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者建议学生“从经验中学习”。然而，由于一个人一生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称为经验，所以停下来问一问什么样的经验促进了科学教育是很重要的。
任何发生在个人生活中的事情都可以称为经验，但重要的是要区分哪些经验能够促进学生发展。
杜威和卢梭都被认为是经验基础教育的先驱。他们的理论对教育实践和教育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两位教育家在基本教育理念上存在一致性，都主张自然发展的教育方式，反对对儿童天性的过度干预。
杜威是最有影响力的教育研究哲学家之一。杜威的教育理论是现代教育理论的代表之一，他提出了"儿童中心"、"活动中心"、"经验中心"的"新三中心论"，贡献了对传统教育范式的重要改进。他特别强调教育的实用价值和人本价值，重视教育对人的道德和社会发展的影响，使得教育走出了孤立的知识传授范围，将其视为社会活动的一个重要方面。
卢梭在他的作品《爱弥儿》中不仅预见了，而且详细阐述了基于经验的科学教育应该满足的标准。卢梭也强调以孩子为中心的教育，提倡培养孩子的好奇心，让其通过自我发现和解决问题来学习。他认为教育应该遵循自然发展的规律，不应该过度干预儿童的成长过程，而是应该提供适当的环境和机会，让孩子自主探索和学习。
将杜威和卢梭并列阅读，评价推动科学教育的各种经验；它还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教育理论和研究已经忘记了杜威和卢梭的许多基本教义。那么重温两位教育家及其作品，将有助于进一步推进杜威的教育经验标准，振兴教育。
一、杜威的教育经验观
杜威在大动荡时期在芝加哥教书（约 1894-1904）。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工厂，而美国正在与世界其他地区进行技术竞争。美国的地位和经济依赖于科学，科学教育已经是首要任务；学校和大学旨在培养新一代顶尖科学家。杜威意识到科学教育的重要性。然而，在他看来，科学不仅仅是人类对物理世界日益增长的知识的主体，在这个世界里，年轻人应该熟悉的人类问题解决方法（1910）。
经验和教育并不能直接等同于彼此。某些经验是误导性的。有些经验可能会立即令人愉快，但却促使人形成懒散和粗心的态度。每次经历可能都是生动、生动和“有趣”的，但却可能人为地产生分散、瓦解和离心的习惯。
杜威在这里强调了教育中术语的使用。任何一个人的经历都是教育性的。然而，一个教育性的经历是那种积极地教育学生的经历；它是信息性的、启发性的、教导性的、变革性的；是一个具有教育价值的经历。杜威还区分了教育性和误导性的经历。一个误导性的经历是一个本来旨在具有教育性的经历，但却失败了。事实上，杜威提出了三个主要标准来区分教育性和误导性的经验：(i) 连续性，(ii) 互动性，和 (iii) 反思性。
连续性：经验应与过去和未来的经验相连，帮助学生形成对现象的整体理解。
互动性：经验应影响学生及其环境，包括物理和社会环境。
反思性：经验应促进学生的反思，通过积极的思考过程来深化理解。
以下小故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三个概念:
背景：小明对人工智能特别感兴趣，最近他开始学习如何使用 ChatGPT，想看看这个工具能如何帮助他完成各种任务。
连续性：
过去：几个月前，小明在学校的计算机课上第一次接触到人工智能和自然语言处理的概念。他学到了基本的知识，比如人工智能如何通过大数据和算法来学习和预测。
现在：这次，小明决定深入研究 ChatGPT。他首先学习了 ChatGPT 的基础知识和使用方法，了解了它是如何通过大量的文本数据进行训练，并能生成类似人类的回答。小明尝试用 ChatGPT 来回答一些日常问题，比如天气预报、新闻摘要等。
未来：小明计划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利用 ChatGPT 来完成更多复杂的任务，比如写作辅助、编程帮助、甚至尝试用它来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式游戏开发。他打算记录下每次使用 ChatGPT 的经验，不断优化自己的使用方法。
互动性：
物理环境：小明在家里的电脑上操作 ChatGPT，他输入各种问题和任务，观察 ChatGPT 的回应。他注意到不同的输入方式会影响 ChatGPT 的回答效果，因此不断调整自己的提问方式。
社会环境：小明和他的朋友们也对 ChatGPT 很感兴趣。他们一起讨论如何使用 ChatGPT 来解决学习和生活中的问题，互相分享使用技巧和心得。通过与朋友们的互动，小明发现了一些新的应用场景和优化技巧。
反思性：
使用后的反思：每次使用 ChatGPT 后，小明都会反思它的表现。他会考虑：哪些问题 ChatGPT 回答得很好？哪些回答还有改进的空间？自己的提问方式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总结经验：小明决定写一个使用日志，记录下每次与 ChatGPT 互动的过程、成功的地方和需要改进的地方。他认为这样可以帮助他不断提高使用 ChatGPT 的效果，充分发挥其潜力。
根据杜威的理论，教育经验应具备连续性、互动性和反思性三个特征，这些特征有助于学生形成连贯的知识体系和批判性思维。
二、卢梭的经验观
卢梭的观点强调通过实际的探索和体验来学习，而不是仅仅依赖于书本知识。他提倡教师应创造条件，让学生通过观察、实验和思考来发现科学原理。
你想教这个孩子地理，你去给他拿地球仪、宇宙球体和地图。这么多设备！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先给他看物体本身，这样他至少会知道你在和他说什么？（卢梭，1762/1979，第1168-71页）。
和杜威一样，卢梭也认为教育经验应该是连续的，并且能够促进学生与环境的互动，这样的经验才能有助于学生深入理解；卢梭提倡在教育过程中培养学生的反思能力，通过探索和质疑来达到更深层次的理解。
以下是卢梭本人给出的一个案例来澄清该理念：
让我们以爱弥儿和我为例来说明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一个短语，我们俩都很喜欢并经常重复，以至于我们都不再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但是不管他是脱口而出这个含糊的答案，还是用这个方便的“我不知道”来回避问题，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让我们看看，让我们检查一下。”
例如，考虑一个棍子半浸在水里的情况，固定在垂直的位置。要知道它是否像看起来那样是弯的，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才能确认呢？
观察棍子的角度：我们绕着棍子走，发现它的“弯曲”与我们的视角一起变化。因此，我们意识到只有我们的眼睛改变了它，视线的变化并没有实际移动棍子
从上方直视：我们从上面直视棍子露出水面的一端，此时棍子看起来不再弯曲。靠近我们眼睛的一端正好把另一端藏起来了。那么，是否是我们的视线使棍子变直了呢？
搅动水面：我们搅动水面，看到棍子似乎折叠成许多块，跟随水的起伏而移动。我们是否给水的运动足以打破、软化并溶解棍子呢？
排水观察：我们让水流出来，看到随着水的下降，棍子一点一点地变直。这难道还不足以澄清事实并发现折射现象吗？
通过这些步骤，我们不仅在探索棍子是否弯曲的问题，还在实践如何通过观察和实验来获得知识，而不是简单地接受“我不知道”这个答案。
（卢梭，1762/1979，第204-206页）
三、讨论卢梭和杜威
尽管杜威和卢梭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但他们在教育的某些理念上有着共同之处。他们都认为学习者的整体发展，包括自主性、能动性以及与他人和世界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此外，他们都看重科学教育在促进思考和做出明智决策方面的作用。
卢梭和杜威也同意，理想的教育不是被动接受的，而是学生在积极与环境互动时经历的教育。卢梭和杜威的作品都提出了学生在体验世界的同时在真实情景中学习的方法。那么将杜威和卢梭并列阅读，确实可以阐述基于经验的科学教育。
尽管在理念上有相似之处，杜威和卢梭在表达他们的观点时采用了不同的风格。卢梭通过《爱弥儿》中的具体例子和详细的教学实践来阐述他的观点，而杜威则更多地提出了理论上的指导原则。
卢梭的教学实践：卢梭通过《爱弥儿》中的故事情节，提供了丰富的教学实例和案例讨论，这些例子虽然是虚构的，但为读者提供了直接的教育经验。
杜威的理论指导：与卢梭的具体例子相比，杜威的指导原则更为抽象，可能需要更多的解释和实例来具体化。
杜威和卢梭教育理念具有互补性，特别是在如何更好地整合经验、反思和个性化教育方面。通过重新审视这些经典哲学家的观点，可以为今天的教育提供宝贵的见解和指导。
参考文献：
Dimopoulou, G., Gasparatou, R. Dewey and Rousseau on Experience-Based Science Education. Sci & Educ (2023). https://doi.org/10.1007/s11191-023-00477-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