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查函
姜艳同关海浪到底是什么关系？对此，联合办案组进行了调查，同时发函请广州市公安、检察机关协助调查。
很快，广州传真告知调查结果：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李峰灵的母亲王亚宁同姜艳的母亲王亚芬是亲姐妹。
1948年刚满16岁的王亚宁参加了乌蒙军分区文工团。1950年1 月贵州省军区举办了“元旦”节青春文艺演唱会王亚宁演唱的民歌《请茶歌》荣获优秀表演奖。
李岗山现年30岁，四川人，1940年7月毕业于成都大学，在校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与同学江姗如（地下党员）结婚。1945年江姗如在一次革命活动中被捕，1948年在重庆渣滓洞被国民党秘密杀害。当时李岗山在解放军野战部队308团任政委。张岐双任政治部主任。
解放后张岐双调任贵州军区任政治部主任。李岗山调任广州军区任副参谋长。
演出中张岐双看上了王亚宁，他想把王亚宁介绍给李岗山。文艺工作者，我喜欢。李岗山听后十分高兴，并委托张岐双帮忙做工作。
王亚宁出生在贵州省乌蒙地区小海县城关镇，父亲是裁缝，母亲是小学教员，家中有姐弟3人。在张岐双的介绍下李岗山与王亚宁见了面。李岗山一见钟情，王亚宁感到李岗山结过婚，不大愿意。组织部门多次给王亚宁做工作，当时广州军区文工团在全军是榜上有名，李岗山答应结婚后调她到广州军区文工团。不久她俩结合了，王亚宁调到了广州军区文工团。1954年生下了儿子李灵峰。
王亚宁的妹妹王亚芬比姐姐小15岁，她在文化大革命时嫁给了一个工人造反派的头头姜政学，1967年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姜艳。1987年，姜艳的父母因感情纠纷经常吵架，引起女儿姜艳的不满，只有初中文化的姜艳决定离家出走到广州找大姨王亚宁。
王亚宁一见姜艳那漂亮的脸蛋就特别喜欢，她开口问道：“艳艳，你能做什么呀？”
姜艳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赚钱干什么都行。”
李灵峰说“贩毒你敢吗？”
“只要表哥敢我就敢！”
“天呀，妹妹怎么会生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啊！”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李灵峰笑了笑说道，“姨爹是造反起家的。”我看，表妹就跟给我一起经营峰园山庄吧。”
“我看行！”
峰园山庄的摇头丸吸引不少青少年。这些小混混有拿得起钱的，也有赊帐的，但原有点荒凉的山水间，突然增加了许多人迹，摇头的销路让身为老板的李灵峰有些高兴。他把姜艳介绍给主管经营的钱立友：“这是我的表妹，让她跟你熟悉熟悉业务。”
“好，好呀！”钱立友点头哈腰地说道，“还是老板有眼光，有这么漂亮的妹子来管理，我想要不了多久这里将变成另外的一个天地。”
事隔半个月的一天夜晚，姜艳穿一套无领西服，婀娜的身材使她鹤立鸡群般醒目。另外，她站的位置不同，她站在吧台的前面不时地对服务生和小姐们指手画脚。这使人一眼就看出她在这里的地位不同凡响。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挽着一位金发女郎人来到了歌厅，钱立友迎上前去打招呼：“靳行长大架光临，有失远迎。来，这边坐。”
靳行长重重地在鼻子里“哼”了两声，坐下后才开口说道 ：“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位新人，是你们老板的表妹。”
“靳行长的消息真灵通，的确有这么位姑娘，她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大市面。”钱立友笑着说。
“谁说我没见过大市面？”姜艳手提一瓶XO洋酒走向前来，“这不是建行的靳行长吗？”
姜艳并不认识靳行长，她只是听李灵峰说过，他准备找建行贷款二百万元，扩建山庄。信贷部主任都同意了，就是靳行长迟迟没批。
靳行长抬起头，看见一张美丽清秀的脸，一对多情的眸子正在望着他。
“你……你。”靳行长被眼前的姑娘迷住了。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年轻漂亮，举指落落大方。姜艳主动打开洋酒，倒了一杯递给靳行长：“我叫姜艳，请多多关照，来，我敬行长一杯。”
靳行长接过酒杯：“这么漂亮的小姐敬酒，我那有不喝的道理，”靳行长一口干完，放下酒杯，伸手就去拿姜艳手中的酒瓶，姜艳用手按住靳行长的手说，那敢要行长动手，我自己来，靳行长的手被姜艳那白白的,嫩嫩的小手紧紧握住，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姜艳已明白靳行长是个色鬼。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既然靳行长这么看得起小妹，我陪靳行长喝一杯。”碰杯后，姜艳一扬脖子一口喝完。
靳行长也喝了个底朝天，放下酒杯说道：“痛快！”
钱立友主动地对姜艳说：“姜小姐，赏过脸，给靳行长来一曲。”
靳行长带头鼓掌。这一来姜艳不便推辞，她本来就喜欢唱歌。她向乐队示意了一下，拿起麦克风。
歌声中，金发女郎向靳行长走了过来：“来，我们跳舞。”
靳行长只得和金发女郎和着姜艳的歌声在地板上开始旋转。
一曲终了，姜艳留在靳行长身边。她对钱立友说：“钱哥，靳行长难得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你领他们去浴池享受享受。”
“这妹妹真有意思。好，客听主安排。多谢啦。”靳行长站起来对身边的一位年轻人说道，“小高，你先去把帐结了。”
靳行长发现山庄的浴池比起中华池确实差了不少，装修也差一个档次，但人却不少。怪不得他们要贷款扩建。
靳行长洗完蒸完，已是深夜零点。正巧，姜艳从楼上走来，她好像喝多了点，身体不太稳。靳行长喊小高：“你去，把姜小姐扶住。”
“不……不用，我没醉。”
“别客气，一回生，二回熟。”靳行长笑着说。
“三回肉挨肉。”金发女郎打着哈哈说。
“别胡说，人家还是姑娘家家。”姜艳不好意思地说，“行长，不好意思，改天见！”
第二天，钱立友把靳行长来的情况一一告之李灵峰。他说：“你表妹是个人材，不过？”
“不过什么？老钱，你直说就是。”说完李灵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她才来几天，就敢吩咐我招待这伙人泡澡，一个人又洗又蒸，又按摩。要花费多少钱，还有那瓶XO洋酒，她不打招呼就拿去招待了。照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会把这个家败了。”
“我知道了。”李灵峰平静地说。事后当他当面问姜艳是怎么想的。姜艳说：“做生意讲的是盈利赚钱，你告诉过我，贷款的事是靳行长不同意。这么个好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就主动地向他示好，放心吧，你的贷款一定会实现。”
“你就吹吧。”
“古人说，与欲取之，必先予之。其实就是说，要想实现目的，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舍得孩子才能套得住狼。”姜艳心有成竹地说。
晚上，灵峰山庄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靳行长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姜艳主动地迎上前去，她很有礼貌地将靳行长引到了包间。然后吩咐服务生上果盘和红酒及“五粮液”。服务生们退出后，姜艳挪了挪身子，向靳行长的身边靠去，仰着脸，“哥。”这声哥把靳行长的身子都喊得舒服极了。至从靳行长离开这里后，姜艳那性感迷人的身影随时都出现在他的眼前，晚上怎么也不能入睡。今天终于见到这个美人儿。他抚摸着她那青瓷般洁净的脸，那处女肤色，让他的心颤抖起来。
她微微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更加娇羞可爱。
“我的美人儿。”他一下抱住了她，吻了她的脸。
“哥，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说是吗？”
姜艳一下推开他，立起身来说：“哥，急什么？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等一下就到宁洋宾馆112房间吧，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她把一把钥匙放在他的手里，离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离去背影。是什么样的礼物呢？好奇心油然而起，他马上开车来到宁洋宾馆，打开112房门，一下怔住了。只见暖色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女人全身赤裸，站在那里，像一尊女神。
女神走到他身边，把他拉上了床。他不相信这是姜艳送的礼物，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清楚地看见女人瞳孔中透出的妩媚。她平静地解开他的纽扣，仿佛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像一匹恶狼一下向小羊赴去……
第三天一早，靳行长刚进办公室，李灵峰和钱老板二人便推门进入，靳行长瞪大眼睛问：“来啦，坐！”
“靳行长，贷款该批了吧？”
“200万，不是个小数字，我……”
“不是200万而是500万。”李灵峰伸出大手把一叠照片扔在他面前。靳行长拿起来一看，脑袋就嗡的一声“天呐！”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跌坐在沙发上，望了望李灵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脑子像电视一样高速运转，他知道，李灵峰的表妹绝非等闲之辈。李灵峰看出他的心思，明确告之：只要贷款给他，他会立即将照片和底片交给他，否则，就要寄给省纪委。
李灵峰的话一下刺到他痛处。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十分不快，真恨不得把对方撕得粉碎。他明白这些人是有计划有目的来的，恐怕连后果都考虑好了。这样的事情一旦暴露，损失的是自己。想到这些，随手拿起电话拨通了信贷部：“王主任，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一个多月以后姜艳接管了峰园山庄。李灵峰给山庄增派了许多保安，姜艳写信给家乡的同学朋友，说这里如何如何找钱，要她们多带些同学来，每月住宿吃饭不交钱，月新500元，干得好有提成。可达到上千元，那时公务员的工资才上百元，科级干部的月工资才200来元。她的同学黄美丽第一个响应，在她的带动下一下来了一个班的人……
世纪交替之际，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面向数百万的广州市民开张营业了！
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由姜艳任总经理，黄美丽任大堂经理。身为董事长李灵峰还沉醉在开业的盛况之中，新世纪就迎来了如潮的人流。
人如流，车如潮！
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的广场上彩旗飘飘，人行道上的青松上还披挂着一串串彩灯。如梭的人群涌向了它的大理石台阶。人们的消费理念似乎也有了变化，洗浴从何时开始变成享受生活的方式。人们的到来，也充实了李灵峰的钱袋。
今天，李灵峰在湖边的荷花厅为秦兴宁一行安排了午宴。
秦兴宁，50来岁，身材瘦小，脸膛红晕，梳着背头，蓄着五绺长髯，身穿一件黑色外衣，颇有几分商人的模样。
“大哥，两年没见了，你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李灵峰客气地说。
“老弟，不瞒你说，这几年靠弟兄们帮忙，找了点小钱，快9位数了。”
“上亿了！”李灵峰感到惊叹，双手抱拳，“恭喜大哥。”
“你先拿这个去找几个姑娘试试，”秦兴宁随手将几粒像糖豆式的摇头药丸递给李灵峰。“等下再同老弟商量销路的问题。”
“好说好说。”
荷花厅地处湖滨，窗户打开凉风习习，放开眼底真有荷花在摇曳。碧波荡漾之处，艳红的荷花是极容易使人产生联想。
秦兴宁坐在正中间，左右是他的四个兄弟，李灵峰打横作陪。只见他先安排所有人之间留了一个空座，然后两掌一击发出一声脆响。厅门一开，菜还没上，先是走进一群美艳的小姐。
说到一群实则正好五位。李灵峰将她们安排在秦兴宁的左右。秦兴宁眼前的是最漂亮的一个，好身教高挑腰肢细软，顾盼生辉间像夏天的湖水一样流光溢彩。李灵峰介绍，她叫王彩丽。
秦兴宁一把搂过王彩丽的细腰，其他兄弟也不客气，一边把玩李老板赏给他们的女人。
李灵峰喊道：“上菜！”
服务生川流不息，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摆上了餐桌。酒自然是秦兴宁喜欢的XO洋酒。李灵峰安排的菜肴以野味为主，除野猪肉、山鸡外，还有河里现打的黄纳丁。这是在市里无法吃到的鲜货。秦兴宁看了一眼就知这桌菜价值不菲，他心里很高兴，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姐，他突然有了主意。
李灵峰示意王彩丽给所有人倒上果香味的XO洋酒。秦兴宁把一沓钱塞给了王彩丽。
边上的李灵峰一声令下：“音乐！”
王彩丽走到餐厅中央，众目睽睽之下，王彩丽扭起了细软如蛇的腰肢，其他人用筷子敲着碗，敲着桌子，秦兴宁感到这个王彩丽像个陀螺，众人的打击乐就是抽在她身上的鞭子，让她在鞭子下旋转……
宴席散后，李灵峰同秦兴宁来到宾馆住处密谋后，李灵峰高兴地回到家。母亲问他：“你不是替艳艳值班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她呢？”
“我在这里。”姜艳在王亚宁的房间里答道。
李灵峰进了母亲的房间，把一包黑货交给姜艳说：“今天朋友又带来这种新产品，这种药比过去的强多了，我已叫黄美丽安排试过，这小小的药丸魅力可大了。你记住100元一粒。”李灵峰说，“从明天起，我就不再管中心的事了。由你全权负责。”
“表哥喝多了吧，这么大的生意，我可管不了。”
“艳艳管理我放心。
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开业一年多了，投资的成本现已收回了三分之一。李灵峰从心里彻底地服了姜艳，他笑了笑：“你呀！真是个机灵鬼。”可他们忘了福兮祸所伏，就在他自以为得计时，一辆桑塔纳驶进了新桥派出所。
新桥派出所所长邵权修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驶进派出所的桑塔纳牌照是0字头的，就知道这是公安专用牌照，再一看下车的是市公安局治安处的顾树良处长，他跑出办公室，迎向顾处长抬手敬礼：“顾处长好！”
顾处长沉着脸没理他的热情，只是伸手简单地和他握了一下，他的身后两个随员，都是治安处的科员。他们都是邵权修警校的同学，因此，他们的脸色要好看得多。
进了办公室，顾树良关上门问邵权修：“你们辖区有个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
“有呀！怎么啦？”
顾树良问：“这个中心有什么问题？”
顾树良从他的公文包兜里掏出几粒药丸，问邵权修：“你知道这是什么？”
邵权修仔细看了看说：“摇头丸？”
“对！”顾树良赞许地说，“现在有人举报，这个休闲中心就卖这个。”
邵权修吸了一口冷气，身为辖区派出所所长还不知道所辖地有人贩毒。前段时间派出所对该中心检查过几次，但没有什么效果。派出所也收到群众反映，这个中心有卖淫和贩毒情况，邵权修对此事专门进行了暗访，得知娱乐中心的岗哨放得很远，派出所的干警他们都认识，只要派出所出动，他们外面的岗哨就会用对讲机通知中心。邵权修苦于没有证据，把这些情况向顾树良作了汇报，说：“我正准备去局里反映，这下好了。”
“这是你的管辖地，你看怎么办？”
“顾处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执行。”
邵权修得体的话，让顾树良有些高兴，他的脸色有些缓和，他指着和他来的两个民警说：“刘庆平，杨和昌，你们化装进去，拿到证据后我们集中警力一起扑上去，将这个卖淫和贩毒窝点一下子打掉。”
“好哇！”邵权修十分赞成这个方案。
接着他们设计了几个方案，商议了可行的办法，就在派出所里等待黑夜的降临。
华灯初上，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是灯火的海洋。刘庆平、杨和昌打的来到了这里。
服务生上前打招呼：“二位先生，娱乐中心欢迎您！”
刘庆平腋下挟着一个黑色皮包，开口说：“找过地方唱会儿歌。”
服务生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安排在歌厅，歌厅里的灯光很暗，散着淡淡的红色的光晕。一个大屏幕为液晶，上面四个大字：请你点歌！
他们刚刚坐下，服务生已如流水般地将一些干果端了上来。接着就是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他们任意地选了两个，其余都退下。刘庆平打量了一下，姑娘岁数不大，还却生生的。杨和昌将果盘端给她们，刘庆平又递过一瓶啤酒。岁数稍大点的姑娘接过啤酒，开后递给刘庆平，接着又开了一瓶递给杨和昌。气氛开始轻松一些，杨和昌就和她们攀谈起来。
这两个姑娘在娱乐中心里很少遇到这么温和的客人，她们渐渐地放松起来。互相谈了许多，谈了娱乐中心的客人，还谈到娱乐中心销售的药品。她们在放松的氛围中开始向两位客人发起进攻了。因为她们的目的就是吸引客人，掏空他们的钱袋。
刘庆平正考虑如何对付这种场面，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岁数稍大点的姑娘说：“不管她们的，这帮人跳够了，是疯玩的，可能是药发挥作用了。”
刘庆平朝外看到，舞厅里一片混乱，好像有人在打架。
混乱中，杨和昌觉得这是一个良机。他立即拿出手机，向顾树良发出约定的信号。
其实，在舞厅内，一个中年男人把着王彩丽摇头，一个外号叫虾皮的年轻男人也过来冲着王彩丽扭了几下。酗酒再加上摇头药丸的双倍功效，早使中年男人兴奋异常，看着正被摇头晃脑的虾皮，他就火往上蹿。两个人肩膀一顶，接着就是拳脚相向。舞池里的人很乱，有中年男人带来的，虾皮又是本地的。正谓强龙遇到地头蛇，流氓相殴转眼就发生了。他们从厅内打到厅外，连娱乐中心的保安都制止不住。
警灯旋转，警报声凄厉的叫声剌激着脑袋发疯的人们。这群流氓地痞别看平日张牙舞爪，但他们大部分或轻或重地受到过公安机关的打击。因此，警报一响，警灯一闪他们就心中发慌，警察还未来到前，虾皮立即停手，趁混开溜，就被一股外力抓住肩膀，一把掀翻在地。刘庆平早就盯上了打人最凶的虾皮。虾皮一声号叫：“你们凭什么抓我？”
而更狂妄的是姜艳。她的保安制止斗殴不管用，可现在他们组织起来手扣手的，阻住了顾处长和派出所的警察们。年轻气盛的邵权修一把将姜艳拉开。
“拉什么拉！”姜艳扭曲着脸。
顾树良亮了一下证件，说：“我是市公安局的顾树良，今天是奉命对你们的娱乐中心进行检查。”
听说到对手是市公安局的，姜艳知道坏了！她意识到事情不妙，开业一年多了，派出所来查过几次，没想到今天市公安会直奔而来。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她转身就往楼上跑，来到办公室她掏出手机立即给李灵峰报告这里发生的事……
等她清醒的时候，一切已无法挽回。不但打架的中年男人和虾皮被抓，一些小姐也被带上警车。
姜艳换了一副神态，她拿起一条中华烟堆出满脸的笑容，一盒一盒地往警察的手里塞。顾树良黑着脸，义正词严地说：“给我收回去，听说你是这里的老总，正好跟我们去接受调查。”
姜艳说：“走，可以，不过你得把这些女服务员放了，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放！”邵权修严肃地说，“你算老几？都给我带走！”
李灵峰算得上是个名人。那天晚上他打出的电话就有十多个。
顾树良第一次这么上火，从娱乐中心回来，他的电话就没停过。一怒之下，他关了手机。
作为一名警察，他也想像电影里的英雄人物一样，硬硬地说：“不行！”。可他说不出来，五十来年，他在广州这块土地上生活。孩子读书，妻子工作，他求过人，自己生病，他求过大夫。当这些人打来电话，他只能委婉地解释。而且很好的解释。
这时市局办公室电话通知顾树良要他立即到局长办公室去。
局长办公室里，安局长吸着烟。见顾树良进来。他起身给顾树良倒了一杯水。
“顾处长，像卖淫贩毒这类案子，若是抓不到现行，你怎么办？”
“当时娱乐中心发生了一起斗殴案件，我们下手太仓促了。”顾树良如实说。
“顾处长啊，你是老同志，千万不要违法行事。证据不足，我们宁可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要给自己造成被动。”
“行，请局长放心，我会依法处理。慎重办案，精心取证。”
“行！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告辞安局长，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下楼，开车直奔新桥派出所。
新桥派出所由于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的案件在当地引起了不少轰动，一个辖区派出所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而且是小姐，自然有人围观。
姜艳一进留置室就就警告姐妹们：“都给我听到，谁都不能胡说，同男人睡觉，谁说了就要坐牢!摇头药丸谁说了也得判刑。”
等顾树良回到派出所，邵权修他们已对这些小姐已初步询问了一遍。在舞厅里发生斗殴的事已基本查清，事情还是虾皮引起的。但小姐们异口同声，绝不承认有卖淫嫖娼现象，更不承认贩卖毒品。
刘庆平、杨和昌很惭愧地向顾树良作了汇报。顾树良也没有责怪他们，他认真地作了一下总结：“这件事我们应该从中吸取教训，治安案件审理越来越规范，审批手续越来越严。千万不要主观臆想来处理案件。既然我们没有掌握其他证据，这起案件我们就以普通的斗殴案件处理。由新桥派出所立案，填表上报。将当事人治安拘留，其他人释放。”
在释放其他姑娘时，顾树良把姜艳留下谈话。并对她进行口头警告，其目的是警告姜艳要守法经商，不要乱来。姜艳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临走，邵权修对姜艳说：“我再次警告你，下一次我只要抓住你们的一点证据，我就叫你的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从此开不下去”
“欢迎邵所长随时检查。”姜艳毫不客气地。
轰动一时的新世纪休闲娱乐中心的治安案件，在很多人的心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过了不久，姜艳向李灵峰提出辞职回家的事。李灵峰听后心中感到不快，他说：“表妹，我哪些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首先我表示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说实话，我来这里5年多了，跟你学了不少的东西，长了不少的知识，也开了不少的眼界，我准备回老家创业。”
“既然是这个理，我支持你！”李灵峰话语一转说道，“说句私心话，我真不想你走。现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好吧，我给你一百万回去开个宾馆。”
其实姜艳被公安盯上了，她知道警察的手段。她已经考虑了很久，她不愿意再担这个风险。最终下了决心回家自己干。
（未完待续）
长篇纪实小说《情系湄公河》共25万字，（中国文化出版社2014年版)在新华书店发行。撰写了散文、小说等60余篇在司法部《幸福的黄丝带》《毕节日报》《毕节晚报》《乌蒙文艺》等刊物上发表。《毕节监狱的往事》《我的两个女儿》《无悔军旅》被司法部《幸福的黄丝带》选为全国司法干警优秀作品（20 17至2023年），该书由法律出版社出版发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