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 钟成龙:文旅融合促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逻辑理路与实践进路

政务   2024-11-20 19:06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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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藏羌彝走廊不仅是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关键枢纽,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场域。新时期藏羌彝走廊民族文化旅游蓬勃发展,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成为促进藏羌彝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途径和载体。文旅融合有着从个体身份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的内在逻辑,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遵循从文化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的生成机理,两者的目标和逻辑一致,统一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历史进程中。本文结合四川省的三个案例,探讨了以文旅融合推进藏羌彝走廊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实践进路: 一是以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创新,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与时俱进; 二是以文旅融合重点项目,搭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平台; 三是以文旅融合的精品线路,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广泛拓展; 四是以文旅融合体验传播,讲好各民族交往交流融的故事; 五是以文旅融合的社区参与,增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生动力。文旅融合促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不仅利于藏羌彝走廊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也有利于进一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

藏羌彝走廊; 文旅融合;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李军,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 

钟成龙,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硕士研究生。

作者
介绍



目录

一、文旅融合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逻辑理路

二、藏羌彝走廊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典型案例

三、文旅融合推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实践进路

四 、结语




全文内容












中华五千年文明史本质上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共同缔造、相互砥砺与协同发展的历史。习近平总书记在2023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要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以中华民族大团结促进中国式现代化。这是新征程党的民族工作的重要任务,也是推动民族地区融入新发展格局、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路径。藏羌彝走廊是以康定为中心向东和向南延伸的民族走廊,是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关键枢纽之一,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场域。藏羌彝走廊有着费孝通指出的“汉藏、藏彝接触的边界”,也反映了藏语支、羌语支和彝语支的语言接触与民族认同,体现了西南民族走廊的文化多样性和独特性。2014年,文化部、财政部颁发的《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总体规划》,明确了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的核心区域和辐射区域; 2018年,四川省人民政府颁布的《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四川行动计划2018-2020》,进一步强调了藏羌彝走廊文旅融合发展。文旅融合促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独特的资源优势和很强的现实意义,不仅利于藏羌彝走廊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也有利于进一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

一、文旅融合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逻辑理路

在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从个体身份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构建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最稳固的精神纽带。文旅融合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其中以文塑旅构建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平台和载体,激发了民族地区加快发展实现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望和内生动力; 以旅彰文,则是对外传播中华民族文化、对内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手段。以文旅融合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既是党的民族工作理论和实践的智慧结晶,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途径。

(一) 以文旅融合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理论基础

文旅融合是促进各民族共同富裕、共同进步的重要手段,也是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有效路径。2022年6月,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民委、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关于实施旅游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计划的意见》提出: “以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推动各民族在空间、文化、经济、社会、心理等方面全方位嵌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全方位的嵌入实践需要多维度的理论研究,在空间方面,文旅融合带来的空间溢出效应,对于各民族共同富裕带来积极影响。在文化方面,文旅融合不仅推动了民族文化的保护传承创新,而且搭建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平台。在经济方面,文旅融合强化了民族团结的经济纽带,奠定了各民族交往交流的物质条件。在社会方面,文旅融合以社会民生为最终目标,强调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社会效应。在心理方面,文旅融合可以从拓展旅游时空、提升游客体验、强化国家感知等方面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了实现民族深层次的交往交流交融,文旅融合需要空间、文化、经济、社会、心理等方面全方位嵌入,在文旅融合情境下推动多元多层主体循环互动,并加强民族空间、文化、经济、社会、心理多维整合,以实现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新平衡。同时,还可以从空间互嵌、文化互嵌、经济互嵌、社会互嵌、心理互嵌五个维度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评估文旅融合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成效。让文旅融合发展造福各民族群众,为打开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新局面提供理论和实践参考,也是本研究的要旨。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涉及各民族间的文化、历史、经济、社会等方面的全面互动,是各民族在平等、互助、团结、互鉴基础上,实现共同繁荣和发展的过程。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提出,准确阐释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融合理论中国化在现阶段的内涵和特征,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概念体系,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民族问题和民族关系的认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愿望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民族问题主要表现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相对落后和少数民族群众要求更快更好地发展的问题。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成为民族团结进步、共同发展的必要条件,文旅融合则是民族地区巩固和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推动民族地区全面振兴和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手段。以文塑旅,就是要将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资源转化为旅游经济发展的动力,在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过程中实现更快更好的发展。以旅彰文,就是要彰显民族文化的魅力,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参与到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进程中来。旅游是传播文明、交流文化、增进友谊的桥梁,它体现了不同民族间文化的交流、互动和互鉴融通,旅游活动蕴涵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天然因子。文旅融合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同频共振,反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以人民为中心走共同富裕道路的必然趋势,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在文旅融合过程中形成的身份认同和在民族交流交往交融过程中形成的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成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基础。

文旅融合是践行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理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手段。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当前我国民族工作的一个重要理念,也是我国民族关系与时俱进的重要表现。从将有利于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作为衡量民族工作成效的标准之一,对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理念的系统建构,有一个在民族工作实践中不断验证和检验、逐渐丰富和完善的过程。 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实践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作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基本途径,标志着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理念的形成。近年来,许多学者开始从文化和旅游的角度对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进行深入研究,认为 “‘旅游+文化’不仅是一种消费活动,也是一种生产性活动,具有巨大的社会文化功能”。文旅融合在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是深入了解各民族文化的重要渠道、加强各民族人民沟通的有效方式,也是促进民族团结的有效途径,可以高质量发展推动各民族广泛交往、全面交流、深度交融。还有学者发现,“发展民族文化旅游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文化、社会、经济等多个层面上存在着明显的交集”,文旅融合发展创造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机遇,增进了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了解,为民族地区提供更多就业机会,让各民族共享文旅融合发展带来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文化效益,从物质和精神上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创造了条件。

文旅融合搭建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平台和载体。居住在一个自然地域的人们,他们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价值崇尚、宗教信仰在一定时期内在这个区域内的人与人之间传播,逐渐形成了这个地域居民共同的文化价值取向(体系),从而形成了一种民族文化。民族文化又是旅游吸引物,文旅融合促进了民族文化的跨文化传播。哈贝马斯(Jurgen Habermas) 的交往行动理论,将“交往行动、主体间性、生活世界、共同语言和相互理解”这五个核心要素放在平行位置。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将五个核心要素联系在一起,勾勒出系统清晰的理论框架。文旅融合则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供了一个交流、学习、合作的场域,在这个多民族成员共居、共学、共事、共乐的场域下,各民族不仅可以展示自己的文化,还可以学习、吸取其他民族文化,不断丰富和完善自己的文化内涵。克里斯·瑞安(Chris Ryan) 建构了一种 “旅游者—朋友” 模型,旅游者与目的地居民关系发展会经历从 “旅游者”到“宾客”到“朋友”的过程,他们可以在更为平等的基础上参与到社区的某些事件中去。在这个模型中,生活世界不仅仅是一种单向的“展示”,更多的是双向的交互和体验,表现为旅游者和原住民的主体间性,不同主体可以在节庆活动、旅游景点、农家乐、民宿等场所进行面对面的接触和互动,增进理解和友谊,消除偏见和隔阂,进一步形成共同语言与地方依恋。因此,文旅融合是展示民族交往交流交 融的重要窗口,它使各民族的文化交往交流交融不止停留在一般的社会生活领域,还进入到更深的精神层面,成为铸牢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推手。

文旅融合激发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动力和需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旅游业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重要产业,也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要推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文旅融合发展的目标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对幸福美好生活的期待。杨须爱认为 “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其实质是要进一步促进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满足民族地区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需要。在文旅资源富集的民族地区,文旅融合加快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进程,并体现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现实意义。一方面,文旅融合促进了民族文化资源的价值转化,通过民族文化和旅游产品的市场推广,也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另一方面,文旅融合推动了各民族在传统文化保护、传承与发展的创新。通过文旅融合,加快了传统元素与现代元素融合创新,激发了游客对其他民族文化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增加了游客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文旅融合将民族特色文化作为主要输入内容与民族地区的乡村旅游产业进行有效结合,使民族特色文化产业发展借助乡村旅游这一载体,融入乡村旅游产品的开发与创新中,既能满足当前旅游市场游客多样化、高端化的需求,提升旅游产业发展的市场竞争力,又能促进乡村旅游产业的发展,实现各民族更广泛、更深入、更多元的交往交流交融。文旅融合不仅有力促进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而且模糊了少数民族之间的边界,打破了狭隘的民族意识,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 从旅游者身份认同到民族认同、国家认同的内在逻辑

旅游促进从个体身份认同到群体身份认同的转换。美国学者迪恩·麦坎内尔(Dean Mac- Cannell) 指出: “旅游是一个人寻求文化身份认同的过程,从旅游者个体来看,旅游是旅游者获得一种对地方或世界的自我认识的方式” ,旅游者会在旅游活动中对自己所属的社会群体 和文化背景建立起一种认同感。 旅游者身份认同又联结着地方或世界的文化认同,“这个文化认同过程是旅游者展示、构建身份认同的实践过程”,从“他者”到“我者” ,从外在自我到内在自我,实际就完成了旅游者认知的转变以及身份认同的建构。因此,一方面,旅游提供了重新认识自我的可能性,使个人能够根据自己在世界上的个人经历,而不是通过在社会中与其年龄、性别、职业等有关的范式来定义自己。旅游者离开惯常环境,与其说是对生活世界的自我逃避,不如说是在旅途中寻找精神的自我,通过旅游反思个体与生活世界的联系,从而确证真实自我、实现身份认同。另一方面,旅游也是旅游者对非惯常环境下人和事物产生的一种精神层面的情感交融与价值共鸣过程。从旅游者与旅游地的关系来看,旅游者积极地参与到旅游地的场景体验中,比如通过旅游地的仪式、节庆等场景展演来积极调动旅游者特定的记忆,激发他们将个体或群体凝聚在相应的身份范畴之中,借助共同的记忆来强化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并进一步形成群体身份认同。这种群体身份认同影响不仅影响 “他者”如何看待 “我者”,也影响人体如何认识自我,个体身份认同通过群体身份认同证成自身。

从旅游者身份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的跃升。英国学者邓肯·奈特( Duncan Light) 认为: “旅游者身份认同不仅体现在个人层面上,国家、集体的身份认同的构建和再建也在旅游活动中有所体现”。从旅游者身份认同到民族国家认同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形成有一个不断深化,由个别到一般的演化过程。在旅游者身份认同阶段,旅游者主要是以个体的视角去感受、理解和体验旅游目的地的文化和风俗。他们与当地的文化、历史、风土人情产生初步的交流和互动,激发内在的情感进而产生地方文化认同,并在“现场自我”和“理想自我”的建构中实现个体身份认同。 通过与“他者”的交往和互动,寻找确证自身的群体归属,进而把自己的精神寄托、群体归属升华为民族共同体认同和国家认同。国家认同是公民对所属国家及本国历史、文化和制度等的认同与热爱,包含文化和政治两个层面。当旅游者在特定的场景体验中,感知不同文化的共性和特殊性,他们开始从更宏观的视角去认识和理解整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背景。这时,旅游者不再局限于某一地区或某一民族,而是开始对整个国家、整个文化有更为深入的理解和认同。也不再局限于某一时刻或某一朝代,而是开始用历史发展的眼光来凝视目标吸引物。 事实上,国家认同感的形成,需要成员之间拥有某种历史延续性的认同,旅游者在参观历史遗址和文化遗存时,便在空间和时间,物质与精神上与过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这样的场域下,旅游者便在无意识间重申了政治身份和国家认同,产生了民族身份认同和集体身份认同。从旅游者身份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有一个潜移默化、逐步升华的过程,契合了文旅融合的内在逻辑,彰显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价值取向。

(三) 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理论进路

藏羌彝走廊自古就是我国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文化沉积带,各民族之间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文化联系。 唐蕃和亲政策与文成公主的美丽传说、兴于唐宋盛于明清的茶马互市、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等,都是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共同记忆。从共同记忆到共同意识、从共同价值观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体现了联系的普遍性,也反映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旅游所带来的人口流动性,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供了可能性,文旅融合则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供了无限可能,包括经济上的相互促进、社会上的互动交往、文化上的互鉴融通等。从建设藏羌彝走廊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体现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五位一体”,还需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新理念。藏羌彝走廊是中国西部民族走廊的代表,不仅保存了大量的见证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物质文化遗产,而且保留了丰富的反映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成果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文旅融合发展中厘清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渊源、现实使命、未来发展,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的价值意义。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各民族经过长期的交往交流交融,形成了具有丰富内涵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藏羌彝走廊在我国历史上就是一条多民族聚集、横贯大西北和大西南的民族迁徙通道区域。具有“历史—民族走廊”的性质,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马长寿先生就基于地理空间上民族历史文化分布特征的把握以及不同方言的认知,主张实质性的民族走廊论。费孝通指出,“这个走廊正是汉藏、彝藏接触的边界,在不同历史时期出现过政治上拉锯的局面。而正是这个走廊在历史上被称为羌、氐、戎等名称的民族活动的地区,并且出现过大小不等,久暂不同的地方政权。”复杂的历史地理背景是藏羌彝走廊多元文化的基础。千百年来,藏羌彝民族走廊的各民族共同抵御外敌、共同抗击自然灾害、共同建设家园,逐渐形成了相互依存、相互支持、相互尊重的关系,增强了民族团结、共同发展的意识,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  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大一统传统的角度,多民族大一统传统决定了各民族在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取向,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动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不仅保持了本民族的文化特色,也接受了其他民族的文化影响,文化的兼容并蓄为文旅融合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文旅融合又增强了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了有力支撑。 文旅融合的目标是为目的地人民谋福祉,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着以人民为中心、维护各民族根本利益的必然要求,两者目标一致,以文旅融合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往往事半功倍。旅游者个体或民族与国家寻找文化身份认同是文旅得以融合的根源所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也是建立身份认同的基础之上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中国各民族在不断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中,在历史、心理、社会、制度政治、文化等层面取得一致性或共识性的集体身份认同。”两者遵循认同的理论逻辑,从本质上讲,文旅融合本身就是不断寻求认同的过程,能够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产生积极影响。 坚持文旅融合理念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实践中并行不悖,两者协同发展反而相互裨益、相得益彰。文旅融合对促进藏羌彝走廊旅游增收富民、增强文化自觉自信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中华民族地缘相通、血脉相连,从“华夷之辩”到“华夏一统”,有着联系发展的政治纽带。藏羌彝走廊不仅是一条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还是一条见证政治军事、人口迁徙的走廊。政治因素影响地域文化发展,从过去战时的兵家必争之地,到和平时期的抚边绥远,再到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最终形成,藏羌彝走廊一直是中央政权关注的重要地带,相关政策措施对藏羌彝走廊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藏羌彝民族走廊的建设和发展,实施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如实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推进民族团结进步创建活动、实施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工程等,旨在保护和传承藏羌彝民族走廊的民族文化,促进藏羌彝民族走廊的经济社会发展,增强藏羌彝民族走廊的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意识创造了良好的政治环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纲”,所有工作要向此聚集,加强中华民族大团结,长远和根本的是增强文化认同。现在,藏羌彝走廊已是我国沟通东南亚国家的重要通道,是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民族团结进步的重要区域,也是展示中华民族共同体凝聚力和影响力的重要窗口。

二、藏羌彝走廊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典型案例

藏羌彝走廊民族交错杂居的村镇很多,具有优质的文化和旅游资源、能够以点带线、以线带面,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案例却并不多。理县薛城古镇、泸定县磨西古镇和峨边县大堡古镇的三个案例,或者为边地商贸集散地,或者为民族宗教信仰多元化的代表,或者为屯 兵古堡演变而来的古镇。它们的共同特点是文化积淀深厚、旅游产业初具规模,文旅融合增强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生动力,发挥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主观能动性。

(一) 理县薛城古镇

薛城古镇位于理县东北部,其前身为保县,乾隆《保县志》记载“保县,古冉駹国地。唐虞为氐羌,夏为要服、荒服,商仍氐羌,周为蜀羌。秦分四十郡,梁曰蜀郡,别冉駹为湔氐道。汉武帝平西南夷,开之,立益州,以其地为广柔县,属汶山郡。”唐武德七年(625年) ,白狗羌内附,于理县置维州。维州城地势险要,后为吐蕃所得,称其为“无忧城”。

筹边楼是理县现存年代最久远、结构最完整、最具代表性的古代建筑物,坐落于理县薛城镇薛城小学内一平地突兀拔起的巨石顶上,雄伟壮观。楼为正方形二层重檐歇山式木结构建筑,通高18米。唐文宗太和四年(830年),李德裕建筹边楼,主要目的是采取怀柔政策招抚岷江上游流域周围的少数民族。唐代以后筹边楼作为汉藏民族交往交流的象征和名胜古迹,成为薛城重要的旅游吸引物。宁江门位于薛城古镇东面,不仅是汉藏民族交通往来的门户,也是汉族与藏羌等少数民族开展商贸的集散地。宁江门取名有安澜去水患的寓意,太平祥和,商贾集焉,与古街的市场连为一体。1935年,红军长征来到薛城建立苏维埃政府,并在城门内的条石墙体上刻有许多标语,宣传了中国共产党早期的民族政策,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友谊和团结。薛城古镇还保存有完好的龙王庙、红军医院旧址等历史遗址,为数众多的藏羌传统民居、皂角、榆钱等古树名木,以及以民俗博物馆为载体的丰富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薛城古镇见证了古代中央政权筹边绥远的深远影响,重构了古代军旅、商旅驻扎和贸易的空间场域,强化了古代边关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集体记忆。薛城古镇依托“边陲古镇”的文化定位,推进传统与现代的融合,打造薛城文化创意体验区,推进边陲文化、藏羌文化与自然生态、特色农牧、现代服务的有机融合,打造州级特色镇和薛城县域发展副中心,进一步彰显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悠久历史与丰硕成果。

(二) 泸定县磨西古镇

磨西古镇位于贡嘎山东麓,是海螺沟风景名胜区的旅游接待基地和入口,历史上一直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为了川藏两地的茶马互市,汉藏行商和马帮开辟了一条翻越雅家埂、经磨西到大渡河的茶马古道。磨西古镇成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镇,汉、彝、藏等民族在这里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迹和深厚的文化烙印,形成了独特的建筑风貌和民族风情。

宗教文化是磨西古镇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产物,宗教不仅能够满足人们精神上的需要,也能够促进物质文明的繁荣发展,各种宗教文化遗产和谐共存是磨西古镇文化多样性的显性特征。天主教堂和金华寺是古镇最具特色的宗教建筑,分别代表了基督教、藏传佛教及汉传佛教的信仰。不同的宗教信仰满足了不同民族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其中,天主教堂是中西合璧的合院建筑,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法国传教士在此建立教堂,光绪二十五年被损毁(1899),民国7年(1918年)重建磨西天主堂,民国11年(1922年)完成神甫座房和住房,民国15年(1926年)完成经堂和钟楼。天主教堂在建筑风格上保留了法国哥特式建筑的特点,又融入了中国西南部地区传统建筑的样式,体现了中西文化的融合创新。金花寺是三教合一的寺庙,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寺庙有太极图、万字图,也有喇嘛图,巧妙地将藏传佛教、汉传佛教以及中国道教信仰融合在一起,展现了藏羌彝走廊包容、开放、多元的社会图景。

磨西古镇在长期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形成汉藏彝民族共同体,成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形成了各民族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命运与共的共同体理念。 磨西古镇依托汉藏彝民族文化、茶马古道文化、宗教文化、红色文化等多元文化,融合海螺沟景区雪山、冰川、森林、温泉等自然资源,打造民族特色旅游小镇、冰山温泉特色小镇、红色文化主题公园,实现了景村景镇一体化发展和生态社会经济协调发展,反映了汉藏彝民族群众和谐共处、合作共赢、共同发展、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望。

(三) 峨边县大堡古镇

“堡”是中国古代军事防御的象征,位于官料河与长滩河流域的峨边县大堡古镇,因筑城堡屯兵戍守而得名,旧称“土地堡”“平夷堡 ”,清称“太平堡 ”,后因其为县内各寨堡之冠,改作“大堡”。大堡古镇不仅是军事防御的重镇,也是沿大渡河而上藏羌彝走廊的重要节点,自明成化时期在此筑堡屯兵,清嘉庆十三年(1808年)为峨边治所,见证了汉彝民族从对峙到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

大堡古镇虽然屡经战乱和灾害,一度废圮,但总能奇迹般重生,作为民族隔阂象征的军事城墙大部分被拆除,仅存少数残垣散见于民居院墙之中。大炮台遗址在古镇东南方,砌石为基,夯土为墙,兵房、弹药库等主体建筑不存,尚余石刻 “镇夷台”。古镇北面有城隍庙,左右并立甘嫫阿妞神像和城隍神像,体现了汉彝信仰的融合。甘嫫阿妞的传说见于彝族叙事长诗,出生于大堡古镇的彝族美女甘嫫阿妞拒绝嫁给汉族流官治达为妾,逃婚、反抗并以生命捍卫贞洁与尊严,甘嫫阿妞的传说在川云贵彝区广泛传播,入选第二批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被誉为彝族的美神。大堡城隍会和“抬像节”是大堡古镇的传统节会,每年农历5月24日,人们都要抬着甘嫫阿妞神像和城隍神像游街,吸引川云贵彝区及周边县市各民族群众的广泛参与,婚姻自由、惩恶扬善的文化主题与古镇旅游的深度融合,逐渐演化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盛会。

大堡古镇消解了汉彝民族文化的隔阂,强化了民族身份认同,营造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良好的社会环境与文化氛围。大堡古镇依托“甘嫫阿妞故里”的文化品牌,打造了藏羌彝走廊独特的古镇文化体验、美神文化体验基地、大堡竹笋产业园、大堡种养循环产业园,推进古镇文旅融合与乡村三次产业融合发展。作为历史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载体,大堡古镇以文旅融合助推古镇保护与乡土重建,巩固和拓展脱贫攻坚成果衔接乡村振兴,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

三、文旅融合推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实践进路

藏羌彝走廊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文景观,近十年来,国家推进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未来十年,四川建设世界重要旅游目的地也将重点打造藏羌彝文化旅游风景道。藏羌彝走廊文旅融合发展已是大势所趋,关键是如何通过文旅融合推进藏羌彝走廊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广泛拓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断增强。

(一) 以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创新,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与时俱进

构建区域协同、政府主导、企业主体、社会参与的文旅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对于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广泛参与、与时俱进具有重要意义。政产学研用多方协同创新,打开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共享发展成果的新局面。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创新,将文化和旅游的资源优势,转化为绿色生产方式和可持续经济发展动力,强化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文化与经济交往交流交融的血脉和载体,推进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国家认同、民族和睦与经济发展。近年来,四川甘孜、阿坝、凉山、攀枝花、乐山、绵阳、雅安“三州四市 ”,统筹推进藏羌彝走廊西南特色文旅产业带建设,通过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创新,提升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影响力、传播力和竞争力。一方面,通过文旅融合的激励机制的创新,调动各民族展示民族文化、发挥民族特色旅游的积极性。例如磨西古镇采取一系列措施激励镇区创新文化展示体验、特色民宿、温泉体验等业态,与海螺沟旅游发展同频共振,积极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新格局。 另一方面,通过多元主体参与的合作机制的创新,提升各民族群众参与文化经济发展的能力和效益,例如薛城古镇以历史为脉络,串联多种文化,打造多元经营模式,促进了文化、经济和社会的互动、融合发展。此外,随着藏羌彝走廊交通的发展、文旅基础设施的完善,各民族群众深入交流、共谋发展的内生动力得以强化。例如位于小凉山的大堡古镇,在脱贫攻坚衔接乡村振兴过程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通过文旅融合的保障机制创新,也推进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与时俱进。

(二) 以文旅融合重点项目,搭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平台

拓展文旅融合发展新领域离不开重点项目的支撑,文旅融合重点项目覆盖藏羌彝走廊各领域、多方位、全链条,突出科技创新、绿色发展、民族团结进步的时代主题,重点建设具有标志性、引领性和枢纽性的文化和旅游项目,搭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平台。在省市县相关规划中,薛城古镇依托其丰富的民族风情和历史遗迹,着重发展羌绣、藏织、民族美食、特色民宿等产业板块,实施精品旅游村寨建设项目,丰富完善“文化 + 农业 + 参观 + 旅游”产业链条,将传统村落改造成具有浓郁民族特色和现代生活功能的旅游目的地。磨西县依托其红色革命历史和天主教堂等人文景观,实施了红色旅游特色小镇项目,将红色记忆与乡村风光相结合,打造了一个集红色教育、研学探险、休闲度假、农业体验于一体的综合性旅游目的地。大堡古镇打造集古城观光、文化体验、美食休闲、“甘嫫阿妞”文化演艺、特色民宿于一体的“要素古城”文化体验区,重点打造古城文化展示馆、古碉楼体验区、古城美食街区、甘嫫阿妞文化演艺体验基地等项目。通过文旅融合的重点项目,搭建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平台,这些民族地区也形成了自己的民族文化品牌和文化影响力,彰显了文旅融合重点项目在“活化”地域文化资源、打造民族特色文旅品牌中的支撑作用,为促进藏羌彝走廊交往交流交融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作了有益探索,起到示范引领的作用。

(三) 以文旅融合精品线路,推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广泛拓展

藏羌彝走廊不仅是廊道遗产,也是文旅融合的精品线路。藏羌彝文化走廊之旅覆盖了九黄线、贡嘎山环线、黑竹沟环线等精品线路,包括了文旅融合的薛城古镇、磨西古镇、大堡古镇等重要节点,蕴含了藏羌彝民族民俗节庆、民间艺术、特色民居建筑等民族文化元素。其中,九黄线是以九寨沟和黄龙两个世界自然遗产为主要景点的旅游线路,起于成都,沿途可以游览世界文化遗产都江堰、汶川地震遗址、薛城古镇、松潘古城、毕棚沟、叠溪海子、若尔盖草原等自然和人文景观 。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民族文化的绚烂多姿,体现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广泛性与多样性。薛城古镇作为九黄线上的重要节点,不仅是文旅融合的典型案例,也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场域。贡嘎山环线是以“蜀山之王”贡嘎山为主体景观的生态文化旅游线路,串联了泸定磨西古镇、海螺沟、康定木格措、冷嘎措、石棉王岗坪等特色景点,展现了雪域高原的壮美风光,体现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向心力与凝聚力。磨西古镇作为海螺沟景区的游客集散中心,延续了茶马古驿的迎来送往、人文荟萃的功能,成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枢纽。黑竹沟环线是以黑竹沟景区为核心,融合官料河流域的杨村乡、大堡镇、金岩乡、黑竹沟镇、哈曲乡、勒乌乡等村镇民族文化资源,打造的生态文化旅游精品线路。展现了原始的、富于传奇色彩的生态文化景象,体现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立体化与复合化。大堡古镇作为“大黑竹沟”的文化辐射中心,通过打造甘嫫阿妞主题文化旅游,让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更加生动鲜活。

(四) 以文旅融合体验传播,讲好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

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甘孜藏族自治州和凉山彝族自治州作为藏羌彝走廊的核心区域,积极推进藏羌彝走廊建设,进一步强化了文旅融合可视化、体验性传播。“三州”共同推出“大美甘阿凉,风情藏羌彝”图册,举办 “中国藏羌彝文化走廊非遗展”、打造世界旅游目的地建设整体布局下的 “藏羌彝非遗之旅” ,不仅丰富了“三州”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也为讲好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奠定了基础 。具体而言,理县薛城古镇、泸定磨西古镇、峨边大堡古镇的多民族杂居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创造了条件,古镇文旅融合又形成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体验传播场域。其中,薛城古镇重点挖掘“边塞文化”“民俗文化”“红色文化”,打造了一批具有历史文化价值和旅游 体验价值的景点和项目,如筹边楼藏羌博物馆、红色文化产业园区、羌历年系列活动等,并形成了藏羌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话语体系,增强了藏羌民族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磨西古镇深入推进“旅游+ ”城镇发展战略,打造茶马古道文化之旅、红色文化之旅、民族风情之旅、温泉养生之旅等,满足了不同客源地、不同层次游客的多元需求。通过文旅融合的体验传播,讲好茶马古道的商贸传奇、红军长征的英雄事迹、藏羌彝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故事。大堡古镇积极探索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甘嫫阿妞的传说》与古镇旅游的深度融合,通过参观甘嫫阿妞文化馆、体验小凉山彝族风情,传播民族平等、婚姻自由的价值理念,在时空对话中进一步促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五) 以文旅融合的社区参与,增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生动力

文旅融合发展归根结底是为了人民的共同富裕,文旅融合的社区参与和利益保障,有利于巩固和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有效衔接民族地区乡村振兴,有利于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范围的不断扩大、交流交融程度的不断加深。通过培育和支持社区旅游合作社、开展社区旅游参与的能力培训、加强社区旅游管理监督,构建利益联结、风险和责任共担的利益共同体,成为促进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手段。具体而言,薛城古镇通过农文旅融合发展,创建了民族团结进步村镇的典型示范,逐步实现了民族团结进步和旅游社区参与工作的规范化、制度化、常态化。磨西古镇依托海螺沟景区的雪山、冰川和温泉资源,组织社区居民参与发展温泉康养旅游,建成了天域瑶池、贡嘎翔云等温泉度假项目,通过办温泉节、品温泉宴、享温泉浴、赏温泉乐,不断优化温泉旅游业态,提升温泉旅游产品品质,打造雪山下的温泉小镇品牌 。大堡古镇把“塑文化品牌,助旅游兴旺,促县域发展”作为脱贫致富的重要举措,大力发展民族旅游特色村镇,通过改厕、改厨、改灶、改圈、改路等社区共建共享的举措,打造宜居宜业宜游村镇,提升社区居民生活质量和生计水平,进而增强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内生动力。

四、结语

藏羌彝走廊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民族文化多元、交流互动频繁的人文区域,不仅是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关键枢纽,也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生动写照。新时期,文旅融合成为推动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建设的重要途径,同时也是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有效手段。本文基于薛城、磨西、大堡三个古镇案例,挖掘了藏羌彝走廊具有代表性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还原了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悠久历史及动态过程,阐释了建筑遗存、文化习俗、宗教信仰、传统技艺等重要见证的民族特色与时代价值。研究认为: 在理论层面,以文旅融合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有着需求驱动的理论进路,两者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幸福美好生活的向往; 两者逻辑一致,寻找身份认同是文旅融合的内在逻辑,从个体身份认同到民族和国家认同,构建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最稳固的精神纽带。在实践层面,旅游流动不仅包括旅游者个体的空间流动,同时伴随着经济、文化、资本、信息、科技等要素流动,是推进不同地区资源禀赋调节、经济社会协调、文化交流融合、民族互动往来的重要手段。以文旅融合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独特的资源优势和很强的现实意义。通过文旅融合的体制机制创新、重点项目推进、精品线路打造、文旅体验传播、民族社区参与,推动藏羌彝走廊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既是新时期党的民族工作实践、藏羌彝文化产业走廊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有效途径。


END

原载于《民族学刊》2024年第6期(CSSCI来源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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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丽娟

编 辑:罗洁、石维丹、彭祎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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