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的天气就像他们的人民一样自由奔放,随心所欲,和一板一眼的中国风格迥异。今年夏至,乌兰巴托竟满天飘雪,给对面的肯特山罩上了白衣。还未立秋之际,乌兰巴托 100 公里外的蒙古塔就已开放了暖气,而这个时候,我河南老家的人,还在望着大太阳发愁,彻夜开着冷气呢。
然而,蒙古国和中国也不乏共通之处,比如辽阔的疆域,比如都是东亚“怪物房”重要成员,比如夏秋之际都有对我情有独钟,蜂拥追着我亲吻的蚊子。由于我口味重,好油荤,同时又喜欢喝碳酸饮料,所以血液更合蚊子口味,每每被蚊子亲到贫血。
蚊子每次与我有肌肤之亲的时候,我心里都会生出一种诛它九族的怨毒之情。
即使是菩萨心肠的人心里也会有恶毒的因子,比如我就想杀死全世界的蚊子,即使知道这样做会影响生态平衡。我也知道,蚊子咬我是为了生存,它只是破坏了我的舒适,我就不要它生存,实在太过霸道。
但我就是这么霸道,它不让我舒适,我就不让它生存。我为了报血仇,丧心病狂的拍打蚊子,手掌上占满了人类的鲜血。
至于家乡,蚊子之患更为猖獗。夏秋之际,石榴树下,蚊子如云似雾,盘旋飞舞,遮天蔽日,其势之猛,其量之繁,犹如珍珠港上空之日本飞机。此时,我必祭出那灭蚊之原子武器——“小男孩”牌电蚊拍。
我把电蚊拍挥舞地虎虎生风,像是张飞在挥舞他的长矛。噼里啪啦的声音,是我胜利的颂歌;密密麻麻的蚊子尸体,是我辉煌的战果;迸发的点点星光,则照亮了我的复仇之路。
其实,用电蚊拍电蚊子是人类对蚊子的暴行,是强者对弱者的屠戮,强者为了自己的舒适就要了结弱者的性命。
当蜗牛分期买的蜗牛壳成了破了个洞,却还要还贷款的时候;当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被城管殴打,生计被夺的时候;当蜗牛的蜗牛壳被打破,家园尽毁,赔偿无望的时候。我们何尝又不是一只只蚊子,被人们挥舞着电蚊拍,在噼里啪啦声中化为一缕缕焦烟。
法学家说,若自由不加限制,必将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好心的领导制定各种规则限制权力,无奈强者往往有超脱规则的能力,结果被限制的反而每每是弱者的自由。蒋大公子在上海整顿经济的时候,扬言只打老虎不拍苍蝇,结果却是,苍蝇积蓄转头空,老虎依旧笑春风。
这种现象我称之为新版“黄宗羲陷阱”(具体意思可以参考“黄宗羲陷阱”——每次农业税法调整,无论改革者动机如何良善,结果都导致税收增加,农民负担加重——2006 年我国取消了农业税,釜底抽薪,打破了这个怪圈)。
蚊子的命也是命,但是人类不在乎。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