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国一年一度的里根国防论坛（Reagan National Defense Forum）在加州Simi Valley的里根总统图书馆举行。这个论坛是专门讨论国防和军事政策的，在塑造美国国家安全和防务政策的讨论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每年国防部长都会讲话，参会人员包括国会议员、现任和前任政府官员、高级军事领导、企业高管以及技术创新者等防务社区关键利益相关者。但今年论坛迎来了一位很特殊的重磅嘉宾：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这也是里根国防论坛成立21年以来，第一次有商务部长参加。
论坛特意把雷蒙多的活动安排在了第一场。雷蒙多和CNBC的著名记者摩根·布伦南（Morgan Brennan）进行了一场围绕芯片和人工智能的对话，期间所谈都是关于对华芯片出口管制和美中人工智能竞争相关的话题。这也是雷蒙多在美国商务部10月17日更新了对华芯片出口管制规则之后第一次公开就这个问题讲话，信息量很大，所以笔者进行了全文记录和翻译，以本公众号的订户和政策研究者学习。
总的来说，雷蒙多强调了芯片和人工智能技术对美国国家安全的重要性，明确地说“中国不是美国的朋友”“绝对不能让中国在人工智能方面赶上和超过美国“，希望美国的科技企业能够以大局为重，忍受一时的营收损失，捍卫美国的国家安全。
值得注意的是，雷蒙多在谈论中公开批评了英伟达Nvidia不断推出特供中国的阉割版芯片的做法，认为这是not productive的，并且透露BIS正在设计一种和美国芯片企业新的、更直接的沟通方式，明确告诉这些企业美国政府的意图是不让中国获得发展人工智能的技术，如果他们继续采取这种阉割版做法，让中国获得可以发展人工智能的技术，那么商务部第二天就会管制这些芯片。从这个信息看，商务部对英伟达的做法还是很生气的，下一步会不会继续通过“is-informed” letters的形式紧急叫停H20的对华出口，然后在明年再更新出口管制规则将H20也予以管制呢？笔者觉得可能性是不小的。另外，商务部显然也发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似乎正在想法子和企业挑明，不光要遵守芯片出口管制的规则，也要尊重这些规则背后的精神（intent）：不让中国获得发展人工智能需要的先进芯片。
另外，雷蒙多还透露，可能在今年年底前发放《芯片与科学法案》的资金支持，还像以前一样，继续抱怨了商务部现在没钱，只有几架战斗机的预算，没法很好完成出口管制的新工作，也没法撬动足够资金完成芯片法案振兴美国本土芯片制造的任务。
雷蒙多与布伦南的对话实录：
摩根·布伦南：
我想从背景开始，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里根国防论坛上看到商务部长，这是一年中最大的国防会议之一。我认为你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工业、经济和技术政策在国家安全方面日益增多的交叉点。所以我就从这里开始。为什么商务部应该在国家安全事务中扮演这个扩大的角色？
吉娜·雷蒙多：
早上好。很高兴来到这里，感谢你们邀请我。我想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国防不仅仅是枪支、导弹、坦克和无人机。它是技术，是创新，是我们与盟友合作。坦率地说，美国的国家安全取决于经济安全。除非你拥有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经济和引领世界的创新引擎，否则你不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来保护自己。顺便说一句，不仅仅在美国国内是这样，在国际上也是这样。我们在世界各地的盟友希望美国发挥作用，不仅仅是向他们出售战斗机，而是帮助他们创造就业机会。无论是在印太还是拉美，我们的对手，尤其是中国，每天都带着金钱、基础设施和就业机会出现。如果我们想赢，我们也必须发挥作用。
实际上，几个月前，我很高兴能和理查德森将军一起去巴拿马。明年我将和阿吉利诺司令一起去菲律宾。我们将开始工作。在保护美国的国家安全并保持美国的世界地位方面，经济繁荣、机会和纯粹的军事力量一样重要。
摩根·布伦南：
你上台并以这样的声明开场，是一种反思吗？是希望说明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还是美国政策早就应该在这个交叉点上更加积极？
吉娜·雷蒙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国家安全一直依赖于经济安全。话虽如此，当今时代技术对美国的国家安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商务部位于美国政府技术和创新政策的中心。因此，随着我们的军事装备越来越依赖技术，无论是人工智能、频谱战略、超级计算、网络安全、半导体，技术对我们的国家安全都更加重要。
商务部正在执行政府的人工智能政策。我们负责出口管制工作，比如阻止中国和我们的对手获得最先进的技术。我们在示范频谱政策方面处于领先地位。因此，我认为随着技术与国防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们激进地投资半导体产能，防御性地防止中国获得美国的先进技术，看起来就像商务部处于其中心一样。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因为技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摩根·布伦南：
我们将在这深入探讨这些话题。首先，在我们这样做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是如何将这个国家安全角色制度化的？你如何确保这些政策具有持久的影响，或者至少为未来不同政府的讨论、辩论或方法奠定先例，不论执政的政党是哪个？
吉娜·雷蒙多：
我想说这绝不是昙花一现。我可能是这里的第一位商务部长，但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位。在出口管制方面，我们采取了非常积极、创新的方法来开展这项工作。去年10月，由助理商务部长埃斯特韦斯（他今天也在现场）领导的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出台了一项历史性规定，我们第一次阻止中国整个国家获得先进半导体和设备。我们将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我们正在建立一个团队，有100个人为我工作，他们不在商务部工作，只专注于半导体。我们正在增加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能力。我们正在建立一个更强大的商务部来应对这些挑战。
对于在座的国会议员，我想说：BIS今天的预算和十年前一样，但今天我们有两倍的出口管制可申请。国会议员，既有民主党人，也有共和党人，不断给我打电话，问你为什么不做更多？你为什么不对人工智能进行更多管制？你为什么不对半导体进行更多管制？我同意你们的观点，但我现在只有2亿美元的预算，这只是是几架战斗机的成本。如果我们是认真的，那就让我们提供必要的足够资金去支持这些工作，保护美国。
摩根·布伦南：
你提到了出口管制。你最近对2022年10月7日的芯片出口管制规则进行了更新，为什么这是必要的？
吉娜·雷蒙多：
我们不能让中国得到这些芯片，永远都不能。听着，有一件惊人的事情。我知道这里有很多体制外的成员，很多企业家。美国在人工智能和先进半导体设计方面领先世界，这是绝对的。这是因为我们的体制外有伟大的创新者，体制内也在投资。美国领先中国几年，绝不会、也绝不能让他们赶上，所以我们要防止他们得到美国最尖端的技术（掌声）。我知道在座的有芯片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你们对我有点恼火，因为你们正在失去营收。但保护我们的国家安全比短期收入更重要，所以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我要告诉你，当超级计算、人工智能技术和人工智能芯片落入错误的手中，会像我们可以提供的任何武器一样致命，如果我们要应对这种威胁，就必须认真对待执法。我们商务部需要做的另一件事是执法。每天中国都在努力想办法绕过我们的出口管制，这意味着我们每天都必须加强这些管制，并更认真地与我们的盟友、荷兰、日本、欧洲加强执法。这是一种多边方法，类似于冷战时期的“巴黎统筹委员会（COCOM）。我们需要一种多边方法来进行出口管制，以真正应对中国的威胁。
摩根·布伦南：
你简短提到一点，有人批评出口管制过于严格了，也有人批评它们不够。商务部在决策过程中会考虑什么？相关的规则是否仍在审查中？您是否仍在考虑实时更改或调整它？
吉娜·雷蒙多：
这真的很难。艾伦（艾伦·埃斯塔维，商务部主管工业与安全局的助理部长）和我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这是一个不断的平衡过程。如果采取过多的出口管制，就会剥夺美国公司的收入，而他们需要钱继续创新。如果美国在没有盟友的情况下这样做，那将是叠加的问题。如果中国从德国、荷兰、日本或韩国获得技术，那么剥夺美国公司的收入有什么用？话虽如此，如果走得不够远，中国会得到美国的技术，他们可以进行核模拟或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现代的战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技术赋能，这就是为什么商业如此重要。
所以这些关于在哪里划定界限的讨论，我要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相关的规则是否完美，以及是否可能做到完美。所以我告诉我的团队，商务部需要与产业界保持持续对话，这样我们就能像他们一样了解技术。商务部要与五角大楼的朋友保持持续对话。我要赞扬奥斯汀部长（国防部长），他是我一个特别好的合作伙伴。我们只需要对这个过程保持忠诚和纪律性，这样我们就可以不断挑战自己：我们做得够还是不够？此外，我在商务部还在做的一件事就是真正建立商务部的技术能力，确保我们对技术的了解和其他人一样多。
摩根·布伦南：
我的意思是，中国的芯片制造商一直在储备设备以备不时之需。看看华为几个月前发布的新智能手机就知道了。
吉娜·雷蒙多：
当我在中国的时候。
摩根·布伦南：
是的，华为行动迅速。当你不得不采取深思熟虑的方法时，你能多快地反击他们？你指出了产业界的质疑，你确实只有2亿预算和一个正在成长团队，你只能走这么快。
吉娜·雷蒙多：
所以我想说，这个话题的性质正在改变，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策略。历史上，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使用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实体清单等任何工具来应对这种情况。例如，华为是中国的国家冠军对吧？他们在实体清单上。中芯国际，我们知道这些中国公司给中国军队提供支持，所以也在实体清单上，我们不能向他们出售东西。
但我们也陷入了困境，对吧？华为分拆出了另一家公司，这变成了一个不断“打地鼠”的过程。所以我们试图朝着全国范围内的控制这个方向前进，这就是我们在10月7日出台的出口管制规则所做的。我们必须更加聪明地了解我们领先于中国的技术。他们有能力做非常糟糕的事情，我们将拒绝整个中国使用这种设备。这是我们如何创新应对威胁的一个例子。因为正如你所说，如果你只是采取“打地鼠”的方法，我们会发现，一家公司存在问题。我们把他们列入名单，一周后他们又变成了另一家公司，创建了另一个子公司。所以我们对中国全国范围的管制要变得更加认真，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我们必须更加认真地与盟友合作，如果我们拒绝卖给中国某些东西，日本人和德国人却向他们出售制造EUV需要的零部件，这是不行的。我们必须更加认真地对待这件事，这样中国就很难达到其目的。没有完美的东西，对吧？中国人将尽其所能寻找漏洞，但我们必须更快、更灵活，并以不同的方式思考我们的战略。
摩根·布伦南：
在我们继续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美国的产业界、半导体产业界支持吗？我不会试图特别指出这家公司，只是他们本周出现在新闻中。他们是人工智能的代表。例如，英伟达正在为中国开发一款新的的H20芯片，预计将于明年初推出，符合出口管制要求，但当你看到美国公司在全球市场中的这种适应能力时，是否意味着商务部与产业界的对话得比目前有更多的改进？
吉娜·雷蒙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观点。我想对在座的所有产业界人士说：每次我采取行动，都会剥夺他们的收入。我个人的观点是，产业、新闻界，民主对你的企业有好处，这里和世界各地的法治对你的企业有好处。
所以当我采取行动后，产业界可能会有个艰难的季度股东电话会，但从长远来看，你们和我们一起捍卫我国的国家安全是值得的。如果你十年后不把它卖给中国，那不是因为我们的出口管制，而是因为中国在设计你的产品，因为是他们想脱钩，而不是我们。因此，我们必须睁大眼睛关注来自中国的威胁，共同努力使你的业务变得强大并做到世界领先，同时保护我们的国家安全。
我想说，产业界一直是采取合作的态度，很有帮助，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但当然，我们目前在出口管制方面的工作存在一些自然的紧张关系。我们需要在以下方面超越与产业界互动的传统方式。历史地看，商务部会像我们对待英伟达一样划定一条界线。我们划定了一条特定的界线。毫不奇怪，几个月后，英伟达就在这条界线下发布了一款新的芯片，没问题，产业界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也是我们教他们做的，这就是出口管制的工作方式。但这是没有建设性的
因此艾伦和我正在想办法创造一种和产业界持续对话的新方式，我们的工程师可以与他们的工程师并肩作战，我们去找他们说，我们的意图是否认中国可以做到X、Y、Z的技术。所以我告诉你，如果你围绕一个特定的界线重新设计一款芯片，使他们能够发展人工智能，我将在第二天对它进行出口管制。我们必须与产业界达成一致，我们的国家安全目标是在你卖给中国的芯片中没有专用于AI的东西，不要这样做。但这是一个更精细的讨论，否则我们就只能说画一条界线，产业界的工程师们靠近界限的地方自己划一条，循环往复。我们必须与行业进行更持续的来回交流，明确我们的意图。顺便说一句，这是我们的事，就像指挥官一样讲清楚意图、需要产生的效果，然后行业去遵守。
摩根·布伦南：
商务部将发挥作用，这让我们直接进入了人工智能的对话。商务部将在总统发布的第一个人工智能行政令中发挥关键作用，我们曾经在它发布的那天聊过这个问题。商务部执行这个行政令的规则多久会出来？考虑到我们正在的在快速发展的威胁和大国竞争之间的对话，以及这项技术不仅在今天，而且在未来都意义重大，为人工智能的能力设定护栏在多大程度上是有意义的？
吉娜·雷蒙多：
正如你所说，商务部是总统人工智能战略的中心。我们有两个角色：一个是我们一直在谈论的，工业与安全局阻止中国获得人工智能的能力。但我认为实际上商务部更重要的角色是，通过芯片法案积极投资产业，与产业界合作，帮他们更快地运行，这样美国就可以在创新方面甩开中国。
大约一个月前，我宣布商务部将建立人工智能安全研究所，与产业界、国会和政策制定者合作，为人工智能的发展设置护栏。我知道硅谷有一种观点，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太快了，有很多突破，我们不能接受人工智能没有护栏，这太危险了。当你谈论人工智能时，你不能阻碍创新，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平衡，就像你说的，护栏确保这些模型不会落入非国家行为者和坏人的手中，确保模型做我们认为他们会做的事情。这是一件大事。甚至开发人员也不知道模型会做什么，模型必须是安全的。但我们必须非常小心，因为我们不能过度监管，否则将扼杀创新。因为创新，美国现在人工智能处于领先地位，欧洲远远落后，中国也比不上我们。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又一次是微妙和复杂的平衡。
当我照镜子的时候会不断地问自己，在人工智能的时代，我如何才能管理一个更具创新精神的商务部？我认为政府中的每个人都需要这样做。整个政府都太慢了，不知道如何采购软件，如何采购人工智能，如何在我们所做的事情中运用人工智能，但我仍然认为我们有一个零和游戏的思维，即促进产业和创新或保护国家安全两者不可兼得，这是一种老式的思维方式，我们不能有零和游戏，而必须两者兼顾，在促进产业和创新的同时保护国家安全。
摩根·布伦南：
那你觉得那是什么样子，因为中国可能在我们身后，他们没有接受同样的道德、护栏甚至数据处理方式。
吉娜·雷蒙多：
我们不想成为最低的公分母。美国是一个重视隐私、重视权利、重视人权的国家，这些都没有改变，所以我们可以两者兼顾，这就是美国伟大的原因。我们可以也将会做到两者兼顾。我们需要在研发、职业培训和技术能力方面进行投资，需要与产业界合作，使他们能够创新，并有护栏，这样我们就不会像我说的那样，自己做坏事。
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技术。国家支持的间谍活动是如此真实，想要获取我们的技术。我毫不怀疑我们可以做到，但它必须是一个新的模式，以应对中国构成的威胁。商务部和五角大楼之间、政府和产业界之间、大学和国防工业基地之间要有新的、更现代的合作模式，以应对新的挑战。
摩根·布伦南：
现在让我们谈谈《芯片与科学法案》，这是一个庞大和全面的计划。我猜这个房间里有相当多的人很想知道法案的资金何时开始发放。
吉娜·雷蒙多：
随时都可以。我们在进行对话的同时，我有一个完整的团队在商务部工作，早上很早我还和他们联系了听着，我会认真地说，很快，我很想在年底发布公告，然后在明年第一季度、上半年继续发布公告。
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但当法案通过时，商务部并不是为了完成这项工作而建立的。我们雇佣了110人，其中包括美国最好的投资者、信贷市场分析师、行业分析师、工程师。所以我们整体上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团队，我为我们为保护纳税人的钱所做的高质量工作感到非常自豪。
我想说的是，尤其是对那些可能申请芯片法案资助的公司。我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因为钱不够，我们只有390亿美元用于这些公司的激励措施。我有一个必须完成的国家安全任务，我们想在美国创造就业机会，在美国制造芯片。从根本上说，这是一项国家安全倡议。今天，美国没有在我们的领土上制造先进芯片。你提到了英伟达，他们所有的芯片都是在台湾制造的，每一个都是。我不需要告诉在座的任何人与台湾或中国有关的风险。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扩大这个资本，发挥创造力，为每个人提供一个好的数字。但在一天结束时，为了让自己能睡得着觉，我必须完成国家安全任务，这意味着确保我们制造足够的先进芯片，有足够的先进封装，足够的当前成熟制程芯片用于美国的国防工业基地。这是我们需要用这笔钱实现的国家安全任务。
摩根·布伦南：
你是否已经了解了台湾面临的风险？因为就你所说，如果你看到中国在台湾采取某种行动，特别是在短期内采取行动，英伟达、苹果或其他无数公司以及经济都将受到影响。如果我们认为我们看到供应链刺激了通货膨胀，那么在经济动荡方面，我们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像那样的情况，需要多快才能支撑起国内制造业，特别是当晶圆厂很复杂，需要数年时间才能组装完成时？
吉娜·雷蒙多：
你又一次说中了要害。我们不能行动得足够快。我不知道中国何时会对台湾采取行动。在很多方面，我无法控制这一点。我们的国防部在威慑方面做得非常出色。我能控制的是我们在美国的发展速度。所以我必须假设最坏的情况，并尽可能快地前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将在明年初开始把这笔钱发放出去的原因。我们正在努力。
我要说，我想感谢所有在这里申请芯片法案资金的芯片公司。他们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之间的互动不是他们申请、我们给他们一个答复，批还是不批准。这是一个不断的来回，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们正在修改他们的计划以满足我们的国家安全需求，这就是为什么我提到了先进封装，所以我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这就是我们必须说的态度，需要这个来保障美国的国家安全，思考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摩根·布伦南：
时间快到了，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我们谈论了很多关于芯片的问题。你现在是否正在以类似的方式关注其他来源于美国的产品或技术类型？
吉娜·雷蒙多：
当然，在生物技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模型和产品、云计算、超级计算。简短的回答是肯定的。随着一切都变得更加技术化，一切都来自人工智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可能是第一年来参加国防论坛，但不是最后一年，因为技术和我们控制技术的能力会发展。我认为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应该很快成为联邦政府最令人兴奋的工作场所。因为它聚焦于如何促进和控制人工智能以及确保我们在人工智能方面取得胜利。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工作。
摩根·布伦南：
你几个月前在中国会见了你的同行，在拜登总统和中方在APEC峰会期间也会见了你的中国同行。你如何描述当前美中两国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已经看到双方关系的解冻和沟通的增加？
吉娜·雷蒙多：
沟通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没有沟通，就会容易误判，情况就会更快地紧张升级，但不要将沟通等同于软弱。
与中国有很多商业往来不会影响美国的国家安全，而是会在美国创造就业机会。我们应该这样做。顺便说一句，这应该是互惠的。如果他们想要进入我们的市场，就必须让我们也进入他们的市场。如果银联和支付宝想要在美国运营。，那么万事达卡、维萨卡也应该被允许进入中国市场，因为时间有限，我只举这一个例子。美中将在公平的环境竞争和贸易，这很好。
但在国家安全问题上，我们必须对威胁保持警惕，这是我们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威胁，我们需要应对这一时刻。美中可以也应该沟通，双方必须在芬太尼和气候等问题上尽可能地合作。美国无意也没有兴趣升级和中国的冲突。世界需要美国负责任地管理与中国的关系，以避免局势升级。我们必须做到这一切。但毫无疑问，中国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需要对这种威胁的程度保持警惕。
摩根·布伦南：
在我们结束这次对话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吉娜·雷蒙多：
除了很高兴来到这里之外，我唯一想说的是，我们所有人都面临着如何摆脱传统思维模式的挑战。技术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演进，也意味着我们需要改变，改变我们对频谱战略的看法。这不能是零和游戏。我们需要提供频谱，这样才能在世界上保持领先，确保国防部拥有它所需要的。
我们已经谈过人工智能。需要改变我们采购技术和内部招聘的方式。怎么让我们需要的工程师和技术天才来完成这项工作？如何吸引年轻人到政府来做这些工作？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是挑战，这是值得兴奋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赢得胜利，但如果要应对中国构成的威胁，做这些技术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那么现在是时候打开视野，挑战我们在各个方面做生意的方式了。
摩根·布伦南：
尊敬的吉娜·雷拉蒙多商务部长，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