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2008)

文摘   2024-09-13 00:00   云南  
注:放出一些以前的日记。有时候读读曾经的自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我觉得这个人写的玩意好矫情啊,现在倒是想每个自己都是一个过程吧。这就是我的成长历程。
写于2008-08-03‍‍‍‍‍‍‍‍‍‍‍‍‍

我是不是该放弃我内心一直以来跌跌碰碰却还算执着的东西。     

MAY最后彻底打掉了那个一直驻守她心中的彼得求恩。一直一直的求证,不是那一瞬间的事情。最后她仍是走向了那个看起来没那么美好甚至阴暗颓败的角落。因为那是她自己,是真实,是内里纯真善良的自己。就算再不好,没有一个人应该违背自我,所以彼得最终也没有能带走她。

MAY把自己定义的爱情的虚无罩衣亲自揭开,纵使经过了重重磨难和她内心的自我挣扎,他们曾经走近过的心还是分开了。

MAY还是她。她爱的那个纯真的彼得不见了,于是最后她放弃。就如她所说,热恋中的人都瞎了双眼,对方的什么都是好的,她也不例外。可最终她还是一点一点让这所谓变质的爱情,让这寄居者之间受迫害受污染的爱情,屈服于自己坚定的内心。

MAY逃走了,留彼得一个人在去往澳门的船上,而MAY也没有能和杰克布在一起。杰克布是宁愿去要饭也不会让MAY过苦日子的男人,有一段关于杰克布的历史,是关于这个带他来上海使他的生命发生重大变化的中国女人。其实这段战乱时期的故事,令我联想到乱世佳人,有点那些浅浅的影子。三个寄居者,杰克布令我想到白瑞德。

如果要屈服我自己的内心,那关系到多层面的意思。感情屈服于感情,感情屈服于自己,自己屈服于自己。当你一层一层的解决的时候,到最后一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发现前面的努力都是徒劳。

小时候,我喜欢坐汽车的时候打开窗子吹风,打着晕车的旗号,吹得头晕脑胀也不肯罢休。只记得有次长途自己开着窗在大人聚精会神的谈话中一路吹回去,吹到嘴唇爆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怎么开窗了,嫌风吹乱了打理过的头发,吹干了嘴唇,吹疼了头。而有时候却会一个激灵的把窗子打开,一条缝也好,像小时候,不亦乐乎。

知道么,人长大了,某些激情,某些不顾一切,只是一种调味品。我偶尔吹吹风,体会儿时的快乐;我偶尔疯狂一下,贴近内心那个激烈的自己。可是,我们毕竟回不到儿时,同样,我们也不做不成激烈的人。很简单,因为我们想让自己拥有幸福。一时的拒绝是自虐是发泄是调节,长久的拒绝幸福于门外?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爱情带给我们的激情,真有种稍纵即逝的错觉,经过的每个人都盯着在原地站着的我,说太快了我对原地站着的傻瓜说,太快了。

太快了,我们已经走了。这真的只是错觉么,还是一个事实?

热情被浇灭,芽只有缓慢生长”,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句话。这不是一个借口,这是一个拒绝,这是一个活生生把你的热情打下去的利器,让你再没有十足的勇气。因为你的心软了下去,没有热情给予的貌似坚定的支柱了。

人的爱情总是很少同步,一段很短的重叠期被叫做热恋。然后两人就开始漫长的交换的追逐了。人总是怀念热恋时候那给人貌似坚定支柱的热情,想找回来,所以舍不得这段缘分。恋恋不舍,总是让其中一个人危险。所以两个人会经历热恋期,追逐期,危险期,自我解救期。等你一次又一次被浇灭掉热情,你总会看清一些事实,譬如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我不是真正的爱他之类云云,你就逃出了,冷静了,自我解救了,表面上把感情屈服于自己了。

MAY不想让自己走入这个俗套,她热烈的爱着彼得,利用杰克布牺牲杰克布,最后却还是果敢的跳出这个怪圈,承认杰克布才和自己是一路的。人有多少可以让自己屈服于感情的,这样屈服的感情恐怕也是被认为没有力量没有根基没有责任的。人要一份感情,还要它勇敢理智的主人。人未免也太贪心了。

我在这样的路口徘徊挣扎,把问题一层一层的剥掉却发现仍然不能解决取舍到底有多难。对于到不了的东西,是不是真应该随手放它去,自生自灭;一份感情,没有悉心的呵护,是不是像沙漠里的一粒沙,满天乱舞没有归宿。我只是不想落入俗套,可是毕竟也没有信心,于是想在最后时刻跳下船,回到安全的自己身边。

可是此刻,我的爱情还没有违背自己,这就是矛盾所在。也就是,不到下船的时刻,难道要提前下船,为了某些无谓的预见,或者其他因素。而这些,跟别人说了,也没有人懂得,因为我自己都不懂,关于权衡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经历了一段最黑暗的时光。可是伤心没有比较级,这个”最“字并不准确,只是时间最近,所以回忆中感觉最强烈。我一手造成的不是么。但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还是感到无限委屈。委屈于自己转了个圈圈,一点没有长进,喜欢在独角戏里面挣扎,把对方和自己都折磨的很疲惫。委屈于自己非要屈服于善变的世界中善变的感情。委屈于为什么不能回到一个最近距离的时刻。委屈于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说回不去了。委屈于要克制住那迟迟不愿意走掉的挣扎。我常常把这一切幻想成报应。

我懒洋洋的沉默着,思考着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克星,就是逃不掉,而逃掉的那一天,就是你麻木的那一天。回到这个有点冷清的家,我还是懒洋洋的沉默着,感觉时光缓缓的急速流淌,流淌掉我计划着做很多事情的时光。只有沉默,才能抵御孤单与敷衍,才能忽略掉自己忽略自己的惨景。在沉默中做事,更会有充实感。我沉默的收拾三年来的零零碎碎,沉默的清除无所不在的灰尘,沉默的不去看手机上让人满心失望的东西。这是个彻底安静的世界,连音乐都没有。

MAY说一颗鱼的心脏在脱离了身体还在孤独的有力的跳着是很可悲的。就像他们在一双双巨大的命运的掌心上赤裸裸的挣扎,是命运短暂的娱乐,注定不可逃遁。所以那些一刻不停的质问,关心,假设,那无端的脾气,失望,退缩,都是一些徒劳的东西。那心脏似独角戏的主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数贪婪的电灯泡照射下,辛苦演戏演的心甘情愿,最后灯已灭,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散的场。

戏的生命,最后决定于观众;那我们的爱情,决定于谁。自己,还是我们所处的这双大手。

我在思考的当学会了沉默,至少,我不能再做徒劳又可悲的事情。那段时间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后来我却只是想爱情没错,只是不应该这样操纵,或试图操纵。

如果真是一双大手,我们又怎么有还击的力量,还击的我们不是很像奋力在体外跳动的心脏么。这双大手,抓满了人性,未来,周遭,等等的不定性,把我们蹂躏在里面,让我们屈服,屈服于这个世界的不定性。

我在摇摆中怀疑了,原谅我晚走了这一步,本来我应该如所有人一样现实与冷漠。人性,无法预测更是不在掌控之中,你只有难过的接受善变,接受那不被你所知的一部分,你的信念与勇气,也在这过程里平熄了。一切的连锁效应把我变成了一个灰麻的人。

我仿佛看到了我在俗套的连锁中屈服的未来,可是无能为力,我到底还可以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呢。一再的理解一再的理解,然后呢,忽略掉伤害,然后呢,别人和你一起忽略掉了。这样的理解和这样的忽略是爱情必须的么?

思考这些会让你满心大乱,这时急切想得到一个结论,结束这慌乱。

我在努力屈服于人性,我在理解与忽略,我在自我反省,我在大手的蹂躏中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我让自己不再像个小丑,被贪婪的光笼罩。这是我大乱时候做出的结论,我只能沿着这个结论走,也许会麻木,麻木到做只会自我保护的笨蛋。

执着,都源于某些深达内心的感动。有些是你一辈子都装着的,有些却是你必须要忘记的。执着于善变,这到底是个悖论呐。具体到我是该执着于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的感情,还是我对这个人的感情,又或者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不该再执着于从前那些感动?

用来珍藏的东西不可以用来当作爱情的动力,更不可用来当作根基,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明白。我责怪自己做事太没有目的性,什么都是喜欢与不喜欢,开心与不开心,偶尔严肃的说有用还是没用,也都屈服于自己的性情。

可知这个世界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别人的生活,怎么也不能是自己的。差点忘记我从前对一个朋友说过,到了最后,谁都是一个孤独的岛,充满了回忆和未来,生活的波折与繁琐总让你的当下孤独。有很多幸运到并肩的人,可别期望你们会是他们,期望总让人很容易受伤。

一个《寄居者》,一篇表面颓败消极内里不甘而痛斥的文章,结束了我的烟台三年。最近老是怀念好多温暖的东西,可想想就咽下去了,再说就变味。有时候看疯玩的照片,坐在一个地方静静想在婆婆爷爷宠爱下的童年。最好的东西真的是只能一个人想,一出口,一落笔,就像葡萄干,没了水分,只剩甜腻。

我想的远远不止这么多,我想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么多。

我的结论很长,逼的自己很紧,我有责任,来自四面八方。

神棍糊的小海滩
大家好!这里是神棍糊的小海滩。神棍糊是一只未经驯化的调皮野兽,是一个把人与人的链接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非典型医学生,是一头对心理学感兴趣的并没有什么理论基础的但就想唤起所有人自我觉察的小怪物。希望大家能在海浪的冲击与抚慰中学会爱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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