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开幕式上的死亡金属乐队啥来头?

文摘   2024-07-28 22:35   北京  

2024 年巴黎奥运会开幕式,竟然出现了一支死亡金属乐队Gojira 。


出场方式很惊悚,是“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喋血画面。

玛丽是法国大革命前的末代王后,1793年被送上了断头台。乐队所站之处,原本是法国国王的尊贵居所,大革命爆发后,变成了监狱,也成了玛丽的最后安息地。

Gojira唱的歌也不同凡响,是一首法国大革命时期广为传唱的激昂战歌《Ah! Ça Ira》。在Gojira的演绎下,时空的裂缝仿佛在奋力撑开,将观众瞬间拉回到那个风起云涌的法国大革命时代,回到法国开始走向共和的时代。

整个场面壮怀激烈,又带点诡异。

也许你会好奇,这乐队到底是啥来头?为什么会出现在奥运开幕式上?



家有怪兽初长成

Gojira也是一支由兄弟俩发起的乐队,哥哥乔·杜普兰蒂尔( Joe Duplantier)与弟弟马里奥·杜普兰蒂尔( Mario Duplantier)是乐队创始人。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Gojira是金属界的超级大V。他们是首个冲上Billboard硬摇滚专辑榜榜首的法国乐队,是法式音乐向美国输出的爆款。获得过格莱美奖提名,也得到了金属首席大佬Metallica的青睐。

👆Gojira在2017格莱美颁奖礼上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Gojira登上奥运会的开幕式。尤其是带着吓人面具的死亡金属乐队,出现在奥运会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然而,Gojira并不是一支常规意义上的死亡金属乐队,相反,他们带着点"奇葩"属性。

通常来说,死亡金属的主题往往沉溺于极端情绪,如反宗教的激进、虚无主义的沉沦、黑暗的深渊探索、对世界的厌弃以及对死亡与暴力的直接描绘。但Gojira,他们选择了另一条少有人走的路——环保。

他们对死亡金属的热爱和成为环保人士的故事,得从他们的出身讲起。

1976年,哥哥乔出生于巴黎,一岁时,他随父母搬离巴黎,来到位于朗德省的翁德尔定居,住进了一栋路易十五时期建造的没有供暖系统的老房子。1981年,弟弟马里奥也在这里呱呱坠地。

👆兄弟俩

这是一个宁静的海滨小镇,然而,他们的童年并非全然被美好所包围。

1978年3月16日,美国超级油轮阿莫科·卡迪兹号在法国布列塔尼海岸附近遭遇风暴倾覆,22.4万吨原油喷涌入海。随着潮汐漂移,泄漏的原油在附近350公里的海岸带覆盖了一层绵延不绝的黑色油污,不仅玷污了碧波万顷的大海,更夺走了无数生命的色彩,仅牡蛎就死亡9000多吨,海鸟死亡2万多吨,造成了巨大的生态灾难。

👆阿莫科·卡迪兹号事故

年幼的乔,有时会在遍布着石油痕迹的海滩上行走,环保的种子开始在心中萌芽。

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进一步催生了乔的环保意识。

由于海水的污染,弟弟马里奥不得不经常在污水中游泳,这也导致他多次患上中耳炎和耳部感染,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接受外科手术。

兄弟俩目睹周遭垃圾,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愤怒,同时种下了改变现状的坚定决心。

👆严重污染的海滩

在这段沉闷的童年里,音乐成了他们最大的慰藉。

这哥俩不是纯粹的法国人,而是美国和法国混血儿。老爸是法国人,既是挥毫泼墨的画家也是精细入微的制图家;老妈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国,是一位瑜伽与舞蹈导师,可以说,他们是诞生在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家庭。

在他们心中,母亲是自由不羁的灵魂象征,总以无限的热情激发着他们的创造力与想象力。而父亲,终日沉浸在中国水墨画的世界里,严谨而深邃。父母截然不同的性格,如同磁铁的两极,深深影响着兄弟俩的成长轨迹,也为他们日后的乐队生涯铺设了独特的基石——一边是纪律严明的艺术追求,另一边则是外向、古怪乃至略带混乱的创意爆发。

哥哥乔首先成为乐迷。13岁时,乔第一次去到纽约。在舅舅家中,他仿佛踏入了一个音乐的万花筒,从布鲁斯的蓝调到法朵的哀愁,从古典大师莫扎特、肖邦到流行偶像披头士、迈克尔·杰克逊,再到爵士巨匠艾灵顿公爵与摇滚传奇平克·弗洛伊德,各式各样的旋律交织成一张庞大的音网,他不由分说扎了进去。

尽管尝试过钢琴课,但乔很快发现自己更喜欢弹吉他,母亲那把仅有两根弦的古典吉他,成了他最初练手的工具。14岁那年,他从表哥那得到一盘磁带,Metallica的《Ride the Lightning》,就是这道“闪电”,点燃了他对激流金属的狂热。

👆Metallica的《Ride the Lightning》

随着聆听经验的深入,死亡金属Morbid Angel的《Covenant》与《Domination》,以及重金属Machine Head的《Burn My Eyes》等专辑,进一步拓宽了乔的音乐视野。

但真正引领他走向死亡金属殿堂的,是美国死亡金属的开山鼻祖Death。对于乔而言,Death不仅是音乐的启蒙,更是精神的根源,“我们是Death的传人”,这份归属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音乐道路。

在哥哥的影响下,马里奥也迅速成了金属党。看着乔弹奏吉他的身影,他仿佛预见到了两人未来并肩作战的画面。

年仅11岁的马里奥,在初次接触Metallica时,便用一双筷子在桌面上敲出了属于自己的节奏。12岁,他与同学组建乐队,翻唱Nirvana、Metallica与Sepultura的经典曲目,这段经历让他逐渐触及了极端金属的边界。到了13岁,马里奥已成为自己的死亡金属乐队 Putride的鼓手。尽管年纪尚轻,但他在音乐上的成熟与敏锐,连哥哥乔都自叹不如,乔甚至说,弟弟的乐队比他当时的乐队好十倍。

很明显,这时哥俩组乐队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1996年的哥俩

1996年,19岁的乔和14岁的马里奥两兄弟决定组建一支酷到没边的乐队,专攻那种既有技术含量又有旋律感的死亡金属。他们在当地的乐器行贴广告,招募吉他手和贝斯手,很快就找到了Lando-Catalan的Christian Andreu,他的朋友Alexandre Cornillon也跟着加入了。乐队最初起名为Godzilla,从一开始就以极其严谨、近乎狂热的态度投入到音乐创作中。

跟那时候那些特别极端的死亡金属乐队不同,Godzilla更注重情感的表达。他们觉得音乐是激发内心各种情感和能量的催化剂,金属的力量和振动完美地满足了内心的渴望。因为,他们一定会将那些负面的东西转化为正能量。

这也是乐队名Godzilla的寓意——就像那个因核辐射而诞生的120米高的哥斯拉怪物,象征着对人类某些疯狂行为的不解和愤怒。

1996年,乐队发行了第一张试听磁带《Victim》。虽然制作上还有提升空间,但这张试听带已经展示了他们对切分音律动的精湛技艺,乐队也开始在地下音乐圈崭露头角。

👆《Victim》

1997年,专辑《Possessed》亮相,标志着Godzilla已经从实验阶段毕业,马里奥也开始塑造自己独特的鼓手风格。那时候,马里奥还没正儿八经地上过鼓课。在妈妈的鼓励下,他进入了法国的Agostini鼓乐学校,一学就是七年,期间他接触了爵士、非洲-古巴鼓乐和摇滚,培养出了一种“细腻、少即是多、动态”的打法。

👆《Possessed》

经历了系列人员变动,Godzilla接着又发行了两张demo,《Saturate》和《Wisdom Comes》,这俩作品在1999年和2000年分别问世。之后,乐队开始了一段艰苦的练习生活。

1998年,兄弟俩还搞了个副线乐队Empalot,拉来了一群朋友一起演出。从1999年到2004年在法国各地巡演。后来,这个乐队不了了之。

👆Empalot

不过,在Empalot的音乐中,马里奥体验到了摇滚和放克带来前所未有的“律动感”,奠定了未来的创作基础。





矛盾大对决——哥斯拉与环保的一体两面

 

2001年,乐队正式推出专辑《Terra Incognita》,也是在这一年,乐队将名字定为 Gojira。这是原日文名“ゴジラ”的罗马拼法。

👆《Terra Incognita》

在着手创作这张专辑之前,乔正沉浸于一场与自然的深度对话之中,他长时间地隐居在森林里,搭建起一间简朴的小木屋。在这片未被现代文明触及的净土上,他亲手生火烹煮简单的食物,依靠烛光照亮夜晚,直接饮用溪水,体验着最原始、最纯粹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经历,不经意间勾起了他童年时期与大自然之间的纽带——树木、土地、轻舞的树叶、绚烂的花朵、悠扬的蛙鸣以及游弋的鱼群,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而熟悉。他仿佛穿越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与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重新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联系。

他他当时的女友也加入了这段回归自然的生活,他也由此写下歌曲《Love》.

谁能说他不是一名真正的环保人士呢?

而从音乐风格来说,这张《Terra Incognita》算得上是大杂烩,死亡金属、金属核、律动金属、前卫金属、激流金属,甚至还有新金属,各种元素都以不同的方式融入了唱片。虽然这种多元化让它显得有点失衡,但这也是独特的魅力所在。

接下来,Gojira陆续发行了《The Link》(2003)、《From Mars to Sirius》(2005)、《The Way of All Flesh》(2008),声誉渐起。

2009年,乐队开始了首次北美巡演,成为法国金属乐坛的领军乐队。

2012年,Gojira推出第五张专辑《野孩子(L'Enfant Sauvage)》。它巧妙地将流畅的死亡金属与冷冽的前卫金属元素相结合,营造出一种浓厚的氛围感,同时又不失沉甸甸的重量级质感。

👆《野孩子(L'Enfant Sauvage)》

2016年,乐队持续大火,推出了商业大作《Magma》。这张专辑没了以前那种宏大的的感觉,但精髓还在:数学即兴重复段、不常见的拍号、凶猛的死亡金属人声,最打动人的,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哀伤。在筹备这张专辑时,兄弟俩的母亲去世了,这事儿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以前写的歌——录音的时候,他们都得憋着眼泪,太不容易了。

👆《Magma》

之后,Gojira被乐评界誉为21 世纪现代前卫金属的先驱,甚至是“地球上最重要的金属乐队之一”。

2021 年,Gojira 发行第七张专辑《Fortitude》 。

👆《Fortitude》

与《Magma》那会相比,兄弟俩已经走出了丧母之痛,现在他们带着更多的快乐、力量和对生活的积极态度重新出发。

歌词里,他们不再只是沉浸在《Magma》时期的自我反省和对死亡的思考,而是开始关注周围的世界,关注环境问题。虽然,人类似乎正走向灾难,但整体感觉并不是绝望,甚至不是愤怒。相反,他们传递的是一种希望和积极的能量——在地球面临危机的时候,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都有能力去改变,去守护。


其中的单曲《Amazonia》,很好的彰显了乐队的理念。他们向世人发出警示:雨林正在“烧成灰烬”。这绝对是一首真正的环保战歌。曲风上,他们还特意向巴西死亡金属的先驱——埋葬乐队致敬,让这首歌更加有力量。

为了支持那些守护亚马逊雨林和文化权利的巴西土著人民,乐队发起了筹款活动。通过卖纪念品、搞抽奖,竟然筹到了超过25万美元!而且,因为这个善举,乐队还赢得了第三次格莱美最佳金属表演提名。

从音乐的角度来看,《Fortitude》简直是一场金属盛宴!它巧妙地将前卫金属、律动金属、后金属、死亡金属、另类金属等多元风格融为一体,同时还融入了前卫摇滚的前卫探索、迷幻摇滚的梦幻迷离、美国风情的独特韵味,以及布鲁斯摇滚的深情灵魂。

这张专辑对Gojira来说,意义非凡,它不仅极大地丰富了音乐色彩,还进一步巩固了他们在金属乐界的地位。更重要的是,Gojira以鼓舞人心的音乐力量,不断呼吁人们勇往直前、积极行动,传递出坚韧不拔的精神力量。

这样的乐队,怎能不让人为之动容呢?




更高更快更强


作为享誉国际的金属巨擘,Gojira的歌词和音乐视频一直是他们强调气候变化、污染和森林砍伐等问题的有力工具。乐队不仅在音乐上有所作为,更在社会行动上展现了巨大的努力,对抗不平等和不公正。

近年来,Gojira投身于多项公益事业,比如制止大象偷猎、提高公众对气候变化的认识等。他们为抗击艾滋病毒、支持绿色和平组织、以及海洋保护等事业筹集资金,用实际行动支持这些重要的社会议题。

乔在接受访问的时候谈到疫情与动物保护的关系

Gojira坚定地践行自己的信念,通过音乐和行动传递着积极的信息,激励着粉丝和听众参与到这些重要的全球性问题中来。他们的承诺和努力,证明了他们不仅仅是音乐的创造者,更是社会变革的推动者。

乔坦诚地表达——

摇滚乐,它骨子里就带着反叛的精神,汇聚了所有激发灵魂的元素。这音乐里,必须得有那么一股力量,能让你深思,能让你热血沸腾。若缺失了这些,那么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不过是空洞的噪音罢了。

所以这样的Gojira,才会被这届“自由,平等,博爱”的巴黎奥运会选入,成为第一支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出的金属乐队。这不仅是对他们音乐才华的认可,更是对他们传递正能量、积极改变世界态度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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