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的个案
Alex是一名20岁的学生,他因考试期间体验到混乱与焦虑而被转诊,但是他在考试中始终表现出色。他子虚乌有的爱情生活,他的完美主义,僵硬和退缩的社会行为,处理挑战的被动性和难以忍受的内疚感,伴随着所有相应的抑郁症状(抑郁情绪,躯体化,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的想法,受虐倾向,睡眠障碍)很快就暴露出来。
Alex的父母有着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母亲在婚后几个月就感到后悔,之后困于这段关系。她是一个温和且异常勤奋的人,支持孩子们的梦想却没有控制欲,也没有过度保护孩子们。从对他父亲的描述来看,有着全能的想法,似乎有自恋的紊乱。他对人很有侵略性,有施虐性的排斥,嫉妒每个人,自我中心且有一些性倒错的因素。
图/《扪心问诊》
事实证明,这个女孩是温柔并且能给予他帮助和支持的;最初让他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导致他低估了她,因为她没有足够的侵略性或主导性。当他发现她之前和一个比他年长的人有段绯闻,而这个人对她很不好,并离开了她时,Alex把他父亲的形象强烈地投射到这个男人身上。女孩的前男友变成了一个迫害的客体,即Alex对他产生了谋杀的幻想。而后,Alex无力的愤怒在幻想和言语上转向了女孩。这一切都发生在抑郁状态中,失败感和持续的低自我价值感也伴随而来。
这种具有破坏性嫉妒的元素也逐渐对准了咨询师,因为咨询师总被置于一个理想化父亲的位置。在治疗过程中,他的攻击是猛烈的,似乎是对治疗的进展和连续性的一种持续的威胁,可能导致负性治疗反应和工作的终止。
在剩下的三个月里,他陷入了更大的抑郁之中,他内心的自恋愤怒有了一些缓解的迹象。羞耻和迫害逐渐被和解和表达关心和悲伤所取代;愤怒和嫉妒被接近对方的渴望和更能认识到自己和周围人的优点所取代。屈从与狂妄之间的钟摆摆动幅度越来越小。他能在分析中哭泣,与女友和母亲和解,与父亲保持距离。我这才明白,他已经从自恋的抑郁状态转变成了一种抑郁状态,一种包含对丧失的哀悼且有修复潜能的抑郁状态。我们在他服兵役期间的零星会面使我确信,Alex的心理病理有了发展性的变化。
在我们工作之初,我不由得喜欢上了这个瘦弱迷人的少年。他有着丰富的词汇量,也有勇气去寻找他不知从何而来的不满和情绪问题的根源。从一开始,在他脆弱,腼腆,思维敏捷的表象下,有一种悲哀和失落感,仿佛内心缺少了什么。
他对乘坐飞机、轮船、汽车或电梯产生的恐惧症也证实了他强烈的迫害性攻击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源于一次真实的威胁和盗窃案件,他担心自己可能会成为同龄人在街上暴力袭击的受害者而产生了强烈的焦虑恐怖症。最终,即使是在白天他也不敢离家太远。
Tom以一种异常内在的方式痛苦着,他避免透露任何可能表露他有多痛苦的内容。每一次弱点的暴露都会给他带来额外的耻辱和精神上的痛苦。他似乎一直受到抑制,无法安排任何事情,也不敢做任何事先不知道自己能完成的事情。他达到了通过故意让自己进入几乎不存在的状态来寻求解脱的点,比如连续几个小时玩电脑游戏,看电视,或者有时直接变得情感漠然。
在我们的谈话中,他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并且矛盾地建议减少我们的咨询次数,这样他就有时间学习了。我告诉他,我们的工作和关系似乎是他唯一还没有攻击和破坏的东西,也是他正企图破坏的。我建议说,也许这是“我”作为父母价值的考验,通过行动让我们两个人都沉沦到完全无法创造任何东西的地步。
他看起来很崩溃。他说到他多么想毁掉家里的一切,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如此无用的感觉。他不想看到他的父亲,他无法忍受看到他,他恨他。他常常希望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这样一切就会重新开始。他对来接受治疗感到羞愧,觉得自己无法利用这些治疗并从中受益。尽管他这样说,但在一些疗程中他似乎能够利用好这些治疗。他说:“我现在已经到了谷底。既然我不考虑自杀,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毁灭的了。所以,无论我以后做什么,只能比这个更好”。
翻译:李昕桐
校对:杜净译
排版:郑婷尹
编辑:Aur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