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净山果然寺:阴差阳错中的因果和必然

时尚   2024-09-28 20:30   贵州  
*本小说纯属虚构
贵州的9月底,依旧热的像夏天一样。虽然太阳当空悬挂,是个晴天,但依旧雾蒙蒙的看不见远方的山峰。小野在梵净山的一棵树下纳凉,平息刚刚因连续攀登上千节台阶止不住的心脏狂跳。
周围的游客,每个人或在攀登老金顶,或拿出手机预约红云金顶,等待叫号进入。小野环顾四周,被一个名为「果然寺」的名字吸引。他招呼我过来“快来快来,这个名字很有感觉诶。”
果然寺?名字确实很玄妙。
转了几圈,我们寻找着红墙灰顶金边的牌匾,都没有。再跟随指示牌一看,本来以为果然寺是一个大寺,其实只是用灰色砖瓦垒砌的"露天寺院"。头顶是天,脚踩大地,四面通透,一尊家中常见尺寸的神像平静的笑着,居于正中。
为啥叫果然寺,是结果和偶然吗?我问小野。小野想了想:
“似乎更可以说成是因果和必然吧。”
(1)
时间倒回到事情发生那晚。
“丁零零”
电话突然响起的时候,正蹲在地上收拾箱子的小野不由得心头一凛。
想到过去3年的国庆节前,至少有2个半都是在节前一周或两周,发生了一些颠覆内心的对话,活生生地把小野的旅途变成内在价值观缝缝补补的修行会。虽然也因此和同行的我、老张拥有了无数深刻话题,但在看风景的时候,他的眼底总是自带一层深色底色。
自从洞察到这个模式,小野每年都在提防着「国庆模式」的发生。去年,好在变化发生的早,从六月到九月,自己消化了不少。去年国庆,是近年来最快乐的一次旅途。今年,临近2周前居然还无事发生,小野暗自出了口气:可能是真换大运了吧。
(2)
那一晚挂了电话,小野拿着裤子的手一直停在那,待脑子冷静下来,就开始理性的判断分析,然后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毕竟,分析和策略对他来说是自动驾驶般的优势。在盖洛普优势里,他的"战略"才干排第一,永远能根据情景,给出当下的最佳选择,灵活应变。
记得此前,我们曾一起参加西方玄学和东方玄学爱好者聚会。大家切磋时,说到此“国庆一坎”曾有一好友对我们讲,称:你们知道吗,其实一年中,每个流月的地支基本按照顺序进行,每年都几乎一致。咱们每个人都有喜用和不喜用的五行(金木水火土),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每年9月的"坎",是小野你的一种必然。
真的吗?小野半信半疑的打开算命软件。
玄学虽然他也懂些,但说到底,他理解的玄学是去看自己肉眼发现不了、平时没有总结过但是反复出现的模式(mode)。
看见即接纳,接纳即转化。
「接纳」这个词最近很流行,但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难。小野也不由得心生好奇:到底什么是我与生俱来的行为和人格模式,让这个「坎」成为每年的毕必经之路?
如果这一次做出不同的选择,是不是命运会切换到另一条轨道?
(3)
是好难。
人们总以为,挑战是自己的弱点带来的,但事实上,当每个优势过度发挥时,优势的暗面也如影随形。小野的战略才干过度发挥时,永远能跟着变化而做出即时变化,对外非常有效率。但对于内在,却总因为速度过快,快到他的内心感受跟不上他的大脑,快到经常想为了挑战而忘记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他的心脏有说不出的憋闷,转头对我说,"很奇怪诶,我不应该难受。你看,他们都向我道喜,均称这是你情我愿般的皆大欢喜。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喜从何来。"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这次你可以等一等”,我说。
“等什么?”
“等你的情绪上来”。
我凭借在普通心理学上对「情绪」的课题研究、对人脑结构的探索对他建议道。
“等这股让你感到别扭的电流传递到大脑,让你的杏仁核再给你一个答案。不着急。”‍‍‍‍‍
(4)
18小时后,我和小野在夜班飞机上找到座位坐下。
在这趟廉价红眼航班里,没有餐食的打扰。在完全与地面隔绝的环境里,他带上耳机,在播放器里拨弄着音乐列表,挨个曲子听10秒前奏,找感觉,最后他打开了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都说大巴赫的音乐对大脑和呼吸有好处。
扭开昏暗的射灯,打开小桌板、摊开纸,拿出陪了他3年的红色自动铅笔,在纸上开始刷刷的写。
慢慢的,在黑暗中,我感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射灯下,从口罩和帽子依稀看到他的双眼中泛着泪光。
我侧过身子指指他的本子:“我可以看看吗?”他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看到,所有情绪跃然纸上变成满满的铅字,每个字都像一只只伸出的双手,向他自己求救。这是我所见中最真挚的文字,也是最深刻的呐喊。
有不舍亦有不甘、有对变心的羞愧、有对总是阴差阳错的惋惜。有失望、也有未曾识别的氤氲的愤怒...原来这一份别扭的感受里,竟还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就像剥开洋葱,一层一层剥到最后。他在一句话下重重的、来回画下波浪线:
“我不喊出声,没有人会为我出声。”
我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问——
这股强烈的负面情绪后,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让自己顾大局、识大体。就连这次,我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我应该开心、挺好的、正好需要我。我可以暂时牺牲自己的职业规划,为了大家都过得去。”
“但我也发现,这种懂事是不可持续的。到了一定时间,会不由自主地想叛逆。这不是故意和某人某事对着干,而是从做出选择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和这个模式里最关键的人物——我自己——对着干了。我做的是不忠于自己感受的选择。
看着小野,他的的确确长大了。
(5)
我和小野认识多年。我想,这应该是他的「体谅」才干在错误的场景里在发挥作用。
发挥得当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地给同伴以共情,温暖点亮他人。但另一种多人互选的场景里,他又会一步一步的后退,用「体谅」为绳,束缚自己的感受,再用一把「没有十全十美的,未来会好的」的锁,彻底关上这座金碧辉煌的大门。
为什么会这样?我对才干的形成也有过自己的研究,这需要回溯人的过往经历,因人而异。
但就在那一刻,小野已经完完整整的看清了这套模式。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的确是因果,所以这个「坎」也有必然。
(6)
靠在果然寺的栏杆,我问他:“你还记得我那天发的朋友圈吗?如果2021年你在争取什么、放弃什么、捍卫什么、想要什么,那2024年,可以试试相反的操作。”
小野看着远方的蘑菇石,说:“2021年以来,我都是忍了、认了,所有人说好就好。但你知道吗,所有人不是我,我也不是所有人。这一次,我要争取,直到最后一刻。”‍‍‍‍‍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里:“过去几年,你辛苦了。”
“太阳在那,所以披星戴月并不辛苦,即便形单影只,却只感到自由。”
(7)
梵净山上的果然寺,早已没有寺庙的风采,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不过却一直香火不断。这里供奉的据说是神兽——黔金丝猴,以最高的灵性著称。
猴子?是悟空吗?突然间,我联想到这个神话般的人物。
「有些事情,不看对错美丑,更不论强弱输赢,都是机缘巧线编织的宿命。来去无牵挂,又有何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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