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无准备中发生和完成
-----以此靠近你
W · O · H · U · I · L · A · I · L · E
献给你的九十九行
我回来了
你选择
谁是你的母亲
如此
礼堂
结局
我愿意最细微地感知
并记录下，最疼痛的部分
那是我们的诗歌
—— <九十九行>
我回来了
甚至不确定那个地方是哪里......
那是寂静的声音，像风，存在感观世界
有种无限可能的陪伴。只有感觉（和梦一样）
不受维度限制。我常常觉得，那天
有什么钻进了我的腹部，像合二为一的仪式
在毫无准备中发生和完成。你回来了
2023/2/24
你选择谁是你的母亲
那个在命运中走失的母亲，
再没回来看望你的母亲，
让你成为孤儿的母亲......
你问遍所有认识她的人：
可能有她第一手消息的人，
在她病榻前一起等待
钟/终声敲响的人——
那锈迹斑斑的心让她
还那么苦涩难言吗，
是否确有她力所不及隐秘的意愿？
女人啊，我没有资格原谅你
但我理解你了：我也像你一样
死过（至少）两次：
有一次自杀，有一次他杀。
我曾经泪流满面地走在垂死的路上，
我曾经眼巴巴地渴望一股神秘
强大的力量把我带离罪恶的世界......
感谢上帝......现在我终于可以
选择，不是夏娃
而是玛丽亚为我的母亲。
2023/2/24
献给你的
<九十九行>
“那习惯性的疼痛，
-6行
也许永远不会准备好你的离去，
因此我也不能说
已准备好了开始——真正的开始
先于从母胎诞出的那一刻。
那么，你对我的进行式怎么看？
你的离去对我有什么建议和安排？
-14行
上午10点，吃完了早饭。
外面下着雨，一首《Dead Waters》后
是《Know Certain Future》：被分成两部分。
房间隔开了雨（阵），音乐仿佛
与雨在另一地方善意地融合
干燥如同错觉。
鼓点敲着思想凸凹崎岖的表面，炸开的烟花
冲高迸溅：越高，碰撞得越猛
就传得越远......请你接收
这痛的、思念的超声波。
你现在一切都好吧？
还有比那更坏的时刻吗？
那一把火烧掉的......我在永恒的灰烬里
用思念拥抱你的身体。
-11行
我经常会突然说不出话来。
仿佛词语已离开
作为教训，神让我选择如下表达：
沉默，或噤若寒蝉。
“你闭嘴！”连天使也这样说
——这是他的遗言。
既然，亲吻过复兴公园的脚趾
在绮丽音阶舞动的指尖
已成大部分人的隐喻、
少部分人的描写......既然
只有我为此悲痛。
-16行
昨天扔掉了近几日的垃圾，
这琐碎的活计包括
把空牛奶盒压扁、拆散快递箱、撕下
粘贴的收件人信息......
一些碎片纸稿。
右手拎着大包（生活在继续）的垃圾
左手拿着拐杖
它在下两级台阶支撑我倾斜的重量，
平衡好坏冲突的身体。
当我慢慢走近垃圾房（如同上次）
和丈夫聊着天的妻子迎出来
接过大包垃圾，边说着
“下雨天你还出来”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我仰起脸，真的有毛毛的细雨
飘落到从房间走出不久
还没散尽暖意的脸上。在初春的微风中
这是我们的二月。
-15行
淮海中路很美。街两侧高大的梧桐，
上海音乐学院神秘的尖顶建筑，
等待推开门的红房子西餐馆，
个性与精致兼具的开放式咖啡小店，
门楣簇拥热情的鲜花
供路人拍照打卡的花铺......
淮海中路的美仿佛
细雨撒播着的温情和爱意......
是拉着你的手闲步在潮湿的街头，
是坐着你稀罕的双层巴士徐缓驶过，
是一个拄着单拐认真走路的人——
她的孤独，因街道的美消融
在下一个街角的影院里
变成一个情感结实的故事
那是我们的故事。
-17行
我承认，不知怎么开始（写）一首诗
在结束了上一首后。每一天结束
我承认，这不该有的
工作和生活的对立
如同走出门和保持孤立。
太相信拥有
我（们）被失去的感觉流放
在长期的不安中。
尤其在一个灾难频发的年代
——你说的地狱
你是如何预知这些的？
我下意识地未雨绸缪
一些纪念日、节日带来的情绪波动，
这比死水来的真实
有意义的体验
也会毁于过强的负荷。
太想念一个人......会不知如何生活。
-8行
我承认这样强制的兼容：坚强和脆弱。
如果物质形态的消失，不是真的失去，
如果是失去不是得到
让我爱得更深
如果失去，是更高层级的得到......
我要研习在你中生活——
因为，“一个透明的身影”
在我的身旁。
-12行
街灯下，粗状的法桐闪着雨后迷人的润光
更迷人的，是细枝曲折向上的力量。
还有草丛中，扎着双髻的女娃
手挽花篮笑得天真无邪。
还惧怕什么呢？你之后，没有什么失去
是失去。还惧怕什么呢？
深得你爱，得你如此方式爱我。
在你中生活。
让学习是一种方法：比思念更可能靠近你，
我愿意最细微地感知
并记录下，最疼痛的部分......
那是我们的诗歌。
2023/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