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束献给你的内心——读《Flowers for Algernon》有感

美食   2024-08-24 21:30   上海  

八月十八日,读完了这本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英文书《Flowers for Algernon》,比原计划的两个月多了十天。回想了一周,暂以这一篇笔记留痕。

八万七千多单词,也算是较好地完成了慢读计划了。因为七月份在北疆游览的十天,实在是没有精力读英文的。白天沉浸于沙漠的广袤或草原的辽阔,冰川的冷峻或湖水的静谧,长途坐车也是辛苦,下榻酒店后往往倒头就睡了。

如果有机会,请在后院阿尔吉侬的坟墓上献上一些花吧。Please if you get a chanse put some flowrs on Algernons grave in the bak yard.

这是小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错误的英文拼写。

当我开始阅读本书的第一页时,看到满页的拼写错误,怀疑是不是下载的是盗版书。

很快知道,这就是作家的匠心独运。他以主人公日记体的形式(小说中为“进步报告”)叙述事情,揭示人性。

主人公查理·高登是一位智障人士,智商66,在一家面包房打杂。因为知道的少,他的烦恼也很少。别人通过嘲弄他而快乐,他会觉得别人都喜欢他而开心。

但是他心中也有一个渴望,能和身边的人一样读书写字,他希望自己能变得聪明一些。

机会来了。一个研究小组通过手术和药物,在动物身上试验了提高智商的效果,需要在人类身上继续试验。查理,是他们动员参与的志愿者。

阿尔吉侬,是接受试验的小白鼠的名字。在查理和它进行闯迷宫比赛时,每次都得接受失败的结局。

查理接受了这个试验,按照要求,他定期写“进步报告”,以记录在整个试验过程中的变化。

从拼写错误、简单句型,逐渐看到他的报告用词丰富,句型复杂;也说明他的智力在迅速提升,直至成为一个天才,短时间内掌握了好几门外语,完成了研究报告。

但是,随着他智商的提高,他的生活也在发生着变化,他的思想认识更是有极大的转变。

转变之初,他慢慢觉得他人,包括为他做手术的教授,并没有把以前的自己作为一个基本的人来看待,而是类似于一个物品。所以有一天,他对教授吼道:

I’m a human being, a person—with parents and memories and a history—and I was before you ever wheeled me into that operating room.我是人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记忆、有历史—哪怕在你推我进入这个手术室之前,我也是一个人类。

随着智力增长、回忆清晰,他知道:别人对他笑,并不是喜欢他,而是在嘲弄他、讥笑他。

他的母亲,一直在为他能成为一个正常人而努力,但是在有了另一个女儿并且发现女儿是正常智力后,变得对他排斥,最后把他送进了特殊学校。回忆中的查理写道:

I see now that when Norma flowered in our garden I became a weed, allowed to exist only where I would not be seen, in corners and dark places.我现在明白,当诺玛在我们的花园像花儿一样绽放时,我就是一粒种子,只能存在于我无法看到的地方,在角落或者黑暗的地方。

似乎要把以前的时光补回来,他疯狂地学习,也能很快地接受。随着知识的快速增长,他更多地认识到以前的很多错误认知,明白了很多真相。他说:

Now I understand one of the important reasons for going to college and getting an education is to learn that the things you've believed in all your life aren't true, and that nothing is what it appears to be.现在我知道上大学和接受教育的重要理由之一,是去了解你以前一直相信的事情并非真实,而且任何东西都不能只靠外表来决定。

但是,随着学习的深入,他逐渐意识到真正重要的是了解知识的本源:

Strange about learning: the farther I go the more I see that I never knew even existed. A short while ago I foolishly thought I could learn everything----all the knowledge in the world. Now I hope only to be able to know of its existence, and to understand one grain of it. 学习是件很奇怪的事,走得越远,越知道自己连知识存在何处都不清楚。不久之前,我还愚蠢地以为我可以学会一切事情,掌握世上所有知识。如今,我只希望我能知道知识的存在,了解其中的沧海一粟。

The more intelligent you become the more problems you'll have.你变得越聪明,你就会拥有越来越多的问题。

同时,明白的真相越多,他就越感到智力和教育本身存在的问题—爱的缺失。

Intelligence without the ability to give and receive affection leads to mental and moral breakdown, to neurosis, and possibly even psychosis.没有能力给予和接受爱的智慧,会促成心智与道德上的崩溃,形成神经官能症,甚至精神病。

Intelligence and education that hasn’t been tempered by human affection isn’t worth a damn.没有被人类的情感调和的智力和教育一文不值。

智力超常后,他失去了面包房的工作和朋友,失去了简单的快乐;他没能回到家人的怀抱,没有得到理想的爱人,只是感到更为孤独。

随着阿尔吉侬智力的渐渐衰退,归于平常,查理知道自己也将重新归于智障,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哪种情况发生:

I don’t know what’s worse: to not know what you are and be happy, or to become what you’ve always wanted to be, and feel alone. 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不了解自我但很快乐,还是实现理想但感到孤独。

只有阿尔吉侬,是他一生的朋友。即使自己无法做到,也希望有人能帮他为阿尔吉侬的坟墓献上一束花束。

这是一部科幻小说,但是科幻的成分又极其微少,因为感觉就是我们身边的故事,或者是我们每个人自己的历程:从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到自以为是的狂妄,又到老年的失忆、无聊。关于过去和未来,关于科学和伦理,关于智慧和情感,关于爱情、友情和亲情,关于所有这些关系中的人性。

当看到查理的报告日记里重新出现简单的拼写错误时,我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读到此处,相信你也一定会陷入深深的沉思。

茶酒间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寻乐,拿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