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向内的《小丑2：双重妄想》是美国精神崩溃前兆
文摘
电影
2024-10-11 11:16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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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次贷危机后的美国社会出现滞涨危机，物价高涨，失业人口剧增，精英歧视底层，人际间隔阂冷漠，暴力事件频发，精神压力与理想困扰导致抑郁症激增，这是美国梦破灭的征兆。贫富分化愈演愈烈，阶级对立引发社会分裂，好莱坞电影有了《蝙蝠侠》与《小丑》的双重妄想。“小丑”这一形象，又哭又笑，哭笑不得。滑稽到极致，成了恐怖。联想到“八大山人”。上“八”下“大“，合在一起是一个哭笑不得的囧脸，上“山”下“人”，合在一起是一个“之”字。小丑，原名亚瑟（Arthur），一个国王，母亲叫他“Happy”，遂成讨好型人格，狂笑不止，但众人笑贫不笑娼，亚瑟终成一个“Joker”（笑话）。就连母亲死了，他也如《局外人》那样咯咯咯地疯笑了。蝙蝠侠，哥谭市首富之子，本应有一个美好童年，却遭遇美国内乱，父母被杀，被杀的根源却是美国底层的贫困和无助。在《侠影之谜》中，蝙蝠侠远走异乡，试图理解人性的罪恶，却未曾将自己继承来的军火公司的财产拿出一分一毫去帮助哥谭市没面包吃的小孩。蝙蝠侠亲自下基层与哥谭市的穷人们肉搏，却不曾想到共产主义才是良策。《小丑2:双重妄想》的内容已不涉及《小丑1》亚瑟的童年创伤与亲情缺失，删减了脱口秀演员这一职业带来的社会歧视与心理重担，这应该是导演在完成迎合市场的卖座喜剧《宿醉》系列后的自我独白。《小丑2》专注于爱情戏、歌舞戏、法庭戏，大量的类型元素拼贴与梦境交织，也无法挽救戏剧结构和故事内核的平庸。整部电影如同为lady Gaga量身打造的一个叛逆大傻妞MV广告，况且这个小丑女的形象只是男性凝视的另一叛逆又纯爱的新版本，缺少真实灵魂。或许导演不敢直面美国现实，抑或导演已经功成名就不再困惑，《小丑2》成为一则日记，一篇散文，一个学生作业，唯独不是一部电影。东西方同时上演着脱口秀节目，连起来看，仿佛两个喜剧演员在同台竞技。菲尼克斯挖掘了西方小丑之精髓，付航挖掘了东方弼马温之精髓。情绪化，走极端，与周星驰无厘头相比，过火癫狂似有胜之。付航用“passion”反抗专科判定的无意义，用“猴子”反抗高级法餐的“三昧真火”。“如果你的文明是让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看看野蛮的骄傲。”如今的暴力，不再是革命，不再是动手，不再是惩罚与规训，而是一种甜蜜的奖赏。当你做得好时，一发朋友圈仿佛全世界都在仰慕你，给你点赞。这样的甜蜜，让你不得不继续维持“优秀”的人设走下去，你不得不持续自律，持续内耗，持续进步，持续努力，持续赢得关注。没有外在的惩罚与规训，你依旧会鞭挞自己成为绩优股。——如今的暴力，是刀刃向内的暴力，是一种甜蜜的奖赏。如果文明的初衷是帮助人成为人，而不是劳动异化和消费异化后的行尸走肉，那么我们当代都市的文明，真的更解放更自在了吗？一个个沐猴而冠，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殊不知人猿相揖别才几何？审丑，是对“丑”的嬉笑解构，将真丑剥离，剩下可以被审美的“丑”。眼睁睁看着人性之“丑”总褪不去，便撕碎这无意义的空虚，让世人看清，一笑解千愁。曾有鲁迅，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他底色悲凉，黑暗潮水掩面，半夜起夜拨灯芯，虚度时日抄佛经，因不忍看《二十四史》满本的“吃人”，便以笔为刀，掷向黑暗，换来了空空荡荡，无半点回音。想必这“嬉笑怒骂”逐渐抽搐，抽搐，抽搐，抽搐成失控的面孔，于是，狂人、阿Q、孔乙己，纷至沓来，笔下潮生。用鼻梁上一抹白，照见众生的猴相。真照清楚了，也值了。看《脱口秀大会》和《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看久了，有时惊觉，笑也仿佛成了任务，笑也是消费环节，笑也是绩效考核，笑也成了内卷必备的营养液。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从市场的天幕上方，遥遥伸了过来，一左一右，牢牢勾住观众的嘴角，撕扯，再撕扯，面皮都被撕扯得松弛了，这只大手还不肯放过，它逼迫着人们狂笑不止，直至癫狂。不知道学哲学的脱口秀演员于祥宇看到这段，还笑得出来吗 ？脱口秀演员集中精力消耗精神能量，用濒临崩溃的狂喜，去激发观众狂喜，留下一堆如同注射过麻醉剂的宕机大脑。甚至没有人停下来，问一句：这样狂笑下去，真的会好吗？人类的情感，愈来愈复杂，悲从中来，反而笑着流泪，笑到癫处，泪却不止。孙悟空将可大可小的如意金箍棒一横，一闭眼，宁静是最好的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