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祖哥年龄比我大约长二十二岁,按辈分我称他为老哥,实际上他与我父母年龄相仿。
在繁忙的城市里,式祖哥如同一颗永不疲惫的齿轮,兢兢业业地运转了半生。终于,他迎来了退休的时刻,心中那份对故乡的渴望也随之愈发强烈。他曾无数次梦回那个位于鄱阳湖畔的小渔村,那里有他童年的记忆,有他熟悉的乡音,更有他深深眷恋的土地。
式祖哥的故事并不平凡,起初他在河南郑州市技术监督厅任职,后来式祖哥凭借自身努力在中州从政,乃至位高权重。因为有了祖辈戴凤翔曾在中原大地当县令的表率,他始终恪尽职守、勤恳为民,直至工作到退休。他原以为自己已完全融入城市的繁华喧嚣,然而内心却总莫名涌起一种空虚感。到了退休后,内心便愈发有回老家看看的念头。多年未回鄱阳湖马鞍岛戴家的老家,他坐在沙发上,思绪不由自主飘向千里之外的家乡。那是个位于我国最大淡水湖鄱阳湖边的宁静小渔村,四周青山环绕,绿水相依,邻里乡亲们的欢声笑语和亲切乡音仿佛仍在耳畔回荡。
2000 年后,老嫂子察觉了式祖哥的心思,提议一起回乡下小住,式祖哥欣然同意,两人迅速收拾好行李,式祖哥怀着对家乡土地的深厚情感,终于回家了。
当他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熟悉的土路、厨房冒出的袅袅炊烟,还有乡亲们热情的招呼,一切都让他倍感亲切。他的突然归来让乡亲们惊喜不已,大家纷纷围上来询问他的近况,那份浓浓的乡情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式祖,你怎么没打个招呼就回来啦!”原来是隔壁的耀祖哥用浓郁醇厚的乡音呼喊着。
式祖哥赶忙回应:“耀祖哥,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们,就想着回来看看!”说的也是一口纯正家乡话。
就这样,式祖哥与乡亲们亲切地拉起家常,原汁原味的乡音格外顺畅自然,丝毫未变,仿佛从未离开这片土地。
特别是他与年龄相仿的耀祖哥,畅谈时乡音格外顺畅,回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的情景,欢乐无比。
在乡下的日子,每天清晨在耀祖哥带领下,式祖哥去田野漫步,碰到村里或邻村老人,就一起聊聊往事。
他能指着一块块田地,清楚地说出这些田的原始主人,这块是谁家祖传的,那是谁家开荒的,昔日的田地的主人记得清清楚楚。
他与我父亲交情也极深,他说:“曾有一年探家时,家中一无所有,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难找,是你父亲慷慨让出结婚的新房给我住。”每次提及,总是感慨不已,言语中满是感激。
回家的几天里,他非要到乡亲们家吃饭,觉得这样更亲切,他很喜欢鄱阳湖的小鱼下饭,那种味道城里没有,吃完饭就到田野里接受大自然洗礼,呼吸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
有一次,他看到一条水牛悠然吃草,说道:“解放初期我家有一头大水牛,干活时飞犁走耙,只有我二伯能驯服,他牵牛耙田时,牛跑得飞快,差点把他从耙上甩下来,那时二伯他娘和我奶奶关系很好,经常来我家整田。”
我发现,尽管式祖哥在城市生活多年,在家与乡亲交流时,乡音始终未变,而且越说越亲切。我问他:“您在外工作多年,又是领导,讲话肯定用普通话,可回到乡下却是地道乡音。”他回答:“没错,我脑海中一直记得乡音,这里是我的根,见到乡亲们格外亲切,不论官多大,年龄多老,我还是喜欢家里人叫我名字。”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群年轻人,包括我(因我在基层工作),是来进行乡村调研的。这些年轻人刚从学校出来实习,有人说着标准流利的普通话,却和说着方言的村民交流起来很是吃力。
当时,我带另一组离开了,式祖哥主动当起翻译,用乡音把村民想法准确传达给年轻人,也把年轻人计划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给乡亲们,有他协调沟通,调研很快顺利结束。
看着式祖哥忙前忙后,乡亲们笑着说:“式祖,还是你这家乡话管用!”
式祖哥也笑了,他深知,这乡音不仅是一种语言,更是对家乡深深的眷恋和难以割舍的浓厚情感。
此后,式祖哥经常回乡下,日子越发惬意充实。
特别是退休前,有一年式祖哥回家,他发现地处湖岛上的乡亲还没用上高压电,而岛对岸却灯火通明。按照当时县里的技术条件,暂时无法跨湖送电上岛。
式祖哥回到河南后,经过与相关部门碰头沟通,最终促成自己的老家成了河南的帮扶对象。在河南省的支援下,年底过年前高压电便被送上了马鞍岛。
式祖哥还凭借在城市积累的经验和见识,提出发展乡村旅游的构想。建议充分利用鄱阳湖周边美丽风光和独特渔家文化,吸引游客。
村民们起初有些迟疑担忧,但在式祖哥耐心讲解鼓励下,决定尝试。
经过努力,村子渐有名气,游客增多。在他不懈努力下,旅游口碑变好,村民收入增长。
如今看着家乡越来越好,式祖哥脸上洋溢欣慰和自豪的笑容。他深知,虽已退休,但仍能为家乡贡献力量,这片土地永远是心中珍视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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