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丨深切缅怀张彤云教授
文摘
艺术文化
2022-10-14 19:43
广东
张彤云,生于1928年,云南昆明人。油画家,美术教育家。1947年高中毕业于昆明云南大学附属中学。1954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教授、广东教育学院美术系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受访人:张彤云
采访人:王洋
摄像:王洋 尹易
在场人:尹国良
采访时间:2018年10月18日~19日
采访地点:广州市南洲路罗马家园
广州美术学院教授尹国良老师(张彤云老师丈夫)在口述史采访现场协助采访
张彤云老师与中国近现代美术研究所许珍、侯俞伊老师
大德化人——广东美术“987口述史工程”第二次汇报展张彤云展区
尹国良老师(前排右五)代表张彤云老师
我在10几岁(就读云大附中)的时候,参演曹禺的那个《黑字二十八》。我演一个抓特务群众中的一个小孩,还有两句台词:“买糖买糖,我要吃糖!”和“你真漂亮!” 有一次我去晚了,第一幕已经开场,我还没到,大家急得不得了。离我出场前十多分钟我才到,幸亏我是个小孩儿,不用脸部化妆。到剧院没多大一会儿就出场了。事后,曹禺同志批评我:“你这小家伙人小架子还挺大呢。”1974年,我已在广州美术学院工作,有一次到北京去看美展,就到戏剧学院曹禺同志并不宽敞的教工宿舍去看他,他还记得我,也还记得我“人小架子大”的事儿。他笑着说:“真有意思,你已变成大人了!今年我六十四,你四十六,真有意思!”少女时期的张彤云
我从小喜欢画画,喜欢收集接触到的各种美术图片和美术名作。常常临摹美丽牌香烟中附送的古装仕女图片,临摹香港及海外传来的圣诞卡上的圣诞树、圣诞铃和圣诞马车。我把捣碎的薄玻璃撒在画好后涂了一层胶的圣诞铃上,画面闪闪发光,和原品一样漂亮,得到人们的赞赏。高中时美术老师陈情在我的记忆风景画上批语:“memory是深刻的,imagination是丰富的,一幅美好的田园诗画,盼你倍分地努力!”,还写条幅鼓励我:“丰富的记忆,丰富的题材,浓烈的现实感。你的画是‘小说底’,盼你努力发展它,‘自然主义’的画作里,你将必然产生有价值的创作,我深深地期望着!”做对祖国和社会有用的人▶▶▶
高中毕业前,昆明旅法画家廖新学回到昆明,在云瑞公园胜利堂举办大型画展,在琳琅满目的临摹品和写生画间,我曾经梦想过我是否也可能在这里举办一次我的画展?可是高中毕业后我因为其他原因考上了云南大学化学系。由于对化学实在没有兴趣,在1949年,学习成绩差我放弃了学业,跟随亲戚去了香港,想去看看自己生活以外的世界。原本是短期性旅游,碰上云南省起义,港昆航空突然停飞,不敢走有土匪出没的陆路回昆明而滞留在了香港。1950年我中学时同窗好友严双光(著名物理学家严济慈之子)写信批评我,说我不应该在香港做“白华”(苏联解放时出走离国的苏联人被称为“白俄”),他告诉我北京成立了中央美术学院。怀着对新生祖国的向往与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的愿望,我1951年到北京进入了中央美术学院,走上艺术之路,圆了我学画的梦。张彤云手稿中,记录了与作品《祖国》相关的多条评论
1951年至今,五十多年与绘画艺术结下了生死不愿离的情缘。近六十年我圆了自幼喜爱画画的梦,我用自己的画笔表达了我对祖国、对创造世界的劳动、对劳动者的人民,对他们的激情。对我关爱的学生们我用自己的劳动,为他们筑就了造型艺术基础的平台。他们经自己努力,在美术不同领域,取得的成绩给了我作为人师的最高回报。看着他们从稚嫩到成熟,当他们毕业了,得奖了,成名了,听着那迢迢千里外长途电话告诉我:“谁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能忘记您。”当再见面,仍像几十年前一样,亲切地、恭敬地、甜甜地叫你“老师”时,这份情真与意切是千百万金银珠宝物质财富换不来的。“文艺工作者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从艺从教半个多世纪,深深体会这是至理真言,它引导我朝这方向努力,成为了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使我年满八十岁的今日感到无悔今生。在天安门构思《千秋功罪》
1970年代,与好友徐坚白在虎门写生
授课中的张彤云
1980年代,指挥美院教职工合唱
1989年,在画室
1994年,在画室
2003年,与丈夫尹国良在小谷围家中
2005年,重返母校
《大桔》,110×92cm ,油画, 2002年
《祖国》, 114×57cm, 油画,1960年
《高唱革命歌》,140×150cm, 油画 ,1964年
《泉》,120×112cm, 油画 ,1977年
《泉》素描稿
《千秋功罪》(与尹国良合作),128×119.5cm, 油画 ,1979年
《精心饲养》,127×99cm,油画,1973年
《烛》,116×89.5cm,油画,1999年
《孔雀毛与罐》,98×89cm,布面油画,1994年《酒神》,62×52cm,纸本水墨炭笔,1964年
《素描静物》习作,1983年
编辑:王琳
核稿: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