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我又重温了雨果的《悲惨世界》。
一开篇我就注意到,后浪这一版本的主角名字是让·瓦让,并不是我们之前熟知的冉阿让,这是翻译家潘丽珍给我们埋下的深意。
因为让是法语中最普通,最大众化的一个名字,而且鲜为人知的是,让·瓦让的父亲、母亲、姐姐的名字里都有这个字。
“作者把一个最大众化的名字赋予他笔下的人物,并让他一家人共有一个名字,这是不是想让他们担负起代表悲惨世界的芸芸众生和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之重任呢?”
而且巧合的是,这个词的发音和法语中的“人”读音相同!
每每读到此处,我都感受到雨果的人文情怀和老一辈翻译家的严谨。《悲惨世界》就是写给每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并期望他们奋起改变自己的命运。
生活的本身就是一场苦难。
男人因为贫穷而沉沦,女人因为饥饿而堕落,孩子因为黑暗而愚蒙。
让·瓦让出身于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没有读过书,成年后当修树工。
父母很早就双亡了,相依为命姐姐也失去了丈夫,留下嗷嗷待哺的七个孩子。
这是怎样的一家啊!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这是悲惨的一家,被贫困包围,越包越紧。
让·瓦让和她的姐姐并非好吃懒做的人,他们都在干活,可是有一年冬天非常难熬,让·瓦让找不到活干,家里断了粮,没有面包。一点也没有。
可有七个孩子哪!
让·瓦让去偷了一块面包。
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我想,雨果是不愿意把让·瓦让定义为一个小偷的。
他是这么写的:“只见玻璃橱窗被拳头敲出一个窟窿,一只手从窟隆里伸进来。那只手抓起一块面包就跑。”
这不是我们想象中“偷”的场景,更像是一种贫穷对世道直接的宣泄、无力的抗诉。
就像让·瓦让自己反思的那样:
他承认自己做的太过分,应该受到谴责,如果他向别人要一块面包,人家不一定会拒绝,他应该等待、或者求得怜悯。
但是有错的就只有他自己吗?他很勤劳,却没有工作,他很勤劳,却没有面包。而且,他虽然做错了事,但这个惩罚是不是太无情了?太残忍了?
雨果借让·瓦让的思想斗争,其实向社会提出了他的质疑。
贫困的人的出路在哪里?好人是怎么变坏的?坏人还能变好吗?
世态炎凉,苦难奔涌而来,因为一块面包而遭遇牢狱之灾,让·瓦让陷入了这无尽的黑暗中。
当他放纵自己堕落,偷走主教的银器被抓时,主教向宪兵解释,这是送给他的,这是一个误会。
让·瓦让的两次“偷”,一次是被迫无奈,一次是主动为之,但是一次让他走向毁灭,一次让他重获新生。
“我的兄弟,从今往后,您不再属于恶,而是属于善了。我是在赎您的灵魂,我把它从阴暗而堕落的思想里赎回来。”
这两件事的对比给我强烈的心灵冲击。
生而为人,我们的一生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你是否选择就此堕落,放纵自己?
生而为人,我们的一生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是否选择独善其身,袖手旁观?
悲惨世界中,越是黑暗,越要把自己活成一道光。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一天被看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循着你的光而来。
让·瓦让因爱沉沦,被爱拯救,也把爱洒给别人。
他洗心革面,勤奋工作,救济贫苦,把自己活成了一道光。
“把俯视墓穴的痛苦,变成仰望星星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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