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是永恒的,因为她触动了你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使你不由自主地联系到自己的生活,并因此而深深感动。
永恒的美
有一种美是永恒的,因为她触动了你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使你不由自主地联系到自己的生活,并因此而深深感动。
这种永恒的美,可能是一首诗。譬如,像这首诗:
送别
李叔同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每当人们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心中总会涌起一种凄凉苍茫的感觉,同时会想到自己这一生的种种际遇。这似乎就是一种条件反射一般,把诗歌与自己的人生联系起来,并产生无限的感慨。这是美对人的一种征服,她激发出你内心深处久已深藏的无尽的思绪,用她振动的弓玄拨动你感情的激流。她因此就会让你产生无限的感慨和复杂的联想。你会联想到自己这一生是怎样一路走来,从最初的淙淙小溪,到潺潺河流,再到苍茫的大江大河。岁月如歌,仅仅这一首诗,就把这如歌的岁月擎到手中。人生的苦涩就蕴含在这动人的诗歌里面,人生的悲凉就包含在这让人感怀的诗歌里面。人生中无数说不清楚的感受,通过这一首诗就让你的这些说不清楚的感受倾泻而出。所以,诗歌的美是永恒的,那种人人喜爱,经受了历史检验而流传下来的诗歌,就具有这种永恒的美。
除了诗歌,绘画也同样会具有这种永恒的美。我们从巴尔扎克的小说《玄妙的杰作》中可以看到绘画所具有的这种永恒的美。当年轻的画家尼古拉·普桑去拜访画家波尔比斯的时候,最初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拜访的。他像等待国王觐见一般诚惶诚恐地登上波尔比斯大师的家门。当他看到那副描绘埃及女人玛丽正在准备付摆渡钱的画作时,他感到惊叹!画中的圣女美得让人感到神奇,几乎就是一位美女从画面中走出来,站到了你的面前。他为画家鬼斧神工般的才能而佩服之至,而当他正要大发感慨地表示自己的赞叹之情的时候,一位老人走了出来。这位老人就是弗朗霍费,他在表示对这副画的称赞之后,却指出了这副画的不足。他侃侃而谈,说明了这副画的缺陷何在。这副画就像是按照解剖学的法则镶嵌上去的,非常准确地描绘了人体,但这副画却缺乏生命力。他说,“艺术的使命不是临摹大自然,而是表达它!你不是一个恶劣的临摹者,而是一个诗人 !”
当波尔比斯让尼古拉·普桑画画看,普桑很快地把这副画临摹出来了。他临摹得可以说是惟妙惟肖,老头子弗朗霍费先是称赞了他临摹的这副画,然后指出了问题所在。弗朗霍费拿起笔来,然后在画上这里添几笔,那里抹几下。于是,画面上的人似乎活了起来,变得栩栩如生。生命力充盈到了美女玛丽的身上,几乎就像是要从画面中走出来,走到大家的面前。普桑惊呆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一幅画竟然会充满生命力。这样的一种画才具有永恒的美,是一种人间的奇迹。
这种具有永恒生命力的画作,我们可以从美学史中找到许多杰出的范例。这种永恒的美,我们可以从提香、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波提切利、丢勒等著名画家的作品中见到。有些画家甚至于能利用光的透视作用而让作品充满更为丰盈的生命力,譬如马萨乔是把透视法用于绘画的第一人。除了马萨乔之外,画家莫奈也是非常善于利用光的透视作用的画家。他的著名作品《日出·印象》和《睡莲》利用光线的透视作用,使得作品充满了诗意,在绘画史上是具有永恒的魅力。
当然,除了诗歌、绘画之外,具有永恒美的艺术作品还包括音乐、舞蹈等等其他方面。罗曼·罗兰的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就是以音乐家贝多芬为原型的作品,而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则是以印象派画家高更为原型的作品。所以说,具有永恒之美的艺术品会体现在各个不同的艺术领域。对于这种具有永恒美的作品我们充满了敬仰之情,生活中有了这样的美,才会更加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