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习中的韧性与动机：华裔青少年的中文口语提升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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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宋婷  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语言学习的过程非常复杂且漫长，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近年来，随着积极心理学在语言习得领域的应用，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诸如韧性、沟通意愿等心理因素对语言习得的作用。所谓“L2韧性”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努力毅力（PE），即在学习过程中的坚持不懈；二是兴趣一致性（CI），即对学习保持长期的兴趣和热情。而沟通意愿（WTC）则代表学习者在特定时刻选择与他人进行语言交流的意愿和倾向。此外，动机强度也是影响语言习得的重要因素之一，通常与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投入和成就密切相关。然而，大多数研究主要集中在英语学习者身上，对其他语言特别是中文的研究相对匮乏。因此，有必要将这些非认知因素的研究扩展到新西兰的华裔青少年中文学习者身上，以获得更多见解并提升教育实践。

在这个背景下，研究旨在通过结构方程模型（SEM）构建一个“串联中介模型”，分析“L2韧性”、动机强度和沟通意愿如何共同影响华裔青少年的中文口语表现。具体来说，研究期望通过这个模型理解：（1）L2韧性中的努力毅力和兴趣一致性如何分别影响动机强度和沟通意愿；（2）沟通意愿是否在L2韧性和口语表现之间起到中介作用；（3）动机强度是否能够通过沟通意愿影响口语表现。最终研究将为华裔青少年的语言教学提供实用的指导，帮助教育者设计更有效的课程和互动方式来提升学习者的口语能力。

双语者的语言世界是复杂而多彩的，情绪和性别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调节角色。了解这些心理因素如何影响我们的语言处理，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双语现象，也为双语教育和语言政策的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

本次研究的样本由383名新西兰奥克兰地区的6至18岁华裔青少年组成，这些青少年分别来自16所小学和中学。数据收集采用了问卷调查的方式，问卷包括努力毅力、兴趣一致性、动机强度和沟通意愿四个量表。量表使用了7分制李克特量表，通过评分来衡量参与者在各个非认知因素中的表现。数据收集之后，通过结构方程模型（SEM）分析各变量之间的关系，验证非认知因素如何相互作用以影响口语表现。结构方程模型的优势在于可以同时分析多个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使得模型分析更为全面。研究在分析前对数据进行了预处理和筛选，并排除了部分无效数据，确保数据分析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1. 毅力和持续兴趣对动机强度的直接影响：研究发现，L2韧性中的努力毅力（PE）和兴趣一致性（CI）均显著预测了动机强度。也就是说，那些在学习中文的过程中表现出更强韧性和更稳定兴趣的学生往往具有更高的学习动机。这一结果表明，通过增强学生的学习韧性，特别是鼓励他们在学习中坚持不懈，可以有效提升他们的学习动机。

2. 努力毅力和沟通意愿对口语表现的直接预测作用：研究进一步发现，努力毅力和沟通意愿均是口语表现的直接预测因素。这表明，努力坚持的学习者在口语方面有更好的表现，而那些沟通意愿更强的学习者也在实际口语能力上表现更优异。然而，兴趣一致性并不是口语表现的直接预测因素，意味着保持学习兴趣本身并不直接提升口语能力，可能需要通过其他因素来间接影响。

3. 兴趣一致性通过沟通意愿间接影响口语表现：研究结果显示，兴趣一致性虽然没有直接预测口语表现，但可以通过沟通意愿间接影响口语能力。也就是说，兴趣一致性有助于提升学习者的沟通意愿，而沟通意愿又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口语表现。因此，教育者在教学中可以尝试激发学生的沟通意愿，从而间接提升他们的口语表现。

4. 努力毅力和兴趣一致性通过动机强度和沟通意愿的串联中介对口语表现的影响：研究还发现，L2韧性中的努力毅力和兴趣一致性通过动机强度和沟通意愿的串联中介可以显著影响口语表现。这一结果表明，在中文学习中，如果学生具有较高的学习毅力和稳定的学习兴趣，他们会表现出较强的动机和沟通意愿，进而在口语表现上更出色。教育者在设计课程时可以有针对性地激发学生的动机和沟通意愿，从而帮助他们更好地掌握口语技能。

1. 培养学生的努力毅力和兴趣一致性：在教学中鼓励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保持毅力，并尝试在教学内容上增加趣味性，以便维持学生的学习兴趣。例如，教师可以帮助学生设定具体可行的学习目标，并鼓励他们逐步达成这些目标，从而增强成就感和进步感。

2. 提升学生的沟通意愿：沟通意愿对口语表现有直接影响。因此，教育者可以通过创设良好的沟通环境来提升学生的沟通意愿，例如在课堂中安排小组讨论、角色扮演、对话演练等活动，使学生有更多机会进行实际的语言交流，从而提升他们的口语表现。

3. 关注个体差异并实施个性化教学：研究表明，学习者在L2韧性、动机和沟通意愿上的表现差异较大，因此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个体差异进行分组教学和个性化指导。例如，可以在教学中引入灵活的小组讨论活动，针对不同学生的需求进行分层教学，并提供个性化的反馈，以保持学生的学习动机和进步。

4. 通过心理因素的提升来间接提升口语表现：研究发现动机和沟通意愿是努力毅力和兴趣一致性影响口语表现的桥梁。教育者在日常教学中可以从提升动机和沟通意愿入手，例如通过设置生动有趣的学习场景、增加与学生个人兴趣相关的内容等方式，来提升学生的学习投入度，进而提升他们的口语表现。

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索不同中文水平的学生在非认知因素上的表现差异，并引入长时间追踪的数据，以验证本研究结果的普遍性和因果关系。

参考文献：

Sun, P. P., Zhang, J., & Zhao, X. (2024). Modeling speaking performance in young learners of Chinese as a heritage language: The interplay of L2 grit, motivational intensity, and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System, 126, 103490.

责任编辑：刘彦池 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