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2024年7月份，甘肃天水伏羲庙的古戏台前，祭祀广场上，几十位自发出现的生态环境志愿者，结社组队建群立誓，成立了@西北环境考察团。快半年过去了，@西北环境考察团 究竟取得了什么样的像样成果呢？几十位临时组群的“乌合之众”型的松散生态群落，到今天是不是已经凋零到无人维守的地步呢？
有人不管这么多，反而想起了1927年以来，中国与瑞典等国家，联合组织“西北科学考查团”。这个团队取得了非常丰盛的考古、历史、文化、地理、社会等诸方面的新型学术成果。在科学与民主精神异常不畅达的时期，这些成果的轰动效应，必然带来了巨大的社会进步之推动力。所谓的考察，或者说考查，可能是今后所有人最为注重的生存模式。人都活在当下，时间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把每一天的“临在”处理得当，是每个人的本分追求。这每个人与其所卷入的职业有关，无论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是在社会组织工作，无论是大厂的小虾米，还是小作坊的老板娘，其实都“紧张活泼”地与当前现状好好打着交道。人活在当下的必然取法，当然就是要敏感地“考察周边”。这考察既是被动的接收与响应，又是主动的探照和辐射。做科研的不对现状持续考察，一定只是抄书匠甚至是复制张贴的剪刀手。做新闻的如果不把现场当办公室，却活在“居家办公”的虚拟空间里，这样的记者已比上不一个过路时随手抬起手机拍摄的路人。同样的道理，生态环保志愿者如果自身没有长期在一线调研，却要么躲在键盘后面要么藏身于亭台楼阁间，这样的生态环境志愿者显然早已被公众抛弃。@西北环境考察团 是一个自由生发的小团队。伏羲女娲会建成如此庞大的宗庙，抬举如此规模的祭典，更多的是缘于一种传说而不是一种史实。志愿者也多半因于瞬间的发心而不追究持续的表达。或许，人生每一次感染，都有可能对生命造成无限大的影响，但也有可能如耳旁风一样轻轻吹拂而逝。普通人每天都面对一轮又一轮的选择而不知所措，作为政府部门或者说政府部门，我们很难相信它们作出来的选择与判断，具有相对的适合性和服众度。在很多时候，政府官员所遭受的“迷惑”与“引诱”，远大于普通人之际遇，因此，他们误判或者说失灵的时节，也定然比比皆是。我们此前相信政府是基于法律和规则在运行的，又相信政府官员之间有良好的群体性而能够基于业务走向展开切磋与讨论。可事实上，不少政府官员往往是法盲或者规则的肆意破坏者，不少政府官员一旦掌权考虑的就是唯我独尊，不仅把个人的享受叠加到政务的输出上，而且以个人的喜好霸占政令的决策空间。这样的后果就让本来可以公益化公正化公开化合法化科学化合理化的诸多决策，变成了赌气式的胡闹与掠夺式的弹压了。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呢？后果是某些人一时的快意，让整个社会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让官僚群体丧失了基本的职业尊严，让生态环境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中国的西部，很多人第一感受，是缺乏水源。其实这个世界上，无处不缺乏水源。如果人类的发展方式是“以水定载”，那么，所有的地方水源都是充足的。如果人类的发展方式是以发展定水量，那么，所有的地方水源都是不够用的。当然，今天的社会如此之发达，其后果就是每一个地方都需要大量的生产用水生活用水生态用水。有些地方水源不足，可以采用调水的方式，于是中国的调水思想越来越狂野，有人说要西部大调水，有人说要把东海之水引到新疆，有人则说要把所有外流的河流全部截断把水只供应本国人民。有人则闷声修渠道，遇山通洞遇水修涵，成就了一番又一番的引水狂业。如果我们今天打开中国的地图，发现中国的山形水系早已经被打乱，几百个引水工程，正像蜘蛛一般，把整个大中国编织成一张“中国水网”。河流经过的城市，当然不会放过这些河水的机会。把城市的污水补给到河道里，还声称说这是在增加径流量。然后在截河为湖，把河流装扮成“养生水体”，以制造一圈又一圈的“近水楼盘”，是很多城市政府官门的精打细算。@西北环境考察团在每一个城市驻营时，一方面感叹于这些城市开发者的机智，一方面又对河流丧失了奔腾的权利而变成一潭静湖，导致的河流原真性的丧失与河流生态系统的破灭，表示出了极大的担忧。甘肃天水就是这样的一座“人工造水”的典型城市。@西北环境考察团 的某位成员，俯视天水的行政地图，发现天水不仅有黄河最重要的支流之一渭河流傍而过，更有其他的一些二级支流热情奔放地注入渭河，以给黄河母亲增添雄浑之魅力，绵延之豪情。甘肃天水为了给城市增加发展动力，也为了提升房地产的价格，更为了公众有个“休闲养生”之风光，因此，想出了“阴阳河”的神机妙算。“阴阳河”是一种俗语化的表达，它的做法是不横向拦截河道，而是纵向剖分河床，把宽广的河床在中间修建一条“长城分水岭”，把天然的河水引向一边，把另一边让出来，再一格一格地切分，做成水塘与湖面。这样，在适合开发房地产的那一面，就出现了一大片新奇的“伏羲湖”“女娲泊”，整个城市的风情似乎这样的分水与蓄水而得以提升，整个城市的经济因此因耗费巨资破坏河道修建湖面而产生重大的飞跃。当然，世间的政府，只要做了任何的决策与行为，都会在社会上有广泛的表达与留痕。哪怕极隐秘地不敢把真实信息对外开放，公众也能够从现场中体悟到背后的真实动因。而任何一项工程都涉及无数的人手与兵马，这些参与人员也会主动半主动地到社会互联网上泄露内幕动态。这样，政府想要逃脱公众的评论几乎是不可能的，想要拒绝好事者的追查也是不太容易的。除非，为了掩饰某事而采取极严厉的镇压措施——但这样更是适得其反，依物理学定律，有作用力一定有反作用力，作用力越大反作用力越大——原本不知情的更多人知情，原本不关心的更多人关心，原本不站队的更多人站队，原本不卷入的更多人卷入。2022年，一支神秘的@西北环境考察团 顺着黄河来到了甘肃天水，他们拍摄了天水此前沉迷于修建“阴阳河”的工程成果与现实规划。这样记录制作成内部参考，递交到顶层领导之后，变成了党内干部基本上都要认真观赏学习的“决策资料”。这样的反面典型教材当然意味深长。甘肃天水只能做出让步，把此前盲目上马修建的阴阳河分水坝，赶紧花巨资拆除。这时候，政府就面临诸多的“官司”与“纠缠”了。当年承诺给周边土地开发商的价格中，隐含中投资修坝造湖的诸多费用。而开发商把房子销售给购房者时，拼命宣传的亮点也是“湖光山色”，现在，湖水回归成了河水，湖面返真成河床，这些住户心中会作何感想？又会发想什么样的生态维权之行动？目前不得而知。这种基于消费者的维权斗法，才可能是真正考验着天水政府的从容应对之智慧。今年的99公益日活动已经正式启动，我们正在争取腾讯公益平台的奖励。只要1分钟不到、2块钱，您的支持将会为我们的一线调研带来极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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