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五大功”史料之十九——功泰号（泰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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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2 21:35
山东
清嘉庆年间，姜泊姜氏十九世姜濯、姜汶、姜浴、姜治、姜汾五兄弟分别创立了功茂号、功裕号、功增号、功盛号和功泰号家族企业，简称“五大功”。姜汾是姜于（汝）孝次子。于（汝）孝，字纯锡，被推举为乡饮耆宾，乡饮耆宾是古代的一种尊贤养老制度，需乡里举荐，皇帝恩准，由德高望重、齿德俱优的贤能之人担任，它在乡饮酒礼中扮演主要宾客角色，由县内威望最高、道德品质堪称伦理典范的老者充任，是旧时耆老乡绅的殊荣。姜汾，字濬沣，国学生，恩荣六品，诰封奉直大夫，候补州同，赠中议大夫，盐运使衔，生子乃绅。乃绅，字书铭，国学生，候补州同，诰封中宪大夫，同知衔加二级，晋赠中议大夫，盐运使衔。乃绅生有5子：其琇、其瑭、其琮、其环、其瑥，家族势力达到鼎盛时期。清末民初，乃绅夫妇先后去世之后，5兄弟分家，并各自起了堂号为晋善堂、至善堂、宝善堂、乐善堂和明善堂。乃绅长子其琇，字子莹，号少武，国学生，貤封中宪大夫、同知职衔加二级。次子其瑭，字润生，国学生，同知衔加二级，诰授中宪大夫。三子其琮，字虚亭，国学生，貤封中宪大夫、盐运使衔。四子其环，字象五，号潍清，国学生，盐运使衔，诰封中宪大夫；长期任功泰号（泰和号）总掌柜、“五大功”钱庄掌柜和银行董事长。其侄言澍、言洤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又先后接任功成银行董事长职务；后代更是人才辈出，不乏国家之栋梁（详见拙作《昌邑“五大功”史料之七：书香世家“五大功”》“鄑邑人文”，2012.3.16）。功泰号依功成银行雄厚的资本为坚强后盾，趁着昌邑丝绸业发展的强势，及时抓住机遇，将巨资投到经营丝绸生意中来。清末民初，发展成为昌邑工商业之翘楚、昌邑之首富，被人们称为“五大功”的“小五功“，成为家族经济实力最强大的一支。“五大功”家族都有他们各自经营的丝绸字号。近日，昌邑市博物馆在玉皇庙一碑记中发现由他们经营的功茂成、功裕成、功增成、功盛成和功泰成等早期的老字号；在柳疃，还发现有功成信、功成义和功成永字号。在北京，功泰号经营丝绸业是昌邑县最早的商家之一。高守信《在京昌邑绸布之我见》一文中写道：“昌邑清末之前的故老字号，如协盛隆、天有信、阜盛茂、泰和、同春和、利源增。”到光绪中业，因为家族所经营的网点太多，摊子铺得太大，姜乃绅老掌柜为了强化管理，把各个家庭分散经营的字号全都没收，统一使用泰和号这一个字号，专做批发零售绸布生意，并聘任本村的姜乃禄为总掌柜，姜其培为总账先生。泰和号布庄总店：位于珠市口东布巷子，专营丝绸缎棉布批发业务，不设门头，每日大车小辆进出不断，小商小贩也到此批发布头。总经理是东冢街的邢发堂。泰和绸布庄：位于菜市口处，有门头房和后院，有一栅栏门直通后院住房和仓库，经理是庙头村王星伍。北泰和绸缎庄：位于护国寺，以零售为主，经理是长胡同姜言松、王典富。西泰和绸布庄：又称泰和成绸布庄，位于护国寺，以零售为主，经理是庙头村王殿农。宝祥益绸布庄：位于护国寺，专营零售业，属姜言澍、姜言瀛、姜言藻兄弟经营，后因故歇业。泰和号绸缎庄：位于西直门内官园，专营零售业，经理湾崖村谭风文。谦泰绸布庄：位于珠市口西南角，宝祥益绸布庄歇业后开设，仍由姜言澍3兄弟经营，门店为二层楼，下层设门店，上层是仓库和职工住房。聘任柳疃镇南西高村高守信为经理。1954年公私合营时，高守信将谦泰门店交公。抗战时期，宝祥益东家姜言澍的长子姜亦鹏，娶了一房被称作北京四刁之一的女人，是个专门吃人的主，她将婆婆抽大烟的盘子端到派出所，又勾结公安、司法部门，串通律师，双方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亦鹏耗资10万零5千元官司才算了结，宝祥益被迫宣布封号。1936年8月5日，姜言澍三兄弟将绸布庄遗址于珠市口，改字号为“谦泰”，聘任柳疃南西高村的高守信充任经理重整开张。高守信在“我与谦泰绸布店”文中提到，他于1936年底任谦泰绸布店经理，之前他在双合盛啤酒公司工作。为图吉利，把原来已经歇业的宝祥益绸布庄改名为谦泰绸布庄，谦、泰皆取名于《周易》的卦名，有职工30余人，最多时近40余人。![]()
（谦泰绸布庄旧址）
“七七”事变之后，日本对棉花实行统购，市场上又推销日本产品，使得经营出现困难。民国时期，物价飞涨，进货困难，卖了钱马上进货，稍一疏忽就会赔钱。“三五反”时期，谦泰属于基本守法户。1953年二三月间，高守信带头把谦泰捐献给了国家，先后任了前门区副区长，崇文区商业局副局长兼区政协副主席、工商联主委，北京市工商联副主委和市政协第五届常委，1989年，改任顾问。清末民初的张家口金融业可与天津、上海相提并论，兴隆街、鼓楼东街成为流金消银的金融街而闻名遐迩。商人们从内地购来绸缎、米面、瓷器、马鞍、铜铁器具等，到蒙古草原换回马、牛、驼、羊、皮张及贵重药材鹿茸、麝香等，用茶叶、生烟从俄国换回羽纱、毛毯、天鹅绒等。泰和号在张家口设有丝绸分号，专营批发业务，经理前为李永奇，后为瓦北村孙焕昭。谦泰号经理高守信接受采访时说道：“向西北地区，包括内蒙、甘肃、青海、新疆等地去的茧绸和寨子布，因泰和号在张家口设有分号，货可直接运过去。西北地区的绸布贩子拉着骆驼到张家口可以近一程提货，所以，泰和大叨了近台得月之光；而越过张家口进京的骆驼，多数径奔泰和批发总庄。”功成银行董事长姜潍清（名其环）还兼任泰和号总经理，由他个人投资，又在张家口搞了个天德玉丝绸庄，虽然规模不大，但经营状况良好。山西太原市也有泰和号的丝绸买卖。《晋商和太原》（黄河新闻网2013.2.14）载：“太原逐渐形成了许多商业街和老字号……在这些商业街上，坐落着许多闻名遐迩的商业字号，如泰和号、广圣德、复聚兴、大隆祥等绸缎绒店铺。”2016年7月13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控烟办公室副主任姜垣回故里探亲时对我说：”老人们说，当年泰和号的买卖做的很大，除北京、张家口外，郑州、洛阳、保定和省内的济南、青岛、潍县、昌邑城里、柳疃街都有自家经营的商行和房产。”姜泊村的姜是凤曾任柳疃的末任外掌柜，姜其春、姜其普曾为账先生。泰和号的丝绸买卖做的十分兴隆，挣了个盆满钵满。他们雇佣镖车往老家运银子，年终用笸箩分银子的故事，一直在昌邑的城乡被广泛流传。此外，在姜家大湾北有他们的多处住宅（后为粮食局住所）。在县内城里大街路北处有一处二层小楼，经营着一家酱菜园，前店后场，主要加工酱油、食醋。青岛东镇仲家洼设有化工染料商店，经理先是高隆盛村的高京道，后是张辛村的张林銶，主要经营各种粉质、瓶装流质化工燃料、化妆品、日用纺织品等。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山东的棉花商品性有的较大发展，棉花的商品率提高，需求上升，运输的改善，政府的奖励政策，良种的改良，促进了棉花生产。原来的老产棉区像东昌府的临清、夏津、滨州、邹平、定陶、及平度、海丰等地外，高密、寿光、昌乐成为新的棉区。潍县1926年至1933年纺织工约15万人，年产织布1000万匹，对美、英、日等国出口大增。全省种植棉花达260万亩，总产169万担，轧皮棉56万担。1912年，光从青岛外运皮棉6.9万担，全省估计10余万担，每年有20万担输送到省内外。泰和号抓住有利时机，拿出大量资金，集中收购山东省内所产的棉花；然后，通过青岛、济南等地的商行货栈，运输到到国内外销售。有一年，全省产的的棉花竟然被他们收购殆尽，资金之雄厚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他们将所挣的银子回到老家，在村十字大道周围的中心地段，先后盖起了3座小楼和七八处豪华大宅院（待另文详述）；还拿出巨资，在县内购买了不少土地。老人们说：“当时挣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家里的银子就随便地用个筐子装着放在床底下。购进的土地占了半个昌邑县，光地契和房契就有两大箱子，土改时都烧掉了……”1938年日军占领昌邑城后，政局混乱，泰和号家族成员绝大部分移居到北京等城市定居，现在，仅在北京居住的家族成员达80%以上。清代，“五大功”家族的功成玉钱庄被誉为全国的四大钱庄之一，上海、天津、大连、青岛、山海关、秦皇岛、营口、烟台、龙口等口岸都设有分理处，网点遍布大半个中国。在功成银行金融成就的基础上，“五大功”家族投资实业，开办丝绸等各项业务，带动了整个昌邑商人的向外开拓发展。许多下南洋、闯北洋贩卖丝绸的经商者，在这里取得所需资金，为我国“近代海上丝绸之路”提供了强有力的资金支持。上海著名的锦明霞布庄东家是“五大功”与李家抚宁李润芬、东白塔陈干弟兄之阜盛茂三家合股，专门从事绸布、棉花的海外销售，泰和号就是最突出代表。老百姓说，昌邑丝绸的经营市场在柳疃街，而财东主要是“五大功”；由此姜泊村被誉为我国“近代海上丝绸之路”的源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录制的《中国影像方志》昌邑篇(第708集)，全面介绍了“五大功”家族的辉煌历史。（2019年9月18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影像方志》昌邑篇摄制组到姜泊村录制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