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故事:盘山公路。

文摘   2024-10-16 18:38   北京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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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后山有条盘山公路,经常死人,我爷熟悉公路,经常有外地人来求我爷开车。
那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我家院里进来个男人。
他身上都是黄土,脏兮兮的,他见到我,笑着问:“小孩,你爷在家吗?我想求他帮忙开车。”
1
我说:“不在,我爷和我奶去山上捡树枝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可“盘山公路7ie12”以在院里等会。”
男人点了点头,他说:“行。”
我给男人搬了板凳,男人坐在板凳上,双手摸口袋,自言自语道:“烟呐?烟怎么没了?”
男人话音刚落,我爷和我奶就背着树枝进了院。
男人急忙从板凳上起来,他笑呵呵地说:“叔,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求你帮忙开车。”
我爷看见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冷着脸说:“这山你过不去,回去吧。”
我爷对男人的态度很冷,平常有大车司机来求我爷帮忙,我爷都会帮忙。
我爷今天很反常。
男人愣了几秒,眼神里带着诧异,过了几秒,他又凑到我爷身边,笑着说:“叔,我和陈双认识,就是他推荐我来找你的,只要你能帮我过了这个山,好处肯定少不了。”
我爷眯了眯眼,他说:“后生,我不是吓你,想活命,就回去吧。”
我爷说完这话,就把树枝扛进仓房里,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男人皱紧眉头,盯着我爷的背影看,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我奶走到男人身边,她说:“后生,回去吧,人的命最重要。”
男人皱紧眉头,苦着脸说:“婶,这车货要是送不过去,我媳妇的命就没了,求你劝劝我叔,帮帮我。”
男人话音刚落,我爷就从仓房出来,男人看见我爷出来,他焦急地说:“叔,我也知道山路难走,是玩命的活,运气不好,就会粉身碎骨,可我真没办法,我媳妇躺在医院里,等着钱看病,我儿子才 7 个月,话还不会说,我媳妇要是死了,我这个家也就散了,求你帮帮我。”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后生,不是我不帮你,是阎王要收你的命,就算我帮你开过最险的山路,后面的山路,你也过不去,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我爷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晴天打雷。
我爷说:“后生,天要下雨,你就在我家住一晚,明早下山吧。”
男人红着眼,他说:“叔,我听陈双说你本事大,这批货我要是送不过去,就得赔老板钱,我是真拿不出钱,求你帮我想想办法,这批货我就算豁出命,我也得送到,真的赔不起。”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我爷皱紧眉头,点了根旱烟抽,他说:“我要是不帮你,你打算咋办?”
男人说:“把车开过去,我要是在山上死了,属于意外死亡,还能赔我一笔钱,这钱留给我媳妇儿子。”
男人说这话时,眼神坚定,不像是说谎,像是下定决心。
我爷皱了皱眉头,在木门上磕了几下烟袋,他说:“办法倒是有,但你得走趟鬼门关。”
2
男人眼睛里闪着光,他说:“只要能把货送到,啥办法都行。”
我爷抽了两口旱烟,他说:“老婆子,杀只公鸡,取半碗公鸡血。”
我奶皱了皱眉头,犹豫几秒,还是进了鸡窝。
我爷说:“吉祥,把东屋黄纸,毛笔拿来。”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跑进东屋把黄纸,毛笔拿出来。
我爷用毛笔沾公鸡血,在黄纸上画符文,他问:“后生,你叫啥名?”
男人说:“我叫陈大山。”
我爷又问:“家在哪里?”
男人说:“在东西村。”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东西村太远,你赶不回来。”
男人问:“叔,那这咋办?”
我爷没说话,他低头在黄纸上写字,很快,就写满整张黄纸。
他把黄纸剪成一件衣服,穿在男人身上。
我爷说:“3 日后,你必须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在院里把黄纸烧掉,这事才算完。”
男人愣了几秒,他说:“如果赶不回来,会怎么样?”
我爷眯了眯眼,没说话。
男人干笑两声,也不再多问,他说:“叔,我一定赶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钱。”
我爷说:“3 日后,你必须赶回来,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得赶回来。”
男人点了点头,他说:“一定。”
我爷说:“那就走吧。”
我爷和男人出了院,院里只剩下我和我奶。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吉祥,去烧锅水,晚上炖鸡肉吃。”
我很高兴,笑着说:“好。”
我急匆匆地跑到仓房里烧水。
天已经黑了,我奶把鸡肉炖好,很香。
我馋得直咽口水,我奶从锅里给我捞出个鸡腿,还有几块土豆,她说:“饿了吧?你先吃点,剩下的,等你爷回来一起吃。”
我点了点头,端着碗进了东屋。
转眼,过了 1 个小时,我爷还没回来。
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回来了。
我奶皱紧眉头,她说:“吉祥,你先吃饭,我去山上找你爷,你别乱跑。”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奶披了件衣服,就走了。
院里只剩我自己。
我跑到仓房,从锅里又捞出几块鸡肉,鸡肉很烂,土豆都煮成土豆泥,很香,我又盛了半碗米饭,站在锅旁边吃。
突然,我听见院门口有敲门声。
我把筷子放下,跑到院里,朝着院门外喊:“谁啊?”
门外传来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是孙大福家不?我找孙大福开车。”
又是来找我爷开车的人。
我跑到院门口,把院门打开,院门口站着个很高的男人。
借着月光,我看清男人的脸,他的脸有点歪,脸上都是黄土,耳朵上有血,像是狠狠地摔了一下。
我说:“我爷不在家,他去后山开大车了,一会儿才能回来,你先进院等会儿吧。”
我话音刚落,男人就瞪大了眼睛,他生气地说:“孙大福答应今晚帮我开车,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男人生气的样子,很吓人。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阴着脸说:“算了,我进院等他。”
男人说完这话,就抬脚进院,可他的脚怎么迈都迈不过门槛。
“砰......砰......”
男人的脚尖踢在门槛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3
我的心猛地悬起来,按理说,我家的门槛并不高,男人只要抬腿就能进来,可他试了几次,都进不来。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活人能迈过门槛,死人是迈不过门槛的。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还在低头迈门槛,脚尖踢门槛的声音,越来越大:“砰砰砰。”
我说:“我爷不在家,要不你先回吧?”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透着邪性,他朝我嘿嘿一笑:“小孩,我腿脚不好,你扶我进院,我给你糖吃。”
男人说完这话,就隔空朝着我伸手,他伸手的瞬间,我才看清他的手。
男人的手上都是血,泥土,还有腐烂的树叶,指甲的颜色发紫发黑,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
早就听村里老人说,后山的盘山公路经常横死人,车和人掉到山底下,活活摔死。
由于大多数都是外地人,而且家里都没啥钱,尸体也就扔在了山脚,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男人让我感到害怕,他好像不是活人。
我想把院门关上,可看见男人凶狠邪性的眼睛,我又不敢关门。
我只好往后退两步,小声说:“你自己进来,我到屋里等你。”
我说完这话,就拼命朝东屋跑,头都不敢回。
我跑进东屋,把东屋的门关上。
我趴在东屋的窗户上,朝着院外看,只见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我家看,像是我家和他有仇。
他不停地用脚踢门槛,“砰砰砰”,踢门槛的声音很刺耳。
不知道踢了多久,男人才离开。
我躲在东屋里,根本不敢出屋。
深夜的时候,我听见院外有脚步声,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我爷和我奶回来了。
我急忙下土炕,把东屋的门打开。
我说:“爷,奶,你俩咋才回来?”
我爷的身上有黄土,头发上也有,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
我爷说:“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昏死过去,要不是你奶来找我,我就回不来了。”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行了,快进屋吧,以后少透天机,会折寿的,我去仓房把饭菜端来。”
我爷点了点头,他佝偻着腰进了东屋。
很快,我奶就把鸡肉端进东屋。
我奶摸了摸我的脸,她说:“吉祥,你脸咋这么白?脸色不对。”
我说:“刚才有个歪脸男人来咱家,说是找我爷开车,我让他进院等,可他连咱家门槛都迈不进来。”
我话音刚落,我爷就变了脸色,他抓着我的肩膀问:“那人长啥样?眼睛是大是小?”
我从来没见过,我爷这么紧张的样子。
我说:“眼睛大。”
我爷和我奶对视一眼,眼神里带着惊恐。
我奶焦急地说:“老头子,赵春生不是死了吗?他不听你的话,偏偏自己开车走山路,还是顶着大雨走夜路。”
4
我爷皱紧眉头,他抓着我的肩膀问:“他还跟你说啥了?”
我说:“他说你答应今晚帮他开车,竟然不在家。”
我话音刚落,我奶就急得直跺脚,她用手指着我爷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少管闲事,这回好,惹上大麻烦了!等陈大山回来,以后别想管开车的事。”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这条路邪性,我要是不管,会死更多的人。”
我奶说:“都是命,轮不到你管。”
我爷眯了眯眼,没说话。
见我爷不说话,我奶又说:“赵春生的事咋办?他到底死没死?”
我爷说:“明个天亮,我到山脚看看。”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我跟你一起去,再去陈老三家买几只公鸡回来。”
第 2 天一早,天刚亮,我爷和我奶就走了,院里只剩我自己。
我把草扔进羊圈里喂羊,又把鸡架里的鸡蛋捡出来。
我刚把鸡蛋送进仓房,就看见 4 个男人进了我家院,其中两个男人手里还抬着担架,担架上明显躺个人,那人身上盖着白布,担架上躺着的应该是死人。
高个子的男人对我说:“小孩,这是孙大福家不?”
我点了点头:“是。”
高个子男人脸上露出笑,他说:“可算找对地方了,小孩,你爷人呐?我想找他开车。”
我说:“我爷不在家。”
高个子的男人愣住,他说:“你爷啥时候能回来?”
我说:“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高个子的男人说:“那我们就在院里等。”
高个子男人说完这话,就坐在板凳上,其余几个男人也都坐在板凳上,他们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气味我在我太爷身上闻到过,是一种人快死的味道。
高个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分给旁边几个男人,他们抽的烟,是那种装在盒子里的,不是卷烟。
高个子的男人说:“这地方邪性,天黑之前,咱必须翻过这座山。”
高个子男人旁边有个胖男人,胖男人的脸上还有一道酷似蜈蚣的刀疤,看着凶狠,不好惹。
胖男人笑着说:“这盘山公路邪性,经常死人,咱到山底下捡尸体卖,白赚不少钱,这发财的机会,也就咱哥几个知道。”
胖男人话音刚落,高个子的男人就瞪了他一眼。
胖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我,他笑着说:“大哥,一个小屁孩,他听不懂咱说话。”
胖男人说完这话,又对我笑着说:“小孩,你家里有啥吃的没?都端上来,我给你钱。”
我说:“家里有昨晚剩的土豆。”
胖男人说:“土豆?呸,老子要吃肉,把你家肉拿出来煮。”
胖男人话音刚落,高个子男人就瞪了他一眼:“老三,咱是来求人办事的,别惹麻烦。”
胖男人的眼珠子动了动,没再说话。
突然,院里刮起一阵风,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吹起来,尸体的脸露了出来,我下意识往地上看,躺在担架上的尸体竟然是赵春生。
他睁着眼睛,脸上透着诡异的表情,像是在笑。
5
我被吓了一跳,朝着那几个男人大喊:“快跑!”
胖男人冷笑几声,他说:“小屁孩一个,见个尸体就被吓破了胆。”
胖男人说完这话,起身就去给赵春生盖白布。
白布盖在赵春生的身上,我总觉得赵春生会随时坐起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我说:“我昨晚见过他,他还和我说话,他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快跑吧。”
我话音刚落,胖男人就变了脸色,他冷着脸说:“小孩,你少瞎说。”
我说:“我没瞎说。”
胖男人说:“老子接触尸体几十年,还能被你个小孩吓住?哼,快去把你家的肉拿出来。”
胖男人话音刚落,我就看见白布下赵春生的手指动了一下,我瞬间头皮发麻。
我说:“他要活了,快跑。”
我说完这话,拼了命地朝院外跑,我身后传来这几个男人的哄笑声,他们还在抽烟,丝毫没有意识到赵春生已经活了。
我急匆匆地朝着后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跑到后山山脚。
刚好遇到我爷和我奶。
我爷问:“吉祥,你跑啥?”
我气喘吁吁地说:“爷,咱家院里来了 4 个男人,说是求你帮忙开车,他们手里还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赵春生的尸体,我亲眼看见赵春生的手指动了,可那几个男人不信,还在咱家院里。”
我话音刚落,我爷就变了脸色,他说:“怪不得找不到赵春生的尸体,原来是被他们带走了,坏了,要出大事!”
我爷皱紧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奶说:“老头子,这事你管不了,别瞎掺和了。”
我爷说:“赵春生是奔着我来的,这事我不能不管。”
我爷说完这话,又对我奶说:“老婆子,一会儿把咱家猪杀了,今晚子时,我见见赵春生。”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愣住,她说:“你疯了?见个死人!”
我爷没说话,眼睛看着地面,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过了一会,我爷才开口说:“那几个男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爷说完这话,就朝着村里走,我和我奶跟在后面。
等到了家,我家院里一片狼藉,地上都是血。
那几个男人不见了,赵春生也不见了。
我爷从仓房里拿出水,倒在院里,把院里的血弄干净。
我爷又从仓房里拿出斧头,他把院门口的门槛砍掉。
我奶皱紧眉头,她说:“老头子,我看你是疯了!”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老婆子,过来帮个忙,把猪抓住。”
我爷进了猪圈抓猪,我奶虽然不情愿,但也进去帮忙。
很快,就把猪杀了。
我奶用木桶接了满满一桶的猪血。
我爷说:“吉祥,把毛笔拿来。”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跑进屋,把毛笔拿出来,我爷用毛笔沾猪血,在院门上写字。
每个字都在往下流血,看起来透着诡异。
6
我爷写好字,扭头对我奶说:“老婆子,今晚无论发生啥事,都不要开门,护好吉祥。”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这叫什么事?你好心帮忙,反而惹了麻烦。”
我爷没说话,像是默认我奶的话。
转眼天黑了。
我爷在院里摆了桌子,桌子上放着生猪肉,生猪血,还放了一面镜子。
我爷说:“老婆子,把吉祥带进东屋。”
我奶说:“老头子,你小心点。”
我奶说完这话,就把我领进东屋,还把东屋的门锁上。
我爬上土炕,凑到窗户旁边,往院里看。
突然,我看见院门口出现个人影。
借着月光,我看清人影的脸,是赵春生。
赵春生佝偻着腰,眼里都是怒火,他快速进了院。
我爷见赵春生进院,连着朝赵春生赔不是,他说:“春生,我答应你的事没办到,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我爷说完这话,就端起一碗生猪血喝了。
赵春生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说:“老东西,你说话不算数,答应给我开车,却给别人开,你真该死!”
我爷连着点头,没说话,他示意赵春生坐下来说。
赵春生坐在凳子上,刚好镜子就在他面前。
我爷说:“春生,你这车里装的啥货?”
赵春生端起一碗生猪血,猛地喝了几大口,他笑着说:“装的煤炭。”
赵春生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瘆人,他的脸是那种惨白,眼睛猩红。
我爷干笑两声说:“煤炭好啊,送这一趟能赚不少钱。”
赵春生脸上很是得意,他用手抓起一块生猪肉,就往嘴里塞,生吃猪肉。
赵春生说:“叔,我爷不是难为你,我们跑大车的,时间就是金钱,不能耽搁,你答应几点给我开车,就得是几点开车,少一分一秒都不行,货送迟了,老板不给钱。”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春生,你也够苦的。”
赵春生撇了撇嘴,他又端起一碗生猪血大口地喝,他说:“没办法。”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春生,去投胎吧。”
我爷话音刚落,赵春生就变了脸色,他凶狠地说:“老东西,你说啥呐?我活得好好的,你敢咒我死?”
赵春生说话的声音透着阴森,看我爷的眼神透着邪性。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把我爷生吞活剥。
我爷说:“春生,你抬头看下镜子。”
赵春生愣了几秒,他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赵春生脸上布满尸斑,脑袋上还有个血窟窿。
两只耳朵都要掉下来,只剩下一点皮肉连接着,身上都是血。
这哪里是活人?分明是死人。
赵春生瞪大了眼,他说:“这是谁?”
我爷说:“春生,你仔细看看,镜子里的人是你啊,你早在年前就死了。”
我爷话音刚落,赵春生就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他嘴里发出“呃呃呃”的怪叫声,紧接着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生扭曲,我在东屋里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赵春生的尸体拧得像麻花,地上一摊的血,他在血泊里抽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7
我爷皱紧眉头,他从仓房里拿了白布,盖在赵春生的身上,又拿来火,把赵春生的尸体烧掉。
熊熊大火把赵春生的尸体包裹住。
我奶领着我去了院里。
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臭味。
我奶说:“老头子,快进屋吧。”
我爷说:“你们先进屋,我天亮再进屋。”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老头子,以后咱可不管闲事了。”
我爷没说话,他蹲在地上抽旱烟。
转眼,到了第 2 天早上。
村里下着大雨,天阴沉沉的。
我奶坐在土炕上缝衣服,她说:“老头子,眼看着就要到 3 天,陈大山咋还没回来?”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都是命,他要是回不来,只能说他命到头了。”
我爷话音刚落,我就看我家院里进来两人,这俩人没打伞,走得很快。
我奶把东屋的门打开,这俩男人进了屋。
我奶问:“啥事?”
穿黑衣服的男人奸笑着说:“我们找孙大福。”
黑衣服男人话音刚落,白衣服男人嘴里就发出奸笑,他用手指着我爷说:“孙大福在这儿。”
白衣服男人说完这话,双手抓住黑衣服男人的肩膀,把他原地转了半圈,让他看我爷。
黑衣服男人看见我爷,脸上露出奸笑,他笑呵呵地说:“孙大福,我们找你开车,车就在山脚,快跟我们走吧。”
黑衣服男人话音刚落,我奶就说:“后生,我家不开车了,你找别人去吧。”
我奶话音刚落,黑衣服男人就露出凶狠,他阴着脸说:“后山的盘山公路不好走,是阎王收人的路,你们当初敢管这事,就别怕惹麻烦,快走!”
黑衣服男人说完这话,还原地跺了下脚,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爷看,透着诡异。
我爷愣住几秒,眼神里带着惊恐。
见我爷不说话,白衣服的男人说:“孙大福,别磨蹭,快走!”
我奶挡在我爷前面,她说:“你们这俩后生,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们快走,我们不帮忙。”
我奶说完这话,就要赶两人走。
说来也奇怪,外面的雨很大,这两人没打伞,可身上一点雨水都没有。
就连脚上的鞋,都没沾上泥。
黑衣服男人冷哼一声,他阴着脸说:“你不走?”
我爷瞪大了眼睛,他说:“我走。”
我爷说完这话,就下了土炕,他好像很怕面前的俩男人。
我奶说:“老头子,外面下着大雨,你别走。”
我爷愣住,他说:“老婆子,陈大山的事,你可千万别忘,把这事处理好,就带着吉祥走吧。”
我爷像是在交代遗言。
我奶困惑地问:“老头子,你说这话啥意思?”
我爷没说话,径直朝屋外走,连雨伞都不打。
我奶急忙拿上屋里的雨伞追了出去,可我爷没要雨伞。
我爷在我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8
我奶拿着雨伞愣在院里,眼神里带着惊恐。
我跑到院里,喊了一声:“奶。”
我奶这才回过神,她急忙进了东屋。
还把东屋的门锁上。
我说:“奶,咋了?”
我奶瘫坐在土炕上哭,也不说话。
等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村里的陈望跑进我家,他大喊着:“婶,出事了,叔死在盘山公路上了。”
我奶皱紧眉头,像是早就猜到我爷会死,她没说话,领着我朝盘山公路走。
到了盘山公路,借着月光,我看见我爷躺在地上,他是被大车撞死的,半个身子都被压成了肉泥,很吓人。
我奶亲手给我爷盖上白布,几个年轻后生把我爷抬下山。
我家里准备了棺材,在院里办了灵堂。
我和我奶守夜。
村里人都来送我爷。
第 2 天一早,我家院里又来了一群外地人。
这些人里,有几个我见过,他们都求我爷帮忙开过大车。
这些人,朝着我爷的遗照叩拜,临走前,又给我奶扔钱。
我奶说:“你们开大车的赚钱不容易,不用给我钱。”
几个男人硬是把钱塞进我奶手里,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我这辈子本来不信邪,可过这盘山公路差点丢了命,要不是叔帮忙,我早就成了横死的鬼,这钱一定得收下。”
其余几个人,也都应和着,把钱塞进我奶手里。
我奶抹着眼泪,看了眼我,然后把钱收了。
这几个男人在我家院里待了半天,然后就走了。
我奶跪在我爷遗照前说:“老头子,你帮过的人,都来看你了。”
我奶说完这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按照村里的规矩,这人死了,是要停棺三天才能下葬。
我和我奶就在院里守着。
快天黑的时候,我奶说:“陈大山咋还没来?眼看着就要到 3 天了。”
我说:“奶,我去村口看看吧。”
我奶说:“行,你路上慢点。”
我点了点头,就朝着村口跑。
可跑到村口,没看见陈大山,反而看见了我二爷。
我二爷跟我爷关系一直不好,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二爷身后还跟着他俩儿子。
我二爷看见我,只是瞟了一眼,就朝着村里走,我猜是去我家。
我急忙跟了上去。
我二爷进院,就开始哭:“大哥,你死得好惨呐。”
我两个堂叔也跟着哀号,但没掉眼泪。
我奶看见我二爷,她冷着脸说:“老二,你怎么来了?”
听我奶说这话,我二爷瞬间急了,他说:“我怎么不能来?这是我亲哥家,再说了,当初这院子还是我帮忙盖的,现在我大哥死了,这院子我得收回来。”
我二爷话音刚落,我奶就冲进仓房拿了菜刀,她用菜刀对着我二爷喊:“孙二福,你要是敢犯浑,我就敢砍死你!滚出去!”
我二爷撇了撇嘴,他冷着脸说:“大嫂,你去村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这院子是我盖的?你最好识趣点,搬出去住,你要是不搬,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9
我奶朝着我二爷吼:“你敢!你大哥尸骨未寒,你就来吃绝户,你还是人吗?”
我二爷撇了撇嘴,没说话。
我的两个堂叔,一个叫大宽,一个叫大铁。
大宽说:“大娘,我们是来祭拜我大爷的,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就算我们不要这院子,你们孤儿寡母的,也守不住这院子,要我说,把仓房留给你和吉祥住,剩下的我们住,这也算对得起我大爷。”
大铁在旁边应和道:“这个办法好。”
我奶红着眼睛,她说:“你们这是明抢,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奶话音刚落,我二爷就笑出声,他说:“啥叫报应?你别给脸不要。”
我二爷说完这话,就大摇大摆地朝东屋走,我的两个堂叔也跟着走。
我奶急忙追上去拦着,几个人都进了屋。
我刚想追上去,就听见身后有动静,我回头一看,是陈大山。
我家院门槛还没来得及换新的,陈大山就进了院,他身上都是黄土,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很呆。
我爷给他的黄纸衣服也不见了。
陈大山走到我爷遗照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我爷的遗照磕了几个响头。
陈大山说:“叔,我回来了,可惜回来晚了。”
陈大山的手指发黑发紫,指甲盖里都是黑泥,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
东屋里,传来我奶的叫声,我奶大喊道:“孙二福,你给我滚出去!”
我奶话音刚落,我奶就被孙二福推出屋。
我奶摔在地上,裤子都摔破了。
我急忙跑过去扶我奶,把我奶扶起来。
我二爷冷着脸说:“你别给脸不要。”
我二爷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陈大山。
陈大山瞪了我二爷一眼,他说:“你们是啥人?谁让你们来闹事的?”
我二爷说:“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亲哥家,你个外人说啥话?快滚。”
我奶说:“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他们是来吃绝户的。”
陈大山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我二爷说:“还轮不到你们吃绝户,快滚!”
陈大山话音刚落,我二爷就笑出声,他招呼我两个堂叔过来,要打陈大山。
陈大山阴着脸,没说话,我两个堂叔朝着陈大山冲了过去,陈大山和这俩人扭打在一起。
陈大山的力气很大,下手也狠,他张开嘴,露出一口的黑牙,黑牙很尖,一口咬在大宽的肩膀上,刹那间,血流了一地。
大宽痛苦的哀嚎着,想摆脱陈大山,可陈大山死死咬住大宽的皮肉就是不松口。
大铁过来帮忙,打陈大山的头,陈大山像是感觉不到疼,他硬生生在大宽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大宽瞬间被吓傻了,疯了般往后退,大铁也被吓到,陈大山嘴里咬着带血的皮肉,我奶急忙走到陈大山旁边,把陈大山嘴里的皮肉扣了出来。
要是不扣不出来,都怕陈大山把肉咽下去。
我二爷也被吓得不轻,他大喊着:“疯子,疯子!”
他们几个人,急匆匆地朝着院外跑,鞋都跑掉了。
10
陈大山看了我奶一眼,他说:“婶,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给你当干儿子,等吉祥长大了,我就走。”
我奶说:“大山,你走吧,我能照顾好吉祥。”
陈大山摇了摇头,他说:“就让我留下吧。”
陈大山说完这话,就给我爷烧黄纸。
转眼过了 3 天,我爷入土为安。
家里有了陈大山,我奶的活就变少了,她又在院里养了十几只鸡,把鸡蛋拿到镇上卖。
还在家里养了羊,日子越来越好。
我奶说:“大山,你都来 1 年了,你要是想家,就回家看看吧。”
陈大山笑了笑,不说话,用力地劈柴,挑水。
我们村后山的盘山公路,还是经常死人,上面就派人来修路。
来了十几辆大的推土车,其中有个男人我认识,是陈双。
陈双趁着休息的时候,来我家看看,他手里还拎着补品,他笑着问:“大娘,最近身体咋样?”
我奶说:“身体好着呐,有了大山的帮忙,日子好过多了。”
陈双愣了几秒,他问:“哪个大山?”
我奶说:“就是开大车的陈大山,他和你还认识,当初就是你推荐他来的。”
我奶话音刚落,陈双就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带着惊恐。
陈双害怕地说:“大娘,这事可不能瞎说。”
我奶说:“没瞎说,他去山上捡树枝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也别走,晚上我杀鸡,你留下吃饭。”
陈双倒吸了口凉气,他说:“大娘,我和陈大山认识,他早在 1 年前就死了,就死在山脚底下,他的尸体还是我帮忙送回去的。”
陈双话音刚落,我奶就瞪大了眼睛,她说:“不可能!大山住在我家 1 年多,村里人都知道大山。”
陈双焦急地说:“大娘,我没骗你,大山真的死的,他死之前身上还穿了一件黄纸的衣服,透着诡异,我听跟他一起跑大车的人说,他死前一直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就坐在大车上突然咽气了。”
我奶皱紧眉头,神色慌张。
陈双说:“大娘,我车就在村口,你和吉祥跟我一起走吧。”
我奶犹豫了几秒,开口说:“陈双,是我老糊涂了,帮我干活的人叫大海,不是大山,你别见怪,我这脑子总犯糊涂,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
陈双愣了几秒,开口说:“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碰上啥邪门的事了,大娘,既然没啥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奶说:“留下吃个饭吧。”
陈双说:“不了,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我先走了。”
陈双说完这话,就走了。
我奶愣在原地,像是丢了魂。
我奶说:“吉祥,去拿半碗生米。”
我点了点头, 跑到仓房拿了半碗生米,我奶在生米里放了三炷香, 又把三炷香点着。
很快, 陈大山就进了院,他看着我奶说:“娘,你这是干啥?”
我奶红着眼说:“大山,你过来, 娘跟你说几句话, 恩情你已经还了,你要是再留下干活,娘这心里过意不去, 走吧。”
陈大山愣了几秒,他说:“娘,我要是走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咋活?”
我奶说:“人有人的路, 鬼有鬼的道, 你放心吧, 你别委屈自己, 听娘的话, 走吧。”
我奶说完这话, 就用刀把手指割出血,她用自己的血,在黄纸上写字,黄纸上写着陈大山的名字, 我奶说:“儿啊, 投胎的路, 娘已经给你写好, 走吧。”
我奶说完这话,就把黄纸烧掉,陈大山掉了眼泪,黄纸烧干净的瞬间,陈大山倒在地上死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尸斑, 眼球向外凸起,骨头已经露出来, 明显已经死了很久,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我奶当晚就把陈大山埋进我家的祖坟, 刻了墓碑。
第 2 天一早,我奶长了满头的白发,明显老了十几岁。
她虚弱地咳嗽几声, 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 带着我进城生活。
刚进城,我就看见楼底下商户家办喜事,说是生了个儿子,我离近看了一眼, 那小孩的额头上有块胎记, 和陈大山额头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奶看见这个小孩,很是高兴,但没有靠近, 她领着我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过村子,也没见过这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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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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