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写促学 | 论文写作中的逻辑规律（二）

如何用批判性思维（Critic thinking）来检阅文献？

在我们写论文的时候,我们常常需要引用很多的文献资料作为证据来证明我们自己的论点。比如在引言中我们常常需要引用文献资料来证明我们的研究目标是合理的。在讨论和结论中我们往往也需要引用一些文献资料和我们自己的研究结果放在一起来证明我们的结果是有意义的。在选用文献资料的过程中批判性思维至关重要。

我们用批判性思维来检阅文献可以简单的分为两步,第一步是客观评价,第二步是主观选择。客观评价就是我们首先要用一个客观标准,来对我们所检阅文献中的信息做一个基本的评判,即“它是否可信”。用英文来说就是检阅信息的validity和reliability,这个客观的标准就是事实和逻辑。

首先我们要区分文献中的信息是事实还是观点，如果是观点，我们就不仅要看观点本身,还要去看他的证据和逻辑推理过程。最常用的逻辑推理包括归纳和演绎两种，对于文献中的观点我们一定要判断作者对其是否有符合逻辑的论证。首先我们要识别的是作者的论证逻辑是属于归纳还是演绎,演绎推理一般得出的结论是必然性结论,而归纳推理一般得出的结论只能是可能性的结论。比如说有一个作者归纳得出一个观点，即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那么他是由于观测到10只白天鹅得出的这个观点呢？还是因为观测到1000只白天鹅得出的这个观点？这两种情况下的观点的可信度是不同的,因此对于归纳推理得出的观点我们最好对作者所使用的证据的充分度有一定了解来确定他的观点的可信度。相对于归纳推理,演绎推理更具有确定性,演绎推理得出的观点是否成立主要取决于其前提是否真实,由于在实际使用中演绎推理很少会写出全部的前提,因此我们在评判演绎推理得出的观点时一定要注意补全作者所有的隐含假设,问问自己这些隐含假设我们是否同意。

在经过了第一步的客观评价之后,我们还需要进行第二步主观选择。

客观评价是依据事实和逻辑来判断文献信息是否可信,而主观选择则是依据我们自己的目的来判断文献信息是否可以为我所用,也就是判断文献信息的significance和relevance。主观选择的标准是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和数据,我们就要把文献中的事实和观点和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和数据相比对来筛选出可以为我所用的文献信息。

可以说第一步的客观评价实际上是对文献中的信息问出why和how的问题，也就是问问文献中别人的观点是如何得到的,而第二步的主观选择则是对文献信息问出if的问题,也就是问问如果把文献中的事实和观点放在我的研究环境里是否依然成立？他们是否可以服务于我的研究目标？

不是只批判别人

在北美，关于议论文的基础教育中比较通行的模板是“五段落”模板，这个模板要求作者为自己的论点至少能提供三个理由，而整篇议论文一般可以分为5个段落。第1个段落是引言段，一般来说由背景出发，逐步深入，在结尾处推出核心论点。而第2、3、4段用于分别论述支持此论点的三个理由。第五个段落是结论段，用于重新总结我们的论点并做进一步的发挥和普遍性的意义阐述。

一个简单的情况是我们可以在第2段中集中讨论正方观点，而在第3段中集中讨论反方观点，并且尽可能在正反方之间达成某种平衡。在这种平衡达成之后，我们要在第4段中去打破这种平衡，从而实现我们自己的影响力。我们的杀手锏、关键方法或者说核心论点如果在第四段中使出来去打破现有的平衡，往往就能够实现最大的影响力。在第4段中我们要尽可能地去提升或者补充读者现有的认知，或者说我们要尽可能补充或提升我们在第2段、第3段的文献讨论中中所体现出来的认知。比如说一直以来大家以为很重要的，你却以为次要的，因为还有更重要的，反之亦然。又比如说大家都认为复杂的问题你却看出了简单的逻辑。总之呢你切入问题的角度和别人的不一样，你可以推翻过去的架设，发现别人没有想到的潜在的威胁、机遇或者冲突，也可以在现有的冲突中去发现新的关键问题和解决方案。

一个简单的例子是在第1段中我们提出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在第2段中我们介绍文献中的现有的某种解决方案，在第3段中我们提出其他文献中针对现有解决方案的一些不同的意见，然后在上述平衡论述的基础上，在第4段中我们打破这种平衡提出我们新的解决方案。最后是第5段结论，可以用于对在第四段中提出的核心论点进行发挥。

这种先建立平衡然后再打破平衡的论述模式有点像古代的谋士为君主出谋划策，谋士会给各种方案比如说出上中下三个方案，分析利弊，为君主提供充分的信息，展示自己的专业度、考虑问题时的全面细致和客观公正。但是有经验的谋士往往在最后不经意处轻轻一点，打破平衡，就能够影响君王最终的决策。

如何用结构化思维对文章内容进行构思？

学术论文的写作往往要求既要简洁又要翔实，看似矛盾实则不然。我们要求简练的是文字，我们要求详实的是内容和层次，我们希望我们在论文中的每一个观点都尽可能地有来自不同方向的支撑。所以分类要详尽，层次要丰富深入，尤其是在金字塔的最后一层，一定要有落到实处的信息化的语言，比如说数据或者具体的文献的支撑，我们应该追求以最少的文字表达出最多的意思。打个比方，文章的骨架追求翔实丰富，对文章的血肉追求简练瘦身，构建这种金字塔的过程中有两种结构化的方法非常有用。

从上向下的分类常常用MECE法则，用中文说就是相互独立，完全穷尽，也就是分类的各个要素之间不重合不遗漏。例如把人分为男人和女人就符合MECE法则。但是如果把人分为男人和未婚女人就有问题了，因为没有穷尽，已婚女人被遗漏了。如果分为男人和已婚人士分类，则出现了重复。为了对观点和信息做清晰的分类，MECE法则是很有用的法则。

相对于用MECE法则进行从上到下做清晰的分类和分析，很多时候我们首先拥有了大量的具体资料和信息，需要做从下往上的总结，这时候就要用到第二种结构化思维，就是最小容器法则：比如说我们的目的是要总结出某三项具体信息的共性作为上一级的标题，实际上是把三项信息的共性作为一个容器把三项信息都包括进去，这个时候最小的容器代表了最精确的总结。比如说男人和女人的最小容器是人，而不是生物，生物就过于笼统了。

如何用结构化思维来分解和精选我们的研究目标？

在确立研究目标的时候有两个原则：大处着眼和小处着手,这就要求我们在试图解决我们所面临的冲突的时候要有能力把大问题分解为小问题,或者是说把复杂问题转化为简单的问题。

万事万物的冲突一般总是因为其内部存在着一对核心的矛盾,比如A和B之间的矛盾。有洞察力的人往往能够一眼抓住事物的核心矛盾,而有创造力的人往往能够更进一步将这个核心矛盾转化为别的更易于解决的矛盾。为了促成这种核心矛盾的转化,我们应该首先对矛盾的各个方面或者是各个核心要素分别用结构化思维向下分解为不同的要素。

分解的时候同样可以用到上一讲我们提到的MECE法则。矛盾的每一个要素都可以向下分解为一个多层的小金字塔,这样分解之后我们就有可能发现新的核心要素,而原先在A和B之间的矛盾,就有可能转化为新的核心要素之间的矛盾,比如说A1和B1之间的矛盾。

下面我们举个例子来说明如何用结构化思维来分解问题。比如说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将两升的水放入一升的杯子中”，这个问题的核心要素有三个、杯子、水、还有一个是看不见的重力环境。我们首先将这个问题分解为这三个结构化的要素,再对每个要素深入分解就能找出多种解决问题的方案。比如首先从杯子方面来分析,主要应该解决杯子的容积问题,可以考虑做一个有弹性的杯子,随着水的增加杯子会越来越大,这样我们的原始问题就转化为如何制作一个有弹性的杯子。其次从水的方面来分析主要应该解决的是水的流动性问题,可以考虑将水冻成冰柱,这样我们的原始问题就转化为水要冻成怎样的形状,才能够装进这个杯子的问题。第三从重力环境方面分析,主要应该解决如何消除重力问题,我们可以把水和杯子放到太空中去,这样两升的水失去了重力的影响,就会变为一个水球,即使放到1升的杯子里也不会漫出来。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用结构化思维来清晰全面的分析问题的过程,我们把问题分解为三个结构化要素,再逐个对每个要素进行分析,得出各种不同的解决方案,或者是简化方案,最后再选择最适合我们的方案。分解问题是第一步,它实际上是对问题的各个核心要素的一个精细化的定义过程。在此之后我们往往还需要对某些关键要素进行量化,并对关键问题进行公式化的处理,从而我们就有可能将一个笼统的问题转化为一个具体的、几个关键变量之间的关系问题。最后,我们可以对关键变量提出各种假设来进一步细分问题,我们还可以根据假设来收集数据,验证这些假设并不断的更新假设,这样我们就有可能找到最有可能解决问题、最有意义的研究目标用来投入我们有限的时间和资源。

我们遇到的大多数问题都源于我们没有准确的定义这些问题,运用结构化的思维,我们不仅可以精细化的定义问题,把一个大问题转化为诸多的小问题,或者把一个问题的内在矛盾,转化为别的矛盾,从而精选出有创新性的研究目标。

如何通过文献检索来进一步细化我们的研究目标？

一般来说文献中资料的丰富程度对于我们的研究目标所应该具有的细化程度有很实际的参考意义。

当我们有了一个研究目标的初稿时,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它概念化,也就是说提炼出这个研究目标所涉及的所有的关键概念。随后我们要做的是对这些关键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做基本的了解,常用的方法包括带着这些概念性问题去阅读专业课本的相关专节,或者是阅读一些相关的文献综述。接下来我们要针对这些关键概念做深入的文献检索,这时候要注意每一个关键概念都有可能有各种不同的表达方法,并且有很多相关或者是相近的概念,我们在搜索的时候要尽可能地包括所有的相关概念的各种同义词、近义词和同义术语的不同的表达方法。

比如说，如果我们的研究目标涉及到两个关键概念A和B,A在文献中有A1、A2、A3等多种不同的表达方法,B在文献中有B1、B2、B3等多种不同的表达方法,这时候呢,一个简单的搜索方法就是,我们可以首先用or这个命令,分别去求得所有和概念A相关的文献,以及所有和概念B相关的文献,然后呢我们再用and这个命令去求得A、B这两组文献之间的交集。

举一个例子,如果我们的研究目标是关于屏幕上的暴力对儿童的影响,那么屏幕这个概念和它相关概念可能就包括movie、TV、DVD等等，和暴力这个概念相关的概念可能就包括violence、aggression,crime等等,和儿童这个概念相关,概念可能包括children、teenager、youth等等。我们初步的文献解锁应该尽可能地包括所有这些相关的概念,在得到针对关键概念的文献搜索结果后,我们要对所得到的文献做出评估,首先,是对所得文献中的key players做出评估,这包括key researchers和key journals。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从事相关领域研究中的重要的研究人员或者研究小组做出认定，同时对该领域中特定的、尤其重要的学术刊物作出认定。进一步地去了解这些key players他们的相关的研究,以及他们所使用的研究方法和他们所使用的通行的术语,对于我们去精细化定义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有很好的参考意义。另一方面,我们搜索所得文献的数量也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指标,如果所得文献的数量过于庞大,这就意味着也许我们应该对我们的研究目标做进一步的细化,同时根据现有文献中所能提供的资源支持力度,我们也可以对我们现有的自身的资源做出评估,以确定是否应该对我们的研究目标,做出进一步的细化。

我们可以对现有的文献资料,根据不同的标准进行各种分类,我们可以试图去发掘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可能分解出来的各个不同方面,比如说不同的研究方法,不同的地理位置或者是同一流程的不同的阶段,这些不同的方面或者是不同的分类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细化我们的研究目标,以使我们细化后的研究目标和现有的文献资料更加契合,更加的互补。这个搜索评估和细化的流程,可能需要经过多次的循环来达成我们最终的精细化的研究目标。

在写作的时候如何具体的定义和描述我们的研究目标？

当我们有了一个经过细化的具体的研究目标之后,一定要能够清晰准确地把它描述给我们的读者并用它来指导我们的研究活动。这时候我们一定要注意两个关键点：第一就是我们一定要有明确的方向,第二就是要有明确的边界。

首先我们所选择的具体的研究目标,一定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也就是要指向我们的长远目标,我们的长远目标（也就是Goal或者Aim）往往是为了解决一个较为普遍的大问题,很有可能是和许多别的研究者所共享的,或者说是读者普遍比较关切的。因而长远目标往往更容易为读者所认同和理解,而我们在本次工作中所设定的具体的研究目标也就是objective往往是我们自己所独有的,是我们自己独具慧眼发掘出来的，通常来说,这个具体研究目标的意义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并不明显,这时候我们就需要指明它的方向,指出它和我们较为普遍的长远目标的关系,实际上是帮助读者理解我们具体的研究目标的意义,从而和读者建立起联系。

这时我们往往需要至少用两句话才能完整的描述我们的研究目标：一句话用于定义我们具体的研究目标,另一句话用于指明这个具体的研究目标对于我们长远目标的贡献。比如说第一话我们可以说,我们具体的研究目标是要确定变量a在某种条件下是否对变量b有显著的影响,第二句话我们可以说,我们提出这个具体的研究目标是因为这将帮助我们更好地预测和管理变量b,在实际写作的过程中这两句话的顺序和繁简程度可以根据我们想要强调的重点或者是读者的理解难度做出不同的调整。

当我们明确了我们的方向,在定义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时要注意第二个关键点,也就是我们一定要明确的给出边界,也就是说我们要明确的指出本次的工作包含哪些内容，不包含哪些内容。在划定这个边界的时候，我们的头脑中对于这个边界所对应的研究方法和我们可能得出的结论都要有相应的考虑。我们要问问自己在边界范围内的研究目标,我们是否有有效的方法,有足够的资源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去完成它。第二,这个具体的研究目标如果达成了，我们是否能够据此得出有意义的结论。这两个问题如果有一个答案是否定的，就说明我们的边界的划定是不恰当的,这个研究目标是不合格的。

一个好的研究目标应该有明确的边界,相应的这个研究目标的完成度应该是可以测量的，也就是说读者根据研究结果应该可以明确的判断出研究目标是否达成。所以在描述研究目标时,我们应该尽量的选用一些具有完成意味的动词,在分析性的研究中一个常用的动词是determine,比如说我们的研究目标可以说to determine whether variable a is affected by variable b,在定量描述性的研究中,一个常用的动词是estimate,比如我们的研究目标可以是to estimate the value of a certain variable，using a certain method。在这里还列出了其他一些可用于研究目标的常用的动词。相反，在研究目标中使用to study或者to investigate这样的动词是没有力量的,因为他们不够具体、没有边界。在描述研究目标时,最常见的误区就是目标过于宽泛，这包括边界过大或者边界不清,边界过大则目标不可信,边界不清则会传达出一种无能或者不自信的感觉。同样，在研究目标中使用hope、think、try之类的动词也会传达出一种我们对于所选择的研究目标的不自信。

一个比较强的研究目标,和一个比较弱的研究目标,它们的区别在哪里？

首先来看第一组例子,这是对同一个目标的两种写法。在上面这种写法中作者写道,我们的研究目标是研究家庭环境和语言能力对于儿童入幼儿园的适应度的影响,这里用的动词是study,它的问题就是没有明确的边界,它没有能够提供一个到达点来测量我们的研究成果来测量目标是否达成。它看中的是动作本身而不是动作的结果。而在下面这第二种写法中所使用的动词是determine,这就是一个具有完成意义的动词,在这里我们的研究目标是希望能够得出结论来确定哪些关键因素对儿童入幼儿园的适应度有较大的影响。而在第一种写法中,提到的研究这些影响可以说是达成这一目标的方法。比较这两种写法可以看出下面第二种写法提供了更明确可以测量的目标。

看第二组例子,在上面这种写法中,我们的研究目标是评价一种雷达技术是否可以用于检测混凝土的结构缺陷。而在下面这种写法中我们提出了更有建设性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发展出一种无损检测的技术用来检测混凝土的结构缺陷。这第二种写法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有更好的方向性,能够更好的和我们的长远目标相连接。第一种写法实际上是去验证一种假说,而这一假说如果成立，完全可以支持第二种写法中的目标。如果我们单纯的把验证假说作为我们的研究目标,实际上弱化了我们的研究目标本来应该具有的意义。

第三组例子我们沿用第二组例子中所使用的研究目标来进一步说明长远目标,也就是Goal、具体目标和核心假说,也就是hypothesis之间的相互关系。我们的长远目标是设计优化的混凝土结构,我们的具体目标是发展出一种无损检测的技术来检测混凝土的结构缺陷,而我们的核心假说是有一种雷达技术可以用于对于混凝土的结构缺陷做出精确的无损检测。在这里这个核心假说实际上对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是一种支持,如果我们的研究结果证明这个假说是成立的,那么我们的研究目标有很大的可能是可以实现的,所以说这个假说也可以视为我们选择这个具体的研究目标的理由之一。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从长远目标到具体的研究目标到核心假说,是一个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细致的互相联系的链条,而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在链条的中间划了一道明确的边界,有了这样一个链条我们就有了一个方向明确定义清晰而且合乎逻辑的研究目标。

选择具体研究目标的理由可以像在第三组例子中那样是一个支持具体研究目标可行性的假说,也可以是一个解释具体目标对于长远目标贡献的说明,在第四组例子中,我们不仅提出了一个可以支持具体研究目标可行性的假说,我们还提出了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对于我们长远目标贡献的解释。

在这个例子中,我们的长远目标是制作基于自然基理的有效的抗癌药物,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是确定一种叫做crocetin的物质对于前列腺癌d癌细胞转移的抑制机理和效果,我们的核心假说是crocetin这种物质可以抑制某种具体的细胞转移路径。而我们选择这个具体研究目标的理由还在于这个具体的研究目标的实现会为crocetin的临床试验提供一个基础,我们用Hypothesis和Rationale对我们的具体的研究目标从两方面提供支持,Hypothesis说明目标的可行性,Rationale说明目标的重要性和它对长远目标的贡献。有了这样一套完整的说明,我们的研究目标就会显得非常的坚实和可靠。

在论文的引言中一般需要做一些文献综述引导出自己的研究,其核心就是通过对现有的文献资料的分析来论证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的合理性。在引言中的文献综述一般应该遵循一个从普遍到具体的流程,就像这个倒三角形所表示的。

我们一般从一个较为普遍的大问题出发逐步的深入到某一个具体的问题从而最终引出我们自己的研究目标。开始的较为普遍的大问题一般是读者可能比较关切或者已经认同其重要性的问题，我们用它来和读者建立联系,然后我们在讨论中要逐步的加入一些读者可能未知的文献资料,以这些文献资料作为理由来说服读者有一个具体的问题值得研究,所以引言中的文献综述也可以说是一个从已知到未知,最后落脚到应知的流程。

我们用三种不同的颜色来表示这三个段落,我们分别只列出了三个段落中每个段落的topic sentence,第一段也就是上面蓝色的这一段,作者简要的叙述了一个较为普遍的大问题,第一段的核心论点是自动储物系统的应用越来越广泛,第二段也就是中间绿色这一段,作者开始论述一个具体的问题,第2段的核心论点是货柜的尺寸对系统整体的成本影响很大。第三段也就是下面黄色的这一段,作者根据第一段和第二段提供的理由顺理成章的推出了自己的研究目标,也就是我们要提供一种分析方法来确定自动储物系统中货柜的自有尺寸。

在这个段落后面的句子中,作者一方面对topic sentence进行了多种角度的解释和延伸,另一方面也把讨论逐步的引向和作者的研究更为相关的领域。在这个段落的最后,作者提到模拟和优化技术,这和作者的研究最为相关,从而可以顺利的引出下一段落。第一段用于论述一个交易普遍的大问题,一般来说我们的论证负担不重,我们着重于阐述问题的重要性，所以我们一般会优先选择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文件,这些文献可能与我们自己的研究课题关系并不十分密切,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他们能够提供相关的重要背景。

最后总结一下,在这个例子中作者用三个段落通过文献综述来推出自己的研究目标,第一段说,自动储物系统的应用越来越广泛,这是一个较为普遍的,读者易于接受的观点,第二段说,货柜的尺寸对系统整体的成本影响很大,这是一个具体的需要详细论证的观点。最后在第3段中作者基于以上两个观点推出自己的研究目标,也就是我们要提供一种分析方法来确定自动储物系统中货柜的最优尺寸。这三个段落基本上代表了一个从已知到未知最后到应知的流程。

论文中的结果、讨论和结论部分各自的写作要点是什么？

论文中的结果的部分也就是results一般是一个说明文的写法,而论文中的讨论和结论也就是discussion和conclusion一般是议论文的写法。在个别的情况下results和discussion也可以放在一起来写,但是大多数的论文是要求将它们分开来写,因为这样使论文中对于事实和观点的区分更加的清晰。

在结果的部分我们要客观的描述我们自己的研究结果并给出基于数据的事实,不要附加任何的个人的观点。结果部分的写作重在简练、客观、平实、少用转折,写作时候尽量的使用简单的句型,易于理解。为了表达清楚，很多的研究结果需要分类别分层次,分段来写,这时候一定要分类清晰,层次分明。在对结果进行分类分层时首先我们一定要注意要突出关键数据,突出具有科学意义和具有代表性的数据。另一方面各类的结果之间也尽量能够保持适当的均衡。

我们一定要注意做到两个一致，第一是结果的内容与方法要保持一致,也就说每一条结果的内容都应该有对应的方法,结果的内容最好要具有可复制性，也就说别人用同样方法也应该能够得到一致的结果。第二,结果中的文字描述与图表保持一致,文字内容不应该简单地重复图表的内容,而应该对图表进行高度的理念,比如说用文字来指出图表中所体现出来的关键特性或趋势,文字提供总结图表提供细节支持,在结果的部分我们一般只描述结果而不做解释或者比较,对于结果的解释或者比较一般放在讨论的部分,解释是结果的延伸,是由结果加上文献资料,再加上个人的观点而做出相关的推论，常用的动词包括imply indicate suggest等等。

讨论的部分一般是议论文的写法,重在要有逻辑,包括归纳演绎或者溯因等等,在讨论的部分我们一般不要重复描述所有的结果,而是要有选择性的对部分关键结果进行深入分析,得出有意义的推论。我们对结果的引用类似于对文献资料的引用,我们自己的结果和文献中别人的结果或者结论都可以视为我们在推理过程中可以用到的论据。

对于结果的讨论常常涉及三种比较：第一是结果与预期目标的比较,根据我们的研究目标,我们要把我们的实际结果与我们预期的结果进行比较,如有不符,我们要尽量的能够给出解释，有时候我们还要根据我们的实际结果指出我们本次研究的局限性,第二是结果与相关文献的比较,通过比较最好能够指出我们本次研究的创新点,优势或者特色。第三是结果与长远目标的比较,通过比较来说明本次研究对于我们长远目标的实际贡献,指出本次研究的理论意义实用价值或者推广前景等等。论文的结论部分一般可视为是对讨论部分的总结,比如说当我们的研究目标或者研究方法实际上构成了本次研究的重要创新点的时候,我们在结论中也应该包括对我们的研究目标或研究方法的创新性的复述和强调。

一个好的结论要做到两点：一要突出亮点,二要指明方向。突出亮点一般就是要突出我们本次研究的创新点,这个创新点可以是来自结果的结论,也可以是来自我们的研究目标或者研究方法。指明方向就是要指出我们本次研究的局限性和尚未解决的问题从而可以对我们今后的研究方向做出建议,或者设想好的结论,亮点和方向,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