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街中每个人
彼此匆匆过 皱着眉心
留心身边每个人
冷冷的双眼 试问何因
如今 都市内每人
仿佛不可以让友情接近
......
这首《城市足印》,是港剧《流氓大亨》的主题曲,初听这首歌,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我生活在老家的乡下,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经常没心没肺,偶尔硬挤一点闲愁。既然涉世未深,自然不能领略歌词深意,只是觉得旋律好听,一遍遍吟唱,却并不走心。如今,我已不再年少,奔走于繁华都市熙攘的人流车海之中,再回味这首歌时,却更多地折服于歌词的深刻。
繁华的都市,高楼林立,车流滚滚,熙熙攘攘,景象重叠,音声相和,人们脸上没有笑意,眼里没有神采,行色匆匆,眉头紧锁。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里,人们鲜见阳光的笑脸,不再友善而真诚。人们忙碌而焦虑,相互厌烦而警惕,恨不得像刺猬一样,浑身长满刺,以屏蔽自己,隔开他人,这大抵就是如今大多城里人时常烦躁茫然无绪的状态。
今天是“大雪”节气,意味着冬天越走越深,但“大雪”无雪,总是让人失落,冬天,岂能无雪?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挡住了来自高原的风,而久处于丛林之中的你我,没有冷风吹,没有雪花飘,人们感受不到四季的明显的变化,变得迟钝而麻木。城市的街上,北风并不呼啸;回家,暖气温煦宜人。但为啥老感觉不舒服呢?摇摇头,头昏;揉揉腰,腰酸;摸摸肚皮,除了胀还是胀;吃不香,睡不实……也许是我们都病了,“城市病综合症”、“水土不服”病,还是“无病呻吟”症。
据说,改革开放之前,古城人口只有十万左右,而今据官方统计,已过一千三百余万。城市在急剧膨胀,人口翻番增长。在二元结构分离的时代,“城里人”曾是个令人羡慕令人神往的存在,改革开放以后,四面八方的人们,从乡村源源不断地涌进城里,人们完成了身份转换,曾经那个“做城里人”的梦想,仿佛速成般地实现了,神仙也回到了地面,谁也看不出城里住的人究竟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了,总之住在城里也就算城里人了吧。
以前有人曾说,往上数三代,我们中国人都是乡下人。照现在的城市发展来看,不用三代,往上数一代,都曾经修理过地球。这人里,有你有我也有他。车轮滚滚向前,社会急速转型,时代的浪潮卷裹着人们,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离开家园,奔赴城里。实现了梦想的“城里人”,远离了熟悉的故乡,迎来了崭新的生活,先是激动欣喜一阵子,再是慌张迷茫一阵子,最后,被城里的冷漠压抑得艰于呼吸。物质似乎丰富了,压力却也更大了;认识的人更多了,人情却更淡漠了;生活方式改变了,观念却跟不上了;进城了却融不进去,像迷途的羔羊,无根的树木。眼下的状况是,城里留不住灵魂,农村容不下肉身。近年来很多的现代城市人甚至调侃道: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仔细想想,这也难怪,几千年农业文明的基因,已深入每个人的骨髓,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着农业时代的烙印。被儿女接进城“享福”的老人,老喊着要回乡下的家;挣扎打拼的年轻人,老惦念农村妈妈做的老布鞋、家常饭,冬天热炕、傍晚薄雾笼罩的村庄;人们怀念着儿时的夜晚,月光总是那么的皎洁明亮,大人在月光下纺线,在碾盘上闲坐,姑娘对着月亮想心事,小孩绕着大树做游戏,月亮里,桂影斑驳,月光下,微风中,树影也婆娑......
其实在城里住惯了,有诸多便利,条件许可范围内,只要你愿意,吃穿住行,都有诸多便利。但物质丰盛,生活优越,选择太多,心就会受物的累,常常有选择恐惧症。拿吃来说,吃鱿鱼海参,还是鸡鸭牛羊?和谁吃,怎么吃,在哪家吃?吃饭局还是吃文化?得费一番思量。吃好了,可能还会得陇望蜀,吃不好了,想到没吃的,会恨不相逢未吃时,总之,欲望满足了,是无聊,不满足,是失落。
回到了老家,有诸多不便,条件许可范围内,即便你愿意,选择也是不多的。但物累越少,心也许才越自由快活。比如蔬菜种类少,没有另类生猛,只有家常几样:萝卜白菜和粉条,蒜苗豆腐胡萝卜。既然没有过多选择,就不再心猿意马,直接就地取材,一门心思,做家常饭。这样的专心致志,可以说是渐入化境,做出来的饭,也就有了禅意,即便是花生米就豆腐干,也能吃出肉的味道来。现在正是隆冬,炖个白菜粉条,烧一锅烩菜,热热乎乎,暖暖和和,岂不美哉?因为没得选择,做起来也没城里方便,等费时费力做好了,肚子也饿了,呼噜噜吃起来,别提那个酣畅香甜了。
欲望太多是拖累,选择太多是负担,有啥吃啥,有啥穿啥,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才倍感香甜。《庄子·应帝王》中讲浑沌之死,倏与忽认为浑沌什么都没有,就为浑沌凿七窍,一天凿成一窍,七窍全凿通时,浑沌就死了。确实,人想法不要太多,不凿窍门,浑沌也就不会死。
—文中图片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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