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母校行

美食   2024-10-05 20:00   上海  

十二年前,高中同学毕业二十周年之际,曾返回母校聚会。由于时间仓促,并没有好好感受,甚至都没能在校史馆仔细浏览。

今年国庆节之前,母校在公众号发出了“欢迎校友回家”的号召。想到自己也很久没回常州,又想借此机会去看看苏东坡在常州的遗迹,就欣然在网上报了名。

江苏省常州高级中学,始建于1907年,距今已有117年。读书时宣传较多的是瞿秋白、张太雷两位革命家校友,如今知道还有刘半农、刘天华兄弟,还有钱穆等大师,以及一批后来的两院院士。

约了留在常州工作的宋同学一起返校,虽已过去三十多年,感觉宋同学依然年轻,身材一如以前的瘦削。

在学校外面,就能看到围墙上的校训——存诚,能贱

1918年,时任常州中学校长的童伯章先生对新生提出勉励:一曰存诚,二曰能贱。

这是教人待人要诚恳,但做事却要能贱,放低姿态做事,诚诚恳恳做人,这是训诫。从此也成了省常中的校训。

据说《文笔塔》上有一篇文章,是省中的一位老师为学校百年华诞所写,他的一段话对“存诚、能贱”作了十分恰当的注解,他写道:“…从省中走出去的孩子是优秀的,他们的优秀并非只在于他们的学识和技能,他们身上出众的应是他们的性情和对待人生的态度。他们有所追求但不刻意,他们渴望成功也接受平凡,他们努力奋斗着却不把生活当作一场冰冷的竞赛。…”

进入校园,学校的模样和布局早已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昔日开在和平北路的进校大门只留了个纪念性的门牌坊,据说门卫室后面的那棵大树,是唯一原样保持的东西。

新的校门开在了罗汉路上,以前则是我们宿舍区常年锁闭的一个侧门位置,出去左手侧就是天宁禅寺。晨钟暮鼓,曾伴随了我们三年。

天宁禅寺的旁边就是红梅公园,当时偶尔也会在周末背着书包,到公园找个角落亭子学习写作业。绿荫下的湖光山色,可能也可以释放一下紧张的学习压力。

只是,当时没有发现苏子的这首题诗,更没有想到东坡居士与常州竟有如此多的渊源,甚至终老在此。

现在的操场紧邻和平北路,原来则是在教学楼和食堂、宿舍楼之间。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们总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越操场,还要越过栏杆,冲进食堂,都想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蒸饭盒,能排在买菜队伍的前列,以最快速度吃上香喷喷的米饭。

老校园照片(母校提供)

操场上洒下的汗水是最多的了。1989年入学,首先进行了两周的军训。记得我还是个小班长,带着十几个同学主要练习齐步走、跑;最后的汇报演出,我还在主席台上吹奏了一曲口琴《党啊,亲爱的妈妈》。

以前从未接触过足球的我,自高中开始喜欢上了足球,不仅爱踢球,也爱看比赛,追球星。无数个周末的下午,都会累瘫在操场。

那时的学校,十分注重素质的培养。高一就有画法几何和工程制图的启蒙课,还有美术和色彩课,我还参加了民乐团吹笛子;后来又有微机课、摄影课等可以选修。这些,都对以后的大学学习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一所好的学校,必定有一批优秀的好老师。他们热爱教育,也疼爱学生。

三年一贯的班主任朱老师,时常会苦口婆心地唠叨,也会在宿舍楼熄灯后偶尔去门口听听大家的卧谈会。高考前,他为全班同学熬了鸡汤。

同样教了我们三年数学的杨老师,是一位年近花甲的特级教师,从不拖堂,讲课格外清晰,分析起难题来举重若轻。2018年,他在美国仙逝,噩耗传来后,同学们都感到十分悲痛。

和赵忠祥仅有一字之别的语文老师,也有着浑厚的男中音,每次都是学校合唱的领唱;而在高三接班的沈老师,即使在迎考的紧张时节,照样为我们讲述陆游和唐琬的爱情悲剧,解析两人的《钗头凤》。

高三的物理老师陈女士,在一次班级成绩不理想的考试讲评会上,谈到我们父母的不易,不禁泪流满面,勉励我们要再努力一点。

教英语的Ms. Jin,永远有着和学生一样的心态,耄耋之年,也照样在和学生聚会时自带相机,一次次留下纪念。

古人词曰:“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而我想说:旧游无处可堪寻,惟有少年心。

愿我们大家: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茶酒间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寻乐,拿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