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人讲河东轶闻丨运城人听运城故事
运城半子欧阳修
冯建国
题示:欧阳修是运城人薛奎之女婿,运城风俗喜称女婿为半子。
今日寒露,秋风徐来,天空一片蔚蓝。偶过君实小园,但见司马光铜雕威然耸立,却突然间想起欧阳修来。
两人属于同时代人,都是北宋时期的重要人物,欧阳修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和政治家,而司马光则是著名的史学家、文学家和政治家。他们在政治立场和学术追求上有着显著的差异,导致了他们在朝政中的合作与冲突。欧阳修是“庆历新政”运动中的改革派,而司马光则更倾向于保守,他在王安石变法期间持强烈反对态度。这种政治立场的不同,使得两人在朝政中时有摩擦。不过在史学上的造诣和贡献,使得他们在学术界也有一定的交集和互动。
运城君实园司马光雕像
滁州琅玡山欧阳修雕像
今天之所以想起欧阳修来,原因乡人大约有所不知,这位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居然能与我们运城扯上关系,而且还是翁婿之情。在运城提起薛奎这个人来,大家也许耳闻能详。他是北宋名臣,绛州正平县(今新绛县)人。年少时勤勉好学,26岁举进士及第步入仕途,先后在地方、中央担任官职,政绩斐然造福一方,文韬武略青史传名。而将欧阳修与我们运城扯上关系,皆因为他是薛奎的女婿,俗话说女婿顶半子,而且欧阳修这半个儿子亦做得很好,老丈人薛奎去世后,他亲自撰写《简肃薛公墓志铭》,不乏赞美与感恩之辞,绝然称得上是一个优秀女婿。
历史上的薛奎,以清廉务实、刚直不阿而著称。在他一生中曾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包括莆田知县、益州知府、户部侍郎、资政殿学士等,口碑一直斐然有嘉。从欧阳修所写薛奎的生平成就中,看得出来他的政治智慧和为民着想的精神。在他的为官生涯里,始终关心民生疾苦,多为贫苦群众着想,因而获得老百姓交口称赞。薛奎曾监督州民运送军粮,途中因大雨连绵,致使粮食被雨水浸泡腐烂不能食用,薛奎即请转运使停运。转运使十分生气,欲上书弹劾薛奎。薛奎和颜悦色对其晓之以理,说服了转运使,并免除了州民赔偿粮食损失的责任,转运使和州民对都他感激不尽。
薛奎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他屡破奇案疑案,解救蒙冤之人,被乡民称颂为“河东包龙图”。薛奎曾接手一个“谋杀亲夫”的复审案子,通过深入寻访调查,终于查明了案件的真相:原来是年过六旬的周财主,有妻室有小妾,还要霸占年轻貌美的贫苦民女张小翠。小翠不从,周财主就以欠租为由,把张父抓进班房,以此相逼迫其违心就范。小翠为救父亲,百般无奈假装答应进了周家大门。到了晚上,周财主欲行不轨强占小翠,小翠手握剪刀护身,不料误伤周财主手指。周财主眼见私欲难平,恼羞成怒,遂诬告小翠要“谋杀亲夫”,将她抓入大牢……
真相大白后,薛奎坚决纠正了张小翠被错判死刑一案,将其无罪释放,并将倚财仗势欺压良民的周财主,当庭责打五十大板,让他写下“张家所欠地租全免”的字据,使案件水落石出,还了小翠的清白。薛奎一生性格刚毅笃实,为政严敏清正,临事持重明决,谋议无所避忌,对皇帝过错也敢于苦口婆心,真诚劝谏。风烟散去,史迹长存,一千多年前的那个薛奎,在担任重臣期间爱惜人才,注重教化民风,所举荐的后辈都精明能干,大有作为,不愧是北宋一代名臣。其文章更是气质纯劲,行文严谨,著文800余篇,女婿欧阳修称之为“平生所为文章四十卷,直而有气,如其为人”。
欧阳修字永叔,天圣年间的进士,三朝为官高位,是著名的唐宋八大家之一。仁宗时累擢知制诰、翰林学士;英宗时官至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至神宗朝时迁兵部尚书,以太子少师致仕。其才情富赡,诗词赋古文俱佳,可惜婚姻不太如意,五年三娶。25岁时与翰林学士胥偃之女婚配,不料胥氏命短,刚生下一子就染病不起,驾鹤西去时年仅17岁。三年后欧阳修继娶集贤院学士、谏议大夫杨大雅之女,然亦命短,18岁夭亡。这个杨氏十分娇艳,貌似仙女下凡,行如弱柳扶风,常以梨花带雨:“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又鳏居两年后,欧阳修再娶薛奎之女。我们运城女子命硬,未步前两位佳丽后尘,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正是作为运城人的女婿,欧阳修曾数次来绛州居住,并留下多篇与此地人、事相关的诗文。《直隶绛州志》载:“欧阳修,庐陵人,薛简肃公之婿,居此最久。”并多次在文章里以“薛氏婿”为荣。薛奎共有五女,长女嫁给张奇,女婿虽名奇却是平庸一生,未有史迹留世。次女不幸夭折,等来三女才貌双全,立志嫁与豪杰,薛奎选了当时的状元、开封府人王拱辰,成为当时一段佳话。四女续弦于欧阳修,欧阳修遂与王拱辰成为连襟,以运城人俗语称其为“挑担”。
秋雨露寒,冬雪摧梅,不料三女心高命短,英年早逝,薛奎又把五小姐嫁给王拱辰,姊妹殊途归一。王拱辰与欧阳修为同年进士,更是当朝状元,两人皆为北宋名臣。还原历史,欧阳修才气在王拱辰之上,对于老丈人和连襟再次成为翁婿这事儿,欧阳修不免心境摇曳,遂作诗调侃道:“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作小姨夫。”成为当时一段喜剧佳话。薛奎去世后。欧阳修怀着悲痛和感激的心情,挥毫泼墨,为岳丈写下了一篇情真意切的墓志铭,详细记录了薛奎的生平和事迹,展现了岳丈高超的理政能力和浓浓的为民情怀,亦让运城青史传名,实在是一篇文思并茂的旷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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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本期责编:冯韶华)
作者简介
冯建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醉心文化,热恋故土。一个自知无为却要为之的痴人,曾做文案,如今闲客。平生略喜孤独,能涂两笔草鸦,有二十几本残书问世,约500万余俗言。最心仪者《千年河东》,最尽力者《走遍河东》(13卷)。最受读者欢迎者《万世人极关云长》,最令乡人添堵者《祸起大河东》……道路还须前行,愿读者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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