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塔琐碎小计

文摘   2024-07-31 13:01   蒙古  

“连霏遮得几日晴,葵花无从向日倾。”

蒙古塔连续下了几天雨,宿舍外面的葵花妹妹,看不见太阳,郁闷得耸拉着脑袋——因为不知道头该朝哪。我对葵花妹妹说,“这几天太阳请假了,你就朝向我吧,我也是小太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起了一阵风,吹得葵花妹妹花枝乱颤,上下摇曳,我就当她点头了。

其实这几日我也有点郁闷,不过和葵花妹妹看不见太阳的郁闷不同,我郁闷的原因是,我查了好多资料,花了好长时间,写的忽必烈没什么人看。“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我这是陆游的郁闷。

不过没人看就没人看吧,我又不是因为有人看才选择写作的。我选择写作,就像溺在水里的人,选择游泳,游泳的姿势根本不重要。

有的人写作是为了金钱,有人写作是为了出名,有人写作是因为爱好,而我写作是为了活着。

我就像穷人般的张飞,穷极一生,可能也无法把心爱的长矛挥舞的很好。但抓住长矛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赢了。对于我来说,成功的方式只有一种——按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

家乡的好友木木给我发来图片,说他在踩箱喝啤酒,一打打撸羊肉串。我对他像女明星一样瘦弱的羊肉串不感兴趣,但对他正在喝的中国啤酒很是垂涎。蒙古塔卖的佚名啤酒很苦,像中药,而我不喜欢喝药。

我对木木羊肉串不感兴趣的原因是,蒙古塔门口,草原上的饭店也卖有羊肉串,而且块头极大,像施瓦辛格的肌肉那样厚实劲道。这里可是蒙古国,世界闻名的草原国度,虽然姑娘少了些,但是牛羊肉是管够的。

热知识,在蒙古塔一百公里外的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牛羊肉十块钱一斤。

前几天因为下雨,工友们没有加班,三五成群在草原上逮蝈蝈,我们宿舍的工友也逮到了一只,放在饮料瓶里养着。

我之前在家乡的时候,一直觉得蛐蛐(蟋蟀)和蝈蝈是同一种昆虫。到蒙古国我才发现,这蛐蛐蝈蝈之差别,就像青蛙牛蛙之分野。蛐蛐有圆头和扁头两种,大概绿豆大小,会飞,选择性喜光,我之前上学时候下晚自习,一脚能踩死十只。

蝈蝈,块头很大,是我目前所见的块头最大的昆虫,大概有……稍等,我量一下,四公分长。



我们逮到的这只蝈蝈,没有翅膀,粗壮的大腿也只是摆设,并不会跳,只能爬行。它爬的很慢,像树懒,爬行技术也糟糕,爬不出被切掉一半的塑料瓶。

蒙古塔这边草原上的男性蝈蝈,尾部有长长的尖刺,宛如嫪毐的长矛,隔壁宿舍的工友就养了只男性蝈蝈,很是威风。

而我们宿舍的蝈蝈则是女性,没有长矛,腹部平坦,像是一面盾牌。我们喂它各种草和叶子,它有些植物吃的起劲,有些植物却碰也不碰,和我一样挑食。

现在已经中午一点钟了,工友们都在午睡,蝈蝈却不困,在瓶子里乱爬,发出窸窣的响声,但我一点不觉得这是噪音——和工友们的呼噜、磨牙、放屁的声音相比,蝈蝈发出的声响,简直可以称为仙乐。

张小作
三十岁妙龄青年,纯种工人,现在蒙古国布罗巨特电厂打工。有很多奇思妙想,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哲学家,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是神经病;喜欢美丽的风景,喜欢有趣的灵魂,喜欢诗词,喜欢历史,喜欢中国。交友➕V:mmAIrr9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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