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黑社会老大开始勤于学习了

财富   电视剧   2024-10-01 10:0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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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在说,请在公众号黄晓阳留言,共性话题我将专文探讨。



《狂飙》播出的时候,曾有一篇十万加的公众号文章,强烈要求某局禁播。


不得不说,文中所列论据,非常充分。比如说,把黑社会人物写得太好,而将正面人物如安欣等,写得太假太虚太弱,把黑社会之间的恶斗拍得太过暴力等等。


该文列出了《狂飙》诸多问题,这些问题,在我此前或者此后的文章中,都有或者将会谈到,有些问题,我甚至比该文看得更深谈得更透。但纵使有一万条理由,我也认为大不过一条理由:我们是不是应该给那些完全脱离了脂粉气的现实题材更多一些宽容?


明天,我再结合《狂飙》,谈一谈充斥着我们整个生活空间的脂粉气,敬请关注。今天,我就来谈一谈《狂飙》的正面虚弱和暴力真实。


所谓正面虚弱,昨天提了一嘴,即被很多评论文章高度肯定的与安欣有关的两场高光戏,我简单地概括为警戒线事件和表彰会通话事件。



李宏伟躺在医院中,警方高度保护。高启强带领手下想去探听究竟,和警察发生摩擦,安欣和陆寒手持警戒带,一步步把高启强逼退。后退的同时,高启强对手下小弟说:“这叫警戒线,你们只要不碰到警戒线,永远都是安全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看到这场戏时,暗暗拍案。


拍案之一,安欣的情商终于在线了一次。


拍案之二,高启强一句话,透露了许多与他的成长相关的信息。以前他是不读书的,当上黑社会老大之后,不仅熟读《孙子兵法》,显然,他还非常认真地研究过法律,应该是连《公安机关警戒带使用管理办法》这样生僻的法规,都仔细研究过。可见他对法律研究之深、之广。同时,也透视了哪怕是黑社会大佬,对法律也是抱持足够敬畏的,他们所玩的游戏,是法律底线边缘的游戏。这也说明了高启强这一代黑社会大佬,和上一辈的白江波、徐江的最大不同,就算是当黑社会老大,也要勤于学习,有知识有智慧。


拍案之三,这场戏虽然简单,却内容丰富,层次分明,冲突直接,非常好看。


事过之后,理性地想一想,立即发现,这场戏太假了。


我做一个假设,如果高启强等人站在那里不动,安欣和陆寒怎么办?继续向前走,让警戒带碰到高启强等人的身体?万一真碰到了身体呢?接下来怎么办?安欣是不是应该以高启强等冲击警戒带,违反《公安机关警戒带使用管理办法》而拘人?


显然,安欣此举,并不是情商在线,恰恰就是情商不在线。他用一个极其简单粗暴的方法,将自己置于一种没有退路的解决方案中。这一解决方案的唯一路径,就是高启强的后退。如果高启强不退,安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退。在警戒带碰到高启强等人身体之前或者之后,自己找梯子下楼,退回去。若真是如此,警察就威风扫地,黑社会的嚣张气焰,就会得到加强而异常高涨。


其二,进。高启强等人不退,安欣和陆寒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推进,主动地让警戒带碰到高启强等人的身体,客观上造成高等违反《公安机关警戒带使用管理办法》。然后,安欣再无退路,立即将高等拘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更大的麻烦。此举暗示,警察可以在任意情况下,拿着警戒带和某个社会人员碰一下,然后把人家拘了。这就不是执法,而是践踏法律。


可见,这场戏看起来精彩,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存在的基础,此举是用法权挑衅甚至践踏民权,是执法实践中的大黑洞。属于典型的钓鱼执法范畴。


另一场戏,安欣在表彰会上讲话,暗中却接通了李响的手机。安欣对所有干警所讲的那番话,其实是在劝说李响,最终,李响理智战胜情感,说出徐江所在地点。



警戒线一场戏,我在当时还曾拍案,而这场戏,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假。


类似的情形,只在一种可能下出现,那就是双方拿着事先写好的本子,在导演的严格指导下,经过数次彩排。这不就是戏吗?戏能不假吗?



现实中,安欣拨打李响的手机,是什么时候?剧中貌似是安欣准备讲话时,手伸进衣袋,按下了呼出键。安欣显然没有特异功能,所有不具备类似特异功能者,拨一次给我看看,能不能拨出去,并且准确地拨给某个人?就算拨出了,李响是否接听?就算李响接听,是否就恰好踩着了时间点?


当然,或许有另一个可能,安欣上台之前,一直在打李响的电话,他根本就没有挂断,一直处于通话之中。难道这就不假了?


以我看,大力鼓噪,说这两场戏如何精彩的,如果不是制作方的宣传,就是某些人常识缺位,智商堪忧。


谈过了正面虚假,我再谈谈暴力真实。所要谈的,也是两场戏,徐江杀白江波以及高启强和徐江互拍酒瓶。我个人觉得,这两场戏精彩至极。


徐江杀白江波,一脚将白江波踹进事先挖好的坑里,白江波还想往上爬,徐江抓过一把铁锹,猛地照准白江波的头拍下去。徐江作为黑社会大佬的残暴、血腥、视法律如无物,视生命如草芥,全在这一挥锹之时,毕现无遗。


哪怕徐江对生命有一丝怜爱,对法律有一丝敬畏,内心有一丝柔软,他也会犹豫,哪怕一闪念,那也说明他尚有人性。可这一切,徐江全没有。若要用文字说明如此复杂的徐江,恐怕需要很长篇幅,而剧中,仅仅只是拍出一铁锹,便大功告成。


我很清楚影视评审的严格,细致到了某一分的某一秒,某一句对白甚至背景中的某一条标语。可徐江杀白江波这场戏,在如此严格的评审过程中,竟然成了漏网之鱼,实在是观众之幸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其实很能理解,那篇强烈要求禁播文章作者心中的不愤。


另一场戏,高启强和徐江谈判,也就是黑道所说的讲数。一言不合,高启强抓起茶几上的瓶子,狠狠地砸在徐江的头上。



以徐江对白江波的凶残,恐怕会一铁锹把高启强拍死。论江湖地位,白江波比高启强高不止几个等级,徐江杀白江波连眼都不眨一下,何况一个小人物高启强?


可徐江只是站起来,以同样的方法,砸了高启强两瓶子。


我当即大叫,太精彩了。在观影的同时觉得精彩,事后回想,仍然觉得精彩。从创作的层面而言,这么一场戏,里面的戏剧语言实在太丰富了。就现实而言,这两个人虽然残暴,却又不失理智。背后的心机,实在深不可测。


首先说高启强的心机。


面对徐江,高启强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人物,根本就没有平等对话的基础,也就是我一直所强调的,凭什么?面对徐江,高启强无所凭。正如高启强对唐小龙所说,我们的优势就是不怕死。不怕死,是高启强唯一所凭。


但生命在徐江眼里不值一钱,这一凭实在分量太轻。


除此之外,高启强的第二凭是借势,安欣之势。不过,这也非常勉强,正如徐江所说,你以为你有警察罩着,我就没有?


第三凭,也算是借势,借徐江之势。他们谈判的地点,在徐江的大本营白金瀚,徐江不会在自己的大本营杀人,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第四凭,也是最关键一凭,高启强手中有徐江所要的东西。


其实最为关键的还是第四凭,有了这些凭,高启强就能暂时保证自己的安全。可就算如此,换一个人,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抓起瓶子拍向徐江。高启强敢,说明高启强有和徐江平起平坐的潜质。另一方面,如果没有这一拍,徐江永远都会看轻高启强,这一拍让徐江醒悟,原来高启强还真是个人物。


至于徐江方面,同样是一堆的心机。他被一拍而打得天旋地转,却并没失了理性,这似乎说明,他杀白江波时的那种疯狂,也是控制有度,收放自如的。


在第一时间,徐江对高启强进行了一系列判断,从而认同了高启强的筹算,纵使他有一万个理由想杀掉高启强,此时绝对不能动手。


然而,如果遭到如此攻击而不还手,徐江便威风扫地了。所以,他必须还击。在江湖上,他的地位比高启强高得多,高启强拍了他一下,他如果只还一下,不能显示自己的江湖地位,如果拍三下,有可能把对方拍死了。所以,他拍了两下。


同样是拍酒瓶,一下对两下,拍出了两人的身份悬殊,心理认定。江湖恩怨江湖了,这件事,就此过去,于是,两人坐下来,正式谈判。


我还常常提到一种处事方法,即人生永远是遭遇问题解决问题。


就编剧层面讨论,当编剧实在是一件自虐的活,剧本讲究反转,不断地反转,所以编剧常常把自己推到绝境,然后在绝境中求生。


比如广受杯葛的神剧,抗日英雄们摸进了日本人的监狱,手无寸铁对枪林弹雨,绝境了。怎么反转?无路可走,于是编剧只好让其中一位女英雄在裤裆里藏手雷。


另一部神剧同样如此,女英雄双手抓住日本鬼子,最后一用劲,把日本鬼子撕成了两半。


这都是编剧把自己逼到绝境的结果。


高启强找徐江讲数,这原本就是一场没戏的戏,两人没有对话的基础,就像高启强去找唱片店老板讲数没有对话基础一样。


和唱片店老板讲数,高启强可以借安长林之势,但在徐江面前,这个势不起作用,于是,高启强拍了徐江一瓶子。


这一瓶,其实是编剧把自己逼到了绝境。怎么解这个套?编剧让徐江拍了高启强两瓶子。解得妙。


就现实的遭遇问题解决问题而言,方法虽然过激,却很实用,貌似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种方法,能够解决彼此遭遇的难题。



撇开某文所谈的暴力不论,这样精彩而且精准,尤其与客观现实契合得天衣无缝的设计,近些年,我只在一部戏中见过,那就是《风吹半夏》。有机会,我也会谈一谈《风吹半夏》这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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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阳
地球就是一大村,世界只有两个人。想做就做,不然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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