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土耳其在地区冲突中的角色和影响力(下)

文摘   2024-12-08 23:19   河北  
从上一篇文章到现在,仅仅四天时间,叙利亚的政局已经由“反政府武装攻入阿勒颇”转变为“反对派攻入大马士革并推翻阿萨德政权”,局势变化得太快了!
我在去年9月份的文章《叙利亚,一个弱小和不幸国家的坚持》中描述了叙利亚内战的开端:2011年在“颜色”革命的影响下,叙利亚内部的政治稳定出了问题,内战由此爆发。屋漏偏逢连夜雨,适逢“伊斯兰国”势力异军突起,并很快将叙利亚作为势力发展的重要方向。同时,库尔德人武装参与到叙利亚内战以及邻国土耳其的介入,使叙利亚局势变得异常复杂。
在过去的13年中,叙利亚成为各种内外部势力的的角力场,除俄美作为域外势力分别支持叙政府军和库尔德武装外,土耳其作为地区内国家是叙反对派的主要支持者。在叙利亚问题上,土美俄的关系非常微妙,显示出三方复杂角色和利益考量。
美国支持库尔德武装是为了“遏制伊朗和叙利亚政府的影响,同时确保其在叙利亚东北部的石油和粮食交易收益‌”,但是库尔德问题是土耳其在叙利亚的核心关注点,所以美国和土耳其在叙利亚问题上是存在罕见的利益冲突。土耳其和俄罗斯的冲突也是显而易见的,2015年还发生了土耳其空军F16击落俄罗斯苏24的事件。
土耳其在叙利亚问题上一度陷入了夹在美俄之间的两难境地,加上伊朗、沙特等地区大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立场与土耳其也不一致,导致土耳其一度十分被动。2016年发生针对埃尔多安的未遂军事政变后,客观上为改善土在叙问题上与美俄的关系提供了契机。
2017年1月开始的首次叙利亚问题阿斯塔纳会谈,由俄罗斯、土耳其和伊朗发起,美国作为观察员,叙利亚政府代表团和叙反对派武装代表团参加了由哈萨克斯坦方面主持的会谈。阿斯塔纳会谈截至今年1月已经举行了21轮,第22轮会谈原定“2024年下半年开始”。而就在昨天,土耳其外长费丹当日在叙利亚问题阿斯塔纳会谈框架内与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伊朗外长阿拉格齐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了会谈,三方讨论了叙利亚当前局势。
所以,经过时间脉络的梳理,我们发现土耳其在叙利亚问题上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并体现出较大的影响力。
在加沙问题上,去年10月7日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后,土耳其和以色列关系自2022年8月两国复交后再度恶化。随着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军事行动升级,土耳其政府多次严厉谴责以色列。去年11月,土耳其外交部宣布召回驻以色列大使。11月13日,埃尔多安表示“土耳其已断绝与以色列的关系,未来不会采取任何措施继续或发展双边关系”。土耳其在加沙问题上的立场再次显示出和美国的巨大分歧。
综上所述,土耳其在中东地区的冲突中体现出两种倾向:一是关注自身的核心利益,及库尔德问题;二是在地区事务中发挥了调停者的角色,发出了明确的声音,并体现了地区大国的“担当”。
土耳其在地区冲突的角色和影响力,并不仅限于中东地区。
在俄乌冲突中,土耳其在大国博弈博弈的背景下选择了平衡外交的策略,避免选边站队。在俄乌冲突之初,土耳其还扮演了调停者的角色。2016年未遂军事政变发生之后土耳其将俄罗斯视为制衡美国的重要力量,且俄土经贸关系紧密,俄土关系升温。所谓“甘蔗没有两头甜”,土耳其毕竟是北约国家,其在俄乌冲突中的倾向也是十分明显,包括乌克兰使用的无人机大部分由土耳其提供,在近期还在向乌克兰交付新型护卫舰等。
以至于刚刚发生的叙利亚事件,也被认为是土耳其联合背后的美国“被刺”俄罗斯:在俄乌冲突处于胶着状态,且库尔斯克部分地区依然被乌克兰占据的情况下,趁机将俄势力挤出叙利亚,令俄罗斯丧失地中海沿岸的最后一个据点,进一步压缩俄罗斯的战略空间。
另外在两次纳卡冲突中,土耳其一边倒支持阿塞拜疆从亚美尼亚手中“夺回”纳卡地区的控制权,使俄罗斯在本地区的影响力被进一步排挤。
正如我在《远去的“苏联”:从本次纳卡冲突讲起》一文中提到的:
整个事件的过程是在俄乌冲突的背景下,伴随着美俄争夺博弈主动权,解决阿亚之间三十余年悬而未决的领土争端问题,而做出的一次努力。
从一个侧面也证明了,“苏联”正在远去,新的地区格局正在加快重塑之中。
回想起来,新的地区格局重塑的过程,似乎确定闪现着土耳其的影子。
链接一:《远去的“苏联”:从本次纳卡冲突讲起》
https://mp.weixin.qq.com/s/DtfxJsiteSUKnUJNa23fGg?token=743162394&lang=zh_CN
链接二:《叙利亚,一个弱小和不幸国家的坚持
https://mp.weixin.qq.com/s/hvCg4mryFOyFrVMYlgLwnw?token=743162394&lang=zh_CN

智者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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