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有不少远朋近友因〈闲言少叙〉知道此号,却不曾想这〈闲言少叙〉并非我之才能所能写,竟别有一番来历。之前不曾说出,一是因为此事太过奇幻、二是只顾自己看时方便,今也顾不得这些,只将其从头到尾讲出来,以免我有失言之过,不夺人之功。
这事还要从一个隧道爆破工说起,这工人名也奇怪,跟着母亲姓沃,因家在边疆,故叫边地。我近日来西南地区出差,偶然与其相识,虽只有一两面之缘,但他却告我许多奇闻轶事,因内容庞杂,今日我只将与〈闲言少叙〉起因有关者摘出来讲与大家,日后再将其他内容慢慢道来。
话说这位爆破工沃边地(我叫他老沃),此前为养家糊口,跟着一个包工头在厚线黛山挖隧道谋生,管钻孔放炮。因这山上下千余米厚、埋深极大、远看似线绵延,山上林木郁郁呈青黛之色,当地人称其厚线黛山。
厚线黛山脚下有一村,名叫任生哲村,原来这里无人,后因于氏(此处记不清了,或多一横也未可知)在厚线黛山脚开一穴,名为任生哲穴,置穴内以饱腹、暖身、建筑之物,遂此地渐渐有几户、几街、最后竟成一村,遂以此穴之名为村名任生哲村,此处不多说。不知过了多久,村民不断进穴取物,人越来越多,惊动了厚线黛山上的管事,管事之人见识比村民不知高了多少,他深知如人再多,恐难挡山崩水流,猛兽重出,为这山里的隧道能稳当开挖和任生哲村的村民安全,遂用教义封了那任生哲穴,并编一册描述洞内阴森景象及人多后果以告村民,渐渐地,由于管事的英明处罚,想进洞之人愈来愈少以至于无,只有少数村民仍在家中赏玩原来取出的洞中之物。
这老沃白天上班干活,晚上就住在村里一家空房子里,一天下班,老沃想起家中妻儿已有半年没见,所得之钱仍不够儿子彩礼,儿子又不争气只知混,不禁心中酸楚,喝了些小酒解闷。晕晕乎乎、隐隐约约之间听见那洞内有声,光亮闪闪烁烁,不知怎的,往日有事都往后躲的老沃,想起自己干了大半辈子还是连个平淡日子都过不下,上头的老板什么也不做就天天香车美女,这股不平倒变成了胆量,对着洞口骂了一句,借着酒劲儿,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翻了那满是蛛网的围栏,往洞内走去。
待他进洞走了一刻有余,摔了几次,忽然间豁然开朗,他只管看那洞内景象。那洞内并不似人所说阴森恐怖,只见洞壁上刻着密密麻麻之字,认真看时,便是“论”“幸福”“做人”“智慧”“爱”“美”这几个字嵌于那乱麻之中,因老沃未怎上学,只认得这几个烂字,其余再不能认得。看前面字止图现,便上前看图,只见画上人人都有佛光,互相扶持,那画最上面似一个食堂,只见几台大灶,一排桌盆,有汤有肉,排队打饭,三五人拿快板立于其间。再往下看,十余人一圈,有几十圈,有说有笑,吃饭逗乐。再往左看,一群人忙忙活活互相捏肩捶背,往右看一队人挺着身板唱歌。再往前走似是夜间,数千人躺于树林,前似有荧幕,上有动画,其间或坐或躺,或哭或乐,好不自在,似是洞外少有的景象。
“妈的,这过得比我都舒坦”,老沃骂了一句,刚骂完,忽听得前面有声叫他,从暗中走来一头牦牛。那牦牛会说人话,这老沃也不怕,就和它攀谈起来,才知道这老牛知道这洞内有无数奇珍异宝,又有这任生哲村的村脉,恐厚线黛山不断上升将此穴压垮害及村民,故长居于此,以自己之力支撑着这任生哲穴,苦想移山之法。只是管事之人封了这穴,他再不能出去罢了。
原来那日这尊世老牛已想到移山之法,其实这法也不夸张,但仅凭一牛之力无法做到。只要众人得此法,每人需诚心、并略用力即可将这厚线黛山移走。这老牛说,厚线黛山经常岩爆滑坡,它杀人却让人找不到凶手,以为是正常的天灾,于是人们便认了这命,顺了这厚线黛山,虽时有灾害致愁苦,但无能为力得且过。老牛说,今日只要正本清源,将这厚线黛山杀人之事告诉村民,村民一起真心进入任生哲穴即可移走那山。
老沃酒气稍醒,便问老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老师怎么没讲过?老牛知老沃不懂,只得用文明人常用的语言说:拿你们老师的教育工作举例,杀人却让人找不到凶手是杀手的厉害之处,这就是厚线黛山的厉害,做教育也要让人找不到导师,营造一个好的环境和氛围去教育人才是高明的教育。大家形成合力,心往一处使,有了“场”就好办,一个两个人管,比没人管好,但不长久有效。
老沃说:你的意思是要先形成一个与厚线黛山不同的”场”?老牛点头。
老沃嗤之以鼻,说:想那厚线黛山,老子用炮轰了半年才进了几里,你这法简直是异想天开,可笑至极。那老牛见说不动他,便许其金银财宝,老沃才答应将数本小册子带出洞来。老沃出来后只管拿金银财宝置物,给儿子置办婚礼,倒也成了小康。但并不管那几本小册子,我认识老沃后,老沃以废品价卖与我。
我无聊之时翻看,书上扉页写着“人乃神兽之间物,莫将人生向兽生”,不明觉厉。接着往下翻,写着“你我不因美丑现,人路鬼路通两端”,再往下翻“爱美才可作利器,不知老朽拿枪何?”,紧接着是“幸福皆有主客定,眼神切莫只看客”……不知不觉,天已大黑,觉这老牛有些太不平常,又因家中教导“莫以善小而不为”,今闲来无事,将这小册摘抄一些,供世人解闷,也遂了那老牛的愿望。
因此才有了这〈闲言少叙〉。
众位看官,我知这事太过奇怪,但也只能如实讲来,切莫怪我。今阳光朗照之时,早无厚线黛山,也找不到任生哲穴,不过不妨一看,若有用就做,无用也听了一个故事,总之,看官不亏是也。若感兴趣,日后再将老沃讲与我的其他事情说给各位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