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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配美酒 不亦乐乎
1988年,我在县一中上高中的时候,现在的西山小区刚要拾掇着建设,还是一片工地,再往南的三中附近是处漫湖。到1994年,一个山东省县级明星小区起来了,小区里有61座住宅楼,总占地是390亩,留着四个大门,正门在长途汽车站北邻,对着历山路,大门上立着原政协主席刘振邦题写的西山小区四个字。小区北门外是县中医院,南门外是县三中,西门口就是县三小,小区里还有幼儿园,十字路口是城中城宾馆,上学、就医、出行、住宿都很方便,纵横两条主路两侧是绿化带,还有休闲长廊、绿地空间,规划的合理,看着很大气。作为县城内第一个居住小区,也是第一个由新征地开发建设的居住小区,西山小区被当时的临沂地区行署树为县级住宅区建设的典型,在全地区推广。
1999年,我准备结婚,向单位主管后勤事务的袁茂乾主任申请住房。当时,县委办在府城小区有几幢楼,能供暖;西山小区的36号楼也是其管理的资产,不能供暖,但面积大一些,我选择了西山小区,主要考虑妻子上班近,穿过小区南北大街就到了中医院,我家的具体房号为36号楼中间单元二楼东户。楼后是小区物业中心,前边的楼是电子元件厂的,东边是小区南北主路,路东是声乐鞋厂的宿舍楼。
和现在动辄一百多的面积比起来,我家的面积小得可怜,房产证上写着使用面积才51平方(那时人实,后来核算建筑面积70多),但两室一厅,有厨有卫,我略一装修布置,住了进去。有了自己的小窝,心情还是很高兴的,装修的时候,主卧室打算铺紫罗兰色的地毯,有一天我和对象过去,不一会找不到她人了,把我好吓,原来她悄悄把自己卷到地毯筒里去了。
临近2000年春节,女儿出生了,年到30才有了她,稀罕得了不得。为迎接她到来,屋子里安上土暖气,一溜管子扯到卧室,这时暖气片发挥了特殊作用——烘干尿布,管子上也挂一长串。伺候孩子虽然累,但心里美美的,天天翻看《育儿知识》,上面说听音乐孩子长得好,跑书店买几盒幼儿听的磁带,把自己打的音箱吊在床头两侧的墙上,用小录音机带动放歌给她听,一放音乐,她两个眼睛翻拢着找音源,到现在我还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得当。
一过了百天,说能抱起来转转了,抱着下了楼,刚走到小区南北街上,一台拖拉机头一拱一拱的,从南边“扑通扑通”的扭过来,把她吓得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大哭起来。
等孩子自己能走能跑了,把家里当成了游乐场,只要她够得着的地方,都要留下痕迹。拿着个粉笔头,在地上画够了,就在墙上贴糖纸。或是手攥着暖气管,脚踩着靠墙的联邦椅背,围着客厅转半圈。客厅对着进户门的一面我镶着一面大镜子,这还是和三楼的邻居组织部的段干事学的,女儿最爱停在这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我欣赏半天,或者伸出舌头,和另一个她接下吻。一天晚上我正坐在联邦椅上看电视,女儿两只脚踩我肩膀上,我正享受着剧情,猛听头顶上“砰”的一声,一摊稀屎浇满了头脸,刚转过神来,根据经验,接下来会有尿出现,还没来得及动作,果然尿雨倾盆而下,那个惨劲怎么形容都不为过,一天洗了三次头,还是感觉有味!
小孩两岁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小区内银装素裹。我们两人牵着孩子,来到幼儿园门口的廊子附近,欣赏小区动人的雪景,妻子抱着女儿,留下了一张照片,女儿带着红尖的土耳其帽的,母女笑的很开心。
西山小区东门外左侧的平房拆除了后,建了个广场,后面有劳动局的一座小楼,后来也拆除了,这儿成了我哄孩子的地方,晚饭后或休息日没事,经常跑来消遣。广场的对面,后来开了全县第一家超市——金华超市,开放式的购物环境,吸引了无数居民来购物、观景、凑热闹。孩子没生出来前,我一直认为是个男孩,名都是按男孩的名起的,叫卢蒙,就是我现在用的笔名。生出来没想到是个妮子,也按男孩子打扮,刮锃亮的秃头蛋,夏天的时候,罩上我的半袖汗衫,下面正好到脚脖,和民国时的长衫似的,儿童版的玩具墨镜耷拉在鼻子上,看人总得扬着头,扭着个脖子,和特务似的,风头很劲。我牵着她在金华超市的大厅里,遇到单位领导李遵刚和夫人,“秃?”“不是,妮!”可把他两人喜毁了。
当男孩养也有坏处,上幼儿园半个月了,因为她的大名卢德麟也有点男性化,小班的宋老师一直当她是小子,活动结束,娃儿们都朝厕所冲,宋老师把朝女厕所跑的女儿喊了回来“卢德麟,那是女厕所,回来!”提溜着裤子转回来:“老师,我是小女孩!”
你别看现在新小区漂亮,但很难找公共厕所,在鞋厂楼东,有片空地,绿化块的旁边建了个公厕,公厕跟长了几棵高高的槐树,每到春天花开的时节,香气扑鼻。厕所内的灯坏了,没有及时维修,有个下雨的天,我喝了点啤酒酒从外边回来,内急迭不得回家了,急匆匆朝厕所赶,两个门,一男一女,一时忙了也没看清,逮着一个就进去了,里面黑乎乎的,突然一束手电灯光打了过来,我寻思这位蹲坑的兄弟这么好,还为我照照,当我宽衣解带要解决问题时,手灯啪一下关了。当时也没寻思多,整理好走出来,碰到一位正要进门的大嫂吃了一惊,我脑子里电光一闪:“坏了,刚才进错门了,上了女厕所!”丢得一溜小跑走了。
城中城以西,现在的成福医院那块原来是个交易市场,搭了一趟趟的水泥台子,经常有卖菜的,卖衣服的,比较集中,居民也方便。后来不知谁规划的,猛不然的插进来个成福医院,把交易地点挤没了,从那时开始,好端端的小区就开始乱了起来,咱们在下篇里再说吧。
西山小区东门
西山小区东门
小区鸟瞰图
当儿养的女儿
家门口
储藏室(左)
36号楼
储藏室顶上
可曾熟悉的西山小区
走错了门的厕所
物业、城中城
走进它时
我们风华正茂
离它走时
却已两鬓斑白
在这里
我们开始过日子
用两双年轻的手
努力撑起一片温暖的
属于自己的空间
延续了生命基因
有了人生最伟大的寄托
在这里
我们一起
走过人生最珍贵
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岁月
无论走到哪里
奔向何方
西山小区
永远是我们心中的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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