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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璀璨的朝阳,荡漾着些些的暖扑面而来。三轮车上铺开来的百合花,红的黄的白的,在穿灰衣卖百合花的年轻人面前呈现了一片花海。上一次买花是什么时候呢,真不记得了。
美好的时辰,朝露,含苞待放的花。柔媚的光敷到脸上。你用心收拾整洁的屋子里,添了花香。许多年,不习惯早起,没有买花的心思,你来了,带来向日葵,橘色的玫瑰,粉色康乃馨,那暖调子总让人陷落在春天的黄昏里。
的确是在黄昏,相约去河边走走,忽然下起小雨,两人坐在屋子里喝茶说话。屋里凌乱,你说改天抽空收拾一下。自己是一个拖沓的人,不是忙着玩,就是看书睡觉浪费时间,思考一些没有用的事务。你坐在斜对面,额头闪亮,给我讲一些过往,一些世事沧桑。在人世间漂泊,如履薄冰,细心,体贴,敏感。
总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比起偶然的相识,相遇,分别是常态,太多的离别只是离别而已,绝不是为了重逢。一旦离开就是永诀,你知道,我知道。如果心有所属,绝不轻易分离。
生命是一件可怜的事,总有缺陷,总有那么多逼不得已留下的遗憾。在每一瓣花的露水珠上,我会想你,每当想起你,心里敞亮,洒满阳光。在你打扫干净的庭院里读书写字,鸽子的羽翅闪着银光,向天边飞翔,朝向你去向的南方。此刻,你会是在哪一方庭院,面对太阳花开,群山起伏,雾霭淡然?或是忙忙碌碌,营营役役,可会想起一些遇见的人,情深缘浅的故事?
忧伤,那排遣不去的忧伤,还会不时像阴云过境,浮在心上,这是一种提醒,证明我爱过,爱是忧伤的,不经历爱恨别离,就是从来没有真实地爱恋过。和一个美丽女友谈起年轻时辰,她说那时候干些什么事啊?回想起来,都在谈恋爱,结果虚度光阴,一无所获。我们需要获得的,不是爱么?一个人说,人生无非两件事,谋生,谋爱。
夜已深,但愿你安睡。今夜的月亮尤其圆满,我们一起看月上柳梢头,也相约黄昏后,至于以后,我们会天各一方,相隔千里,甚至也找不到相聚的理由。你总是喜欢给我带甜蜜的公主蛋糕,在你即将离开的时候,给我一次完整的告别。没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遇见和分别,不过也是生命中幸运与缺失,有的人终生遇不到自己爱的人,他们终生没有爱过。加缪说过,不被爱是一种恶运,不爱人是一种不幸。爱过与被爱,已经幸运。想起一个好朋友对我说:从未动过一次真感情,人生可悲。我坦然的接受过,一个年长者对于我深刻的单相思爱情,虽然我们从没有谋面。
还有很多路都想和你一起牵手走过,很多风景都想和你一起去看,可是没有了以后。我并不悲伤,得失都是命运的馈赠。想找一找你留下的,比如我们最初的遇见,可是竟然都没有了,如同云彩在天空飘过,天还是天,云已经消散。还好,这个时候我可以承受你离开,我躺着,一动也不想动。一个要落雨的盛夏清晨,漫天的阴沉。
我记住了你所有的好,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即使你是过客,不是归人,也已经给我了足够的念想,够我伤感,够我泪流满面,够我在辗转反侧的夜晚,想你,想我们一起有过的这些时辰。你是与我契合的灵魂,走进过我的内心!在这个意义上,你已经是归人!
想到这些,我再次落泪,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以如此短暂地贴近对方,并在生命中留下印记的人,并不多见!
生活中有太多的遗憾,因为遗憾,所以值得!经历,是生命的丰盈。谢谢你给予的暖,回忆或是美好的一切,我拥有,并感到富足!
你即将前行的路途,会将我们带得越来越远,你的生命或许是前行,在于我,只剩下相守。你给我做的一张照片,真正地挂在房屋中央,在那一首叫《异客》的歌曲一直吟唱着。当你想念的时候,是否会开窗仰头看,那孤悬的月亮?你是我生命里,从天而降的异客啊。
那么有一天,如果你累了,还会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在暮色苍茫里会等着你,就归来吧。花不晚,夜未央。
作者简介:二毛,自由写作者,中学时代开始在地市省级文学刊物发表作品,著有散文集《风中的脚印》。写诗歌,散文,小说,崇尚真善美慧,喜欢由着性子过一种自由散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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