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O N T E N T S
⊙目录 缺席 初夏 泡沫 深谷 远方如病 乌有镇 下塘街
但我已不在乎，
何况怕薛定谔的猫-态。
（我感到）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从一个莫须有贴着神秘
字眼的袋子里
掏出一根大雪糕。
真漂亮......是小时候想吃的那种。
他得意地观察我
好像在说，
这才是一系列安排的高潮。
月色撒下清冽的甜，刺激着
使苦若有若无。
我们坐在襄阳路边的日料店
门口的长椅上，
默默地吃着雪糕——
那是一种用嘴唇的温度
化开的，细密的，仿佛结冰的
泪的感受。
身后，两个男人隔着玻璃
在午夜小酌。在小声说着什么。
他们是儿时伙伴，朋友，曾经的敌人？
无论如何我置身在的一切都
显得那么平和
仿佛只要伸出手在空中划一下
就能感受时间轻缓的
无敌意的流动
或许，摊开手掌，还能有一秒接住它。
对了，你好象在问
我缺什么？
你会觉得我的答案是“爱”吗——
你问的“爱”可是我理解的
“爱”？在我看来
它已锈迹斑斑。
虽然它的身体已经不存在
像它说过的话
月光一样无形：和你一样。
它又在某个地方。很久了
如同一个符号，一个密码，一个被
封印、冷却、不敢拿出来
抚摸、亲吻的记忆。
一个真实的世界
它会化开，会变成汪洋大海。
相信，深即是高。
2023/4/25
泡 沫
走出愿意留存的记忆
——这温暖之所
在一个空旷而陌生的地方
再怎么走得快
也觉得步子很小。
你尽量平衡着身体，
右脚每踩下一步让它
着陆的时间
承载身体的时间
尽量和左脚一样，
不让别人（尤其身后之人）
看出身体的倾斜，
并从这倾斜和急促的交换中
感受到你
与地面接触的痛。
如此有点艰辛
又让你感到安慰：
像一个人或事物的背面
总有阴郁之气
凝重，无法轻快；
像你有不止一个
并还在不断增加的影子
你越来越频繁地
带她们看病
——尽管如此，你们
一直在向一个地方靠拢。
你知道，那里有祂，
有他，在俯听和关爱
这一个远方的存在。
2023/3/13
乌有镇
赋予白天和现在我写作时活着的人。
2023/4/26
下塘街
他们沿着人少的河浜走着
感到不被人群簇拥的
轻松和自在。
护栏边，摆着
供饮茶、喝酒和小憩的餐桌椅
像婚姻一样井然有序。
早八点的光景
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
这条路有个好听的名字：
下塘街。
她在便签上记下
一边拍摄面前的青龙桥。
“这里住着她，”
他告诉这个秘密：
“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她。”
他的语气轻松
自在，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对她坦白。
2023/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