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装逼
文摘
社会
2024-08-07 13:24
北京
一篇旧文。
装逼不是什么体面的词,许多人是羞于启齿的。然而总有不那么在乎体面的人,比如我,不仅常常把这个词挂在嘴边,而且热衷于研究这个词背后的道和术。论装逼,我很少服过谁。一般来说,这是两个原因造成的,其一是我见过的装逼高手太少,其二是我在装逼方面确实有所长。理性告诉我,第一个因素为主,占个七八成;感性则不同意这个意见,而十分肯定的认为,第二个因素才是关键因素。在装逼方面,我确实不同凡响,因此常常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装逼这个词不体面,主要是因为后面那个字。凡是包含那个字的词都不怎么上得了台面,比如傻逼、牛逼之类。我作为一个即上不了台面也无意于上台面的人,这几个词就经常说。比如我夸一个人,最热情真挚的说辞即是——靠!牛逼!如果感觉还不够,就会加个“真他妈”,即:靠!真他妈牛逼!类似于这样的话语方式,必然是粗俗的,粗俗这个词就是专用来形容我这类人和牛逼傻逼这类语言的。我还是要跟诸位分享一个认知核心,即,始终尊重事实。牛逼傻逼这类词,虽然有些人说有些人不说,但国人都听得懂。这跟屎差不多,有些人能意识到自己肚子里有屎,有些人意识不到,但无论是否能意识到,屎都是存在的,这就是事实。说回装逼,装逼之道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要忌讳自己在装逼,否则就是装逼之大忌。一个人明明想装逼,但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始终怕别人说自己装逼,那这个逼就必然装不好了。其实人类的语言完全不足以形容许多事情,在一些热烈的情感和震撼的景象面前,语言是无比贫乏的。因此维特根斯坦说:信仰何来?即来自于此。它超越语言的边界,让人手足无措,激动不已,一种谦卑从心底生出来,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浮现,那是神的灵。但人类总是试图表达某种难以表达的情绪或景象,于是跨越哲学,进入美学领域。一首诗是不能用哲学的方式去解构的,而需以美学来进入,体味灵性。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超越于其评论和诠释。一幅画你不需要懂,也不必用语言来证明你懂它,除非有利可图,事实确实如此。许多艺术评论家是寄生于艺术身上的虫子,每一次蠕动都是为了确立存在和舒适。但这并非是在批评艺术评论,艺术评论的受众是庸众,他们是毫无谦卑心的,他们需要一切形式来彰显自我之存在。所以看一幅画,他们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似乎就觉得白看了。这当然是一种麻木,更是一种残忍,对自己的,对艺术本身的。一个强烈的情绪或一种无以言表的景象,往往需要通过诗歌来表达,在所有文学体裁中,只有诗歌能够试着接近某种遥远而盛大的情绪。诗歌的核心不是格式,而是灵性,没有灵性的诗,只能算一行一行的散文,或者连散文也算不上。汪国真的诗和席慕蓉的诗都很美,但毫无灵性,只适合被麻木的、装逼水准很低的人喜欢。一个神秘的诗人叫唐温如,他是谁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他有一句诗所表达的一种无边无际的景象是许多写作者用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的,这句诗两句,十四个字:那种寂寥、广阔、神秘、梦幻,那种无边无际的空旷感,惊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一种强烈的情绪从肛门处酝酿,一瞬间传遍全身,头盖骨一股激烈的波试图破壳而出。于是我只能说:靠!真他妈的牛逼透了!所以,只有两种方式能抒发某种强烈的情绪或盛大景象,一种是艺术,一种是脏话。人类说脏话,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骂街,用脏话骂街,是最低端的骂街方式,适合骂浅薄者,不适合骂不要脸的人。人类说脏话的根本原因就是语言本身的贫乏。这不怪语言,因为一切载体必有边界,有边界的事物是无法覆盖无边界事物的。上面这些观点,都是装逼的一部分,我知道对于大多数读者而言,从未想过此类问题,或者即便你了解了这些观点,也无法真正理解它们从何而来。不过不重要,我并不试图让诸位理解我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说而已,或者说,我只是在装逼而已。有一次在我的读者群里头谈论了有关装逼的事情,我的主张是:装逼无所谓装没装,只是在装的程度上深与不深,在状态上明不明显,最关键的是,当事人承认不承认自己在装逼。装逼的缘由一般是两种,一种是为了表现某种状态,另一种就是纯粹的喜欢和热衷。一个人装逼的缘由往往是由此二者以不同比例搭配而成的。就我个人而言,八成是因为热衷于装逼,两成是为了表现某种状态,这说明什么?前面说了,大家之所以忌讳这个词,主要是因为它显得很粗俗。它之所以显得粗俗是因为后面一个字,于是有人把这个字换成了悲,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其原本的粗俗度,于是,装逼就变成了装悲。所谓装悲,分中悲、大悲和超大悲,这个梗来自脱口秀女王鸟鸟,真他妈的牛悲!就我而言,要么不装悲,要装就必然装超大悲。我当婊子从来不立牌坊。高品质社交▼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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