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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陈磊,段善州,桑永华,陈勇兵,朱雪娟
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胸心外科(江苏苏州 215004)
通信作者:朱雪娟,Email:zxj995062@163.com
关键词:单孔;肺段切除术;电视辅助胸腔镜手术;回顾性队列研究
引用本文:金星, 陈磊, 段善州,等. 单孔胸腔镜下解剖性亚肺基底段切除术的单中心回顾性队列研究. 中国胸心血管外科临床杂志, 2022, 29(10): 1313-1318. doi: 10.7507/1007-4848.202106069
Jin X, Chen L, Duan SZ, et al. Uniportal thoracoscopic anatomical sub-segmentectomy of the basal segment: 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in a single center. Chin J Clin Thorac Cardiovasc Surg, 2022, 29(10): 1313-1318. doi: 10.7507/1007-4848.202106069
摘 要
目的 总结单孔胸腔镜解剖性亚肺基底段切除术的临床应用经验。方法 回顾性分析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胸心外科2018年4月—2021年4月间完成的34例单孔胸腔镜下解剖性亚肺基底段切除术患者的临床资料,其中男19例、女15例,中位年龄56.5(28.0~76.0)岁,均于腋前线第5肋间做一3~4 cm切口,行基底段不同肺段解剖性切除术。结果 全组患者均顺利完成手术,无中转开胸或额外增加胸部切口,中位手术时间为165.0(125.0~220.0)min;中位术中出血量为120.0(70.0~290.0)mL;术后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为3.5(2.0~24.0)d;术后住院时间6.0(3.0~26.0)d。住院期间无死亡病例,术后并发症包括心房颤动4例,血痰2例,胸腔持续性漏气3例,均经保守治疗好转;1例出院后出现气胸,1例出现胸腔积液,经引流治疗后康复。术后病理提示微浸润性腺癌22例,原位腺癌7例,良性病变5例。所有病例送检淋巴结均为阴性。结论 单孔胸腔镜下解剖性亚肺基底段切除术安全可行,可在临床工作中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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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本研究为回顾性研究,选取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胸外科2018年4月—2021年4月住院的连续肺基底段结节患者共127例。纳入标准:(1)患者手术意愿强烈;(2)术前评估能耐受手术;(3)CT显示基底段肺结节直径≤2 cm,高度怀疑为非小细胞肺癌;(4)无需同期处理其它肺段结节。排除标准:(1)心肺功能差或者基础疾病未能得到控制;(2)术前检查考虑有远处转移;(3)同侧胸腔手术史;(4)术中快速病理提示采样淋巴结有转移或结节病理不在良性、原位腺癌和微浸润性腺癌范围之内,改行肺叶切除术加系统性淋巴结清扫。
最终纳入34例患者,其中男19例、女15例,中位年龄56.5(28.0~76.0)岁;合并高血压8例,糖尿病5例,其中3例同时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压;所有患者均因体检发现肺基底段小结节入院,结节中位最大直径1.3(0.7~2.0)cm;其中纯磨玻璃结节11例,混合磨玻璃结节18例,实性结节5例。
1.2 手术方法
术前常规行血液体液检查、心肺功能评估以及头、腹、骨骼影像学检查以排除转移,通过术前薄层CT了解肺基底段动脉、静脉以及气管的分支和走行,确定肺结节所在肺段及与周边结构的位置关系,拟定切除范围。对于<1 cm的结节,在患者推入手术室前行CT引导下Hookwire经皮穿刺定位。
全身麻醉,双腔气管插管,健侧90°卧位,妥善固定患者后,常规消毒、铺巾,取腋前线第5肋间3~4 cm切口,放置切口保护套,取一段输液塑胶管将腔镜固定于背侧切缘;见图1。探查肺裂发育情况,分离粘连,术前Hookwire定位的病例,用塑料夹标记Hookwire入肺点,剪断并拔除远心段Hookwire。对于>1 cm的肺结节,用手指触摸法结合术前CT确定病灶在肺表面的投影,并用电凝钩标记。
图1 术中器械配合和术后切口
a:用10~20 cm输液塑胶管固定腔镜,术中各器械间互相配合;b:切口位于腋前线第5肋间,上引流管位于腋前线第3肋间,下引流管位于腋中线第7肋间
肺动静脉和支气管的处理顺序根据肺裂发育、淋巴结等情况灵活决定。一般先分离下肺韧带,仔细解剖下肺静脉,根据术前CT检查和静脉走行识别靶段静脉并用吻合器切断。小心游离靶段支气管,切断前用枪钉夹闭,采用高频通气法进一步判断有无误夹,确认无误后用吻合器切断。最后处理靶段动脉。在处理完靶段静脉、支气管、动脉后,使用膨胀萎陷法确定段间平面,即充分膨肺,确定患侧全肺完全膨胀后,予健侧通气,患侧肺自然萎陷,约10~30 min后可见靶段肺仍呈膨胀状态而余肺萎陷,段间平面清晰可见,进而使用直线吻合器处理段间裂;见图2。取出标本,行段间和肺门淋巴结采样,在标本中找到肺结节并用缝线标记,以便病理取材,同时评估结节与切缘距离。靶肺段与采样淋巴结一起送检快速病理,如淋巴结阴性且病理报告为原位癌或微浸润癌,且切缘>2 cm,则在行纵隔淋巴结采样后,同病理报告为良性病变的病例,进入关胸程序;如淋巴结阳性或病理报告为浸润性癌,则改行肺叶切除术加系统性淋巴结清扫(本研究排除此类病例)。充分止血并排除明显肺漏气后,于腋中线第7肋间和腋前线第3肋间放置猪尾巴引流管;见图1。膨肺,用卵圆钳导引上下引流管至胸顶和后肋膈角,逐层缝合关胸。术后引流管无明显漏气,胸腔引流液量<150 mL/d,胸部X线片示双肺复张良好,则拔除胸腔引流管。患者生命体征平稳,血液检测结果满意则办理出院。
图2 单孔胸腔镜下左肺S9+10解剖性切除术
a:解剖下肺韧带,识别V9+10;b:识别B9+B10;c:显露伴行的A9+10;d:由外周向肺门处理段间平面;V:肺静脉;A:肺动脉;B:支气管
1.3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用中位数和范围描述,计数资料用频数描述。
1.4 伦理审查
本研究已通过苏州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批准号:JD-HG-20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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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全组患者均成功接受单孔胸腔镜下肺基底段切除术,其中行右肺内基底段(S7)、前基底段(S8)、外基底段(S9)、后基底段(S10)切除术患者分别有1例、2例、4例、3例;行左肺前基底段(S8)、外基底段(S9)、后基底段(S10)切除术患者分别有3例、1例、5例。因结节位置处于两肺段相邻处,为保证切缘,行联合肺段切除术,其中行右肺内前基底段(S7+8)、外后基底段(S9+10)联合切除术患者分别有4例、5例;行左肺外后基底段(S9+10)联合切除5例。
中位手术时间165.0(125.0~220.0)min,中位术中出血量120.0(70.0~290.0)mL。中位术后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3.5(2.0~24.0)d,其中3例出现胸腔持续性漏气,拔管时间分别为术后第15 d、19 d和24 d,其余31例中位术后胸腔引流管留置时间为3.5(2.0~8.0)d。中位术后住院时间6.0(3.0~26.0)d,排除3例因持续性漏气延迟拔管的病例,其余31例中位术后住院时间为6.0(3.0~11.0)d。
术后并发症包括心房颤动4例,均发生于术后3 d内,予药物干预后转为窦性心律;2例出现血痰,保守治疗后于1周内好转;3例出现胸腔持续性漏气,均保守治疗好转;1例出院后第3 d出现气胸,重新放置胸腔闭式引流管后好转;1例出院后第3 d出现胸闷,于第7 d在门诊复查发现叶间积液,于B超定位下经皮穿刺引流后康复。
术后病理提示微浸润性腺癌22例,原位腺癌7例,机化性肺炎2例,硬化性血管瘤1例,肉芽肿性炎1例,肺内淋巴结1例。所有病例送检淋巴结均为阴性;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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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对于恶性结节,虽然肺叶切除术仍是早期肺癌的标准治疗方法,但已有研究表明,特别是对于恶性磨玻璃样肺结节,解剖性肺段切除术具有不亚于肺叶切除术的长期预后,甚至在创伤和对肺功能的保护上,更优于肺叶切除术[8-9],即使是非周围型且无法触诊的结节,在保证足够切缘的同时,也可行肺段切除术[10]。因此,解剖性肺段切除术在肺部小结节的外科处理中有着一定的优势。随着微创理念的深入和腔镜技术的成熟,传统的三孔胸腔镜技术逐渐向双孔、单孔发展,单孔胸腔镜技术相较于三孔胸腔镜技术更加微创,疼痛感更轻[11],是治疗非小细胞肺癌安全有效的手术方式[12],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青睐。
自2012年Gonzalez-Rivas等[13]首次报道了将单孔胸腔镜技术成功应用于解剖性肺段切除术以来,该技术在各大医学中心逐步得到应用。不同于传统胸腔镜手术,单孔胸腔镜手术有独特的优势。首先,较少的切口可以减少切口周围的神经损伤,减轻切口疼痛、麻木等不适。第二,切口的减少,减少了术后出血和渗液的风险。第三,腔镜和手术器械可通过同一切口插入,使手术视野更接近于传统开放手术,有利于学习曲线的形成,也更便于胸膜粘连的剥离。最后,切口相对更加美观,患者更有可能接受手术,更有可能提高术后生活质量。
当然,单孔胸腔镜手术与传统胸腔镜手术有所不同:(1)术者视角更接近于传统开胸手术,而扶镜手站在术者对侧,镜像视角,需注意调整镜头角度以保证术者正向视角,在配合术者操作上也需要一定的适应过程;(2)观察孔即操作孔,明显大于传统腔镜手术1 cm左右的观察孔,患者胸壁给予的支撑点不稳定,加上单孔手术腔镜常以垂直于患者的角度进行观察,操作中转换角度也更为频繁,单手扶镜容易晃动甚至打滑,影响术中视野和手术操作。因此,我们取1根10~20 cm的输液塑胶管将腔镜固定于巾单上,不但能使腔镜紧贴切口一缘,腾出更多空间,更可以解放扶镜手的另一只手,以在手术过程中提供更多的帮助;(3)各器械进胸角度相差不大,交叉碰撞难以避免,腔镜视野也容易被手术器械影响,适当采用带角度器械更有利于操作和视野的暴露,比如弯头吸引器,在单孔胸腔镜手术中就有明显优势;(4)吻合器是整个手术中最为笨重的器械,因为角度限制,对于血管、气管和肺裂的处理更为困难,在调整的过程中容易因拉扯而撕裂肺组织和血管,合理使用可转角吻合器及血管夹,预防性使用丝线结扎,有利于缩短手术时间,降低漏气、血管损伤等风险。
单孔胸腔镜下各肺段切除术的应用趋于成熟,然而,单孔胸腔镜下基底段各段解剖性切除术难度较大,相关报道尚不多见。首先,基底段各段的节段平面识别困难,脉管结构更加深入肺实质,变异较多[7],更容易误判、误断而出现相关并发症。其次,手术器械和腔镜均经一3~4 cm的切口操作,有时甚至会同时放置5件以上的器械,操作空间和胸腔内操作角度极大受限,对术者技巧、经验要求较高,也是对术者耐心的考验。
解剖性肺段切除术其实可以看做肺门结构深、叶裂发育不全的肺叶切除术,单向式下肺韧带入路不受叶裂发育情况的影响,可以完成基底段各段的解剖性切除,在叶裂发育完全的情况下,先解剖肺动脉会更加容易,特别是S7、S8的解剖性肺段切除。所有的基底段都能在单孔技术下切除,但不可否认的是,单孔的确提高了手术难度,在手术过程中需要相对更多地翻转肺叶以寻求最好的角度配合,因此并不需要拘泥于某一固定的手术路径,秉承“先易后难”的原则,灵活掌握动静脉、气管、叶裂、段间裂的处理顺序。通过CT了解靶段结构以及邻近结构的解剖特征,做好术前规划,对手术中会面临的结构变异做到心中有数,这一过程至关重要。V6是孤立的,位于后上方,通常很好确认,V7~V10的辨认较为复杂,根据走行并不能完全分辨,有时候需要向肺实质深部解剖,如果仍然无法辨别,可在处理好支气管和动脉之后,再进行辨别。静脉误断会引起术后咯血,且只能通过走行做判断,实在无法确定可不切断。支气管的辨别相对简单,术前规划已经充分了解到各分支的位置关系,沿着支气管向深部解剖,很容易找到各段支气管[14],通常B7、B8位于前面,B9位于中间,而B10在最后分出。断支气管之前常规先夹住支气管,采用低潮气量高频通气,靶段肺不张而余肺膨胀,确定没有误判之后再断。动脉总是伴支气管走行,因此很好判断,调整切割角度时需要注意张力,避免意外撕裂而造成不必要的失血和视野污染。虽然高频低潮气量通气能辨别靶段,但并不精准,膨胀萎陷法通过纯氧膨肺,气体顺着压力通过Kohn孔使靶肺膨胀,由于靶肺动静脉和支气管受到阻断,氧气无法被血液和气道带走,因而一定时间后仍呈膨胀状态,与萎陷的余肺之间出现清晰的分界,必要时可用电凝钩在脏层胸膜上电凝以加强标记。然后,同文献[15]报道,用吻合器处理段间平面,在单孔下这一过程依然更为复杂,单向处理通常困难且不精准。我们的经验是从外周向着中心包围,先打开周边的段间平面,向着中心一步步处理,最后在肺门处集合。
总之,基底段的解剖结构复杂,单孔胸腔镜下基底段各段解剖性切除术难度系数高,除了要求术者对解剖和术前CT有充分认识和理解之外,也需要熟练的胸腔镜操作技巧和一定的耐心。本组34例患者均按术前规划,顺利完成单孔胸腔镜下解剖性肺基底段切除术,无中转开胸或额外增加胸部切口,术后未发生严重并发症,证明该技术安全可行,可在临床工作中推广应用。
利益冲突:无。
作者贡献:金星负责论文设计,数据采集与整理,论文初稿撰写;陈磊负责数据采集与分析;段善州负责数据采集;桑永华负责论文设计,论文初稿审阅;陈勇兵负责论文审阅与修改;朱雪娟负责论文设计,数据采集,论文审阅与修改。
参考文献略。
本文编辑:雷芳,刘雪梅
审校:董敏
排版:张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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