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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年，世界上第一条使用蒸汽机车的公共铁路在英国开通。铁路与火车是英国发展的关键，推动了工业革命，塑造了现代英国。英国曾诞生过许多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火车型号，其铁路也经历了国有化又私有化的历程，而如今，即将200岁的英国铁路，又再次站在国有与私有的岔路口。![]()
轨道运输的诞生比火车早近300年。早在16世纪60年代人们已经懂得使用木轨，来减少车子的阻力和颠簸。17-18世纪，英国矿山和冶铁工厂的人们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木板轨道来方便运送煤炭的马拉车队往返。后来人们在木板外面包上铁皮，以延长轨道的使用寿命，可以说是英国铁路的雏形。![]()
一切改变从1804年开始。1804年，由英国发明家、采矿工程师理查德·特雷维希克(Richard Trevithick )在威尔士的佩尼达伦钢铁厂（Penydarren Ironworks）制造了第一台沿着轨道运行的蒸汽机车，它牵引着五辆满载着10吨钢铁和 70 名钢铁工人的机车，以每小时大约5英里的速度行驶了大约9英里。但是由于机车自重过重压坏了许多铸铁板钢轨，以至于它在仅仅行驶了三趟之后就退役了。无法投入使用。特里维西克后来制造的3辆蒸汽机车皆因轨道无法承受其重而退场，但他的发明激发了后来许多发明家的灵感。![]()
第一台商业上真正成功的蒸汽机车是由马修·默里（Matthew Murray）于1812年为米德尔顿铁路制造的“萨拉曼卡号”（Salamanca）。当时曾有4台“萨拉曼卡号”蒸汽机车在米德尔顿铁路上运输货物。1813年，“普芬比利号”（Puffing Billy）蒸汽机车问世，它是现存最古老的蒸汽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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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意义重大的蒸汽机车是由英国人乔治·史蒂芬森（George Stephenson）制造的，1814 年 7 月 25 日他研制的第一辆蒸汽机车“布拉策号Blucher”在基林沃斯铁路（Killingworth Railway）上试运行成功。该轨道是一段 450 英尺的上坡路，蒸汽机车可以以 4 英里/小时的速度将8辆重达 30 吨的煤车牵引上山。这一测试也成为英国铁路发展里程碑时刻。而乔治·史蒂芬森也被称为“英国铁路之父”。![]()
世界上第一条公共铁路——斯托克顿和达灵顿铁路（Stockton and Darlington），于1825年开通，这标志着英国铁路时代的开始。它使用乔治·史蒂芬森于1825年设计并建造著名的机车一号（Locomotion 1）列车，这列列车包括33节货运车厢和1节实验乘客车厢，其中11节运送煤、1节运送面粉，其余供人乘坐，约售出300张车票，但车上实际人数可能近700人，因为运送煤与面粉的货运车厢上也挤满了人，所以列车总重达80吨，长400英尺（122米）。其在2小时内运行了14公里，最高时速达到15英里（24公里）/小时。“机车1号”的首次客运为是世界上第一辆商业运作的蒸汽机车，展示了蒸汽动力火车的可行性和潜力，成为英国铁路发展的里程碑。![]()
Train这个词，最早的词源来自14世纪中古法语，经过盎格鲁法语（Anglo-French）时代演变，最终成为了中古英语词汇，特指礼服尾部长长的设计，有“拖、拽（to draw，drag）”的意思。当一节节蒸汽机车上的烟囱直往外冒火行驶而过煤矿区附近，当地居民惊觉不可思议，就如同名门望族们那摆尾拖地的礼服长裙一般华丽，因此“Train”一词被赋予了新的意思，即“相连的矿车”。1825年，随着第一条铁路的建成，我们如今最常用的火车“Train”一词被正式确立和应用。人们最初对火车这个新型产物持并不接受的态度。有保守人士警告乘客在时速超过20公里的火车上会呼吸困难，铁路噪声和蒸汽机车的浓烟喷出浓重的含有硫磺的烟柱会导致奶牛停奶，牲畜害病等。当时多处铁路桥和轨道遭到破坏，只有让火车展示出更加强大的能量才能扭转大家的认识。1829年，乔治·史蒂芬森的儿子罗伯特·史蒂芬森（Robert Stephenson）创造了火箭号（Rocket），并参加了雨山试车选拔赛（Rainhill Trials）。选拔赛旨在寻找最适合用于1830年开通的第一条现代铁路的火车以连接曼彻斯特和利物浦，来展示火蒸汽车头可以运用在城际铁路上，希望通过这条铁路证明火车可以成为英国最佳的交通工具。1829年10月8日，满载着13吨货物的火箭号发车，开始了 70 英里的往返旅程。火箭号先是用时 3 小时 12 分钟跑完前 35 英里。然后，休息15分钟补充燃料和水后又用2小时57分钟完成了比赛。它的平均速度为每小时12英里/小时，最高时速超过29英里/小时，且足够运送大量货物和乘客，并以超过24公里/小时的速度轻松拖着一节载有20多人的车厢爬上惠斯顿斜坡。同时参加比赛的另3列车火车，最终以超重、更耗能和故障等多种原因而失败。最终的运行结果证明，火箭号完全适用于铁轨，并在近一年后，利物浦至曼彻斯特铁路正式开通运营。同时，这台将多项创新结合、当时最先进的蒸汽机车展示了蒸汽动力火车的可行性和潜力，并成为此后150年间大多数蒸汽机车的样板。![]()
1830年，利物浦至曼彻斯特铁路开通，该铁路是世界上第一条城际客运铁路，也是第一条拥有现代铁路服务的线路，所有列车按时刻表发车，由蒸汽机车驱动，成为现代铁路的典范。27公里/小时的速度可实现利物浦与曼彻斯特之间的当日往返，开启了铁路蓬勃发展的时代。同年，斯蒂芬森父子制成”行星号Planet”机车，以更快的速度前进，人们更加认可了火车和铁路的优势。之后，斯蒂芬森主持英国北部大部分铁路建设， 1838年，伯明翰与伦敦铁路相连；1841年，乘客可以乘坐火车从伦敦前往布里斯托尔；1844 年，东南铁路开通时，远至多佛尔，线路全长 2,210 英里。1844年，英国著名画家威廉·透纳（J.M.V. Turner）的画作《雨、蒸汽和速度（Rain, Steam and Speed） – The Great Western Railway》描绘的场景：雨中飞驰的火车气势磅礴，驱赶着铁轨上的野兔逃窜。足以证明，火车已经被英国社会所接受，蒸汽的伟大时代真正到来了。![]()
19世纪期间，英国的铁路网络迅速扩张，并在30年代、40年代、60年代，英国铁路建设经历了三次高潮，投资者纷纷将资金投入铁路项目，全国范围内兴建了大量的新铁路线。1830年底，英国拥有约200公里的铁路，仅40年后的1871年，英国铁路爆增至2.1万公里，基本完成了全国铁路网络建设。在“铁路狂热”时代也诞生了著名的“埃德蒙森火车票”（Edmondson Railway Ticket），这种车票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引领全球火车票设计。格林尼治时间成为英国标准时间，全国铁路公司按此时间运营铁路。蒸汽动力是英国工业革命（1760-1840）最重要的发展之一，蒸汽机车在交通运输业中的应用，使人类迈入了“火车时代”，改变了大众的生活方式，开启了全新时代。
社会经济的每次重大飞跃，都伴随着交通运输业的变革。铁路对社会经济和交通运输行业的影响既是包罗万象的全面，又是潜移默化的润物细无声。火车开启了全新时代，让人们走得更远、更快，使休闲旅行成为可能，促进旅游业发展及度假胜地的建设。随着通勤现象的流行，人们不再局限于居所附近办公，带动了城市周边的经济发展。同时，货物运输更加快捷、廉价，让在家邮购、等货上门成为新时尚。同时，铁路还通过降低煤炭和矿物等重型材料的运输成本以及降低全国各地制成品的运输成本，对工业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刺激。1914年，英国铁路总长达到3.2万公里，由120家铁路公司争相运营。不过，缺少全局规划的密集铁路网络也为英国铁路的发展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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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是英国铁路发展的关键转折点。战争期间，英国铁路网络由政府接管，战争结束后，人们普遍认为战前铁路公司的混乱竞争不利于铁路发展和管理。1921年通过的《铁路法》将英国的铁路公司以集团形式进行重组，形成了伦敦米德兰及苏格兰铁路（LMS）、大西部铁路（GWR）、伦敦东北铁路（LNER）、南方铁路（SR）四大铁路集团，被称为“四大”。在四大铁路集团之间的竞争中，相继诞生了速度更快的火车，使英国拥有彼时世界上速度最快、最现代化、最舒适的铁路。但在公路运输的冲击下，铁路盈利越来越艰难。公共服务国有化是二战后工党政府的任务之一。1948年，难以法盈利的四大铁路集团被国有化，成立英国铁路公司（British Railways）。1979年，撒切尔领导的保守党政府当选，开始拆分英国国有企业，认为私人企业的竞争利于行业发展。1997年，英国铁路以特许经营权形式拍卖给25家铁路运营公司。得益于私营部门的投资，英国铁路的乘客人数在20年内增长了147%。![]()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私有特许经营权模式暴露出许多问题，如一个地区甚至一个方向的铁路上只运行一家公司的火车，降低了铁路公司之间的良性竞争，外加公司把盈利和股东分红放在首位，致使火车票价不断上涨，服务水平却没有随之增长。近年，全球肺炎疫情严重冲击英国铁路客运业，政府对铁路的补贴资金逐年提高，一些盈利困难的铁路公司被国家接手。本着提高运营服务，为乘客提供可靠、高质量服务的目标，2025年即将迎来200年的英国铁路，将是英国政府的重点任务之一。英国所有实时运行的蒸汽火车可在《铁路先驱》杂志网站https://www.railwayherald.com/railtours查询。
*本文节选自《搭火车，游英国》，已刊登在外交部《世界知识画报》杂志，2024年10月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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