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陈芳导演毕业作品的短片《一潭死水》,入围了18届FIRST青年电影展的“她的一帧”单元。新人创作,初出茅庐,却展现出对风格和类型的追求与把控。正如戴锦华老师推介道:“南国一个加工厂女工空寂无望的生活,她的欲望与梦想。有创作者体验其人生的真诚愿望,有影像自身的追求和营造。”
本次有幸采访到影片导演、副导演与制片人,谈及新人创作者登临FIRST竞技舞台的感受,有困惑,也有收获。还谈及影片拍摄中的得与失。以及对类型创作,尤其是对恐怖/惊悚片的思考。
《一潭死水》也即将在首尔国际女性电影节展映,期待它的下一场表现。
导演:陈芳
副导演:张嘉栋
制片人:吴海文
类型:悬疑、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
语言:普通话
剧情简介:东莞表带厂的女工盛兰,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流水线上机械重复地装配表带。盛兰厌恶这个工作和环境,她对小山的暗恋成为她平庸生活里仅有的激情。但小山的突然死亡,却让绝望的她无意间招来了小山的鬼魂,而这段如梦似幻的一夜情又让她的生活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在FIRST放映后,对于收到的观众反馈有何感受?
陈芳:我们那天都去了媒体场,虽然我们没有Q&A,但我们就站在门口,放完后有些媒体会出来跟我们交流,整体反馈还行。他们觉得《一潭死水》跟其它片子不太一样,很多片子叙事性会比较强,接着再看《一潭死水》,会觉得节奏突然慢下来了?
当然它有好有坏,好的话就是你的风格会比较突出。但不好的地方就是会让人觉得片子很闷。
也有豆瓣和线下的观众跟我讲,说你这片子是“伪文艺”,有点装。但公共场放映之后也有观众来找我,说很喜欢我们的片子。
其实我更加希望听到大家比较负面的评价。比方说有人批评我用精英主义的视角去拍这个题材,我就会想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我比较期待的是真正多元的评价,但这次其实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往往打差评的人反而不太愿意跟你聊。
最近我也在思考,是不是现在观众不太喜欢看固定镜头,是不是喜欢看节奏快的东西。
现在我更多的感受是电影放完了就是放完了,然后呢?下一步要干嘛?我应该怎么去构想下一部片子,我可以进步的点在哪里?我需要改进的地方在哪里?
目前来看,这一块我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答案。因为我觉得来FIRST也好,去别的电影节也好,最大的意义是面向陌生的观众。我会期待一个更强烈的反响,但事实上并没有。
导演陈芳
反馈会影响你的创作吗?还是说你其实有一个很核心的自己的东西?
陈芳:其实我一开始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受影响。但当豆瓣真正有人打分的时候,你会每天都在想,今天谁骂我了,真的会蛮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那天李迅老师跟我说,你以后见到观众,肯定会有超级多的人给你不同的评价,但你自己要学会甄别。不过我觉得现在缺少的是来自电影市场的反馈。
我们剧组昨天聊到了凌晨五点,其实一开始我想把《一潭死水》拍成一个惊悚片,但现在做出来的感觉,我发现还是在用文艺片的套路拍了这样一个故事。
(耐观影:我会觉得在创作初期,有风格的意识,有自己很核心的诉求,其实为未来的创作已经铺好了很多路了。可能反响不及预期的一个原因是,FIRST FRAME毕竟是次级单元,然后又是短片,会有很多客观的因素。可能大家的目光都会聚焦于爆款之类的。倒不会是因为片子不成熟。像FIRST FRAME那几部长片,其实反响都还可以。)
提到FIRST FRAME,我觉得大家想要的“女性电影”,是要塑造一个更具主动性或者说是主体性的女性角色?
但是盛兰这个角色是往回拉的,她没有一个所谓反抗的动作。很多人会觉得我拍的并不是“女性主义电影”,你根本就不符合这个单元的价值观。我其实也觉得他讲的有一定的道理啦。因为FIRST FRAME就好像是一个命题作文,你要去契合她的立意。
(耐观影:我觉得来FIRST FRAME就是会受到这样的争议,观众会想象一种他们所认为的“女性电影”,但其实这会成为一种对于创作者的约束,观众甚至会以此来道德审判创作者。)
没错,我觉得大家现在对于“女性主义”这个词有刻板想法。比如我写剧本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想到要拍一个女性主义的电影,确切的说,我并不是从女性主义这个概念出发。
《一潭死水》可能不太想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其实会有观众觉得莫名其妙。可以阐述你最想表达的东西吗?这个问题会是你的困扰吗?就是观众来源源不断地想要获得影片的中心立意之类的。
陈芳:每次当别人问我电影主题时,其实我挺紧张的,有点像在做阅读理解,中心思想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其实对我来讲,我只是想去讲一个困于工厂的女性厂工,她处在一个满是机器的环境下,在她的人际关系被不断重重排挤下,她会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困境。她又如何寻求逃离现状的方式。令人难过的是,这些方式都是不存在的,所有的想象、所有的爱恋,都是不存在的。
《一潭死水》剧照
写剧本那段时间,我想我是被《Jeunesse (Le Printemps)》所打动。我真的很想了解,在这种工厂环境之下,她们对情欲是怎样的感觉。
(耐观影:拍摄这种题材,好像往往会向现实主义的方向去创作。)
对,好像真的很少有人会用惊悚的方式去讲这类题材的故事。
张嘉栋:其实陈芳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用类型片的手法去拍工人们在这种工厂环境下如何抒发自己的情欲。她是从这个点进入创作的。也就是先有形式上的构想。
陈芳:没错,我一开始是先有拍类型片的想法,然后才慢慢地确定题材。我这样讲会有一个风险,大家会觉得你并不是在真的关心这个群体。坦诚地说,我想要拍一个类型片,只是刚好是一个发生在工厂的故事,所以当别人说我是精英视角,我也接受批评。
那会有实地采访、实地调研、观察他们生活的这个步骤吗?
陈芳:因为我是在东莞读的书,所以当时和朋友拍纪录片的时候会接触到一些厂工。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和他们交流,也了解他们的一些想法。也从朋友那里听闻了他在流水线上的工作经历。我们潮汕老家那边有很多小作坊工厂,所以在我决定要拍这部影片时,我又去问了我姐姐,一些关于工厂生活的细节。
但是,要说实实在在地去工厂打两个月的工,实话说,并没有。确实缺乏一些实地调研。但我还是通过其他方式,比如看一些纪实文学和新闻报道。但如果以后要拍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群体,最好还是花更多时间去做调研吧。
接下来还会用现实题材,做类型包装,这样的创作思路吗?
陈芳:对,这其实应该算是我之后的创作方向。我蛮喜欢能抓眼球的电影风格,但同时又有所表达。简单点说,我希望我的片子是好看的。我觉得这种创作方式可能也是很多年轻导演想要,却很少真正做到的。我觉得现在的创作者其实有一定的类型意识,但在真正落地时又很难做到。
我现在可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喜欢做惊悚、恐怖类型的电影。我发现女性导演拍惊悚类型的并不多,所以对我来讲这也是一个挑战。对我来说,那些全新的,我把握不住的东西很吸引我,我现在会希望在一些对我来说是新领域的地方多尝试。
这次很开心的一点就是我们剧组其实从成本、规模来看都是很小的,每个成员都身兼多职,能来FIRST FRAME跟其它投资更高、制作更完善的片子同台竞技,我们感到很荣幸,会觉得策展人在肯定我们的想法和创作思路。
剧组在电影展现场
(耐观影:说到惊悚/恐怖片,其实在近几年国产院线电影惊悚/恐怖的元素会很多,我会觉得它会沦为一种对观众的剥削。因为它们用议题吸引观众,但其实传达的价值相当保守。)
你说到这里,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邱礼涛导演。他其实特别喜欢在电影里面“虐女”。他早期拍了一些邪典电影。但实际上,我是那种愿意“被剥削”的人。我会在这种畸形的,或者说变态的游戏里,找到一些非日常的爽感。
我认同你刚才说的,现在很多电影通过虐角色、虐观众,用猎奇的场面去讲一个非常保守的故事。
但我对惊悚类型的理解,更多会从视听层面出发。
(耐观影:没错,惊悚/恐怖跟女性意识,甚至包括酷儿电影其实有非常大的关联。我会想到《钛》,它其实是身体恐怖到了现在最前沿的一个状态。惊悚片内在的会有一种女性意识。就比如说你刚才说的剥削片,反而观众会认同于被施虐者,在被施虐者那里获得一种力量,比如《智齿》里面大家会认同于刘雅瑟的角色。)
说回《一潭死水》,我注意到女主的家里的三张海报?我想知道是怎么设计的?
陈芳:我想在白墙上面做造型。我希望在墙面做灯光效果,某种迷幻的效果。所以当时跟DP讲的时候,他建议墙上要有个反光的东西。光从屋外被它反射进来,进而会投射到两个角色的脸上,形成一种逆光。我们觉得这样画面会更好看,而且也会让它产生一些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影调效果。
这是当时最理想化的想法。事实上,当开拍前确认场景的时候,原本想要的效果,需要有更多的资金和人员支持才可能完成。
张嘉栋:还有一个现实原因是,楼栋间距本身比较小,所以大灯的光其实射不进来。
陈芳:基于很多原因,这个想法破产了。当时,临近开拍,我们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弄点什么东西上去,刚好要贴几只反光的蝴蝶,我们顺势就把海报贴了上去。
我非常不喜欢这一段落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我觉得这场戏的美术设计让观众的所有焦点都在三张海报上面,其实反映了这个视觉设计最终是失败的。
《一潭死水》剧照
张嘉栋:而且那三个海报又都是关于人鬼情的故事,所以指向性变得特别明确,然后大家的解读方向就会被改变。
陈芳:这一部分我有很大的责任,或许也是因为前期没有沟通好。我那天看了《毒药猫》,我觉得里面有个镜头用了蚊帐,角色在里面,外面的灯光把整个视觉效果很好。不禁想,我当时为什么不用蚊帐呢?
不过,我没有想到有些观众说很喜欢墙贴海报的戏。我想可能因为它让解读有了空间。对我来说,那场戏有几个要素是必须的:需要有惊悚,也要有诡异,还要有一种畸形的爱恋。现在看来,我的视听语言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那种风格,所以我会觉得这场戏挺失败的。
(耐观影:我觉得是因为观众喜欢影迷元素。但是你会不会觉得,电影海报也构成了某些观众所诟病的“伪文艺”,或者精英视角,说女主角不像一个真正的“底层人物”,是导演自我意识的投射等?)
实话说,海报一旦贴上去,就象征着它们也是人物的一部分。你是想表达这个女主角她很爱看电影吗?还是其它?观众肯定会往人物设定的方向想。
但我确实不是这么想的,至少在布景的阶段。或许这也是美术上一个很大的失误,包括像有些观众会说这个角色太假,厂工怎么可能喜欢电影呢?
这也让我会有一点困惑。我相信这样的人物肯定是存在的,肯定会有喜欢电影的底层工作者,那我到底要怎么把她放在你的面前,告诉你这是真的,并且让你相信。
《一潭死水》剧照
甚至今天有观众来跟我说,还好女主角没有找真正的厂工来演,他觉得他们是没有思想的。所以当有些观众脱口而出说厂工都是没有思想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其实这也是你们的刻板印象。
(耐观影:其实很多底层工作者,不比我们所谓的专业学习者懂的更少。)
张嘉栋:对。我想补充一点,即使我们拍关于底层人物的电影,最终这部电影的受众还是我们这些人。其实对于我们所聚焦所希望关注的那些底层人们,他们其实是看不到,甚至也看不懂的。他们是多重意义上的失语者。
吴海文:包括我们也了解到东莞那边有一些女工还会写诗。当时打破了我的刻板印象,她们其实也有很诗意的那一部分。
说回黑泽清,你觉得你从他那里有学到一些很实际的东西吗?就是拍片的时候的处理方式,或者某种很具体的技法。
陈芳:我看的第一部黑泽清的片子是《X圣治》,我记得里面有一场戏,我觉得超级好。那个连环杀手有催眠术,就比如我和你正在对话,我讲着讲着你就迷糊了,然后你会在下一秒死亡。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炫技的成分。就是简单的来回正反打。在某一次切镜头时,先是拍到地上的一滩水。镜头再摇上来,那个人就在你的面前。
我当时看完心头一震,惊呼这就是惊悚片。相当高级的拍法。没有鬼魅,没有jump scare,没有多余的灯光效果,完全是纪实的环境,纯粹靠正反打,某个东西莫名其妙地来到你的身边,让你陷入丧失意识的一个环境中。
导演黑泽清
以及《回路》开场的一个镜头,有个人在找东西,画面景深处有一扇门,门那里贴着厚塑料膜。我们在开始时完全不觉得那边有危险的东西。但突然之间。一个人站了起来,出现了门帘后面。很简单的方式,但是它就需要镜头内部的节奏,镜头内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把控。
还有一个镜头,男主角打开灯,看到了房间角落里有一个黑影,他觉得那个黑影好奇怪,但也没多想,就把灯关掉走开。镜头继续,一个固定长镜头。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好奇怪,就迅速地从外面又回来了,灯一开,有个人站在这里,男主角慢慢靠近他,一个正打镜头。当镜头再次反打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黑影。这组镜头我觉得非常厉害。
今年FIRST FRAME有一部长片《杀死紫罗兰》,也有很多人说它很有黑泽清的风格。其实黑泽清之于日本影坛,在90年代——黑泽清美学的历史背景,比如互联网、世纪末,以及日本当时的经济情况,社会的压抑等,你在他面前会不会有“影响的焦虑”——面对前人的优秀,担心自己能否超越的焦虑心态?
陈芳: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去靠近的那个灯塔。但你在往Ta这个方向靠近的过程中,你也会很自然地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来。这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有人说我拍得像黑泽清,我会非常高兴,我觉得有这样的影响是正常的。
但可能以后更多地是要去学习别人创作片子思路,而不是说我具体学他哪场戏怎么拍,这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学习路径。
这次来FIRST,我也跟其他导演交流,希望了解他们的创作思路是怎么样的。我以前会对这个概念有点模糊,甚至会觉得有点抽象。但慢慢会发现,创作思路非常重要,你一旦哪个环节出错了,这个片子就一败涂地。
我觉得大师在前,你就要向Ta们学习。比方说你学习某种类型,你可能要学习这个类型的视听语法,然后再想如何破掉那个所谓的语法,或者说规则。我觉得这是一个必须走的路径。
对于类型片来说,它其实是不断革新的。每一次类型的再度复活,它就要跟当下时代进行一些连接。你会想用类型,去回应某些当代的议题吗?
陈芳:我觉得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所看到的,我所生存的这个时代,我自然也需要面临我们这个世代年轻人面对的各种问题。
张嘉栋:刚才提到黑泽清,我认为他的电影去回应当代日本社会所面临的问题。比如说日本社会普遍存在的群体恐惧问题。
陈芳:我也有想到,现在大部分年轻创作者都依赖私人经验,将目光回归家庭,大家更多地向内挖掘。这是一个大的趋势。这样就会少了许多面向社会、面向时代的创作,更多的是一种私人影像的书写。
这次来FIRST也有人问过我,说《一潭死水》作为你的毕业短片,大部分人的首作都会拍个人经验,但你为什么要拍一个更加面向社会议题的作品?
《一潭死水》剧照
(耐观影:对,这次我来FIRST,一口气看完主竞赛,感受就是好像新人导演往往会把目光投向自己,去讲述创伤,讲传统家庭的破碎。但是在“她的一帧”,就终于看到有导演在讲怎么去构建新的可能性。“破碎”已经是事实,但是我也更想看到重建。)
陈芳:没错,我们看了《欢乐之地》,它其实就提供了另一种母亲的形象。
(耐观影:说回到恐怖片、惊悚片。它们的核心其实是要去挖掘这个时代,真正恐惧的东西是什么。比如说在影史上,怪兽片就是回应核威胁。所以惊悚/恐怖跟它的社会、时代氛围非常切合的。)
对,我这几年其实看蛮多恐怖/惊悚片,还有反派影评之前聊到的《回应我》,通过手将人带到灵异的世界里。我记得波米说,其实他只是把手指作为一种形式,其实本质上想讲的是互联网、短视频的信息轰炸,以及对人的日常生活的入侵。
所以,好像创作恐怖/惊悚是有这样的出发点。用一个概念来回应时代问题。包括《回应我》的导演,他好像就是一个YouTuber,他非常了解互联网。
张嘉栋:但你(陈芳)其实也有在回应问题。只是说这个东西还没有做到极致。昨晚我们谈到了视点的问题,你关注和回应了工厂机械式的工作让人异化的问题,同时还关注工厂环境、人物关系,把主角孤立在外。只不过这样的观察可能也不是当下(2024年)新颖或独特的观察。
陈芳:没错,不过现在好像大家也不太关注工厂的问题。
吴海文:可能因为现在有一个大趋势是大量的工厂在撤离。
陈芳:对于大家现在都关心些什么,我也很好奇。
这次来FIRST还有其他印象深刻的电影吗?
陈芳:我们都很喜欢《毒药猫》和《菠萝,凤梨》。也是在看完《菠萝,凤梨》之后才知道导演是一名男性。
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点,我发现现在很多创作者都不是学电影出身的。《貘之歌》的导演张帅是学机械的。各个行业的人都有。
(耐观影:现在反而学电影出来的创作者更喜欢拍元电影,就关注剧组里的那些事情。)
《一潭死水》剧组接受耐观影采访时的合照
你对于奖项有所期待吗?
陈芳:我肯定会有期待,虽然我们可能在制作上,或者导演技法上面没有人家做的那么好。但我感觉我们胜在议题和风格上。
不过我这次最大的感想就是大家都好厉害,而且很多海外留学生现在接受的观念,包括他们创作思路和国内很不相同,技法也很成熟。国内还是相对传统一些。包括我们去看“聚焦柏林”的短片,他们形式都非常多元。
而且我也感觉现在好像大家都很青睐喜剧,轻盈那一挂的,我相信不止是在FIRST,任何节展都是这样。
(耐观影:对,因为就是电影节就是会有一种迷影狂欢。)
我今天在索菲特大酒店外面看到汪民安老师,身边围着一群跟他交流的人,那个氛围很好。
我真心觉得FIRST真的穷尽各式各样的办法,让创作者们相互认识。我是第一次作为创作者来到这里,还在学习放平心态去面对各种评论甚至有些人身攻击的话,目前的评价还挺两极分化的,哈哈。
(耐观影:没错,电影节其实会放大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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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李子龙
排版:周铭悦
编辑:留白
责任编辑:Xav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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