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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贺辰 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导读
近年来，随着双语现象的普遍化，许多研究开始关注双语者在处理情感内容时的表现。特别是对于那些“unbalanced bilinguals”（不平衡的双语者），理解他们在情感词汇处理上的差异显得尤为重要。这类双语者的母语（L1）和非母语（L2）的听说读写能力并不匹配，通常是在两种语言的环境中成长，但在日常生活中往往更倾向使用第一语言。比如我们在小学时才开始接触英文，平时也没有生活在全英的交流环境中，那么我们就可以看作是中文-英文的不平衡双语者。先前已有大量的研究可以证明，不平衡的双语者在处理情感词时，L2相较于L1，处理情感的敏感度有所降低。那么，不平衡双语者在情感词上的处理还会受到其他哪些因素的影响呢？
性别和情绪状态是两个重要的研究方向。有研究指出，从生理角度来看，男性和女性在大脑区域负责情绪反应具有差异，其中女性表现出更强的生理反应，比如受情绪刺激后心率更快或是左前额叶更加活跃。此外，相关实验表明，情绪状态也会影响语言理解，尤其是对情感词汇处理，比如积极情绪可能增强了与语言处理相关的大脑活动。然而，在双语背景下，性别在情绪和情绪文字处理之间的相互作用，仍未得到充分研究。基于此，这篇文章旨在探索情绪状态和性别如何调节双语者处理情感词汇的过程。
实验一共招募了56名波兰-英语不平衡双语者，其中包括28名女性和28名男性，要求他们对情感词汇进行分类任务。该实验一共分为两个阶段，分别诱发积极和消极情绪，阶段间相隔一周。实验前，对被试进行了问卷调查，以建立其统计档案，并采用的是正性情绪负性情绪量表（PANAS）要求被试评估了他们当前的情绪状态。
实验通过90秒的电影片段来诱发目标情绪（积极或消极），视频片段没有口头/书面文字，以避免语言对被试产生干扰。每种情绪条件下，采用了240个情感词，其中有120个英语和120个波兰语情感词，其中每种语言又包括40个消极、40个中性、40个积极词汇。研究者通过记录反应时间和准确率，研究者分析了情绪状态和性别如何影响双语者的语言处理。
研究者在实验数据分析中使用了线性混合效应模型（LMM）和广义线性混合效应模型（GLMM）分别分析了反应时间和准确率数据。准确率数据结果显示，中性词的准确率（80.34%）比积极词（91.01%）和消极词（90.45%）准确率更低；女性对L2积极词的准确率高于L2消极词，男性则没有差异。女性在积极情绪下的反应时间（MPositiveMood = 861.33 ms）比消极情绪快（MNegativeMood = 908.59 ms）。而在男性中，这种情绪差异不显著（MPositiveMood = 937.16 ms, MNegativeMood = 916.11 ms）。这可能与女性对情绪变化的敏感性更高有关。
此外，研究者试图阐述情绪、语言和词汇情感效价之间的三因素交互作用。该图展示了不同情绪状态下，L1和L2中积极、消极和中性词汇的平均反应时间。在积极情绪下，L1中性词汇的反应时间比L2快。对于积极词汇，L2在消极情绪下的反应时间比积极情绪慢。对于消极词汇，无论情绪状态如何，L1反应时间都比L2快。表明了情绪状态和语言（L1与L2）在情感词汇处理中存在交互作用；积极情绪增强了L1处理优势，而消极情绪减弱了这种优势。
不同情绪状态L1和L2积极、消极、中性词汇平均反应时间︱图片来源：论文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情绪状态和语言之间的交互作用依赖于词汇的情感效价。性别对情绪调节存在显著的差异性，表明情绪对女性的语言处理影响大于男性。这项研究不仅证实了情绪状态和性别在双语者处理情感词汇中的重要性，也提示我们在研究双语者的语言行为时，不能忽视性别因素的影响。
双语者的语言世界是复杂而多彩的，情绪和性别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调节角色。了解这些心理因素如何影响我们的语言处理，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双语现象，也为双语教育和语言政策的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
参考文献：
Naranowicz, M., Jankowiak, K., & Bromberek-Dyzman, K. (2023). Mood and gender effects in emotional word processing in unbalanced bilingual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ilingualism, 27(1), 39-60.
责任编辑：刘彦池 尹婕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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