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集团韩东董事长分析全国白酒业发展形势
刘家小岭与吉拉子武举家系出一门的另一个证据,是小岭刘家也多习武之人。
小岭村外姓人很少,几乎全是刘姓人。曾经很长一个时期,村里习武之风盛行,青壮年男子个个身手了得,一个人能打平常人七八个,刘家爷们名声在外,方圆这一带无人敢惹。
刘家小岭北去20里,沂南边上有个刘家店子,这个村的刘家是沂南当地的名门望族、官宦之家。拔贡出身的刘恒泰,担任过七个县的知县,其子刘策先当过湖北布政使,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因战功受皇上器重,赏了一品的封典。
再大的干部,家里也有犯愁的事。说这一年刘家女老的去世,出殡的时候,得走胡同里一户人家的门口。可也巧了,两家闹得不合适,平时就不上门,遇着事了,便设了卡子,说您刘家出殡的时候,走哪都行,贵贱不能打我门口走。这事就怪憋人,当年也没有直升飞机,能扎翅飞过去,再说办白公事,是讲礼节的,就算有直升飞机也不能使。刘老爷直接愁闷了个,打发说事的上对方家求情,来回跑了好几趟,怎么也安排不下。
棺材在家里停时间长了不是事,正在刘老爷肏心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有人给出了个谋计,文的不行,咱来武的吧,南乡里有个刘家小岭,全是刘家本姓人,个个会武,咱请他一伙子来,吓唬吓唬看当事不!
节骨眼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刘老爷打发人下了帖子,找到小岭刘家族长,说了不少软乎话,套了不少近乎,说一家子这次恁管怎么着得帮我这个忙。
练武的人不吃软,三句好话哄去了二十多口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顶个是练角子。出殡的当日,刘家小岭的人在前,棺材在后,大队人马出了门。小岭这二十多个人,有拿刀的,有扛枪的,有提溜着马叉的,还有甩流星锤的,一边走着一边耍,马叉一脚踢在半空,落到离头皮二指才一把接住;流星锤甩出去,还差一篾子就到了看二形的鼻子尖,手把就这么稳当。
刘家的对头安排了十几个本家,拿着把棍子站在门口的大当街,打算拦拦路,一看刀枪叉锤飞着来了,直接吓直了眼,没一个敢伸手的,都老么实地躲一边去了。
刘老爷出殡顺利,放下了一桩心事,对小岭这伙本姓人自然是满意加感激,好吃好喝招待,把他们礼送回小岭。
过了几天,刘老爷又手书一信,再次声言感谢,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块长匾,长边写着金字。小岭的武角子们没文化,不知道轻重,满肚子不欢气,寻思真感谢的话,送点钱来不的,弄怎么个木头家什,既不当吃,又不当喝,这算什么!没拿着当好草,一伸手挂影北墙后,和牛梭头、木杷论了堆。
小岭人没拿这块匾当好草,没成想却指望它办了件大事。
刘家小岭和西南上的长沟村轧邻舍家,地挨着地。长沟村一家许姓的村民,地头子上有条田间小路。说有一年,地里不收成,到处是逃荒要饭的,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要饭的老头,走到许家地头上,饿得头晕眼花,一头栽倒就没再起来。
大灾年里,“路倒”有的是,大家见怪不怪。但毕竟是出了人命,当地管事的保长必须到县上报官,县上再下来查看,是自杀还是他杀,然后定夺。
沂水的县太爷来到之后,保长说这陌乎地是长沟的,可长沟人没一家承认的,都说这块地是北边小岭的。明明是自家的地,为什么许家不承认呢?因为按照惯例,人死在谁家地面上,所有的丧葬费用以及报官、处理费用得由地主承担,算起来得好几块大洋。灾荒年月,吃都吃不上,钱上哪里拿?地不要了也不能朝自己身上揽呀!
长沟的人不要,县太爷只能跑小岭族长家里,让他找事主。进了大门,转过了影壁,上了堂屋,刚让在上岗上坐定,还没迭得泡叶子茶,县太爷坐那里无意间朝外一瞅,猛然慌得站了起来,两眼瞪得溜圆,大叫一声:“了不得!”起身就往堂屋外走,来到影壁墙跟,两手一抖马蹄袖,双膝跪倒,一头磕了下去,口里还一个劲的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县太爷这一顿操作,不是无来由的,因为这块匾非同寻常,乃是当今皇上亲笔御赐给刘老爷的。皇上的字在,相当于皇上在,天底下除了皇上的亲爹、亲娘,所有人见了都得下跪。刘家小岭这伙子人不晓知不得轻重,县太爷可不糊涂,自己就是个七品小芝麻官,这辈子别说亲眼见皇上,皇上的字好么也没见过,今天在这儿见上了,他敢摆什么谱?
磕完了头,县太爷脑子清醒了清醒,汗又下来了:小岭刘家什么背影?什么门道?家里怎么有圣上赐的御匾?水太深,我不能多问,别中了套路,麻利走了利索。死人的事爱咋着咋着,不管了!
县太爷不管了,长沟许家的人却不敢再要地,这陌的地就成了公的。附近的村民盖屋、打墙、垫猪栏,都上这来推土,几十年的功夫,挖出条深沟来,两边成了高高的大崖头,从那有了个名,叫作“赶牛路崖”。
赶牛路崖的沟
刘家店子刘宅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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