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又来找阿强了。
“咚咚咚……”
“阿强,开门,我是金锁。”阿强听出是金锁的声音,赶忙开了门。
这已是晚上九点了,阿强开门见金锁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有好多自制的月饼,需要烤熟。这是金锁自己家里做的,快过中秋节了,他想借用一下食堂的炉子和打饼子用的鏊子。二人关系不错,阿强又是个热心人,就私自给这位才认识的好友开了绿灯。
阿强当时只有十六岁,为了接父亲的班,家里人给他虚加了两岁。他认识金锁是在公社组织的一次文艺演出现场,演出是在白天举行的,剧场是一个露天大院子,设有舞台,只有舞台是一个棚式建筑。演出开始了,有一位美女演员在唱当地的民间小调:“去娘家十日整今日回转,我一路走一路笑心似蜜甜……”那演员一边唱,一边向金锁这边瞄几眼。
“这个是我三姐,漂亮吧!”阿强以为金锁在和别人说话,两边一瞅离他最近的只有自己。
“嗯,怪俊,唱得也不孬。”经过这么一搭讪,再一啦噶,阿强和金锁从此便成为了好朋友。
阿强把闷好的土炉用火炷捅开,不长时间,火苗就蹿了上来,金锁便用父母教给他的烤制月饼的土办法,烙月饼,烙熟后先让阿强尝了一个。
“不错,又酥又甜,真的好吃。”阿强边吃边说。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月饼全部烙完了。阿强赶忙把炉子闷住,准备打发金锁回家。
“不早了,我回家肯定插大门了。”金锁说,“要么我在你这住下吧?”
食堂里只有阿强在这里住着看家,金锁既然说了,阿强也不好拒绝,“你住下可以,但有一个条件,”阿强说,“明天你得早走,免得让领导看见了挨批评。”
“那是,绝对早走。不能给兄弟惹麻烦。”金锁说着,眼睛朝阿强挤了一下。那眼神有点儿神神秘秘。
洗完脚,二人开始睡觉。一张单人床,挤着两个小伙子。开始,两个人还有说有笑,乱拉一气。后来,阿强就睡意朦胧,眼皮打架。迷迷糊糊中,阿强感觉有只手在抚摸他的下体。他屏住呼吸,假装睡熟。但生理上还是有了本能的反应。后来他感觉金锁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但他还是没好意思说,任凭金锁在做一些下流的动作,还用卫生纸擦着什么。他感觉恶心,但是仍然坚持着,直到天亮。
“昨天晚上,你差点掉下床去。”金锁说,“幸亏我赶忙搂住你了。”
“哦,我睡着了,啥也不知道。”阿强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这家伙是不是变态?”
高原的夏天,蝉的叫声像哭。“呜呦呜呦……哇。”把个阿强的心搅得很不平静。
大街上,异常冷清,食堂里吃饭的客人也寥寥无几。突然,一个漂亮的美女在食堂门口闪了一闪。女的冲阿强笑嘻嘻地瞟了个媚眼,便离开了。阿强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金锁的姐姐爱珍,也就是那个乡村剧团的演员。她的突然出现,让阿强感觉莫名其妙。
“哎,这个就是你的好朋友金锁的三姐,这女的可浪了。”食堂的阿贵说,“他二姐也是个流氓,在麦地里和男的胡捣鼓,被拉电线的电工发现了,电工在线杆上看得一清二楚。”
“一满家子不正经。”旁边的阿喜也说。
阿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听着。
金锁又来了,这回是邀请阿强去他家玩。阿强推辞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去了金锁家。
食堂的南边,有一个小院子,一群鸡狗鹅鸭,充满生气。院子的南边是一个小菜园,栽种的时令蔬菜正蓬蓬勃勃,这就是金锁的家。一位老妇戴着老花镜,在门口埋头做针线活。阿强礼貌地打了招呼。
金锁带阿强走进他本人住的西屋。
然后,瞅着阿强,说:“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你猜是谁?”
“我是一位外地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怎么猜!”阿强一脸疑惑。
“给你说实话吧,我想给你介绍我三姐。”金锁说,“不过她嫌你小。”
怪不得金锁的三姐爱珍今天到食堂门口一闪而过,原来是专门去看我的。阿强心里嘀咕。
金锁的卧室里,一个单人蚊帐在床上撑着。阿强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透明的蚊帐上方,摆着很多美女照片,仔细一看,那美女居然是金锁的姐姐爱珍。
“你还行呢,看着美女睡觉。”阿强开玩笑说。
“我姐长得很漂亮,是我的偶像。”金锁脸色一红。
又是一个闷热的夜晚,忙活了一天的阿强洗漱完毕,刚要上床休息,这时,大门又被人敲响了,还传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
“阿强,开门,我是金锁,来给你洗衣服。”
一个男的怎么要求干女人的活儿。真的是心理有问题。
阿强终于做了决定。装作没听见,没有开门。
作者简介
苗茵葆,原名苗因葆,男,1964年生,山东莱芜人,自1988年开始,先后在国内报刊、杂志、网刊,发表各类文章、作品1000余件,获奖60余篇(首)。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芜区作协会员,北京哲理诗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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