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网友发现,中国传统痰盂,在美国亚马逊官网上热卖,标价61美元。亚马逊称其为“经典中国古董、工艺品”,还称是1960年代中国传统的果盘,可放水果和红酒。结合痰盂上的传统喜庆图案,这种说法对于不明真相的歪果仁来说显然十分可信。亚马逊官网的美国站、英国站、德国站等几个平台,也都有这款中国传统“水果篮”售卖,标价折合人民币从200多元到400多元不等。随即,这种痰盂在亚马逊上迅速走红,并引起了一些中国民众的注意。毕竟痰盂在中国绝不是“餐桌用品”,而是吐痰或作为便携式便盆使用,是60年代家居常用的洁具用品,现在偶尔也会给小朋友撒尿用。如果哪一天,自己收到外国朋友赠送的这类礼物,岂不是十分尴尬。随后便有中国网友披露了真相并表示,尽管对这种器皿的使用没有严格规定,但大家都应该知道这些痰盂被生产出来的最初目的,并且这款痰盂在中国的售价,大约只有4美元左右。真相被曝光之后,这种痰盂在美国的热度不降反升,有关它的话题持续发热。他们虽然没想到痰盂的价格这么低,但也纷纷表示,自己看中的是其“艺术价值”,并不关心这款“水果篮”在中国的真实用途,并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用它们盛放食物。三年级暑假时,小明到舅舅家去玩。晚上洗澡时,舅舅拿来了表姐的花裤头和花汗衫,小明死活不肯洗,一个劲地闹着要回家。问了半天才说,不要花裤头和花汗衫。可七十年代初,谁家有多余的短裤,村头王大爷的小店里又不卖,镇上供销社也早关门了。没办法,舅舅只好连夜把小明送回了家。有年春上,张大壮一早去赶集,发现街边独轮车上的散装白酒挺便宜,可却没带酒壶。他正在苦恼用什么装酒,突然发现桥头有个瓷器铺子,正好家里的夜壶破了,不如买个新夜壶装酒,反正是干净夜壶,回去再灌到酒壶里,不都一样吗?大壮买了新夜壶,打了半夜壶酒提着就回家了。刚坐下喝了口水,隔壁的武秀才就推门进来了。“走,到我家喝酒,易公子来了。”武秀才的老表易公子在镇上教书,大壮也认识,话虽不多,却很能喝。没一会,武秀才家的酒坛子就见底了。他正要吩咐小明去打酒,大壮摆摆手说:“我刚刚从集上打了一壶好酒,正好一起尝尝!”扭头就把夜壶提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易公子的酒杯里倒……如果单纯从实用与功能上看,亚马逊的痰盂盛红酒,小明穿花裤头,大壮夜壶装酒,完全都没毛病,哪怕从法律和道德上看,也没任何问题,但说起来就是别扭。对于小明来说,可能是一种性别觉醒期,本能的拒绝,而对于痰盂或夜壶装酒,则是文化差异带来的尴尬。1988年1月,上海有大量因发热、上吐下泻、浑身乏力的人涌入医院,起初大夫认为是普通流感。但患者逐渐出现黄疸、腹泻、恶心呕吐等更多症状。很快,就有患者出现严重肝脏损伤,引发意识障碍与昏迷。经过专家鉴定,确认了这是一场甲肝疫情。在相关记录中,当年1月19日,被视为这次上海甲肝大流行的暴发日。这一天,上海通报了确诊134人。此后患者呈几何级增长,仅2月1日当天,确诊患者近两万例。最终,上海至少有150万人被甲肝感染,而当年上海市人口也不过是1290万人左右。后来,有学者发文,当年很多运输毛蚶的农船,大多没有来得及作卫生处理,有些刚刚运过大粪,就直接运输毛蚶。毛蚶在运输过程的“二次污染”,正是甲肝发病的真正元凶。痰盂、夜壶和花裤头也许只是个笑话,但当混装油罐车出现时,就不再是笑话了,人们从震惊到愤怒。然而历史,总是在无情地重复着过去。几年前,罗翔老师针对各种离奇的案件,在一段视频中无奈地说:现在不管看到什么案件,我都不震惊。这不就是人吗?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什么东西会比人更坏呢。我们经常骂人说猪狗不如,我觉得这是对猪和狗的侮辱!2024年07月02日,新京报发表了一篇调查报道:“罐车运输乱象调查:卸完煤制油又装食用油”。几位记者经过数月跟踪调查,终于掀开了混装油罐车的盖子。事实上,油罐车混装问题并非首次被揭露,这其实是运输行业公开的秘密,并且竟然已经存在了二十年之久。罗翔老师说:
油罐车混装事件,看似只是一次简单的违规操作,但其背后却是对人权的无视,对公共安全的漠视。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消费者的权益,更是对社会秩序的一种挑战。张三把李四的名贵杯子砸烂,这是故意毁坏财物。但王五是讲究人,在李四的杯子里撒尿,即便洗干净,这也是故意毁坏财物。出现这类问题的关键,就是对人的不尊重,离开了对人的尊重,一切罪恶都是有可能的,而且都是在意料之中。只有在尊重生命、尊重他者的基础上,我们才能够构建一个更加和谐与美好的社会。那年梅雨天,易公子又到武秀才家来喝酒。酒后喝茶时,他惊喜地盯着武秀才,咂摸着嘴。
易公子:“你这茶真好!”
武秀才:“茶就是你给的,大概是水好。”
易公子:“你们村的水怎么这么好喝?”
武秀才:“原来我们村也没好水喝,几十年前,穿了一口深井,建了个亭子,还筑了井台,修了排水,每年还清理消毒,就在大户张有才家门口,他们家也喝这口井里的水。”
(文中网图)
《樵山视野》
略通文墨的理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