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冬冬的邀请，第二次上「一人公司」播客节目的采访，在她的采访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变化：
第一次我的内心OS：又能做自己又能满足主流社会的评价，我真棒。
第二次我的内心OS：又想做自己又想满足主流社会的评价，我真累。
跟冬冬聊天中，我意识到我根子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变不了的。之前给自己加了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是为了更稳妥，不跟社会脱节，更容易赚到钱。
但一旦满足我拿到了下个阶段的盘缠，我不会留恋，我会往理想主义那端再拨点。像在用一个老式的秤，一点点拨秤砣上那根绳子在秤杆上找刻度，找平衡。
希望40岁之后，我可以当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小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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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冬冬：在过去的一年里，你的个人事业，是否有新的发展方向或产品业务上的调整？小马鱼：我发现今年就是像类似这种训练营产品，两三千块钱甚至以下的一些便宜的产品，它反而不好卖了。可能是信息不对称更被打破了。用户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我也觉得就是知识是不值钱的，而更多的还是这种场域，还有陪伴成长的这种服务吧。所以我们今年把之前我跟冬冬打造的那个“自流量创业营 ”，变成了督导，就真的一个督导陪 5 个学员，一个月扎扎实实落下来，变成了一个微陪跑产品。市面上陪跑产品比较贵，光听课又没有什么效果，我们就取了中间的一个值，让你用一个课程训练营的价格享受到陪跑的这种服务。这我觉得得益于就是我这几年团队打造还是比较扎实，所以我们是有可以承受更低的成本去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更深的这个服务。总结就是，我看到了知识付费下行的部分，也看到了一些机会点。机会点就是自己卷自己，你逼自己做得更好，交付更重，但这个前提就是你要有这些人呐。你得有这个梯队，这是我觉得我们之前做的比较好的。小马鱼：另外今年我们明显感觉到就是这种转型改革已经进入到深水区了，就是那种以前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出来的人，然后收入还蛮高的人因为一些动荡，或者叫觉醒，摇醒，反正就是他们年入百万的一些职场人也开始在考虑第二曲线这一块，那他们就不会上一般的课程，他们就会上这种像我的将近2万客单的这种顾问班或者是陪跑。这群人有上升的趋势。门冬冬：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们其实三四年前来服务这些高管群体的时候，觉得他们好像获取一下信息，然后看你们又不太赚钱，就转身就走了，没想到几年之后又回来了，你觉得那个本质的变化到底是啥呢？小马鱼：证明我们是对的，就是我们提前看到了一些趋势，我们提前去把公司或者这个时代加在我们身上的那个泡沫给拂掉了。就是比如说一个在公司年入百万的人，他以前他认为他出来之后是要赚 200 万的，甚至 300 万的，但我不这么认为，但是以前他可能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现在他们知道了。在公司年入百万，出来起步能够有个一二十万，二三十万已经很不错了。然后我会鼓励他们在在天平的另外一边去加一些别的东西，更多元的评价体系。比如说以前的 100 万带来的是身体的失衡，身体的不健康，然后对老婆孩子没有陪伴。然后现在的天平上是，虽然起步只有二三十万，但是我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孩子，我能关注自己身心健康，我能够再为自己活一次，我能够再折腾一下，这些其实都是附加值。
门冬冬：中年转型，有比钱更重要的考量吗？
很多人转型出来觉得第一目标是追求钱，用钱来证明这个事我成没成功。我觉得我在你身上，一直获得的一个信息，钱不是唯一。如果不追求钱，我们还追求啥？这样的声音有点小众，但是我们还是希望有一些人站出来。老师怎么看这件事呢？
小马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够勇敢的人，我好像我有自己不同的一些观点，但是前几年我还是做了一些更稳妥的事情，就是外界看到我的还是一个你教别人怎么赚钱来赚钱的人，只不过加了一些情怀和价值观在里头。我也在找一个时机说怎么更旗帜鲜明的把我的观点给亮出来。前几年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妥协之道。我是在我的理想外面包了一个更接近市场的一张皮。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即便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也不一定能够达到预期的结果。因此，我有点不想给大家画这种饼，反而想从思想上让大家改变一下对这个东西的评判体系。小马鱼：会。但我会主动调整这种担心，不让恐惧影响我的决定。我提出的自流量创业理念是在热爱和运营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点让我在过去几年里不仅赚到了钱，而且身心也感到自洽。我没有觉得赚钱是件俗气的事，也没有因为追求热爱而感到飘渺。我找到了一个帮助理想主义者与现实世界和物质世界相连接的方法。但现在，我有点想要更多地倾向于理想主义，即更偏向于‘虚的飘那边’，因为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必要的，滋养我的。门冬冬：这个变化是什么？过去几年我在圈子也觉得，因为你又有文艺的那个属性，然后又有向内探索那个属性，但商业又结合得很好。今年我们在聊这一期的时候，我个人觉得你跟就至少语速上没有以前那么快了，我蛮想问这个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转变？小马鱼：我觉得我天性就是那样子的人，如果你再早更早认识我，你就更加知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很诗情画意的人。就有点像是你出生的时候，你拿了一张藏宝图，你要去寻找你的那个出口。但是你得有盘缠。可能前几年我做的事情就是去拿那个盘缠，但拿到了盘缠之后你不能太迷恋那个事情了。你知道老天爷赏你这个盘缠是希望你继续护持着你内心那个最炽烈的东西，那个热情的东西往前走的，你不能就留恋于这个盘缠了。有时候面对某些诱惑，可能会感到难以抗拒。我以前不太理解那些明明不喜欢自己工作的人，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现在逐渐意识到，人们可能会因为所谓的‘路径依赖’而难以改变。这种依赖性可能源于过去的决策、习惯，或是对未知的恐惧，使得即使现状不尽如人意，人们也往往选择维持现状。然后我觉得我好像现在身上也会没有那么潇洒和干脆了，以前我的直觉是个很强的人，我就意识到什么，我就马上就会变，哪怕时代没变，哪怕跟上的人没有几个，我都会是当那个振臂高呼的人。我相信我呼个一两年大家又来了，我相信我站在趋势上的。但这几年我觉得稍微迟钝的原因是，我觉得还是有家有口了，对稳定性的需求确实会更强一些。门冬冬：再来看热爱运营成事业，这句话你怎么理解？以及你还在守护它吗？小马鱼：今年的市场给我的反馈是，将热爱转化为事业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一方面，许多人并不确切知道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什么。另一方面，现在愿意为热爱买单的人似乎减少了。在经济形势较好的时期，人们更愿意尝试新产品，哪怕是出于对朋友的支持或是尝鲜的心态。但现在，人们似乎只愿意为刚需产品投资。对于非刚需的新产品，要吸引第一批用户并让他们愿意为之付费，变得更加困难。所以我们过去带领自流量创业项目的时候，估计有超过50%的学员能够顺利毕业，甚至赚回他们的学费，今年的这个概率就低一些。这种趋势似乎使得他们不得不将个人的热情和兴趣暂时搁置一旁。我以前可能会支持他做一个创造性的东西，但现在我会给他一个稳妥的那个建议，我就觉得有点不酷了，有点违背初心了，因为如果是一个稳妥的东西，我觉得他自己也想得出来，他好像也不太需要我，所以一度我有点想把这个 slogan 改掉。后来，我认真想了这句话还是不要改，因为我的初心就是要选出这一部分人出来的，那如果把它改了，那不是跟一般的商业差不多了嘛，也没有我的特色了，我就是想切这一批人。他是满足了生活物质的基本需求的，但当然他也没有飘到说那个热爱是要我一辈子的终极的一个不变的确定性的东西，找到了才去做，我也不希望大家就一下又往那块偏的太多了。最近我看了《人生设计课》这本书，会发现，其实热爱就是在这个找的过程当中，你不停有就是心流的那个部分，只要你会运营，你可以把任何一种可能性都运成一个事业，你的人生是有 N 种可能性的。我不知道大家的价值观或世界观是否与我相同，但我认为人生的目的是体验。通过掌握我们的运营方法，可以以更低的成本和风险去体验不同的生活，让一生仿佛活出了几辈子的精彩。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划算的生活方式吗？门冬冬：在你的人生运营学校增加了人生设计板块，会带来什么？小马鱼：我觉得我的承载力、包容性会更强了。以前其实我内心还有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挑三拣四的，会想哪些人要好搞定一些，哪些人他的出苗率、出苗的速度要快一些。就像你们把孩子送到学校一样，即便是那些师德高尚的老师，他们内心也难免会有一些评判。他们能够识别出哪些孩子更有可能脱颖而出，哪些学生转型成功的概率更高，因此他们可能更愿意投入精力在这些有潜力的学生身上。我父亲作为一名资深的教育家，也坦言他无法完全避免这种倾向。但我相信，如果我们生态里加入一些能支持探索早期的人的人生设计教练，我们能接纳承载更所任。为什么我非常喜欢与冬冬合作，她经历了足够多的曲折，而我则擅长寻找捷径。当有人向我倾诉他们的问题时，我可能缺乏足够的耐心和同理心，所以我通常会将他们推荐给冬冬，她总是能够与人深入交流。冬冬的人生样本对许多人来说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我们现有的团队在帮助人们从0到1，1到10的成长和变现方面已经很成熟，但我们希望能够进一步扩展，帮助那些还在准备阶段的人，再往前推就是从- 1 年到 1 年， - 2 年到0年，那些计划在未来两年内做出改变的人，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指导和支持。
话题四：对外在祛魅，回到内心
门冬冬：现在很多人在探索的时候也会有，我做我喜欢的事，然后不赚钱，但我还是在做。但是你其实在你的众多热爱里选了更具商业价值的一条，为什么呢？小马鱼：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是否因为缺乏安全感或不够勇敢而没有去追求某些理想。比如，如果我足够勇敢，我可能会选择去阿勒泰放羊，同时写作，那可能是我理想中的生活。为什么没去？我意识到，当时的外部环境相对有利，老天赋予了我运营方面的才能，我不利用这样的天赋和机遇，确实有些可惜。所以做了当时的选择，我认为自己先赚到了这一波钱，那些热爱的事情以后还可以去做。当时确实感觉到了某种“风口”，我能够感受到机遇的存在。我的社群里也有走另外一条路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得到市场认可，我不认为他们失败。未来，我可我也可能会选这条路，并且我也会自洽的。你就当我运气好，当时赚了那个钱，但其实我也买了一个挺贵的房子，它也降了，可能赚的那个钱真的剩手上也没多少了，我反而还有房贷，我还没有前几年自由了。
大家其实要对前几年拿到结果的人，我觉得要祛魅吧。前几年的很多赚到了钱的人都会把钱放到房子上，而房子现在跌了，就很有可能你赚的没有他多，但是你的体验比他多，你现在没房贷过得还挺舒服，你跟那种人相比你没有失败呀。门冬冬：但是大家会有一个点是，可能今天我们俩的存款是一样的，但是我会觉得他曾经赚过 100 万， 500 万，他好像实现了某种里程碑证明过自己。那我可能一年就二三十万在我手上，觉得我怎么始终没有完成那个里程碑？感觉能力上就比别人差了点。小马鱼：你可以把你的这种人脉，然后你的就是生活的丰富程度，你得到的各种爱，你见识的各种东西折算成钱，你比他更多。我们需要对很多东西进行祛魅。我在大厂工作的那些年，确实让我获得了一些独特的眼光和见识。我有机会接触到高管、投资者、创业者等，我跟这几种传统主流的，社会上升通道的人接触之后我都会发现他们好累啊。我在阿里那么大流量公司待过，所以我对现在流量祛魅，我对规模祛魅，我对融资祛魅，我对大团队祛魅，最后找到了一人公司这个比较自洽的方式。门冬冬：我觉得今天我们聊到祛魅这个点就是疯狂点头，人是需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和很多真实的经历去对人或者某个东西祛魅的，一旦祛魅之后你开始相信你自己。小马鱼：如果有一天我离世，我希望我的墓志铭上写着“这是一个教育家”。我想以教育家的身份自居。因此，我投入了大量时间研究教育，怎么能让不同选择的同学，赚不同钱的同学都能从我这里获得滋养和启发。我希望能够让大家更高效、更经济地实现他们的梦想，实现真正的因材施教。这将是我未来10年感兴趣的方向。因材施教，其实就是回归教育的本质。门冬冬：最开始我认识你最最最最经典那句话，我们经常发朋友圈叫：理想人生运营出来。我是被这句话吸引的，另外还有一句，不务正业才是IP 的就是开端啊。我在出第二本书的时候，我就有点想写人生运营方向，编辑说你才多大一点呢，你就讲人生。怕是不好卖吧？你还没有老到足以谈人生，就打压了我。我觉得这个打压也挺好的，就包括我现在有也会去打压一些我们同学的梦想一样，就是时机还没到。好的东西你要苟且着。卑躬屈膝的，或者叫非常有策略的，卧薪尝胆的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你要暴露的太早了，就被敌人打死了。门冬冬：其实很容易出现一个情况，就是没有盘缠的话，即便找到热爱了，然后坚持两天没有赚到钱，可能这个热爱就这个火苗就被浇灭了，反而不利于长期的发展。小马鱼：对的，我好像确实是在用一种教学方法，让大家就是循序渐进的去尝到这个甜头，就是到了最终就是可以丢开我这根拐杖，到感受到本自具足的这个时候，是我教育成功的时候。就比如说冬冬，我们这个体系里面还是出了几个同学，他一开始在我这就是借事修炼，用一些琐碎的事情来修你，但是修到最后你就通了。我现在想能不能快点达到这种效果？我设置一些什么样的项目共创能快点达到这种效果。因为我真的不想让大家在知识层面再学更多了。我现在的教学，特别是大家到了我的顾问班，就是跟离我更近的徒弟班，更能感觉到就是其实在用事情在练大家，我都不怎么直接给答案了。我期望建立一个多元化的生态系统。在当今时代，如果继续强调速度更快、目标更高、竞争更强，那么我们可能只是从一个轨道跳到了另一个。人家刚从一个轨道中解脱出来，以为到了旷野，结果无形当中又造了一个轨道出来。我希望能够扩大自己的视野和边界，包括扩大我们服务的年龄层，从00后到10后，甚至50后，打造一个跨越年龄、价值观和背景的混合环境。我想创造一个更加有趣、更加包容的场域。门冬冬：我其实聊到这我觉得蛮感动的，如果把这一期定一个关键词，我会定回归。脑海中很快速的闪现这个词，是我当初认识你的样子，然后你赚了一点盘缠，然后又继续，而且今天再出发做你真正想走的那条路的时候，有更多的盘缠了资源。我觉得还蛮感动的，瞬间让自己又回到了 2018 年那种状态。我的这个人生也是个设计的过程，我不知道我们在听的同学有没有这个勇气来放手一搏去设计它，就是生活处处都有转机，又处处都可以再回到你的初心，就看你有没有带着这个觉知去走这条路了。门冬冬：嗯嗯，听一人公司博客的朋友们很理解，作为一个非常非常明显的倾向性的主播，非常跟随自己的内心，比较感性，今天在录这一期节目，包括最近的一些变化，我觉得我们既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还要适当的结合一些这些成熟的技术和方法，让自己少走一些弯路。他们两个东西不是对立的，我以前总觉得他是对立的，你让我学方法就不让我跟随我的心。小马鱼：你是有点超前了，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冬冬也是个理想主义者，或者我们在座听的很多人也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我不忍心看到你们因为追求理想而吃不上饭，或者生活困苦。因此，我们会采用一些合理的商业化和运营策略，帮助你们体面地追求理想，做你们真正热爱的事情。最后，就是建立自己的价值评判体系，这个可以让我们少掉很多的干扰。很多人在这条路上不是穷死的，是内耗死的，所以要有自己的价值评判体系。还有就是给自己更多的试错的空间，靠近更多同频的一些有能量的一些人。最终是不是一人公司我觉得不重要，各种形式都行，代表不同的路，找到一条回归自己的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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