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温度不会将你灼伤
文化
2024-11-21 19:59
甘肃
有一天,祖父问我堂弟:“你将来要做个什么样的人?”第二天,二叔听到这件由家人转述的事后,脸拉下来一尺,半晌说不出话。二叔是堂弟的爹。“阿林,一个顶失败的人。”这是我们村所有大人认定的一个评价。据说阿林出身并不差,是地主的孙子,祖上三代皆为能人。我们这个小山村,人们世代务农,倚靠着山林和农田,挣下一份清贫的生活。阿林的曾祖父却是经商的,走遍大江南北,最终落叶归根,回到村里建了一栋带院落的三层楼。从20世纪早期到20世纪80年代初,这栋三层楼一直是我们这儿最气派的建筑。甚至在数十年岁月里,“三层楼”专指阿林的住所。“嗯,”女导游笑笑,说,“这是节俭,节俭是一种美德。”一朵玫瑰,与爱因斯坦发生联系,哦,那就不一样了。在缆车上,我猜想,爱因斯坦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呢?我知道爱因斯坦喜欢拉小提琴,可这是玫瑰,不是小提琴。好吧,二选一,选对的概率是50%。没什么难的,我已打定主意。一般是讲唐诗,老师偏爱杜甫的“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同学们都噤声,有的假装低头抄写。老师锐利的目光掠过每个人的脸,终于停在你的脸上。你也不害怕,“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是《兵车行》里的。再长一点的你也能背。白居易的《长恨歌》,老师念到“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抬头瞥你一眼,就听到你接下去念“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说“听到”似乎不对。其实你只有嘴唇在微微翕动,根本没有发声,但老师似乎懂得唇语,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的要求也不高,就这样看见老师赞赏的眼神,便满足了,可以高兴一整天。同学们觉得奇怪,你这样也算回答了吗?可是他们并不追问,你的脸又冷又长,你总是独自躲在角落里看书,看什么《红楼梦》《金瓶梅》。那些书透着股霉味,把你裹在里面。他们笑说那是尸臭,而你像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比我大十岁,她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工作,都有一种非常能感染人的热情。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混过去了”,所以知识水平实在有限,尤其是物理、化学,几乎一节课都没有上过。但是她对工作的热情,又让她有非常强的求知欲,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雇用我这个大学生当临时帮工。她马上就给我出了一道考题:“大学生,我问问你,为什么要往和面机里加冰?”虽然那时候我正看着和面机里扭来扭去的面团,那股新鲜感还没下去,但这问题显然没什么难度:“当然是为了降温。”然而这个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和面机又不是电饭煲,怎么就热了?”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她那天表现出的有点吃惊又有点兴奋的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但后来,我真的帮助她解答了很多疑惑。详见《读者》杂志2024年第23期。那些闪光的日子,都有《读者》陪你见证。文案、编辑:张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