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奇人蒋兆鸿先生轶事

文摘   2024-07-19 16:59   湖南  

湖南省新宁县第五中学蒋双捌

蒋兆鸿(1915-1998),新宁县巡田乡中星村田中间人,现代著名武林人士,有关他的传奇故事在新宁、邵阳、东安三县广为流传。

很多人都打听蒋兆鸿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也曾带着这个疑问询问过老前辈的几个生前好友,综合蒋美周、赵大兴、蒋天贵、蒋出路、蒋禄软、蒋禄根等前辈的讲述,笔者收集到以下一些情节。


蒋兆鸿的父亲蒋周卿是蔡锷的部下,后曾担任国民革命军某部副师长,参加了长沙保卫战。三个儿子按辈分分别取名蒋禄亚、蒋禄欧、蒋禄非,蒋禄亚即蒋兆鸿的辈分名。老先生见蒋兆鸿爱好武术,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到桂林某武馆学习。七年后,蒋兆鸿自认武艺到家了,就向师傅提出要出师,师傅说;“想出师可以,你只要能独自打出这十八道山门就可以了。”十五岁的蒋兆鸿初生牛犊不怕虎,提着一条柳棍就从山门走去。打山门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可以出师的关口,要想毕业,就必须闯过这十八道山门。山门各由四个壮汉把守,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能的高手。闯关的用什么兵器,守关的就用什么兵器应对,没有独门绝技一般是闯不过的。蒋兆鸿打到第九道时败下阵来,回到师傅身边又学了三年岩鹰拳,才闯过十八道山门出了师。


一九四四年秋,有一小股日本鬼子驻扎在回龙寺石洞。地方武装头目易德兴、莫新春约请蒋兆鸿一起去偷袭鬼子,抢夺枪支弹药以武装自己。重阳节的夜晚,鬼子们喝得酩酊大醉,易德兴带着三十几个好汉摸到石洞。到村口时,蒋兆鸿一个箭步上前干掉了鬼子的哨兵。到鬼子驻地时,又是蒋兆鸿最先进去拿取靠在枪架上的八支三八大盖,然后一支支传送给后面的人。枪架上的拿完之后,蒋兆鸿见还有三支成三角形支撑在旁边,于是又伸手去拿。不想刚拿了一支,另外的两支倒在地上弄出了声响,于是“八嘎”声大起,众人连忙撤退。蒋兆鸿提着一支三八大盖负责断后。到了村口,鬼子蜂拥而来,蒋兆鸿挺枪刺杀了三个鬼子后,易德兴为掩护蒋兆鸿撤退,一阵排枪打过来,鬼子又死伤了几个,吓得其他的鬼子吓得不敢上前。蒋兆鸿急忙疾步后撤,同易德兴等人汇合。地方武装大获全胜。赵大兴老师在这次偷袭中负责村口的放哨,但也等蒋兆鸿回来后最后撤离。

抗战胜利后,担任桂军二十三师师长的蒋文甫回巡田省亲,晚上众乡贤在祠堂设宴为载誉归来的将军接风洗尘。酒酣耳热之际,蒋师长乘兴问蒋兆鸿到底有多高的武功、今晚何不露一手让大家见识一番?蒋兆鸿平时不轻易露脸,这次蒋师长发话了,就不得不露一手了。祠堂共十张八仙桌,分列四周,中间空着,似乎是事前做了安排。蒋兆鸿答应一声,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就站到了中间的空地上,向蒋师长和四周打躬作揖后,说了一句“献丑了!”人们只感觉一阵疾风掠过,祠堂里所有的蜡烛和油灯都瞬间熄灭了。等把灯重新点上,蒋兆鸿又气不喘、心不跳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蒋美周是和蒋兆鸿生前交往最多的故旧,他说从没见过蒋兆鸿现过什么武功,只是说蒋兆鸿曾经救过他的命。蒋美周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爬上了三十多米高、斜生的白果树(银杏树)上去掏喜鹊窝。爬上去的时候还好,刚把喜鹊蛋装进裤袋里,就发起了一阵狂风,树尖左右摇摆得很厉害,吓得他紧紧抱着树干大哭起来。往下面一看,离地面那么高,更是吓得汗流浃背了。大人听见哭声走出来往树上一看,只见蒋美周在树尖瑟瑟发抖,他母亲吓得跪在地上一口一个“短命鬼”地骂、又双手合十求天告地地保佑,父亲急得也只知道在原地打转转,一时都没了主意。有人说请蒋兆鸿来看有什么解救的办法,于是父亲只好去请来了蒋兆鸿。蒋兆鸿到现场一看,蒋美周在离地三十多米高的斜树上,被风吹得东摇西摆的,吓得“唧唧”叫,确实是凶险万分。但他转念一想,这斜生的白果树只怕也给了这个孩子一线生机。于是他来到树下,相定一个位置,对蒋美周喊道:“你抱紧树干,闭上眼睛,暂时别动,等下我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蒋兆鸿和蒋美周是本家兄弟,大蒋美周十多岁。蒋美周一听是蒋兆鸿的声音,知道他武功高强,一定有办法救他,于是心里也就稳了下来。村里几百口人都来到了白果树下,蒋兆鸿吩咐大家把所有的棉被都拿到树下铺开。一切准备就绪后,风也小了,蒋兆鸿扎好马步朝蒋美周喊道:“你闭上眼睛,松手往下跳!”蒋美周哪里敢跳?只吓得哇哇大哭。蒋兆鸿又大声喊:“喜鹊窝里出来一条蛇,马上要咬到你的手了!”吓得蒋美周尖叫一声,整个人就从树上掉下来……蒋兆鸿眼疾手快,稳稳地把蒋美周就到了手里——蒋美周裤袋里的喜鹊蛋一个都没有烂。


按理说蒋兆鸿应该是有很多徒弟的,但因为两件事使得他很少收徒。第一件事是因为他的某个弟子在特殊时期为了撇清与他的关系,毕竟蒋兆鸿是国民党军官的儿子,自己又是民国时期的巡田乡乡长,于是在人前言说未曾师从蒋兆鸿,这让蒋兆鸿在理解其人的同时也心灰意冷;第二件事也是在特殊时期,某次蒋兆鸿遭批斗,批斗的前晚,蒋兆鸿叮嘱第二天要批斗他的徒弟,在批斗的某个时候的某些部位,千万不能打。第二天批斗的时候,这个徒弟却专拈不能打的部位打,打得蒋兆鸿伤了内脏吐了血,于是他发誓不再收徒弟。后来无数人求爷爷告奶奶想拜他为师,就算是万分却不过面子,别人也只是学到些皮毛。

当年生产大队修马家冲水库,那个压路的圆柱体至少有两千斤重,平常要十多个壮汉喊着“齐用力呀、嗨哟!”才能拉得动,等众人拉得累了,大队长就安排蒋兆鸿一个人去拉,三五个回合之后,再安排其他的人去拉。散工回家的时候,众人都会从山上砍些柴火带回家,蒋兆鸿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别人是用柴刀砍、斧头劈。而蒋兆鸿是用手扯、用脚踢,别人看他弄得轻巧,就去他的柴,他也不恼。


人们见得多的是蒋兆鸿治红伤。改革开放之后,蒋兆鸿得以发挥所长,被安排到乡村医疗所救死扶伤。一旦某人不幸有个手伤腿折的,只要到了蒋兆鸿这里,一定是手到除。蒋兆鸿治红伤有个特点,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但事实又不得不令人信服但凡被送到他这里的伤者,蒋兆鸿必然先拿捏所伤的部位,边拿捏边问:“还痛不痛?”伤者如果回答“还痛得很!”那治疗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如果回答“还有一点点痛。”治疗的时间就有可能短一点;如果回答“一点也不痛了!”治疗的时间就可能更短,但都能治好。等拿捏完了,蒋兆鸿口含清水,猛吐洒在所伤的部位上,一阵清凉感会透过伤者的全身,于是蒋兆鸿又提高声音问:“好了没有?”伤者如果干脆利落地回答“好了!”那会好得又快又周全;如果回答“还没好完全。”那多多少少会留下些小残疾。

可惜的是,随着老先生的故去,他的武术和医术也随之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的,只是人们对他无尽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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