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旅途
那列熟悉的火车，
到底开往何处呢？
2024/11/08
城市简介
海防市（越南语：Thành phố Hải Phòng）是越南北部的中央直辖市，规模仅次于河内市和胡志明市，是越南第三大城和越南北部的第二大工业中心，拥有越南北方最大的港口。又称凤凰木城。
摇摇晃晃的旅途
我的朋友曾经评价过我在龙编桥和火车街的照片，他说这让他想起《百年孤独》里的那列火车。这列火车的终点是何处？
"Chuyến tàu đến vào giờ nóng bức nhất"
我最终如愿踏上了驶往终点的火车。
火车的每一次鸣笛，都唤起我对越南最原初的印象；铁轨的每一次摇晃，都是滨海小城对我的召唤——“火车在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刻到达。”
（Ga Hải Phòng）
跨越铁轨，我走出海防火车站。这座并不大的折衷主义建筑刚好被蓝天装下，也刚好装下我对这座小城的幻想。
标准色
空气有些咸湿，可能是因为有海风吧。但因为市区离海边还有些距离，无法切实感受到，这有点遗憾，至少理智这么告诉我。但是我的心还是相信大海，我感受到海风穿过。
天很蓝。当然，得是在天晴的时候，靛色的青空万里无云。
与河内拥挤、繁忙的街巷不同，海防的街道很虽然不宽，但并不拥堵——汽车、摩托都很少，也有专门的人行道。
中心花园框出了上世纪初海防的核心。市中心花园旁，排列着鼬黄的，点缀着墨绿百叶窗的新古典主义风格折衷式建筑。书写着海防港的历史，亦绘出了海防市区最靓丽的配色。
漫步在海防的街道，阳光穿过树枝打在红砖砌成的墙上，便是一道道树影。脱落的墙面斑驳着叶的轮廓，析出的是历史的光芒，岁月至今无法靠近——历史总是藏而不露的。
走走停停
(Nhà hát lớn Hải Phòng)
海防歌剧院是海防的城市名片。与河内歌剧院不同，海防歌剧院规模小了许多，也并没有那么的富丽堂皇，但这座歌剧院却可以更让人印象深刻：高悬的胡主席像与墙上的标语，似乎更加贴近了越南人民的生活，“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
(Nhà thờ Chính tòa Hải Phòng)
教堂是城市里特别的存在。不为所有人，但也为所有人。通常，我无法判定某一瞬间的价值，但是当斜阳穿透缤纷的花窗，具象的历史与艺术在教堂内斑驳的墙面显现，光与历史便开始交织。在街巷里的海防主教座堂里，无法听见墙外车水马龙，只能感受思维与时间的流动，和钟楼整点的钟声。
咖啡厅和茶馆是城市漫步的驿站，也是越南城市漫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Trà cúc(菊花茶) 是海防的特色饮品，在海防的街头巷尾都能看到这个招牌。代茶饮上漂浮着几片干红枣，入口时是菊花的清香，在回味时大概是金桔柔和的酸，也夹杂着一点其他中药和水果的清甜，最后的红枣味扩散开，吸管成为了向上划过收起的指挥棒，给予饮茶时光一个完美的结尾。
飞跃海岛
(Cảng Hải Phòng )
海防到底是一个工业港口城市。与市中心的舒适与历史的厚重感不同，从海防市区到吉婆岛(Đảo Cát Bà)缆车站，一路都是集装箱堆成的各色各样的工业区。一架架起重机吊起各种颜色的集装箱，也承载着海防港与越南的未来。
缆车是去往吉婆岛最有特色的交通工具。五万越南盾的缆车票可以领略海防海边居民区的色彩、繁忙工作的海防港、碧绿的北部湾海水和喀斯特地貌的耸立于海中的吉婆岛。每到一个从海面拔地而起的索道支柱，突然的失重感让我对吉婆岛之旅有了几分期待。
天气是旅途中很重要的影响因素。我们来到吉婆岛正下着微微小雨，这也预示着我无法看到碧海蓝天。行驶在吉婆岛的环岛公路上，穿梭于座座喀斯特山之间，海里的渔船飘扬红旗随浪前进。可能是薄雾的作用，远处海天相接的地平线渐渐隐去。
最后一日是徒步国家公园(Vườn quốc gia Cát Bà )，也是吉婆岛最茂密却最荒凉的森林。我对自然景观并没有太多感受，但是飞舞的蝴蝶确实让我心情愉悦，它们是阴天中逃逸出的阳光。山为烟，而蝴蝶都是自由的火焰：蝶翼每一次煽动，让秋露为之点缀；每一次在花蕊的停留，是为飘渺之梦瞬时的绽放。
最后的海风序曲
夜晚，我在吉婆岛的民宿房间外完成了这篇游记。越南的秋天还是来了，夜里已经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台阶下突然跑出的小猫，与我对视后便小步离开。悬挂的空酒瓶里装着反射出的昏黄的灯带，点缀着这座寂静的花园，红色、黄色的灯笼随海风摇曳，木楼梯的间隙投射在明黄的墙上，树叶也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蝉鸣与海浪依然萦绕在这座小岛上。
海上火车缓缓地鸣响汽笛，火车的轮缘依然摩擦着轨道，向着大海开去。大海盛着夕阳下最后一抹红色，铁轨与夕阳的倒影重合，夜色渐起。
直到旅行结束，我仍未与梦中温情而晦暗的海谋面，但我看到海中升起的星星已经在空中闪烁......
撰稿：张奕泓
供图：张奕泓
排版：施雨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