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慈善纪事简报（The Newsletter of Philanthropy Chronicle）第23期“慈善人物”专栏。本专栏以近现代已去世的慈善家、公益人为对象，通过整理汇总人物相关资料，撰写人物生平，梳理人物图谱，采访近亲属及研究学者，走访慈善故地等方式，搜求既往历史事实，进而向公益从业者及公众介绍其慈善思想与公益实践历程，探寻近代中国以来的慈善公益源流与现代化转变。若有项目合作或专栏资助意向，请通过邮箱（loupengbo@amity.org.cn）联系。
荣德生（1875年8月4日-1952年7月29日）出生于江苏无锡的一个商人家庭，是中国近现代杰出的民族资本家、民族实业家、慈善家，著有《乐农自订行年纪事》。
*本慈善人物研究索引的作者为黄诗雨，爱德传一基金实习生，现就读于厦门大学。在此特别致谢。
“邑人荣德生君，为我国实业界巨子，手创事业以面粉、纺织等厂遍设国内，其生平尤热心公益事业，创学校，辟公路，建桥梁，造福地方，阖邑称颂。”
——无锡《人报》，1934年
荣德生（1875年8月4日-1952年7月29日）出生于江苏无锡的一个商人家庭，是中国近现代杰出的民族资本家、民族实业家、慈善家，著有《乐农自订行年纪事》。
在父亲荣熙泰的家庭教育、儒家传统文化的影响下，荣德生一生耕耘于民族实业，也热心于慈善公益事业，在他的身上融合了个人与社会、财富与精神的统一。
荣德生以实业兴国、教育救国为己任，秉持着“教育贵在实学，若虚有其名，无裨实用，不无学”的精神，大力发展中国实业教育。1906年，荣德生创办了公益小学，注重实用技能的培养，强调教育方法需要注重实践。同年还创建了大公图书馆作为教学补充，并为后世保留了珍贵的历史文献。
在后来的几十年里，他先后创办了兢化女校、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等，并在1947年创办了私立江南大学，这是无锡历史上第一所正规的本科大学。他以实际行动提高国人文化素养，为公民教育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社会治理层面，荣德生从发展城市化的全局角度出发，繁荣地方基础设施。1912年，荣德生买下桃园，在园中遍种梅树，成为后来备受游客喜爱的“梅园”，发展了当地旅游事业。自1926年起，荣德生先后出资修缮妙光塔，修建开原马路、通惠路等公路。
截至1934年，荣德生捐资建造桥梁百余座，其中最出名的是1934年建造的横跨五里湖的实业长桥，被人们誉为“江南第一大桥”。在对无锡的城市规划和发展建议中，荣德生提出了一系列城市改造的设想，如拆城墙、修筑环形马路、建设大型商场和电厂等，为后来无锡城市化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除此之外，他还进行慈善救济，践行“有利于国计民生者，应亟兴办”的奉献精神。
1933年
荣德生慨然捐助无锡县政府，帮助改建平民习艺所、孤儿院、残废院、妇女救济会等慈善机构，弥补贫民之需。
1935年
苏北遭遇水灾，荣德生作为表率出资捐款，并在报纸上呼吁慈善人士捐助灾民。
1938年
荣德生为了支援抗战，先后在重庆、成都、宝鸡、广州等地兴建6家新厂，接济后方物资储备。1947年，荣德生捐款50万元，对无锡城内古迹东林书院进行修缮，积极保护当地文化遗产。
他的慈善救济耗资巨大，成为当时公益慈善的坚实后盾。
“为天下布芳馨，栽梅花万树；与众人同游乐，开园囿空山”“使有粟帛盈天下，常与湖山作主人”，是梅园中的两副楹联，也是他以善济世的写照。
荣德生生平介绍
·1875年8月4日（清光绪元年七月初四）生于江苏无锡。
·1884年，入私塾读书。
·1890年，进上海通顺钱庄习业。
·1893年，随父至广东任三水县厘金局帮帐。
·1896年，回无锡，任广生钱庄无锡分庄经理。
·1899年，应邀任广东省河补抽税局总帐房。
·1902年，与兄荣宗敬等人集股在无锡合办保兴面粉厂，一年后改为茂新面粉厂并任经理。
·1905年，与兄宗敬等7人集股在无锡创办振新纱厂，先后任经理、总经理。
·1906年，荣氏兄弟与族人共同“合捐常年经费六百元”创建了第一所公益小学。
·1906年，荣德生创建大公图书馆，将其作为办学的补充，同时收藏古典作品，保存我国优秀文化遗产。
·1908年，荣德生创办了竞化女校，并且先后创办了四所，将无锡女子教育提高到一个新层次。
·1912年，与兄宗敬等人集股在沪创办福新面粉厂，任公司董事。
·1912年，荣氏兄弟购买了清初进士徐殿一的桃园，荣氏在园内“遍种梅树”，取名梅园，后成为当地著名景点。
·1918年，荣德生先后创办四年制的公益小学四所，两年制的公益小学两所。
·1919年，荣德生成立一所中等职业技术学校（公益工商中学），培养了一大批先进人才，如我国著名的科学家钱伟长、经济学家孙冶方就是从该校毕业。
·1913年，当选为全国工商会议代表，提出扩充纺织业等3项议案。又在无锡西郊购地辟建梅园，修筑开原路，重修南禅寺妙光塔等。
·1915年4月起，与兄宗敬先后在上海、无锡、汉口等地创办申新纺织一厂至九厂，并任无锡申新三厂经理。
·1926年，荣氏兄弟与唐伯申出资修缮妙光塔。
·1928年，荣德生出资修建了开原马路，行人颇受其益。此后，荣先后修筑了通惠路等公路。
·1931年，荣德生与其兄宗敬共拥有12家面粉厂和9家纱厂，有“面粉大王”和“棉纱大王”之称，成为中国资本最大的实业家之一。期间，曾当选为江苏省第二届议会议员、北洋政府国会议员。
·1933年，荣德生慨然捐助无锡县，帮助政府改建平民习艺所、孤儿院、残废院、妇女救济会等慈善机构。
·1934年，荣德生捐资建造百余座桥梁，其中他最为看重的是1934年建造的横跨五里湖的宝界桥，被誉为“江南第一大桥”。荣德生曾经对在江南大学任教的国学大师钱穆说过：“他年我无锡乡人犹知有一荣德生，惟赖此桥。我之所以报乡里者，亦惟有此桥耳。”
·1935年，荣德生任无锡县政府组成无锡县水灾救灾分会委员，办理募捐救灾事宜。
·1938年起，主持荣氏企业，先后在重庆、成都、宝鸡、广州等地兴建6家新厂，支援抗战。
·1945年11月，在无锡成立天元实业公司，并创办天元麻纺织厂、开源机器厂。
·1947年，荣德生创办私立江南大学。私立江南大学是荣德生所创办的唯一的一所高等院校，也是无锡历史上第一所正规的本科大学，后于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中被撤并。
·1947年，荣德生积极捐款50万元，对无锡城内古迹东林书院进行修缮。
·1949年9月，被推选为新中国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
·1950年任华东军政委员会委员、苏南人民行政公署副主任，并被选为中华全国工商联筹委会委员和苏南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委员。
·1952年7月29日，因病在江苏无锡逝世。
图：荣德生人物图谱（慈善主题）
荣德生慈善公益资料摘录
有关慈善公益事业
“余髻年习商，读书无多，迨后置身实业，职务繁冗，深感学识缺乏之痛苦，渐悟教育事业之可贵。”
“吾国数十年来贫弱的原因，以政治腐朽、生产落后与国际市场之经济侵略，实为主要因素。但所以贫弱，所以无新事业发展，则缺乏人才启发之故耳。”
——《荣德生文集》
“溯自逊清既覆，风尚不变，青年盛气，顶礼欧化，高唱廓清陈旧，建设维新，高文典策几乎再罹秦火之劫。予于是大惧古籍沦亡，斯文中断，因广收他人之所遗弃，设馆藏之，都十余万卷，取名曰‘大公图书馆’。”
——《叙文汇编》
“今高级职员，如工程师等均可借才异地，聘之毕业于外洋者。即如中级职员，亦类由中等工业学校毕业，已获初步之门径，无虑缺乏。今之最感困难者，厥为平日需要最广最要之工人。若辈既未经专门之训练，斯无相当之学识。
今所用者，仅凭其聪明谨慎，由其头月传授而得，陈陈相因之动作，以之应用于各部，如是而欲其能改良进展，不犹缘木求鱼也哉!故必为此辈大部工人，谋技术能力之增高，方克有济。本厂机工养成所之组织，亦即以此也。”
“故唯有望于社会之办理教育者，扩充教育，使工人尽有识字机会，并能授以工厂常识，以增高其技术。
——《欲纺织业发展全在认真》
荣德生曾感慨“仆少而服贾，志学未能。甘年来世味饱尝，更抱不读十年之恨”，故在兴办实业稍有盈余之后，乃有兴学之活动:然“继又思之，普通学识固有待于栽培”，而“彼具善读之资，而苦于无书可读，因等于不见。…始基不固，易入歧趋。补救之方，舍图书馆其奚属乎!”
而且，“湖自逊清既覆，风尚不变，青年盛气顶礼欧化，高唱廓清陈旧，建设维新，高文典策几乎再罹秦火之劫”，于是“大惧古籍沦亡，斯文中断”而广收书籍，并于1912年起开始筹建图书馆，1916年建成后取名日“大公图书馆”。
“大公”者，示不私天下文化利器，愿以公之大众也，到抗战前大公图书馆已藏书20万卷，多为善本，虽在抗战时期大公图书馆藏书遭兵燹较多，但战后荣德生斥资补购旧书10余万卷充实馆中，使之成为无锡地区最大和最早的私立图书馆。不仅为当地农村青年免费阅读国内外的书籍、增长知识提供了场所，而且保存了大量的珍贵历史文献。
——《论荣德生的慈善公益活动及思想》
“笃学尚行”即是荣德生先生教育思想的集中体现，荣先生一生办学，其核心思想即为“实业兴国，教育救国，实学实用、学行合一，重在实践，注重实用性”，使学生能够在“事业上学会实用的本领”。
荣先生曾指出：“事业之成，必以人才为始基也”。“人才为先，一切得人则兴”；对于教育出人才的老师他认为：“然人才之兴，并有良师导入正轨，传授心得，谆谆启发”；结合自身的经历，荣德生阐述其兴办学校的原因，“余有鉴于斯，缘吾乡僻处农村，贫寒子弟纵有天才，无良师授业，所以兴办学校。”
——《基于荣德生教育思想的江南大学校训解读》
荣德生兴办学校，投入教育事业。荣德生改造了教学内容，主张以实用科目为主，并注重实用技能的培养。荣德生曾总结道：“余昔年办学，有小学、中学而至专修皆持此宗旨：教育贵在实学，虚有其名，无裨实用，不如无学。”民国八年，荣德生在工商中学开学之日就发出宣言：“吾国工商不振，瞠乎居欧美各国之后，无可讳矣，岂非以人才之缺乏乎！吾闻欧美各国，有工商专门学校培植专才，故其术精，其力宏，执世界之牛耳。”
可见，荣德生创办教育实以振兴国家实业为宏伟志向。荣德生提倡教育方法要注重实习，教学做合一。工商中学就特别重视学生的实习，“实业学校贵乎实习，否则技术不克精娴也”。为了方便工科本科生实习，工商中学设立了四类工厂，锻工厂、精制工厂、翻砂工厂、木工厂，还设立银行和商店，供商科本科生实习。
荣德生的教育实践打破了传统教育的狭隘性，扩大了教育对象，使教育在平民中得到普及，同时扩展了教育内涵，促进了现代教育的发展。
——《荣德生的“教重于赡”思想和教育事业》
为了获得各种人才，荣德生创办了公益工商中学等职业学校。他在公益工商中学开学时说:“吾国工商不振，瞠乎居欧美各国之后，无可讳矣，岂非以人才之缺乏乎!吾闻欧美各国，有工商专门学校培植专才，故其术精，其力宏，执世界之牛耳。吾国人士，素轻工商，业之以为耻，是以工商之教育全无，奈之何其不蚕食于外人乎!古人有言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用建立此校，以尽吾责，诸生其勉旃。"
晚年的荣德生也说:“余历年所办学校，以工商中学得人为盛，次则梅园读书专修造就亦多。工商毕业生都能学得实用技术，今日各工厂、各企业任技术员、工程师、厂长者不少，尤以纺织界最多。”
——《荣德生的教育扶贫思想研究》
当时的教育西式学堂已经取代了传统教育，四书五经连同科举被一并取缔，对此，荣德生认为当时“人才教育”无法取代“公民教育”，前者以知识和技术为主，后者则是道德教育和品格的养成。
为此，荣德生决定将旧式书院与新学的科目相结合，编传统文化的通俗读本，取名《人道须知》，他亲拟大纲，请前翰林江霄纬和荆梦蝶两位精通传统文化的宿儒老先生执笔编写。前四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成书于1927年，后四卷“家庭”、“生活”、“自治”、“处世”，成书于1930年。
——《民国儒商荣德生的散财之道》
有关社会治理
“要之，人贵自立。欲自立，必修身，姑上四卷皆修身语。人必有家庭，有家庭必求齐家之道，故继之以‘家庭’。齐家尤赖有生计，故继之以‘生活’。群众生活必讲自治，自治则社会安定，公私两得，故继之以‘自治’。凡人必有朋友亲戚之往来交际，故复终之以处世之道。”
——《人道须知》
“今政尚解放，对旧时代种种一切不合理者，应速改革，有利于国计民生者，应亟兴办。经济基础既固，国力自足，不患外国之侵略矣。”“今后余生，更当尽我之力，为人民服务，以此身贡献社会，鞠躬尽瘁。”
——《乐农自订行年纪事》
荣德生从发展社会城市化的全局角度出发，热心从事无锡的社会事业，始于1904年他30岁时。“因思古人云‘三十而立’”，吾人须对社会地方稍尽公益义务之责”。兹后，至少有过4次，对社会城市化发展作了宏观谋划。第一次在1912年深秋赴京参加全国工商会议后，自感“此行心胸为之稍开”，于是撰写《无锡之将来》，续篇是1915年8月发表的《无锡宜拆城以改良地方说》提出:拆城墙，筑内环路，通电车，路边建工厂、新市场，由工程局统一规划;
建大电厂，全市统一供电;
在惠山附近建大商场，并筑外环路贾通;在锡山建住宅群、公园和商业服务设施;
开发太湖风景区，营建别墅山庄，建馆举办博览会，使无锡卓然著名于世界。其谋划的参照城市是上海、香港和杭州。
目标是使无锡突破城圈圈，向西南方向的太湖边拓展，将锡山、惠山纳于城中，形成湖滨城市，以改变老无锡在工厂林立、岁有创设的发展中，却仍街市狭隘、局面不广之病，成为华丽富庶、秩序井然的文明城市。
——《民族资本与城市化——以荣德生与无锡为例》
1912年，民国初建，中国历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年秋天，荣德生以无锡商会代表的身份，赴北京出席了第一次全国工商会议，结识了许多政府官员和工商界头面人物，眼界大开。回到无锡后，即以“乐观子”的笔名写了《无锡之将来》一文，对无锡城市建设提出了如下的设想：
(1)拆去旧城墙，修筑环形马路，通行电车；填塞里城河，所得土地用于建造厂房和新市场；对市政建设作出总体规划，由工程局统一指挥、组织实施。
(2)建造大型火力发电厂，以保证供给电车通行和新建工厂生产动力之需要。
(3)利用惠山脚下沿河之空荒地建造大商场，修筑从火车站至惠山的直通大马路，并与环城路相衔接，以利交通、游览、购物。
(4)在空气清新的龙山、锡山地区建造居民“安乐乡”，房屋可沿山“盘旋而上”，“上下俱赖电车”、“自来水、电灯之属，亦无不备。夕阳西下时，家家灯火齐放，远望之，若一极大之灯塔，洵奇观也。”并在山上建造“极大之公园以及种种游憩之所，如弹子房、咖啡馆等悉备”。每逢节假日，“游人于此，品茗谈心，酌酒遣兴，最足开拓胸襟。至于炎暑之日，在此纳凉，尤属妙无伦比。”
(5)开发太湖风景区，修筑两条由城区至湖滨、通行汽车的大马路；沿湖一带建造别墅山庄，楼宇依山傍水，人们“开窗远眺，见湖水共长天一色，远山如白云在望。帆影幢幢，往来不绝。”“真不啻世外之桃园也!”
(6)在五里湖畔建造规模宏大的展览馆，争取在无锡举行全国博览会，以秀丽的自然风光、繁盛的商务、便捷的交通和精良的工农业产品，吸引中外客商，提高无锡的知名度，推动无锡的进一步发展。
——《荣德生建设大无锡的构想》
地方自治思想源于清末的立宪运动，地方自治为更多的人接受。作为我国实业界巨子的荣德生亦推崇自治运动，他认为“自治既属公德范围，则公德自为一切自治之原素。”并主张在实行自治之时，应着重注意卫生、道路、娱乐等公益事业，认为道路是“市政之首也”，而娱乐“如公园、电影院、戏馆、游艺场等，望之若不急之务，实亦社会所不可无也。”由此可见，荣德生推崇的自治运动是紧密地与地方公共事业联系——慈善公益事业联系在一起的，他依靠自治运动的旗帜来达到改良社会、改造地方的愿望。
——《近代企业与慈善公益的结合
——荣德生的慈善公益思想及实践活动评析》
有关实业精神、企业管理
“余以为创办工业，积德胜于善举。慈善机关周恤贫困，尚是消极救济，不如积极办厂兴业，一人进厂，则举家可无冻馁；一地有厂，则各业皆能兴旺。”
——《乐农自订行年记事》
荣氏兄弟经营企业，非常重视产品质量。以面粉为例，从原料选购、原麦搭配，到每一个生产环节，层层把关，切实做到秤足、质优。荣氏兄弟明确创办经营企业是“为社会造福，非为自己享福”。
荣德生一生节俭自奉，生活简朴，虽有万贯家产，仍布衣布鞋，粗茶淡饭，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他在《纪年》中写道，“今后余生，更当尽我之力，为人民服务，以此身贡献社会，鞠躬尽瘁，此吾志也。”荣氏兄弟认为：多办企业可以解决就业等问题，比一般的慈善救济更有效果，因此无论时局如何，坚持生产和发展。
——《荣宗敬、荣德生兄弟的实业精神》
荣德生在经营和管理的过程中，一向非常重视技术和管理人才的培养，重视在职职工的技术业务培训。因为一切技术装备，归根到底，都要由人来操作、管理，企业的技术进步和管理改革，也无不同职工的文化技术素质密切相关。
荣德生曾经说过:“俗谓‘秀才为宰相之根苗’，又谓‘宰相必用读书人’可知事业之成，必以人才为始基也。”又说:“总之人才为先，一切得人则兴。”申三培养技术、管理人才采用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1、对现有管理人员加以培养提高；
2、把一些有真才实学的技术、管理人员聘请到申三任职，实行科学管理；
3、以申新总公司的名义，在无锡工商中学原址开办“申新纺织总公司职员养成所”，招收高中和中专毕业生为学员，学制两年，聘请留学生或专家授课；
4、设立机工、女工养成所，对新工人进行系统的职前培训；
5、致力于教育事业，兴学育才。
——《荣德生与申新三厂的经营管理》
有关儒学精神
荣德生对“忠”作了全新的阐释:"忠之为言诚也，诚其心以尽之，至乎其极，斯谓之忠。忠于一身者，心有主宰，矢以终身是也。忠于家者，整齐约束，力久弗衰是也。忠于一族者，痛痒相关，引为己任是也。忠于一乡者，刷新图治，劳怨弗辞是也。忠于一国者，力顾大局，誓勿卖国是也。小言之，为人谋一事必奋，尽一策必慎，任一职必勤，谓之忠。"
——《人道须知》
“利者，义之贼也。天下古今不义之事，如争战，如屠，如劫掠，如偷窃，如凌虐，如欺侮，如谗构，如谄媚，如离间，如偏袒，皆利心为之主，而义为所驱者也。义者公理，利者私欲。因欲之得失，不顾理之是非，且有窃义之名，以示并非为利者，其言则公，其心则私，此贼义之甚者也。”
——《人道须知》
荣德生1947年创办江南大学，延请钱穆作为第一任文学院院长。钱穆任职江大时的住处就住在梅园的乐农别墅，他住二楼，荣德生住一楼。荣德生每周六从市里回来都要到楼上找钱穆聊天，每次两三个小时。钱穆在《师友杂记》中对荣德生有这样的评价：“由此可知，中国社会之文化传统及心理积习，重名犹过于重利。换言之，即使重公犹过于重私。”荣德生自己也说，以后老百姓能记得我的，也就是这座桥（宝界桥）。
图 宝界桥（新）
钱穆说他这么重视文化教育、修桥铺路等公益事业，但是其个人生活如吃饭衣着却是“节俭犹如寒素”。市里的房子钱穆也去过，比乡间的房子宽敞一些，然而非常质朴无华，里面的佣人也很萧然，穿着朴素，没有富豪家的气派。“其（荣德生）日常谈吐诚恳忠实，绝不染丝毫交际应酬场中声口，更不效为知识分子作假斯文态，乃俨若一不识字不读书人，话语皆直吐胸臆，如见肺腑。”你看这个人多有意思，这么有钱却像没有钱，读了很多书却像没读过书。
——《传益学堂精彩回顾：实业家、慈善家荣德生教你中国人的散财之道》
出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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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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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陈文源：《荣德生建设“大无锡”的构想》，江南论坛，2004
[33] 孟明锋：《荣德生·大公图书馆·荣氏文库》，图书馆建设，2003
[34] 徐军,贺慰：《荣德生的图书馆情愫》，无锡教育学院学报，2003
[35] 荣耀祥：《荣吉人先生纪念碑》考释，档案与建设，2003
[36] 阎广芬：《实业家办实业教育——荣德生的教育思想与实践》，教育与职业，2002
[37] 杨高义：《荣德生和杜邦的启示》，劳动安全与健康，2001
[38] 江庆柏：《荣德生与大公图书馆》，图书馆，2001
[39] 葛红：《荣德生与申新三厂的经营管理》，历史教学问题，1999
[40] 陈文源《抗日战争时期的荣德生》，江南论坛，1996
[41] 汤永成,高仲泰,夏明文：《民族实业家荣德生》，江南论坛，1994
[42] 顾育豹：《荣德生:中国近代民族资本家的先驱》，企业活力，1993
[43] 陶宝庆：《荣德生先生和大公图书馆》，江苏图书馆工作，1981
媒体文章（网页链接略）
[1] 民国儒商荣德生的散财之道 、
[2] 江南慈善人家：“千桥之德”荣德生
[3] 传益学堂精彩回顾：实业家、慈善家荣德生教你中国人的散财之道
[4] 荣德生先生的公益事业践行
[5] 荣德生小传：一个企业家，建造出了一座城市
[6] 荣德生逝世70周年，他的遗嘱首次公开
[7] 无锡企业家日｜千年吴越地，百年锡商情——荣氏家族
[8] 无锡千桥会：“众筹”造桥，“散财治乡”
[9] 荣德生与社会公益事业
[10] 延续百年文脉，在传承和创新中不断前行的无锡梅园
[11] “中国民族资本家的首户”：荣德生
[12] 从面粉厂起家的近代首富财团：荣氏家族
[13] 面粉、面纱双料大王荣德生：意诚言必中，心正思无邪【致敬创业先贤】
[14] 时空转换两甲子 荣氏精神代代传
[15] 以德立身 勤俭自律——无锡荣氏恪守家风树清廉家风
[16] 党史小故事（一百六十七）| 荣氏兄弟的“心正思无邪，意诚言必中”
[17] 荣毅仁家族创业史：从棉纱大王到红色资本家
[18] 荣德生所建！江南第一大桥·老宝界桥50年来首次维修！
[19] 百年传承，荣氏精神给无锡带来了什么？
[20] 周金旺：荣德生以人才为本的管理理念对企业家的启示
[21] 寻找无锡古建 荣德生与大公图书馆
[22] 城市记忆丨拥有百年底蕴的江苏无锡荣巷历史街区
[23] 罗一民：南通张謇和无锡荣氏兄弟
[24] 探寻"富过三代"的荣氏密码——访荣氏研究中心陈文源教授
[25] 博古斋拍卖·万象会客厅 | 几多风雨——荣德生《行年纪事》稿本浅析
[26] 记录中国：荣氏家族的百年沉浮
[27] 让城市留住工业记忆
[28] 荣氏后人参观荣毅仁纪念馆 纪念荣德生诞辰140周年
[29] 周海江：学习荣德生“三个对立统一”的企业家精神
[30] 用一张红色逮捕证，3分钟带走上海巨富！热播剧中尚荣生绑架案的原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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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编辑｜汤雅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