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无老死》卷七“分崩离析”第二〇五章“才受凌辱 又遭审讯”

文化   2024-09-25 18:5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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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无老死》目录索引及章节预告(更新至第200章)

《红颜无老死》卷七“分崩离析”第二〇一章“皇帝被蒙 云儿中计”

《红颜无老死》卷七“分崩离析”第二〇二章“将相推责 皇后底牌”

《红颜无老死》卷七“分崩离析”第二〇三章“神石天威 人事格局”

《红颜无老死》卷七“分崩离析”第二〇四章“外戚家族 争如不见”

在瘟疫漫延、狼族剧变、皇后怀孕、高台县君夫妇失踪、神医秦璐斐被人炸死等重大事项的冲击下,拱卫司三等侍卫潘玉清酒后落水而亡的消息,并未引起更多的关注。太子依常规调阅刑部案卷,也没有引起别人的疑心。

“爱妃,你也看看吧,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这案卷并不厚,不过十几页纸,太子妃很快看完:“光有证人证言,却没有尸体,怎么报的是亡故而不是失踪?”

太子道:“这就是值得怀疑的地方。正常说来,亡故就是亡故,失踪就是失踪,没必要遮掩。如果真的淹死了,运河水流平缓,也不应该找不到尸体。”

太子妃:“能不能索性问问巫轻云?”

太子沉思了许久:“我又安排人暗中打听了一番,侍卫们私下传说,巫轻云曾多次把潘玉清叫到坤宁宫内相会。潘玉清长得一表人才,因此他们都以为,巫轻云是看中了潘玉清。可巫轻云素来行事稳重,怎么到了坤宁宫,就变得如此胆大妄为?还有,坤宁宫上下,都是皇后的人。巫轻云与潘玉清的私情,连侍卫都发现了,皇后更不会一无所知,她又怎么能容忍?”

太子妃道:“殿下说的是!宫中都知道,辛学文极为迷恋巫轻云。巫轻云这么做,不是公开打辛学文的脸吗?得罪辛学文还在其次,父皇如此信任巫轻云,如果得知此事,又岂能容忍她?”

参与政务的时间一长,太子的思路也变得开阔严谨起来:“这事不能从我们嘴里传到父皇那里去,不过我们可以设法透露给辛学文。辛学文找巫轻云一闹,只要父皇过问,自然内情就出来了。”

虽然是太子,但要想安全地给辛学文传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天过后,辛学文终于得知了这个消息。

辛学文的第一感觉是委屈,极度的委屈。孩子受了委屈会去找父母,辛学文受了委屈,很自然想去找成德皇帝。可一进上书房,看到成德皇帝眉头紧锁的样子,辛学文又冷静了下来。

“皇上,歇会吧!从早上到现在,都看了两个时辰的公文了!”

成德皇帝伸了个懒腰:“还好,前段时间积累的公文太多。你让德彰过来,这里面有几件事,朕还要问问他。”

这些公文涉及的政务,其实太子都处理过了。成德皇帝既然重新理政,就把公文要过来重看了一遍。一方面是帮太子把关,另一方面则是熟悉前段时间的情况。成德皇帝深知,不管到了什么层级,要想不被人蒙蔽,有些事情,就必须亲力亲为。比如审批公文的权力,就无论如何不能旁落。

“那微臣这就去请太子殿下!”

成德皇帝并未留意到,辛学文的语气不太对,遣词造句也有讲究。正常说来,辛学文应该在上书房候着,要请太子,派下面的小太监去就是,可辛学文却说要自己去请。这种日常对话,谁都不会抠字眼。辛学文话语中故意留的引子,并未引起成德皇帝的关注。

既然皇帝不问,退出上书房后,辛学文交代小淳子在外面守好,自己则去了毓庆宫。

“辛公公,辛苦你了,头前带路吧!”对辛学文,太子一直保持着尊重。

辛学文可不敢拿大:“殿下先请!微臣今日过来,还找巫尚府有点事。”

太子看到了辛学文眼眉间的沮丧和不甘,他立马猜到,辛学文是兴师问罪来了:“辛公公自便,本王自己过去就是。”

太子出门后,回头看辛学文已经去了后院。他连忙回头,把事情给太子妃讲了。太子妃得知,赶紧派了婉月去偷听。

尚宫的公事房内,辛学文脸胀得通红:“云儿姐,潘玉清是怎么回事?”

自从帮皇后当了这个挡箭牌之后,巫轻云就知道,辛学文早晚得有这么一问。成德皇帝身体状况不佳,皇后急着借种,事情操作得太急,难免留下破绽,必然会传到辛学文那里去。

“嗯,他怎么了?”

辛学文强忍着没掉泪:“皇宫里面都传遍了,说你三天两头与潘玉清幽会,却只瞒着我一个人!”

巫轻云解释道:“我只是跟他聊得来,因此多接触了几次,并没有别的事情。”

辛学文根本不信:“聊得来?皇宫那么大,哪儿不能聊天,非要躲到坤宁宫里面去?”

“小辛子,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尽管心中不忍,巫轻云却只能装作满不在乎。

这事巫轻云没法解释。皇后借种的事,是绝对的丑闻,如果让成德皇帝知道,不单皇后要死,其他所有的知情人,也必然被灭口。巫轻云不想死,也不想连累辛学文。再说了,以辛学文的城府,也未必守得住这样的秘密。

辛学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枉我对你一番苦心,你居然如此待我!巫轻云,我可算认识你了!”

巫轻云并不想跟辛学文彻底闹翻,抛开感情层面的因素,离了辛学文,她很难在皇宫内生存下去。所以生平第一次,她主动握住了辛学文的手。

“小辛子,你别怪我!你的心意,姐姐不是不知道。都怪姐姐一时糊涂……”

辛学文冷冷地推开了巫轻云:“莫非你嫌弃我?”

巫轻云连忙否认:“没有,你别多心……”

辛学文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扑上去抱住了巫轻云:“既然你不嫌弃我,那就从我一回!”

巫轻云身子一哆嗦:“小辛子,不要!”

辛学文却跟疯了一般,把巫轻云死死压在床上,一边去扯她的衣服。巫轻云挣扎一阵,却终究不如辛学文力气大。眼见得衣服被辛学文撕开,巫轻云叫又不敢叫、推又推不开,一时急火攻心,就这么晕了过去。

公事房中,巫轻云再次经历人生苦难。公事房的隔壁,婉月终于听不下去,转身跑去找太子妃了。

“你说辛公公对巫尚宫用强了?”

婉月曾经当过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太子、太子妃同房,婉月都要跟着伺候的。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婉月比辛学文、巫轻云明白得多。

“是!他一个太监,居然这么干,除了给巫尚宫难堪,也不知能得到什么!”

太子妃轻笑:“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要维持脸面。就算巫尚宫原来没有跟辛公公对食,但宫内都知道,他俩就是一对。巫尚宫出轨潘玉清,辛公公怎么能忍?”

太子妃最关心的,还是巫轻云安排潘玉清进入坤宁宫,到底是不是为皇后作伐。既然巫轻云承认与潘玉清有私情,太子妃也就懒得管了。

婉月还是有点恻隐之心:“可巫尚宫这么要强的一个人,被辛公公欺负,却连叫都不敢叫……”

婉月并不知道,巫轻云刚开始时是不敢声张,后来却是晕倒了。

太子妃笑道:“她既然不呼救,没准心里就是乐意的呢!算了,这种虚鸾假凤的勾当,你也不必细讲,本宫懒得听。”

婉月还以为,太子妃会去帮巫轻云解一难,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她退出来后,又回到后院,却终于没敢进巫轻云的公事房,只是躲在葡萄架下偷偷观察。

没过多久,公事房的门悄然打开,辛学文有点心虚地探头出来,然后慌里慌张地溜走了。可在婉月看来,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等辛学文走远后,婉月故意弄出点动静,然后走到公事房外面。

“尚宫,该吃午饭了。”

屋内沉寂了一会,然后响起巫轻云略带沙哑的声音:“嗯,你帮我打点回来吧!”

等婉月端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巫轻云已经收拾齐整。可婉月先入为主,却能看到巫轻云眼角微微的泪痕。

“尚宫,今天厨房煮了艾叶汤,奴婢盛了一碗回来,你多喝点,这个可以防治瘟疫的。”

巫轻云真的如刚从瘟疫中恢复一样疲惫,可她还得强打精神:“嗯,放那吧,我一会再吃。”

婉月想了想:“尚宫,身体再不舒服,饭也得吃,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奴婢小时候生病不想吃饭,我娘就是这么劝我的。”

巫轻云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婉月,我没事的,你放心!”

婉月下去后,巫轻云却根本没心思吃饭。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刚才晕过去,躲过了那极度的难堪。可辛学文远超巫轻云心理预期的行为,还是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人性的复杂与险恶。她忽然觉得,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别说区区一个尚宫,就算是当了皇后,照样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巫轻云从凌辱带来的愤怒与失望中逐渐恢复理智的时候,辛学文回到了乾清宫。小淳子还在公事房守着,见他回来立马禀报。

“辛公公,皇上刚才吩咐,让你回来后就别走了,他一会找你有事。”

辛学文点头:“是。太子殿下还在里面?”

小淳子答应着:“可不,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

辛学文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这不耽误皇上用膳吗?”

小淳子道:“没事,小人已经把午膳送进去了,皇上留太子殿下一起吃呢!”

辛学文坐了下来:“那你先吃饭去,咱家在这候着!”

小淳子谦让道:“还是公公先吃吧!小的年轻,饿一会也没关系。”

辛学文摇头:“不了,你给咱家带点吃的就行。”

成德皇帝吃饭向来快,辛学文不敢再冒险。刚才离开,成德皇帝没有追究,如果一会自己还不在,万一皇帝生气,可别把自己在毓庆宫做的丑事带出来。

小淳子下去后,辛学文自己打水洗了洗。所谓的对食,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尤其是他自己的身体,兴奋过后散发的腥臊味道,令辛学文自惭形秽。而巫轻云苏醒后那木然的表情,又让辛学文十分惭愧和内疚。

很快,太子离开了上书房。辛学文把太子送到乾清宫外,立马小跑着回去:“皇上,微臣刚才……”

成德皇帝摆手:“你坐下,朕有事问你!”

辛学文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成德皇帝沉默了一会:“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

辛学文有点茫然:“不知皇上是问……”

成德皇帝盯着辛学文:“皇后怀孕,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辛学文摇头:“没有啊!”

成德皇帝叹了口气:“也是!如果真有什么闲话,第一要瞒着朕,第二就是要瞒着你!朕也不讳言,皇后怀孕,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朕冷静下来一想,这十余年间,朕临幸过那么多女子,怎么别人都没有动静?太医也说过,朕年龄渐长,已经很难诞生后嗣了。”

这话辛学文可不敢接。

成德皇帝再次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自己去一趟毓庆宫,把巫轻云叫过来。还有,不要说是什么事。”

辛学文瞬间头大。虽然在气愤和欲望的双重作用下,辛学文侵犯了巫轻云。可他到底不是心黑皮厚之人,事后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人事,没脸再见巫轻云。无奈这是皇帝亲口下达的命令,辛学文只能硬着头皮往毓庆宫走。

巫轻云的公事房依然关着门。辛学文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上了,他再敲门,屋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辛学文只好低声喊道:“云儿姐,皇上要见你!”

房间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响,房门打开,巫轻云满脸憔悴地出来,却连正眼都没瞧辛学文,就大步往乾清宫走。

辛学文连忙跟上:“云儿姐……”

巫轻云冷哼一声:“辛公公,你老人家就饶了小女子吧!给你老人家当姐,小女子没那么长的寿可折!”

辛学文左右扫视一眼:“云儿姐,你先听我说。皇上找你,是要问坤宁宫的事。”

巫轻云不自觉地站住了。

辛学文凑上去低声说道:“刚才皇上突然把我叫进上书房,说皇后怀孕太过突然,问我听到什么传言没。我说没有,皇上就让我叫你。还有,皇上特地交代,不让我跟你讲原因,你可千万别说漏了。”

巫轻云听罢,原地站了一会,然后继续往前走。

辛学文小跑着跟在后面:“云儿姐,你慢点!”

巫轻云根本不理辛学文。她明明累极了的,此刻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居然走得飞快。辛学文一路小跑,却还是被甩在后面。

巫轻云进入上书房后,成德皇帝正拿着一份公文在看,丝毫没有搭理巫轻云的意思。

巫轻云假装惶恐地低着头,思绪在孙思勉、孙学文以及死去的潘玉郎、赵瑾贤身上飘来飘去。这四个人,她真正喜欢的无缘亲近,她不喜欢的,却以不同方式得到了她的肉体。巫轻云心中,有种极度幻灭的感觉。

成德皇帝以为熬够了火候,才满脸威严地把公文放下:“巫轻云,知道朕为何叫你吗?”

巫轻云把思绪收回来:“微臣不知。”

成德皇帝佯怒道:“你同皇后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巫轻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请皇上明示!”

成德皇帝寒声道:“居然还敢狡辩,你当朕是瞎子吗?”

巫轻云连连磕头:“微臣不敢!”

这种吓唬人的技巧,成德皇帝可谓是驾轻就熟。可他却没想到,辛学文出于愧疚心理,已经给巫轻云预警过了。成德皇帝怎么表演,巫轻云就配合着演下去。成德皇帝以为唬住了巫轻云,其实毫无效果。

“那个潘玉清,又是怎么回事?”

世上的事,往往偏离人的本意。

比如太子、太子妃给辛学文泄露消息,本意是让辛学文找巫轻云问罪,进而偷听他俩的谈话,看皇后受孕是否与潘玉清有关。想不到的是,实情没打探到,反而让辛学文对巫轻云无比愧疚。

因为愧疚,辛学文提醒了巫轻云,让巫轻云不至于在成德皇帝的突击审问下崩溃。与此同时,因为辛学文已经误解了潘玉清与自己的关系,巫轻云也没了心理负担,反而可以向成德皇帝坦白。要不然的话,碍着辛学文的面子,巫轻云还不好直说。

“皇上,都是罪臣的不是。罪臣一时忍不住诱惑,与潘玉清有了私情!”

巫轻云这么一说,成德皇帝就信了几分。宫女也罢、女官也罢,与人私通都是大罪。虽然宫中没有明文规定要处以死刑,可内廷刑罚不受国家法律制约,如果主子动怒,直接将她们打死就完了,根本不用走司法程序。

也就是说,巫轻云认下这个罪名,不单前途尽毁,而且有生命危险。

可对巫轻云来说,这却是唯一的生路。

首先,巫轻云知道,成德皇帝对自己没兴趣。既然皇帝对自己没兴趣,自己与人私通,皇帝就不会太生气,应该不会直接打杀自己。

其次,巫轻云有后援。皇后为了让巫轻云保守秘密,肯定全力相救。辛学文出于愧疚心理,也会帮着说好话。

第三,巫轻云想出宫了。不到十天时间,巫轻云先被皇后暗算,接着被辛学文凌辱,她再坚强,也起了急流勇退的心思。况且孙思勉就在京城,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出宫,也许还可以说动孙思勉,一起躲到无人的地方厮守终身。

相反,如果巫轻云说出实情,坤宁宫上上下下,包括她自己在内,肯定都是死路一条!对成德皇帝来说,这种奇耻大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只能用死亡来掩盖,绝对没有第二个选择。

就在过来的路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巫轻云已经想通了:今天就是在绝境中求一线生机,如果苍天不让自己活,那就拉着皇后这个心机婊给自己陪葬!

“那潘玉清之死,也是你做的了?”

巫轻云摇头:“罪臣与潘玉清的事传出去后,皇后娘娘就把他调出去了。至于他酒后落水,罪臣以为,应该就是意外。潘玉清好酒,只要不当值,就会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嫖妓,罪臣是知道的。况且罪臣一介弱质女流,从来没有出过宫,又如何害得了他?”

巫轻云这番话,也算合情合理。成德皇帝想一想,没有发现其中有明显的破绽,只好暂且放过。

“来人!”

辛学文连忙进来:“皇上!”

成德皇帝道:“把宁骧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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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六章 肺腑之言 棋子之命

校尉讲堂
非著名战略分析员 自干五宏大叙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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