主动形成的关系中的受害者不是有罪,而是有病。

文摘   2024-09-17 00:17   云南  
特此声明:公众号刚给我开出来的留言功能并不能让我控制它们会去哪里。
1. 受害者要入股,是因为生病了。
昨天刷到曾奇峰“有时候人善被人欺就是受害者有罪论?“的视频,有很多感触。
我挺喜欢他发明的“受害者不是有罪,而是有股份“的说法。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常转发各种声泪俱下控诉亲密关系中的他人折磨自己的文章。我不参与,不站队,也许在他人看起来是理客中吧,其实只是我瞟几眼就能识别出来这个声称自己是受害者的人的股份有多大。
我早说过,所谓受害者在我这里只有小孩,还有被强行剥夺掉行为能力的被暴力制服的人,比如那些被卖去山里的被铁链拴起来的女性。有选择权的成年人不算。受害者思维会让一个人裹足不前,长远来看没太多帮助,我不会去助长。
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间要负什么责任?有什么股份?一个手无寸铁的连自我没有形成的小孩莫名其妙的被大人用各种计谋当作工具来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满足不了就是白眼狼?沉迷于父母身份的人最后遭殃纯属咎由自取。不管是吴谢宇的妈,还是连环杀手Edmund Emil Kemper的妈。几乎不站队的我,在孩子和父母这场孽缘间我就要站当初那个无助的孩子。我心疼这个世间每个受苦的小孩。
说起来所谓成年人的年龄划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能说,在一个个体的各种模式形成之前,父母学校社会要负全部责任。当然,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大机器里每个棋子都有这么一个阶段。让父母负责,父母还不知道去让谁负责呢,追责就是个无底洞。

曾奇峰是一个很正直很严谨的人。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去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怎样利用。我很欣赏他的动机,但我不知道从结果上来讲有多大用处。比如受害者有股份论这话一拿出去,就会被一些猥琐家暴男变形了挂在口中:你勾引我打你的。就像厌女妈宝男的常用语录:你穿那么暴露就是在让我骚扰你,你对我笑了一下却不跟我上床就是伤害了我等等等等。

人们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听见自己想听见的。Ta对万物的解读,展露了ta自己的心。被断章取义是所有表达者的宿命。人人都在再创作。所以所有在表达的人,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你无法负责他人的再创作。

曾奇峰老师比我善良,比我委婉,可能因为他束缚比我多,责任比我大。我就一个纯野生的胡说八道人,没有任何头衔,没有任何身份捆绑,所以我可以随意创作及再创作。

先说他讲的家暴问题。所谓诱导别人伤害自己这个点,说白了,就是我在《你在与你的创伤纠缠,这是一条很长很泥泞的但是终会走出去的路》中写的,人就是在痛并快乐着。痛为什么会上瘾?因为它爽。

用某人的简洁语录来总结那就是,被pua就是有些人想要的深刻。

用我的复杂语录来总结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早期父母子女的关系里,这个萝卜被父母挖成了只能契合自己这个坑的形状。造成这个萝卜长大后,不是去契合父母这个坑,就是去契合和父母很像的坑。一辈子都在找坑。

这就是这颗萝卜在这段关系中的股份。Ta的股份说到底也不来自于ta本人,而来自于ta的父母。而ta的父母的可能也来自于ta的父母。这就是所有人都是环境的产物,身上都住着其他人,要想追根究底,根本没底。

而我去指出这个股份所在,只是想让人意识到自己有病而已。天灾人祸是我们控制不了的,但病我们是可以治的。停止循环的钥匙在每个人自己手里。

多年前我妈妈住院的时候,遇见了一名家暴受害者。她被打了十几年,打到去做脑核磁,却还在想着试管婴儿要二胎。妈妈问她为什么不离开,她说因为对方打完自己以后就对自己特别好。又问她为什么现在这么痛苦,躺在床上起不来(医生查不出来她是什么病,想把她送去精神科),她说是因为男人有外遇了,而她不想离婚。也就是你打我没关系,可是你不可以有别人。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巴掌一颗甜枣。这就是无意识系统的力量,它想让你高效的活下去。这种不威胁到自我感的方式,在人类的大脑看来,就是高效。

我也反复拿《大小谎言》中妮可基德曼演的那个角色举例,人是会为自己在痛苦中感到的快感而羞耻。其实不是快感在阻止人离开,而是羞耻。因为这份羞耻,这名受害者可能还真的感觉是自己勾引对方来打自己的,觉得这种暴力就是自己想要的深刻。

我在文章里写不要感到羞耻,也许不是一个好建议。羞耻它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不如就暴露它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是要淡化它,而不是否认它的存在。

如果人类是一个家,那我们都是人类文化的家暴受害者鉴于人人都有创伤,那所有的连接里都有创伤连接。没有必要去区分一段关系到底是爱还是创伤连接。不要用二元对立去看待这个世间的事物。有时候你只有承认了一段关系里有过爱才能更好的放下。
我说人们有病,就只是想让人们意识到自己可以改变自己。这病不是啥绝症。尽管我有很多绝望的时刻,但我始终都尽量让自己对人类抱着希望。你觉得自己挺好就不改变,觉得痛苦太多那就去改变,决定权只在你自己手上。我只能给你这个信念,那就是只要你相信,那条黑暗的路就会走出去。
我才不去污名化病这个东西。这个世界就是精神病加工厂,全部的人都是精神病。精神病只有显性和隐性的区别,只有场景和时机的区别。《尽善尽美/As good as it gets》里的口无遮拦孤僻自闭的强迫症男子不可爱吗?生活不难吗?难,可是仍然有这么多真情。
2. 不用太纠结此罪和彼罪,人与人之间就是一笔烂账
人类太难为自己负责了,一生都在逃避自由。早早被剥夺掉了自爱,不知道怎么夺回来。有时候把主动权交在别人手中至少可以不用反思自己的人生。好也罢,坏也罢,反正都是要放弃的。不是别人帮自己决定的,就是别人勾引自己这么做的。反之受到伤害时也会帮对方开脱,毕竟自己也勾引了对方,自己出让了主动权。

这样的人生痛不痛?痛。爽不爽?爽。感到羞耻吗?很正常,对痛上瘾的羞耻,人皆有之,只是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罢了。企图麻木在痛里,不知道会越来越痛。痛到受不了还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人就自杀了。

而这种股份论这些快感能等同于施暴者无罪吗?屁关系都没有。就好比你强奸我,因为黏膜的自我保护它会湿润,这能否认你的强奸行为吗?

所以我很能理解曾奇峰非常谨慎自己的措辞。他怕这些话被人利用来脱罪这里的罪不是我们平时说的人人都有罪,没有一片雪花无辜,而是法律上的具体的罪。他不想精神分析跑到法律范畴去。
虽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本就是混沌的,哪有什么各个领域之间的边界。所有的东西出发点都是人,管他心理学也好法律也好社会学也好经济学也好。但我知道有些界限的模糊一旦开始了,在还没有找到更好解决方案的情况下,那就收不了摊子。不过我不确定他担心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生了,或者说的更远一点,这本来就是法律的弊端。
好比谷歌杀妻男那个案件,男方父母居然还要用精神病来为儿做无罪辩护。我现在就要像推测李玟一家人那样大胆推测他。我推测,这个人在上头杀完女方后感到慌乱,求助了父母,然后父母咨询了律师,律师建议他装傻。于是他当时就跪在地上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傻样,希望用此来证明自己什么都不懂,没有行为能力,已经疯了。
就吴谢宇的案子里,我倒是真的很同情吴谢宇。他死了有什么用?他妈能活过来?他还会继续杀人?他这辈子也就只会杀他妈吧。这个死刑就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威慑别人不能随便杀人,但是这个威慑要用掉一个人的生命?值得吗?当然说这是他的命也行,谁让他做不到精神上弑母的,那就只能杀人偿命了。

很多人类细分的学科我都觉得值得商榷,因为它们在试图让本就是混沌的世界变得清晰。术业有专攻让人只能在自己领域里发表所谓权威言论是现代社会的一个螺丝钉病。就像医院里分科细到很多医生最后只懂自己科的东西,隔科如隔山,好像自己当初从没学过所有的理论知识。
世间的一切都是人为定义的,而人是活的。我懂曾奇峰的谨慎,但我认为人可能不必要那么担心自己说错话影响到社会(为了职业原因我百分之百理解)。为什么发明这些东西的人没有怕影响社会?心理学精神病学这些东西本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但是不是又凭空制造出了很多问题?

有大把所谓医生自己就是乌合之众的一员,和大众一起污名化精神病人。我推荐《没有人是正常的》这本书就是因为,它在告诉你,所有的分类都是荒谬的。人类定义出疾病的同时,就滋生了疾病。本想解决问题的人,也会制造出新的问题我自己也逃不出这个漩涡。这个世界的根基就没有建立在爱上,一直摇摇欲坠在毁灭边缘,可能真的不用太担心它会被自己毁灭。
回想历史上的每一次浩劫,刚开始不都是以正义的名义吗?人类很容易合理化自己的所有行为,这是我们的生存机制。所有的恶行刚开始都会被包裹在善里,都是为你好,为他好,为了大家好。电车难题里的为了大多数牺牲少数(不细讨论这个题本身,比如这个牺牲的主动和被动,就说道德本身的困境),就是我们社会的形成机制。
我们审判他人,因为这个人违反了某个所谓大多数人类共同的价值观。秉着所有理论都是人行为之后的合理化这个观点,我们到底是因为他人违反了某个价值观而审判还是为了满足审判的私欲而发明了某个价值观?批斗欲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那么那个所谓被牺牲的少数,是因为主动成为的少数还是被动成为的少数真的重要吗?同时有多少所谓的多数,是因为怕被批斗,怕自己融入不了社会,才被迫成为的多数?会不会所有的人其实都是少数?
这天下有几个人有真正的反省精神?为伤害到他人而内疚,同时改变自己的行为。如果人类有反省精神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灾难了。人们道歉的时候期望用一句对不起来让被原谅的自己轻松,实际上下次还不是会继续。
至于人善被人欺我都不想去论述。善不是我没有能力伤害你所以不伤害你,而是我有能力伤害你但是我选择不伤害你。一个人具备伤害他人的能力是很重要的。被阉割掉攻击性的人是彻底被阉割了动物性。而且自欺真的很容易导致被人欺,这点我也写过很多次了,就不赘述了。
在生活里,我需要去兼容有很多固定价值观的人。但在我的文字领域,我谁也不想兼容,是彻底的封闭状态。我喜欢自己的格格不入,我也不否认自己时常有种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拿着剧本演戏的假人的感觉。前半生我一直在观察,在思考,在总结,后半生我的使命就是表达。

谎言会渐渐吞噬掉你所有的生命力

人根本不是理性动物。人表面上想要理性,追求理性,其实只是把自己麻痹进了裹脚布而已。人所有的浮华假象稍微有点外力冲击就会崩塌到连渣渣都不剩。没有地基的高楼连根小草都不如。人们被压抑出来的愤怒,委屈,恐惧,不甘,嫉妒,都会化成一股疯狂的力量摧毁自己和他人。那才是真正的无序混乱:我都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你不行,让我们互相残杀吧。
人更不是感性动物。不敢为了心之所向而活,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直觉。无法直面自己的阴暗面,无法直白的讨论自己的感受和情绪,无法拥有有智慧的善良,有边界的爱。听不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呐喊,手脚全被束缚住。
人是失掉灵魂的困兽。

我们与恶的距离就是我们和心中的恶魔一起走入虚空

这个女孩太稳太憋屈了,固定的自我造成她从一个极端掉入另一个极端。她越压抑自己恶魔的一面恶魔的那一面就越强大。她不承认自己血淋淋的幻想,她一脸无奈的拿着杀人榔头说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恶魔忍着笑问真的吗?明明是你的黑暗邪恶力量把我召唤出来的。

爹爹,你就那么害怕自由吗?

精爹最怕的是自由,不知道获得自由以后的自己是谁,只能做爹定义的自己。所以精爹对爹有一种纯粹而坚定的爱,这个爱可以保证自己的不自由。

只有爱才能让生命这场神秘朴素的循环进行下去
如果把生命不看做消耗,而看做一场循环,那么只有爱才能填补循环里的消耗。无知是一种自我保护,对人“伤害”最大的就是真相。因为真相会唤起你的高级意识活动,让你反思自己,让你的自我破碎,让你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一直在无知中为这场消耗添砖加瓦。
没有人是正常的:反社达才让人成为人
精神疾病和污名化机制是同时诞生的。我们在内化外部价值观的过程中污名化着自己,这是我们羞耻感和自责的来源。社会靠对个人尊严的剥夺来维持所谓平稳运行。它给我们灌输羞耻感,不配感,好像我们不达到某个客观标准就不是合格的人类。
所以去他的正常,去他的道德,以及去他的文明。为什么爱在我心中是一切的答案,因为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作独立个体看待以及接纳的行为,只有这样形成的平等连接里才有坚不可摧的力量。其他的在我眼中则全是为了利益的辩护。真正的文明社会是平等的重视每个人的需求,接纳每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夸夸其谈标榜自由独立实则优胜劣汰的功利性社会。这个世界所有的灾难都来源于人的童年被剥夺了。在一个人可塑性最强的时期没有让他们自由成长,没有让他们学会爱自己,爱他人,爱世间万物,就是人类最大的集体之罪。
如果意面是自杀的人的尸体做的你还会吃吗?
自知就是一个失去无知的过程。失去无知也就是失去你的天真和理所当然,它会让你不安。探索自我和思考伦理不会让你变成一个遵从公序良俗的好公民,或者说,它在让你变成一个坏公民的同时会让你想考如何建造一个更加平等更加包容更具有人性的社会。挑战传统既定道德才能形成更有智慧的道德。
权力欲才是巨婴的核心,他们最怕的就是你的觉醒和反抗。
记住,你是翅膀虽然被折掉了但是会用爪爪笨拙飞翔的雄鹰。你是马蹄被巨石包裹磨到血肉模糊但会用睫毛和尾巴扇风一瘸一拐奔跑的野马。你的神经通路可以被自己重塑。
父权文化下的阴阳分裂
整合阶段里最朴素的一个整合就是阴阳整合。不管你选择做什么生理性别社会性别,整合就是刚柔并济,能屈能伸,可攻可守。它是一个雌雄同体的混沌状态。分裂是一种防御,防御是一种被动状态,而人需要把对生命的主动权抢回到自己手里才能让自己走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上。

你有分手困难症吗?

除了对快感的羞耻引发出的认为自己是个受虐贱货,还有人终归是怕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同时厌恶自己无法完全独立。不信任他人没有安全感的人类们都在渴望能独当一面,却又无法独当一面。正是因为这种对独立的扭曲追求,才导致了人反而无法真正独立起来。你不是要成为一个不依靠任何人的人,你只是要成为一个不只依靠一个你习惯了的人类或者环境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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