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为你写首诗了
文|古月灵秋
不止一次 我反复提醒自己
应该为你写首诗了 可屡屡失手
这一次 我要坚决点儿 决不半途而废
我要说出你熟悉的事物和我的隐喻
一棵杨树 在黄土高原扎下根
就扎下了她干旱少雨的命 阔叶的青春
脊梁中的铁 在四季的风中荣辱不惊
叫千山更高 万谷更低 喜鹊的鸣声里
一个温馨的窠巢 暗藏着你多年来简单的隐秘
一条黄土路 针脚一样弯来绕去
拐过哪道弯儿是北斗星跳荡的一眼山泉
绕过哪道坎儿是晨曦跃动着青翠的自家麦田
再过哪道坡是石头磕疼在牛哞里的晚归和炊烟
你最清楚 就像清楚自己瓷实的结着茧花的掌纹
更多时候 一株玉米
在清凉的秋风中恬静地怀着身孕
淡淡的秋阳在流水的镜子里
风中的大地更为粗犷 分外空旷
一弯月镰是梦 悬挂在空中
一豆灯火是醒 在低矮的小小土木屋里坐落
你说过的
拨动弦索的是月光
一曲轻音乐的轻缓和舒曼
叫我在夜晚迷茫的黑暗里 离黑暗更远
离透心蓝的天空更近 星星繁密的鱼
在这足可濯洗的水中 鳞光清澈
你说过的 你是我水中的一尾美人鱼
步态迷离的是雪花
踩在我的屋脊和新近出窑的瓦片上
如果再开 满世界梅的馨香
如果碎了 一定是白窑的瓷器玉碎的声息
你说过的 你是我冬天里展瓣的一树雪花梅
在苦难中 我们借光飞行
你借我一生的温暖 焐热一双透明的薄翅
我借你一世的天光 擦洗我阴湿的内心草地
你说过的 我们比翼为鸟 连理为枝
2008-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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