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大学生就业，谄媚万柳少爷，羊毛月塌房三次怎么还有800万粉丝呀？
文摘
教育
2024-11-26 18:5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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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这位以中传本科，北大精英自居的自媒体博主出了一个视频，用一种嘲讽性的嘴脸说“零零后不是号称要整顿职场的吗？怎么会连职场都进不去呢？”![]()
在最难就业季的今天，说这种话的后果可想而知 —— 发出视频后，评论区被愤怒的 00 后们占领，让他不得不删掉这条引发争议的视频。然后公开道歉。不过，即使道歉了观众也不买账，据说两天掉粉 80 万 —— 也就是他的粉丝的十分之一。我是早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这个消息的，一开始我没当回事 —— 不过是个狂妄的网红的罪有应得。但是过了几秒钟突然觉得不对：这个名字我怎么曾经听到过？一搜，果不其然。此人塌房不是第一次了，2023年年初，所谓的“万柳书院少爷”大火，羊毛月挺身而出，找了一个据说与“万柳书院少爷”做邻居的同学采访。采访言语之间尽是卑屈谄媚，让人不忍直视。再往前，嘲讽王甜心卖画，和猫一杯炒CP又在秦朗事件后迅速切割…… 可以说是“塌房专业户”“节奏大师”也不为过。然而，这么多极限操作，这么多争议表达，按说这个人应该早黄了吧？但事实是，虽然争议不断，但他的粉丝量却节节攀升，目前775万，而且这是掉粉之后的数字。一条视频广告35万。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确有“底气”，至少，他确实和他的粉丝们在挣钱方面拉开了差距。更令人不解的是：如果你搜羊毛月的其他信息，你还会发现他俨然是个“正能量网红”，与多家官媒、团媒联动，介绍各地城市山水 —— 当然倒不是说，争议人物不能宣传城市形象，但要让这么多城市宣传部门选择一个争议网红而不是其他口碑更好的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件事就让我沉思：如果你被一个人欺骗一次，是这个人道德问题；如果两次，这是咱们自己的眼力问题。但是如果三次、四次，那可能就是规则问题了。羊毛月们被屡次打击，还混得这么好，恐怕就是规则问题了。我们都听过“擦边”，这是说的一些谙熟规则，网红利用带一点软色情的方式拍摄视频，在暴露视频与健康展示之间走钢丝，尽管人人心知肚明，删还不好删 —— 人家毕竟没违背明规则。“言论擦边”就是这种，在社会的神经上反复横跳，数阶级，装社达，嘲弱者，上嘴脸，透露一些不正确的三观，借此获得争议流量。但是又不明着违反规则，闹大了就老实几期，出个道歉，做一两期去山村做公益，给粉丝发零食的视频。然后依然故我 —— 毕竟吃到的流量是真的。把争议当机会，把矛盾当蹦床是这种网红起家的根本，像咪蒙之类的都玩到封号才收手，这位又怎么会放弃呢？当然，乍看之下，“言论擦边”导致被骂和掉粉，似乎比擦边比得不偿失。但从深层次角度来说，未必，“擦边”讨好的是不掌权的普通人，“言论擦边”讨好的是掌权的机器和平台，实际上更直接。性的冲动和骂的冲动，在机器看来是一样的 —— 都是流量。第一，流量是比风评、粉丝更重要的硬通货，风评在争议里会有高有低，但是流量在争议里只会上升不会下降。我们的算法通过一个人的阅读和点击（而不是美誉度），会直接决定他下一次的推送量。我们的舆论其实也是如此，通过讨论一个人，会直接播撒这个人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点。如果能来个大出圈，哪怕发些争议言论，也是值得的。因为比如你5000个点击，60%支持你的也才3000人，如果你50万点击，只有1%支持你，那也5000人了。于是一来二去，这种争议人物反而总能被人提起。而且这流量是遵循马太效应，会不断自我繁殖的，占了推送量、记忆点的人，即使没点关注，但下次别人就能更容易想起他、看到他、讨论他。平台也会更多想到他，看到他，给他推机会，在竞争激烈的赛道里，这就相当于软性封杀其他人的机会。第二，人们很容易在争议中找亮点，在灰堆里面找金子。这就是印象管理的作用 —— 先给个低预期，再在时不时来个反转，让人有新鲜感。所以“言论擦边”通常喜欢在争议观点里面掺些真理，在争议人设里面搞点正能量，让喜欢剑走偏锋的人有话可说。比如慕强总是说自己上进，社达总说自己看透社会现实，羊毛月也在给城市做形象推广，俨然一种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人们不能直接人格独立的上进，反思性的看待现实，找正常网红做城市形象推广？因为这样的人就太正常了，“人设太单薄”，没法在求新求争议的网络中胜出。第三，抹黑很容易，洗白更容易。自从网络环境中的“洗白”，其实是一种舆论操作。而这种舆论操作相关的是资源而不是逻辑。如果能够成功“上位”，有了公关资源，那么对自己以前的历史是很容易就可以处理掉的。比如水军刷支持、评论区一控，分分钟就是浪子回头。甚至就算是老老实实做公益，有了流量，甚至送东西都会有人来赞助，自己一分钱不用掏。而只要洗白成功，有了粉丝，后面的甚至连买机器人的钱也不用，有的是人支持。黑到深处都有红的，更何况自己洗白了呢。其实还有一点，这一点可能比较残酷。那就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嘴上不说，实际上支持这种三观。比如强者就可以羞辱弱者，比如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比如搞钱高于世界上其他一切。他们不方便把这话说出来，所以需要“言论擦边”嘴替。有些社会竞争的成功者（甚至幻想自己未来会成功的慕强者）需要这种“言论擦边”来“捧”他们，让他们享受精神上的凌驾别人的快感，否则他们成功是为了啥？可以想见，羊毛月这种，对某些人来说，是相当受用的。我们总说沉默的螺旋让非主流声音很难发声，但是反过来看，也许沉默螺旋也让我们低估了这些非主流声音背后的支持者，包括低估了有些人能从代入羊毛月、带入被谄媚的万柳少爷的角色里获得的精神体验。他们不会为人共情，不会希望平等，相反，他们会无比拥护等级制，甚至会嘲笑人的苦难。因为他们虽不能赶上强者，却可以在精神上践踏弱者。哪怕他们只是拿了一个offer，都可以回头嘲笑还在等面试通知的人。不得不说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写到这，好像写成了给“言论擦边”者的上位指南。但是我实际上想说的是：羊毛月这样的投机者，实际上在当下的环境中是会不断出现的 —— 他们也会不断的试探，直到某一天彻底爆雷。尤其是现在各行各业竞争加剧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试图走这条路。根本而言，要处理这类人，可能还是要从更深的东西下手。第一是，流量应该能上能下，“言论擦边”者最擅长的就是不碰封号红线又能在争议区转悠。那各个平台如此擅长限流，能不能让流量也有个浮动机制，就是一个人发布争议言论，不封号，但是将用户曝光、推广下降三个月，或者干脆禁止他除了粉丝以外额外推荐？（当然，平台应该有明确的限流、导流说明）第二是，流量应该能进能出，“言论擦边”者最有恃无恐的就是无论骂还是赞都能获得曝光。那么可以设置出现争议言论后，这些用户的展示位会被同类型、同标签的竞品所取代。例如根据算法，某人应该在下一个视频看到羊毛月，或者某人搜索羊毛月，现在会看到其他城市宣传类博主或主持类博主。要让这些人感到自己带来的流量被竞品瓜分，他们才会觉得肉痛。第三是，不妨精细一下标签，让这些争议言论的博主更精准的找到他们的受众。比如设置一个“霸总训粉”的算法标签，所有多次发表“社达”言论的网红都给打上这个算法标签（当然，原有的大流量标签比如萌宠博主、搞笑博主这些就得去掉了，你不能既要又要嘛），形成一个专业的赛道。这样，所有喜欢被霸道总裁、膨胀网红嘲讽的用户，可以24小时循环看不同类型的霸总训粉，充分享受被人嘲的感觉，看到爽。而正常人则可以少一点被打扰，或者可以欣赏一下在300位霸总中卷出来的蛊王是什么样的，我不太相信是羊毛月，因为他那点底子在这些人里恐怕还不够装。以及可以直接背的押题答案![]()
撰文：瓦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