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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医院的催费通知时，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看着那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三十多万的医疗费用对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而更让我心寒的是，我那位拿着拆迁款逍遥的亲弟弟，此时却对父亲的病情“充耳不闻”。
1
那是五年前的夏天，娘家的老房子因为城市改造被列入拆迁范围。在那个闷热的下午，我坐在父母家的餐桌前，听着父亲宣布拆迁款的分配方案：六十万的拆迁补偿款，父母留下四十万养老，我和弟弟各分十万。
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异议。
一方面是觉得父母养老确实需要一笔积蓄，另一方面也是顾及到弟弟刚买房，手头确实紧张。
更何况，在我们那个小城市，十万块也不是个小数目。
我把这笔钱存进了银行，权当是给自己留的一个小小保障。
2
生活就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导演，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去年冬天，父亲突发脑溢血，直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等我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母亲苍白的面容和弟弟焦躁的身影。
“姐，这次住院可能要不少钱，你能不能先垫着？我最近刚还完房贷，手头实在紧。”弟弟的话像一把钝刀，生生剐在我心上。我看着ICU外闪烁的红灯，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多希望弟弟能说：姐，咱们一起想办法。可他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照顾父母是我这个姐姐的责任。
3
随着父亲的病情逐渐稳定，各项费用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我开始动用积蓄，甚至向朋友借钱。
每次去医院结账，我都忍不住想问母亲：当初留下的四十万养老钱呢？可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这个问题总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听见母亲在电话里对邻居说：“小儿子买房子首付差点，就把钱借给他了。他说等有钱就还，可这都三年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我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原来所谓的养老钱，早就悄悄地流向了弟弟的房子。而我还在为着这个家，耗尽自己的所有积蓄。
4
昨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跟母亲谈起了这件事。母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弟弟是男孩子，要成家立业，以后还得养儿子。你已经嫁人了，有自己的小家，不要太计较。”
这句话像一把刀，剜去了我最后一丝希望。在父母心中，原来我永远都是那个“别人家的人”。我忽然明白，这些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付出就会得到公平，以为血浓于水就意味着平等。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在父母眼中，我们姐弟俩的分量，从来就不是相等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好女儿的角色，却忘了问自己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付出必须是我的责任？为什么公平在这个家庭里会显得那么奢侈？
也许，是时候重新定义家人的含义了。爱可以无条件，但付出需要双向。这不是自私，而是对自己人生的负责。
而那个我一直不敢面对的真相，或许就是：在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里，女儿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但我不会让悲伤变成怨恨，我选择把它化作前进的动力，去创造一个更加公平的未来。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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