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丨马钢峰:尊重生活的不确定性

文摘   2024-11-03 20:04   中国澳门  

编者按

来到2024秋的开学季,掐指一算,距离2014级的校友们进入校园,已经过去十年。本系列特约几位南科大校友,看看他们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之前已经发表的,请看此链接。

为尊重作者,原则上文本不作删改润色。


尊重生活的不确定性

文/马钢峰


此刻,一个略带凉意的秋日午后,我从琳恩图书馆走出,漫步在南科大的校园里。毕业后,我时不时会回学校走走,有时回来参加校友活动,有时回来自习,看看书、加加班,这里是让我感觉熟悉舒适的环境。


走到湖畔宿舍时,迎面过来两个骑着小电驴奔向斜坡的学弟,他们在讨论戴头盔的事情,只听到一句"要是有事你就报我学号12416..."呼啸而过。


我扑哧一笑,想起了一些关于电动车、斜坡减速带的校园旧事,没想到现在已经实现电动车自由了;又回味了一下学弟刚刚的"学号12416...",我的是114开头,这一晃已是十年。看着他们的背影,思绪万千。

图 作者近照


2014年,第一次来学校时,校门口的宝能城还只是一个深深的地基坑,记得从地铁站出来绕了长长的一段路——我的大学就这么开始了。刚开始大一的学业节奏很紧凑,仿佛进入了高四状态。持续一段时间后,一个机缘巧合让我的大学生活变得很不一样。在大一上时,偶然接触到一个青年公益组织,鼓励大家跳出舒适圈,通过参加远征项目去挑战、去成长,他们的理念吸引了我,最后看到队员们在山区星空下的合照,更是让我热泪盈眶,于是下定决心:我要去远征。当时遭到家里人的强烈反对,因为要先筹款,去到贵州山区一个月,期间上交手机(听起来确实不太靠谱哈哈)。但那时的我无比渴望跳出从小待着的校园圈子,于是顶着压力开始做活动筹款、最后筹齐6000元,去到贵州开始35天的远征项目。项目内容包括社区建设——给当地小学建墙,以及徒步项目——重装徒步7天。在这期间,主要由小队成员自己安排衣食住行和项目日程,领队只负责必要的引导、安全保障。没有手机、没有外界干扰,只有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只有一起修过的墙、一起搭的营地、一起翻过的山、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在星空下的围炉深聊、思想碰撞。我在大一暑假仿佛经历了一场奇幻漂流,在一片包容、特殊的土壤上碰撞,开始看到了自己。


图 跳出舒适圈


回来后,一方面,我继续活跃在公益组织里,从队员转变为义工,支持本地项目、办分享会、办嘉年华等等,在服务中继续成长,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周末都往校外跑。另一方面,学业上也做了不少尝试,参加电子比赛、项目,后来选了微电子专业,进实验室跟着老师做科研项目。回头看,南科大实际上给我提供了一个包容、有相当多低成本试错机会的环境。即便大部分尝试和投入都与未来就业的方向没有直接关系,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的项目实践能力得到了提升,也看到了自己缜密、喜欢研究的一面,而这些都会影响着未来的选择。

 

后来,我去新加坡读了两年硕士,那段时间川建国开始大打贸易战,推出一系列芯片禁令,也助推了一波半导体的国产替代,行业迅速扩张、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毕业后我选择回到深圳,成为一名芯片工程师。在度过了相对平稳、行业景气的两年后,在大家仍沉浸在行业继续做大做强的希望中时,随着任正非的吹哨——"将寒气传给每个人",一场行业震动也即将到来。期间,见到了行业巨头的轰然倒地,众多公司的收缩、优化,也亲身经历了团队的人员动荡、到最后的部门裁撤,被迫加入"裁员滚滚"的大军。在这段快速拉升、又快速下落的过山车历程中,我也陷入过漫长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但同时我也感谢这段"至暗时期",正是在许多焦虑难安的夜晚的自我对话,让我对这些特殊经历有更深入的思考,它们也将成为个人成长的养分。


 

再聊聊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变化吧。从小学时期我就迷上了篮球,在球场上奔跑、挥洒汗水二十载,也通过篮球结交了很多好友,是生活里当仁不让的第一爱好。但在工作后,随着身体机能的下降(老了……),在小鲜肉的冲击下容易气喘吁吁,打球受伤的频率也变高了。后来,一个偶然的契机,看到同事家里的网球拍,本着在大学网球选修课的一点皮毛,以及南科大有免费网球场可以蹭,我俩成了周末的网球搭子。没想到,我竟不慎染上"网瘾",开始三天两头地往网球场跑。一开始是喜欢球场奔跑、发力击打每一个球的畅快感,后来逐渐发现网球是一项非常综合的运动,不仅需要技术和力量,还需要心态和博弈,尤其是在比赛中,稳定性和线路比力量更重要,心态和专注力也决定着比赛走势。对我而言,打网球不仅是修身,也是修心,是一个不断精进、自我成长的过程,所以它也顺理成章地接棒了篮球,融入我的生活。幸运的是,我也在网球场上结识了另一半,找到了球场上和生活里的搭档。


 “网瘾”少年

十年历程,我也从一个奔二青年,变成了一个奔三中年。


对我而言,这是一个认知提升、自我探寻的过程,做了一些尝试,碰了一些壁,对自己和世界有了更多的认知,逐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开始有了一些方向。


虽然问题和迷茫时而出现,但不再那么的慌乱无章。


我意识到,每个人的心性、愿景不一样,做与自身契合、感觉舒适的事情更重要;另外,口罩时期教会我一点,要尊重生活的不确定性,除了结果,也要关注、享受过程。


写在最后 


最后还有个小彩蛋。


大二时上过一门叫《城市社会学》的课,那时跟馆主尖尖组队,我们的课题是《寻找深圳的地标》。


北京有天安门,上海有东方明珠,广州有小蛮腰,但似乎深圳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标。


我们去城区采访了一圈,得到五花八门的答案:平安大厦,地王大厦,莲花山邓小平铜像,世界之窗……也许是深圳发展得太快了,每个人、每个时代里都有特定的符号记忆。


现在,如果让我推荐一个的话,也许我会选择春笋,因为它就尖尖地伫立在我每天的通勤视角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十年后的今天,我想这依旧是个因人而异的问题,押着时代的韵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春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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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ioGloire
一個很無聊的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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